第七章 法阵伏击
黎明的光华刺破天际,钻入春色犹存的淫靡空间。
「呀!」
一声尖叫突然撕裂清晨的静谱,张阳与宁芷韵同时惊醒过来。
两人身子一动,下身立刻传来异样的触感,宁芷韵玉脸一红,又羞又窘地白了张阳一眼,道:「四郎,你还不……拔出去。」
一夜美梦过去,张阳的肉棒竟然还留在宁芷韵的花径内,而男人清晨本就一柱擎天,这么一番动作,肉棒又自动胀大几分。
张阳缓缓将硕大的肉棒往外抽离,好不容易要全根退出,却因为宁芷韵的一声娇羞呻吟,令他禁不住耸身而上,「噗!」
的一声,拉开清晨缠绵的序幕。
一番灵欲交融后,张阳抱着宁芷韵那瘫软如泥的丰盈玉体,心满意足地道:「好姐姐,你也做了恶梦吗?」
「嗯,做了一个好奇怪的噩梦!」
宁芷韵趴在张阳那还算结实的胸膛上,幸福与羞涩的光华在她周身悠然盘旋,轻声道:「我梦到芷纤,她像仙女一样在天上飞,然后突然栽了下来,抱着头……」
「大声惨叫,接着变成另一个人,是不是这样?」
张阳突然接过宁芷韵的话头,以怪异的声调补充道:「我也做了一模一样的恶梦,还梦到她要杀我。」
「是呀,我就是梦见芷纤要杀你,所以才吓得尖叫出声,怎么会这样?」
也许是坠入爱河的女人都会变傻,此时成熟端庄的宁芷韵竟好像小姑娘般慌得手足无措,玉脸发白,道:「四郎,这会不会是什么预兆?还是我们这样……触怒了老天?」
「好姐姐,这只是个梦,你不用担心。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
张阳重重地抓住宁芷韵的香肩,随即声调一重,双目闪闪发光,豪情万丈道:「嫂嫂,我发誓,从现在起,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欺负你,就算是老天爷,我也要与祂拼命!」
「四郎,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我不怕了。」
宁芷韵柔美一笑,幸福再次浮上脸颊。
平静的一天很快过去,正当张阳以为那只是一个巧合时,叔嫂两人又一次同时从恶梦中惊醒。
张阳眼眸一沉,思绪如光速般转动起来。
在困惑之下,张阳不等天色大明,就去用力敲响乾坤老人的房门,然后以最简洁的方式、最快的速度说出这件怪事。
「老头,是有人用道术捣鬼,还是我梦到不祥之兆?」
「呵呵……你其实已经猜到答案了。」
惊喜从乾坤老人眼中一闪而过,他整理一下思绪,这才不疾不徐地道:「妖灵附体,选择的宿主总有一点相通之处,恶情苟药生前就精于医道,所以才会找上神医世家出身的令嫂。」
事关己身,张阳的智慧高速运转,从乾坤老人突兀的解释中,他已明白一切,急声道:「老头,你是说,妖灵逃出我嫂嫂体内后,又找上医术更好的宁芷纤!修他老母的!」
「对,正是这样。」
乾坤老人喝了一口清茶,随即为张阳讲解道:「这些日子,老夫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只要灵力未达大虚境界,就有被妖灵附体的可能,而且即使是大虚破天高手,如果内心出现强烈的负面情绪,同样可能被妖灵抓住破绽。」
「老头,你什么都说「可能」,还真像个算命先生呀,嘿嘿……」
「呵呵,邪器、妖灵都是前所未有的现象,老夫也只能瞎蒙了。」
奇妙的和谐感从一老一少心中升起,张阳咧嘴一笑,问出最后一个疑问:「那我与嫂嫂为什么会同时做这梦呢?」
「你嫂嫂曾是宿主,妖灵身上还带有她的灵魂气息,你们加起来就有如镇魂炼的功效,说不定以后都可以用这办法搜寻妖灵的踪迹。」
张阳点了点头,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宇文烟时的幻觉,他脑子一转,又强自将那荒唐的念头压下去,他可不想把恩人拖下水。
