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武俠]虎威闯江湖(全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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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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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勇救狐仙

盏茶功夫,李玉虎由林海顶巅冰帽之上,掠近一方空旷之地,而天空中的霹雳闪电已一连暴响七次;而由乌云中打下的闪电,由上而下如同奇亮的灵蛇、火龙,也一连显现七次。

而四山回声隆隆,历久不止,正东方一座高峰上,更被回声震得积雪滚滚而下,声势十分惊人!

李玉虎绕过削壁,尚未跃下冰帽,已瞥见那块空旷的山凹处贴壁站着一名女子。那女子长发披散,一脸的惊骇紧张,瘦长高跳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竟是满面汗水。

不过,她虽然如此狼狈,仍难掩那股自然的美丽。她穿着一身非丝非绸的洁白长衫;纤纤天足套着双同一质料的白靴,不时按八卦方位移动;而如雪的柔荑提正胸前,捏着诀印,胸口不断的起伏着,正在大口喘息;一对清澈的大眼睛则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神情,正一眨不眨地仰望着上空一块乌云。

那乌云也怪得出奇,大小约有五丈方圆,其色如墨,浮游在十丈高空,不下雪也不落雨,而雷电却是由云中打下来的。

李玉虎见这情况,大觉意外,口中忍不住轻“咦”一声,一掠下地,向那女子奔去。

那女子耳目甚灵,听见声音,转眼望见李玉虎向她奔去,立即娇声喝止道:“别过来……”

热料,就在她转头发话之顷,乌云中电光一闪,一个迅雷已然直直劈向那名女子。

那女子一见电闪,脚下疾移,就在那霹雳当头而下之顷,娇叱一声,双掌诀印一合一翻,射出一道青蒙蒙的光华,直向上空迎去。

只可惜,她已是强弩之末,同时又分了神,双掌慢了一线,青光才显,霹雳已在她身侧上方爆开,“轰”的一声大响,她已被震翻两丈,倒在地上。

李玉虎大吃一惊,心中亦十分歉疚,不禁忖道:“若不是我陡然出现,分了她的神,怎会被雷震倒?”

想着,脚下未停,已疾然掠到那女子身边,正待伸手将她扶起,眼角扫见电光又一闪,又有一个焦雷,向两人立身之处打来!

李玉虎心中一动,一步跨过那女子身子,将她护在跨下,双掌一翻,也学那女子模样,打出两团紫霞闪闪气动,直向上空迎去。

只听得一声巨爆,近在头顶响起,李玉虎心神受这响声的震动,只觉一阵昏眩,两眼一黑,已然晕绝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玉虎陡然清醒,最初感得口唇被人吻住,而一股带有异香的气流不断的灌人丹田。只觉那气流冰冷异常,一人体内,便刺激得李玉虎忍不住全身打颤,神志亦为之一清。

李玉虎有过经验,故神志清醒之后,立即查觉这一团冷气,乃是女子“真元”,不由大是惊疑:“是谁这么大方,不惜耗费真元渡气救我?”

思忖间,双目张开,瞥见近在眉睫的竟是一张苍白如纸、陌生、美丽的面孔,不由更是一惊!

他轻轻扭头挣开那张吻着他的双唇,这才发现,自己正斜躺在地上,上半身被人抱在怀里。

而身外已无冰雪削壁,却是一处上有白云、下有绿草软垫、四周遍植奇花的地方。

抱着他的少女,本来也是闭着双眸,此际被他挣开双唇,不由也跟着睁开眼睛。四目交投之下,李玉虎发现,她那双清如深潭的大眼睛里泛着一股喜意,而苍白的容颜上却也升起了两片羞红,心头不由得怦然而跳,暗赞道:“这女子好美,但为何这般苍白?”

那女子似乎也在李玉虎细长有神的凤目中,发现他的陌生、疑惑与伶惜,便道:“恩公不认得小女子了?我就是刚才被你救过的人哪!”