对工作很不热心的张阳翻了翻白眼,随即叹息道:「唉,看来又要继续当淫贼了,我还想逃走呢!」
「张小子,你说对了,不仅要继续当淫贼,而且还要更卖力,晚了的话,妖灵一旦重生,另一个美人必会魂飞魄散。」
「知道了,我暂时不会逃跑了,咱们快离开这里吧!反正宇文烟也说了,外人绝对学不会戏水诀,我看她不像在撒谎。」
张阳来此只为救治宁芷韵,但乾坤老人的要求自然不只于此。
乾坤老人神秘笑道:「宇文烟没说错,外人肯定学不会,只有「内人」才有机会,哈哈……张小子,老夫有点小礼物要送给你。」
天空风云飘动,邪器小组突然离开鸳鸯湖。
张阳懒洋洋地坐在飞天马车内,在完美女奴与柔媚嫂嫂的陪伴下,他斜着眼睛望着几个当车夫的大人物。
金光脸色阴沉,水莲暗咬朱唇,幸亏剑匠任劳任怨,闷不吭声地抓住车辕,「飕!」
的一声破空而起。
启程一刻的尴尬过后,邪器小组人员二御剑升空,除了原先的人外,还多了两个人一丘平之与宇文烟。
丘平之是主动跟随,宇文烟则是一元玉女利用丘平之逼迫而来,两人的加入令这特别的队伍又多了两种色彩。
盗月婆婆凌空一顿,望着永远一脸神秘的乾坤老人笑骂道:「你这老家伙的葫芦里又卖什么药,为什么叫巧匠提前出发?」
「我们此去的路上必会经过万劫崖,崖下有一座万劫古阵,虽然是残阵,但威力还是很强大,老夫有点担心,所以派他去查看,呵呵。」
盗月婆婆老眼一翻,一脸怀疑道:「你这老家伙会这么简单?我可警告你,张小子可是一件宝贝,你要是弄坏,老婆子绝对不会对你客气的。」
马车内,张阳高举着一只小布袋左看右看,上瞧下瞧,最后还用手撕了好几下,末了,既郁闷又羡慕地叹息道:「这玩意儿真诡异,这么小,竟然能装那么多东西。」
「主人,那是须弥袋,不会道术也能使用,咯咯……那可是个好东西,乾坤老人还真是大方。」
清音大大地夸赞乾坤老人一番,而宁芷韵虽然不懂道术,但心思却更加细腻,有点担忧地道:「四郎,那老神仙给你这宝贝,是不是此行很危险呀?」
「好姐姐,放心吧!老头的算计很厉害,我不会有事的。」
张阳心窝一暖,拥着宁芷韵,解释道:「老头为了让宇文烟教我全部的戏水诀,在一个叫什么万劫崖的地方设了个埋伏,准备制造一次假事故,让我英雄救美,顺便把那讨厌的丘平之赶走。」,叔嫂两人深情依偎,而突然清音趴在车窗前,欢呼道:「主人,你看,轮到水莲居士拖车了。」
「是吗,那咱们开始吧,嘿嘿……」
「啊,四郎、小音,你……你们,不要……」
完美女奴主动掀起长裙,内里竟然没有穿中衣,张阳的大手立刻抓住清音那诱人的臀丘,宁芷韵本想阻止,不料却被张阳大手一带,把她也卷入羞人的波浪中。
马车外,水莲一声闷哼,羞怒交加,虽然她已下意识有所准备,但还是抑制不住脸颊迅速变红。
可恶,太可恶啦!总有一天要把这臭小子给阉啦!啊,怎么会想到那种事上面,唔!水莲芳心一颤,拉车的丝带又如波浪般起伏不休。
修真之地,邪门之界。
风雨大殿内,一只幻鸟如闪电般落在风雨楼主手上。
片刻后,风雨楼主眼露杀气,怪笑道:「好消息,一元玉女等人已经离开鸳鸯湖,正往西北方向前进。」
「那正好,我们也可以提前行动。」
七星宫主冷蝶立身而起,已经修复的七星彩裙顿然星光闪烁,道:「两位道兄,我知道有一处天然妙境,能助我等一击成功!」
「哦,什么地方?那一元玉女手下可有两个老怪物。」
怜花公子涂满脂粉的面容浮现着一丝担忧,毕竟乾坤老人与盗月婆婆的名头绝对不小。
冷蝶那张冷若冰霜的玉脸闪过自信的微笑,缓缓说出三个字:「万、劫、崖!」
同一时间,邪门六道之一的吸尘谷。
小玲珑围着妙姬团团飞舞,第无数次地追问道:「师父,你真不出谷吗?再不出手,张阳就被风雨楼的人杀死了。」
「不出,你也不许偷溜,乖乖闭关练功,时机一到,为师自会带你出谷。」
「可是六道圣君不是下令了吗?要我们阻挠风雨楼的行动。」
小玲珑天性好动,早已想到红尘去闹个天翻地覆,偏偏妙姬这次却下了少有的决心。
妙姬脸色一沉,斥责道:「小丫头,你懂什么?张阳如今身边高手如云,人强马壮,哪轮得到我们帮助?要想让他感激我们,就要等待,等到他落入险境,就是我们出手的时机。」
「徒儿明白了,师父这是坐山观虎斗,也叫渔翁得利,咯咯……师父真是狡猾,徒儿佩服。」
「咯咯……既然佩服为师,那就乖乖听话。」
红纱飘拂,乳浪晃荡,妙姬终于恢复妖娆本性,勾着小玲珑的下巴,没有半点师尊威严地浪笑道:「小玲珑,要不要为师传你吸阳大法,再送你几个壮男,享受一番。」
小玲珑闻言眉飞色舞,妖性绝不在妙姬之下,她半真半假地婉拒道:「师父的神功徒儿当然要学,不过这谷中炉鼎都是师父抓回来的,徒儿喜欢自己动手,咯咯……」
「你这丫头还是不想与男人上床,对吧?」
妙姬怎会看不出小丫头的心思?突然感慨万千道:「你就这一点与你娘亲像,不过你比她聪明多了。小丫头,你不想把清音从张阳身边救出来吗?」
妙姬笑盈盈地看着得意的徒弟。
小玲珑心中暗自一惊,如瓜子般的小脸依然妖媚,表情自然地道:「师父,你不是已经说,娘亲在张阳身边过得很开心,只要她开心就好,道不道德我可管不着。」
妖女说妖话,绝对合情合理,妙姬双乳一抖,师徒两人同声浪笑不休。
「轰!」
一声巨响,马车被水莲重重砸进大地。
这已是邪器小组出发的第五日,不知是巧合还是一元玉女故意的安排,每次落地休息前,总是水莲在控制马车,而众人总会听到这狂躁的「停车」声。
张阳对此没有半点怒气,反而与清音搂搂抱抱,故意从水莲身边走过,唯有宁芷韵难以抹去羞涩,一边整理被弄乱的衣裙,一边下定决心,整晚躲在车内绝不出去。
邪器小组各怀心思,分几处休息。
与此同时,修真界有名的凶险之地一万劫崖上,巧匠把最后一张灵符打入山顶,然后呼出一口气。
虽然巧匠足以称得上是阵法大师,但要完成乾坤老人的交代还是颇费一番心力。看着在地表上蔓延游走的上百道灵光,巧匠的大红脸难得露出微笑的表情。
「道兄的设计果然鬼斧神工,让人佩服呀!」
一道幻影在十丈外凭空出现,以特别的步伐行走在巧匠布下的机关阵法中。
「你是风雨楼的邪道一勾命!」
巧匠的红脸一沉,毫不迟疑地一掌打向地面。
电光石火间,又一道幻影横空飞来,在阵法即将被发动的刹那,挡住巧匠的灵力。
幻影一定,只见风雨楼主那瘦小枯干的身影凌空悬立,太虚辟地境界的气势有如一座大山般霸道地压向巧匠。
不待巧匠有所应变,勾命已抢先站在机关抠纽处,沉声道:「巧匠道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已无路可逃,何不加入风雨楼,你我共同钻研上古阵法?」
巧匠眼睛微闭,灵力感应到四周有群高手的气息,他望着勾命,表情木讷但无比坚定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话语声中,巧匠突然整个人急速收缩,就仿佛融化的冰块般,转眼间,原地只剩下一件宽大的外袍。
「五行遁术!哪里逃?」
勾命身子一蹲,一掌拍在地上,而风雨楼主掌心法诀一转,灵力化作一把短矛,以雷霆万钧之势,插入山顶的一块岩石中。
那岩石瞬间炸成千百块碎片,在满天烟尘中,只见巧匠脚踏飞剑,冲天而起。
「咯咯……投怀送抱呀!可惜长得有点丑。」
怜花公子早已在半中空等待,他的笑声虽然让正常人反胃,但太虚超凡境界的灵力却货真价实,他身后还有七星宫主冷识的身影。
虚空一声炸响,勾命不忍地叹息一声。
只见巧匠在惨叫声中被抛飞几十丈,最后有如一块顽石般坠下万劫崖。