语声如黄莺出谷,却又十分软弱无力。

李玉虎恍然大悟,翻身坐起,道:“啊!是你啊!你还好吧?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女子粲然一笑,如百花齐放,道:“恩公休急,这里就是原来的地方。小女子名叫林灵,乃是……乃是修练多年的狐仙,今日正逢”天雷之劫“,本来可以抵御,哪知几天前被一天狼暗算,真元稍有亏损,又陡然发现恩公现身,一时分神,才被第八雷击倒,若非恩公仗义援手,代挡了威力最大的最后一雷,只怕小女子此刻已然神形俱灭了!”

李玉虎望着她清丽如仙的模样,听着她脆如黄莺般的声音,奇道:“你真是狐仙?哎呀!你怎会是狐仙呢?听翠儿说,天池之上有一狐仙,守着一株千年雪莲,该不会是你吧!”

狐仙林灵睫毛一垂,颊染红晕,轻声道:“小女子过去确实在天池之畔守候雪莲成熟,但不料几天前忽然来了只天狼,硬要小女子退出天池。我因知”天劫“将至,不敢全力与他拚斗,只好退下。恩公说的翠儿,不是他吧!“李玉虎“噢”了一声,道:“翠儿是只鹦鹉,怎会是天狼呢!那天狼很凶吗?”

林灵说了这阵子话,气息大见微弱,但仍强打精神,道:“那天狼已过一劫,道行比小女子深厚,再加上他煞气甚重,修法别走一径,坦白说小女子即使无什么顾虑,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李玉虎发现她脸色愈见苍白,语声愈来愈低,急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受了内伤?那为何还要强渡真元给我呢?”

他抓住林灵的柔荑,只觉得人手冰冷,再一把脉,更发觉她内脏已受震伤,气脉虚浮,已达真元枯乾、油尽灯灭之境。

李玉虎大惊失色,急道:“糟糕,你这人怎么这样子呢!”

林灵已然支持不住,缓缓歪倒地上,细声道:“小女子得恩公义助,得脱神形俱灭之劫,已属万幸……适才见恩公被天雷震罩,才拚将最后一口真元渡于恩公……小女子形体虽死,但能保住元神,仍可再转一世……”

说者说着,不仅语声断续,几不可闻,神色更是败坏,而双眸之中,泛溢出两行晶莹泪珠,也缓缓的滚落下来。

李玉虎哪见过这等凄艳的场面,哪听过这般哀怨的诉情?便情不自禁地也溢出两眶热泪,哽咽道:“你不能死,我可以救你……”

说着,暗运功力,俯首吻住林灵的樱唇,将自己的一口“真元”渡了过去。

狐仙林灵受了这一口真元,气色稍见好转,呼吸也较顺畅了。李玉虎一把将她那疲弱冰冷的身子抱起来,道:“我带你回谷,一定能把你治好,放心好了!”

林灵依偎在他的怀中,感觉一股醉人香气温暖,自肌肤相接处传来,全身舒坦之至,求生的欲望也跟着转强,她张眼见李玉虎望着四周的奇花,有些迷惑,微微一笑,道:“恩公,门户在左手边……”

李玉虎神目如电,能明察秋毫之末,方才一心只在林灵身上,未曾仔细注意周遭的环境,此刻留神一看,不由哑然失笑,道:“原来这是个帐蓬呀!”

他顺着林灵纤手指处,穿过树木奇花之间的一道细缝,穿出帐外。帐外果然是原来林灵所站之处,只是平地突起一座圆圆的白色帐篷。而天色已然入夜了!

李玉虎正好奇的打量,狐仙林灵顺手一拉,“嘶……”的一阵漏气之声,那帐篷不但已变得扁平,且已缩小得只剩下三尺见方的两张白色布片。、林灵接起来盖在身上,对李玉虎幽幽一笑,道:“这是小女子用天□晶丝制成,水火不侵……”

李玉虎口中赞道:“好!”心念动处,展开“大挪移六合神行步”法,人如飞燕掠波,身形立即幻化成一缕闪闪紫霞,在夜空中疾若飞虹一般,掠上树巅冰帽,直向山谷方向驰去。

林灵横卧在他的胸前,娇喘细微,气息甚弱,像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但实际上,方才李玉虎一口精血所化的真元渡人她的丹田,内伤虽未痊愈,命可是保住了!