三大邪门宗主在崖边并肩而立,曹孟皱着眉头,叹息道:「能在你们手中抵抗三招,此人在正道的名气不大,修为却如此不凡,死了真是可惜呀!」
怜花公子扭着身子,尖声道:「正道的伪君子死一个算一个,就怕他没死透,走漏风声就麻烦了。」
冷蝶无喜无悲,第一个收回眺望崖底烟云的目光,很肯定道:「下面就是万劫阵,伤不了太虚高手,怜花道兄若是不放心,可以下去找一找。」
「人家可不想冒险,咯咯……还是尽快布下陷阱,送一元玉女那小贱人一个大礼。」
这时,勾命俯身禀报道:「启禀楼主,巧匠留下的阵法正好可以利用,只要加入百道霹雳符,威力将强上十倍,属下有信心在片刻间令所有人形神俱灭!」
「包括盗月老太婆与乾坤老儿吗?」
「回楼主,就是一元老儿也很难全身而退!」
勾命的回应,让风雨楼主顿然仰天大笑:「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若能诛杀一元玉女,邪门各派必会闻风而来,共兴大业!」
一会儿,张阳乘坐的「飞车」如愿出现。
张阳探头往下一看,就见有一半是有如海浪一般的黑云,一半是陡峭险峻的山峰,即使隔着百丈距离,一股煞气依然钻入他体内,心想:万劫崖果然名不虚张阳心神一惊,突然对乾坤老人的算计有点担心。
丘平之也心惊于万劫阵的可怕,但在一元玉女面前,他自是潇洒无惧的表情,而且主动说道:「梦仙子,小生先行一步,为仙子扫尘。」
「多谢丘兄关爱,劳烦你了。」
一个「你」字从灵梦口中飘出,令丘平之刹那间欢喜得浑身骨头发酥,随即驱动飞剑,抢在所有人前面落向万劫崖山顶。
山顶暗处,以风雨楼为主的邪门人马呼吸一紧,许多兵器上顿时射出灵力光芒。
风雨楼主那枯干的身躯开始膨胀,厉声命令道:「全给本座沉住气,十丈内才是阵法威力最强的范围,准备好,绝不能放走任何一人!」
此时,丘平之不知死活地加速飞行,而张阳的飞车也开始下降,邪器小组距山顶还有一百丈、九十丈……五十丈、四十丈……
「轰!」
一声爆炸突然提前响起,一道高大的人影从崖边飞上半空中,两手不断扔出灵符的同时,他扬声大吼道一,「快撤,有埋伏!」
「啊,是巧匠!出事啦!」
剑匠与巧匠有着深厚的同门情谊,于是他不顾一切地急冲而下,而金光闻言则大惊后退。
巧匠大喊的同时,一元玉女与盗月婆婆不约而同地抓住马车,二话不说地飞速后退,紧张之际,就连飞剑转身的时间也不敢耽搁。
事出突然,水莲没有收回水袖的时间,于是她在无意间沾到张阳的光,搭上顺风车。
「动手!」
风雨楼主仰天大吼,刹那间,上百个邪门高手凭空出现,随即上百件法器狠狠砸向山顶地面。
「轰隆隆……」
符咒、法器好似现代手榴弹般猛烈爆炸了!在如闷雷般的轰鸣声中,法阵的光芒充斥在山顶间,陡峭的山峰猛然一抖,紧接着整座山头腾空而起,撞向猝不及防的邪器小组。
下一刹那,飞上天空的山头爆炸了,不是炸成碎块,而是化为厅粉,亿万颗沙砾如龙卷风般撕裂虚空。
「啊!啊!」
两声的惊叫被爆炸声掩盖,丘平之与剑匠虽然没有进入法阵中心,但两人连挣扎也没有,就被卷进狂风中。
「丘郎!」
宇文烟因为心情郁闷,一直在队伍最后面,幸运地躲过灭顶之灾,但她却自己冲向死神的怀抱。
马车退得很快,加上又有一元玉女三大高手保护,然而在第一重狂风过后,车厢顷刻间四分五裂。
第二重法阵力量扑来,一元玉女、盗月婆婆与乾坤老人咬牙上前,三道太虚灵力合在一起,虽然法罩的威力世间罕有,但也只坚持十几秒钟,三人随即就被「吹」到百丈外。
与此同时,张阳三人与马车碎片一起直线下坠,清音惊叫着扑向张阳,张阳却把怀中的宁芷韵扔过去,无比坚定地道:「保护嫂嫂,别管我!」
「四郎!」
宁芷韵与清音都不想离开张阳,可惜一团乱流袭来,把她们吹向天空,而张阳则加速砸向地面。
张阳转眼就看到地上的巨石,忍不住头皮发麻,想到西瓜爆裂的画面。
「咚!」
心跳声在张阳耳内回荡,他的头顶在距离石头一尺不到的地方,突兀地停了下来。
在危急时刻,水莲的法器丝带缠住张阳的脚踝,接着她手腕一收,本想把张阳扯上半空中,不料有股如刀刃般的乱流飞过,丝带随即断为两截,而张阳则「飕!」
的一声,顺着抛荡的轨迹落下万劫崖。
第八章 夺人女友
三大邪门宗主并未追击邪器小组,飞剑一收,他们站在万劫崖边,俯视着阴沉沉的崖下黑云。
「姓张的小子会不会死不了?连巧匠也能从下面逃上来,也许这万劫阵已经失效。」
冷蝶的怀疑合情合理,风雨楼主也大为惊疑。
怜花公子微笑道:「这有何难?试一试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脚把一个弟子踢下去。
怜花宫弟子尖声惊叫,本能地放出飞剑,大虚境界的灵力足以被称为高手,但转眼就被崖底的黑烟吞噬,炸成一团血雾。
「咯咯……看来这万劫阵没有问题,曹道兄,要不再派人下去试一试?」
风雨楼主可不喜欢滥杀手下,微一皱眉,沉声问道:「勾命,巧匠是如何逃命的?你可有解释!」
勾命探身,在仔细地查探片刻,随即以惊叹的语气道:「启禀楼主,巧匠的阵法之术已在属下之上,他并未落入万劫阵,而是用隐身、遁地、龟息等连环小阵,让他自己强行藏在山壁上。」
风雨楼主早就非常欣赏巧匠,而这下连冷蝶也忍不住叹息道:「一个正道的无名之辈竟然也有这等能耐,我邪门六道却人才凋零,何时方有出头之日?唉!」
「冷宫主不用叹息,张阳已死,万欲宫必会重现,到时就是我等一展抱负的时机。」
风雨楼主用豪言壮语抹去心底的杂念,随即一挥衣袖,下达撤退的命令。
时光悠悠,空间朦朦。
万劫崖下,张阳躺在乱石缝隙间,不知昏迷多久,终于他缓缓张开双眼,愣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清醒过来。
嗯,我被打下了悬崖,坠落时好像还抓到什么人的手?呃,好像是宇文烟……
还有丘平之!想起宇文烟和丘平之,张阳忍不住跳起来,精神百倍地骂道:「修他老母的,丘平之那小子落地前竟然踹了老子一脚,让老子给他当垫背的,有机会一定要收拾那家伙。」
发泄完怨气后,张阳这才完全看清楚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座宽大的山谷,四面看不到出口,也看不到上空,只能看到诡异的黑云在上方翻滚盘旋着,有如亿万妖魔在行军布阵般。
黑云黑得无比稠密,但山谷内竟然还有阳光,完全超出张阳的知识范畴。
黑云下,稀薄许多的黑雾充斥着山谷,雾气弥漫处乱石密布,万千石柱尖利如锥,张阳能落在这块空地上,真应该回家烧香,感谢老天爷。
嘘……好险!这就是什么万劫阵吧!呵呵,本少爷真是命大,一点伤也没有。
张阳骄傲地抬起头,随即昂首挺胸地迈步走向前,不料才踏出第一步,奇峰怪石就不给他面子,看似普通的石面竟然无比滑溜,令张阳一下子就摔下去,身体砸向锋利的石刺。
「呀!」
刹那间,张阳吓得魂飞魄散,四肢乱晃,眼看他就要这么丢脸的完蛋,脚底却无意间踩在一缕黑雾上,他竟然有种踩在实地的感觉。
张阳急忙借力一跳,回到先前立足处,抹去几滴冷汗后,他小心翼翼地踩出一脚,石面还是滑不溜丢,不过只要是烟雾弥漫的地方,他都能觉得身轻如燕,飘飘欲飞。
「呵呵……真好玩。」
在一番试探后,张阳越玩越开心,越玩越熟练,最后负着双手,悠然自得的在山谷内闲逛起来。
直到张阳的肚子咕噜直叫,他才回过神来,心想:糟啦,这里根本没有出路,还没有食物和水,难道我没有摔死,却会被饿死吗?
两、三个小时后,张阳累得筋疲力尽,山谷并没有很大,而他的双眼搜遍每一寸角落,但连半丝希望也没有看到。
「完啦,真的完蛋啦!要是有电话外卖就好了,真怀念垃圾快餐呀!」
在埋怨声中,邪器少年躺在一块烟雾缠绕的大石上,远远看去,他就像躺在一团黑烟上,颇有点邪门歪道的感觉。
时光流逝,张阳饿得越来越厉害,他忍不住用手指勾动烟雾,幻想道:「唉,这玩意儿要是能吃该有多好呀!呜,饿死我啦。」
虽然烟雾并不能吃,但张阳的眼睛却突然发亮,因为顺着指尖那一缕烟雾,他看到一条特别的路线,缕缕烟雾千千万万,但他心中总有莫名的感应。
在不知不觉间,张阳站在一块十丈高的巨石前,他向前一步,石壁竟打开一道缝隙,接着他走了几百米,就见到一个出口,而这时烟雾也退回到石缝内。
「谢谢你。」
恍惚间,张阳对烟雾产生出强烈的亲切感,就像感谢恩人般,他回身对着石缝内的烟雾挥手告别。
生命的绿色远远映入张阳了眼帘,绝处逢生的兴奋令他小跑起来,但半个小时后,他的喜悦却直线下降。
张阳发现这里虽然花草繁茂,春色盎然,但依然是绝地,他还是没有逃出万劫阵,好在这绝谷「桃源」内,有十几棵野桃树,让张阳吃得肚子溜圆,他随即振奋心神,在山壁上找到一个外小内大的洞穴。
洞穴干燥又能避风,深处还有千姿百态的石钟乳,张阳跳上一块平整的岩石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有了食物和水,还有住处,张阳已解决基本生存需求,随即开始「思念」起一元玉女。心想:那女人会下来吗?能下得来吗?嗯,我是「邪器!―,还有极大的利用价值,她是一元山最杰出的弟子,一定会有办法的。
刚在崖底的两天,张阳仰望着上方,充满信心。
两天后,张阳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也许他并不是那么重要,也许一元玉女并没有那么厉害。
「什么绝世天才,就是一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千金大小姐,一遇上真正的强敌,立刻现出原形,白痴!」
张阳开始用咒骂打发时间,无聊之下,还走回乱石区四处闲逛,突然,张阳发出欢呼声,因为在黑烟的引领及烟雾的神奇变化下,他在先前走过的地方,意外地找到宇文烟与丘平之。
两个道法高手各自盘膝于地,正苦苦抵挡着包围他们身躯的诡异黑烟。
张阳一个箭步冲上去,询问道:「丘兄、宇文姑娘,你们受伤了吗?」
「张公子,我没事,快救丘郎,他受了重伤。」
宇文烟虚弱地请求张阳。
丘平之很惊诧地问道,「张阳……张兄,你能自由走动?」
「能呀,你们不能吗?」
张阳迷惑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拥有法力的宇文烟两人。
「太好啦,请张兄带我离开这里。」
丘平之话音未落,嘴角已流出一缕血丝。
也许是身处绝地,同类的亲切感总会强烈许多,也许是心中对人性还有一丝期待,张阳略一犹豫,还是扶起丘平之,把他带到绝谷桃源。
脱离危险后,丘平之突然俯身行了一个大礼,道:「张兄,原来你是高人不露相,在下当日多有得罪,还望张兄恕罪!」
张阳开心地挥了挥手,亲切笑道:「丘兄,你真误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自由走动,不过我能肯定我一点灵力也没有。」
同类的亲切感还在张阳心中弥漫,他伸手去扶丘平之,不料却被他带了个踉跄。
丘平之眼底闪过一抹怀疑,站直身体,笑道:「既然张兄不愿明说,在下也不敢勉强,只请张兄他日多多指教。」
张阳顿时有一种难以解释的郁闷感,兴奋心情直线下降,随口回应几句后,便走出石缝。
张阳来到少女宗主面前说了一声:「得罪!」
说完,张阳毫不迟疑地抱起她。
此时,宇文烟玉脸上浮现一抹羞红,她微闭双眸,颤声道:「张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救命?没有那么夸张吧!我把你们移到另一个地方也算大恩的话,那抬轿子的不就成神仙了吗?」
「嘻嘻,张公子说话真有意思。」
宇文烟不由得笑出声,然后强忍着笑意道:「我说的不只是这个,是感谢先前落入万劫阵时,你救了我与丘郎一命。」
「宇文姑娘,你真把我说糊涂了,我只记得大家一起掉下来,怎么我又成救命恩人了呢?」
、「你真不明白?」
虽然宇文烟也有点不解,但却没有像丘平之那样想得无比复杂。
宇文烟的美眸闪过一抹惊悸,回忆道:「剑匠与我们一起坠下万劫崖,他灵力比我高出许多,却转眼就被撕成血雾,我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是张公子你突然从天而降,带着我与丘郎安然无恙地穿过万劫阵!」
这万劫阵真有这么厉害?难道与我是邪器有关?张阳发现他能在万劫崖上自由走动,烟雾会有所感应,这一切让张阳有了几分猜想,他随即抱着宇文烟,弓腰钻进石缝内。
「啊!」
宇文烟突然低低地羞叫了一声,狭窄的通道让她与张阳的肢体无可避免地紧贴在一起,她本能的身子一扭,比少妇还丰满的乳房便撞在张阳的手臂上。~哇,好大、好圆,嗯……那是宇文烟的乳头吗?好像正在变大二团热气在张阳的小腹猛然爆炸,他下意识双手一紧,十指几乎陷进宇文烟的肌肤内。
「呀!」
宇文烟前一声羞吟还在飘荡,第二声惊叫已冲口而出。处子之身何等敏感,虽然还隔着多层衣物,但她还是能清楚感觉到一根火热的东西抵在臀沟上。
不待宇文烟爆发羞怒,张阳俯身弯腰,一脸尴尬地道:「宇文姑娘,我……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一出这石缝,我立刻放开你。」
「张……张公子,别、别说了,咱们快一点吧。」
虽然张阳很努力地缩着下身,但通道的地形却令他们的接触更加紧密,在艰难地走出两步后,张阳手臂一抖,宇文烟的美臀就从他那高耸的帐篷上一擦而过。
「唔!」
宇文烟的玉脸已是红若滴血,银牙几乎咬破朱唇,她闪开臀浪,却闪不开乳波,而躲开乳房的碰触,腰肢却与张阳的大手摩擦,最后,她把眼睛一闭,放弃无用的挣扎,假装她是一根木桩、一尊石像。
「嘿嘿……」
张阳偷偷地笑了,对这狭长的通道不由得心生感激,恨不得它再长一点、再窄一点,可惜不到一分钟,通道已到尽头。
宇文烟第一时间张开眼睛,随即用力一跃,那丰腴的美臀擦着张阳的裤子跳下来,她脸颊再次一红,随即有如惊弓之鸟般远离张阳,飞向正在盘膝运功的丘平之。
绝谷桃源终于多了几分人气,张阳一番辛苦后,心满意足地跳上大石床。
当张阳一觉醒来后,就见丘平之还在运功疗伤,宇文烟则在生火煮饭。
这一次,宇文烟让张阳大开眼界,还喜出望外,她的灵力空间内不仅有餐具,还有少量的食材。
张阳不由得馋得双眼发光,忍不住暗自感慨:宇文烟当宗主真是不合适,当个温柔美丽的小家碧玉倒是不错。
在闲极无聊下,张阳见宇文烟用打火石打火很有趣,主动走上前,笑道:「宇文姑娘,你休息一下吧!我来帮你。」
「张公子,这是女人家的活儿,而且你没有灵力,还是我来吧。」
「不就是生个火吗?小菜一碟。」
张阳抢过打火石用力一敲,「轰!」
的一声,一团火焰陡然升起,随即张阳一声大叫,像猴子般跳了起来。
虽然火焰一闪即灭,但张阳却被熏得一脸漆黑,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特别显眼。
「咯咯……张公子,我说了你做不来,你还不信,去洗脸吧,做饭是我们女子的事情。」
「谁说男子不能下厨房,我可讲究「男女平等」,你不能歧视我们男子呀!」
张阳再也不敢碰修真专用的打火石,却挺着胸膛,拿起菜刀,切起食材来。
「男女平等,我歧视你?咯咯……」
宇文烟愣了两秒,丰润玉脸猛然如花绽放般,笑得全然不顾礼仪,但却无比畅快。张阳笨手笨脚地切完菜,看了看宇文烟采的野菜,他眼睛一亮,又欢声道:「这些太少了,那边还有很多野菜,看起来就很好吃,我去采。」
一刻钟过后,喜欢上家务活的张阳回来,还得意地展示着衣兜里的大把野菜,随即轻轻一抖,把美味野菜放进锅里。
「张公子,不要!」
正在放置餐具的宇文烟急声大喊,但却晚了一步,看着颜色迅速变黑的野菜汤,她苦笑道:「这几种野菜不能混合在一起,不然会变成毒药的!」
「啊,那怎么办?」
「怎么办?重做啊,只要你不帮忙就行了,咯咯……」
宇文烟埋怨了两句,紧接着又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而自从张阳认识她以来,所看到的笑容加起来也没有今天多。
宇文烟和张阳开始重新做饭,嘻笑声不绝于耳。
张阳一边帮倒忙,一边随口讲童话故事解闷,宇文烟听得悠然神往,连丘平之来到她身边,她竟没有感觉到。
丘平之看了看宇文烟那如花般的笑脸,内心刹那闪过强烈的不满,脸上却微笑道:「张兄果然学识渊博,这些典故在下前所未闻,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宇文烟瞬间一僵,紧接着略显慌张地回过身,不管张阳的笑话有多么新奇好笑,她也不再露出银牙。
虽然宇文烟没有跟张阳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这样与别的男子谈笑,已让她慌乱不已。
张阳所讲的全是现代故事,自然非常新奇,他一边搅动汤勺,一边随口道:「丘兄过奖了,我这些都是市井笑谈,你与宇文姑娘都是世外高人,当然没有听过。」
张阳这么一说,两个「仙人」同时点了点头,但心思却各有不同。
丘平之立刻对那些市井之言嗤之以鼻,宇文烟则对红尘俗世大为改观,觉得并不像师门长辈说得那么污浊,甚至还挺有趣的。
各怀心思的张阳三人围着石台而坐,吃了第一顿和谐的午餐。
饭后,张阳懒洋洋地回到洞穴,继续抱着石头睡大觉,而另一个差一点的石洞则成为另外两人的休息处。
张阳一离开,丘平之的脸色立刻沉下来。
宇文烟见状一慌,本能地低下头,颤声道:「丘郎,我刚才与他……」
「烟妹,那没什么。」
丘平之意外的没有责怪宇文烟,随即压低声音道:「我要你探一探他的虚实,这家伙不简单,咱们要小心。」
「他不像有灵力的修真者,也许只是一个巧合罢了。丘郎,你知道,我不喜欢与其他男子交谈。」
除了本性的矜持外,宇文烟先前与张阳的那一番接触,让她怎么好意思主动接近张阳?
丘平之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神情却无比深情,柔声道:「烟妹,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咱们两人,如果张阳诚心装疯卖傻,必会加害我们,反正他不会提防你的。」
「可是……唉,好吧,我去就是了。」
宇文烟是个好姑娘,但绝对不是好宗主,柔弱的心灵就像俗世的小家碧玉,善良但缺乏主见,很容易就随波逐流。
见宇文烟终于答应施展美人计,丘平之伪装的深情多了三分得意,随即又喊住宇文烟,沉声叮嘱道:「烟妹,他如果有点小动作,你一定要忍一忍。我们还要等一元玉女来救我们,有他在,一元玉女一定会来。」
「嗯,我知道了,不会与他翻脸的。」
对于丘平之的这个要求,宇文烟倒是回答得很爽快,因为她心底从未把张阳当成坏人。
这时,丘平之又开始运功疗伤,而宇文烟发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有点别扭地走出小山洞。
修真者原本可以几日不食,但为了打发时间,宇文烟还是做起一日三餐。
张阳自动报名当了厨房助手,并且又讲起笑话,但宇文烟却笑得很苦涩,表情一点也不自然。
张阳疑惑道:「……文姑娘,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呀?是生病了,还是练功走火入魔?」
「啊,我……」
宇文烟原本正想扭腰摆臀以迷惑张阳,但张阳这么一问,她顿然身子一僵,瞬间面红耳赤,感到无比羞愧。
让人难受的片刻窒息后,张阳眼珠一转,突然恍然大悟,凑近宇文烟,小声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丘兄喜欢像灵梦那样的女子,而宇文姑娘为了讨他欢心,特地想改变自己,对吧?」
「张公子,你……猜对了,我正是在学梦仙子。」
一提到一元玉女,宇文烟的不由得升起一股怨气,但更多的则是无奈与酸楚。
「什么梦仙子,不过是一朵自以为了不起的温室花朵,没有一元圣君的名头,她自己能干啥呀?」
张阳有点夸张地贬低一元玉女,然后话语一转,悄声道:「宇文姑娘,我觉得,你还是做你自己更好、更美丽,原来那样多好看呀!何必非要丑化、委屈自己呢?」
「啊!」
宇文烟唇角发颤,张阳说的那些话好似巨锤般,一下又一下地击打在她心窝上,令她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我有比梦仙子更好的地方?」
宇文烟喃喃自语,不敢相信张阳所说的话。
「当然了!」
张阳毫不犹豫地断然肯定,随口说出一堆现代理论,以现代人的目光,道:「外貌并不是人的全部,即使是外表,也有人不喜欢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喜欢你这种青春性感。你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女人梦想能拥有像你这样的丰满身材呢!」
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张阳这一番话绝对会让宇文烟视作调戏,但此时此刻,她却缓缓低头,与张阳的目光一起看着那丰满乳峰、柔腻腰肢还有那浑圆的臀部曲线。
恍惚间,宇文烟又想起通道内的那一幕,羞红浮上乳尖的刹那,信心也一点一点地苏醒。
一股糊味钻入张阳和宇文烟的鼻中,但张阳的抢救却弄出一团火焰。
宇文烟在灭火过后,美眸一亮,紧接着笑得花枝乱颤。
只见张阳又变成「黑人」,等宇文烟笑够了,张阳才翻了翻白眼,洗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