而她所以若不胜情,一者因为李玉虎的真元,乃阴阳交泰的和合之气,与她的纯阴真气大不相同,那股强劲的暖流,“烫”得她全身发软;再者便是李玉虎运功之顷,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透体而出,熏得她春心荡漾,情难自禁!所以她松散的依在李玉虎胸前,一臂环住李玉虎的脖子,双眸似睁似闭,头部微仰露出一大段雪白如玉的颈项,秀发如瀑布般散在李玉虎的左臂,阵阵北风呼啸而过,“嘶嘶”破风之声,十分刺耳,但奇怪的,竟无一丝寒风吹到两人身上。

林灵沈醉中有惊诧,暗忖道:“恩公这般年轻,玄功功力竟如此深厚神奇,今后若得追随左右,千年苦修也算值得了!”

正想着,忽觉两人身形拔空而起,眨眼间,已跃登一片窄谷之中。

她正在惊诧谷中的奇景与温暖,却见三位美女已一起飞掠过来,只听其中一人道:“老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咦,你抱的是谁?她怎么啦!”

李玉虎闪身迎入石洞,口中却道:“有话等会再说,夫人快拿上清丸、赤龙丸、灵乳来救人……”

他把林灵放在石床上,接过张出尘递来的药丸,随即放入她的口中,以“玉髓灵乳”替她吞服。又道:“夫人,你上去为她用内力摧一摧药力……”

张出尘柔顺的应答一声,便脱鞋登上石床。李玉虎退开一边,张出云、朱如丹则自动上前将林灵扶坐起来。张出尘盘坐在她的侧面,一掌按住她背后的“命门”,一掌按住脐下“丹田”,一股浑厚真气已缓缓向林灵体内传去。

李玉虎长长舒了一口气,张臂搂住张、朱二女的香肩,转身向外走去,同时又低声道:“老婆,有饭没有?你老公快饿死啦!”

朱如丹娇声道:“敢不替老爷留饭吗?说实话,我们也还没吃呢!你这么晚不回来,让人担心死了,哪还吃得下饭,刚刚你到底是怎么啦!”

随后三人坐在饭桌边,三女端出饭菜,李玉虎边吃边道:“刚才你们听到雷声没有,你老公差点被雷公打死啊!”

二女大惊失色,齐声道:“真的?爷,怎么回事?你伤了没有?”

李玉虎摇摇头道:“没事,没事,别紧张!先吃饭罢,吃完饭再告诉你们!”

张出尘此刻已走出来,李玉虎忙道:“来,来,来,快来吃饭罢!她怎么啦!

好了吧?“

张出尘过来坐下,接过朱如丹递来的饭碗,坐在李玉虎对面,微微一笑,道:“药力已经行开,内伤当可痊愈!爷放心好了,只是妾身发现那姑娘行功路子与妾身大异,不敢贸然为她通关过穴,只好让她自己行功了!”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说出来保证吓你们一跳,她啊……”

他故意大口吃饭,却见三人都呆呆的盯着他瞧,朱如丹忍不住催道:“老爷,你说话呀!“

李玉虎故意压低声音,神秘的道:“她啊!就是翠儿说的,过去一直守在天池的狐仙……”

朱如丹杏眼一转,惊叫道:“哎唷!真的呀?爷怎会遇上她呢?她会不会害人哪……”

张出尘道:“三妹别说,爷救她回来,一定有原因!”

李玉虎放下饭碗,接过张出云奉上的面巾,擦擦嘴角,便把下午的经过详细说了出来。三女听了又惊又奇,张出尘道:“爷这次救她,实在太冒险了!那天雷可以令一个修练千年的狐仙神形俱灭,你怎能抗得住呢?”

李玉虎笑道:“当时急于救人,哪考虑那么多?现在想想,若是我出掌早些,或者用剑丸抵抗,拉长双方距离,就不至于被震晕了!不过,我虽然昏绝一时,可是醒来后并未受伤,所以结论是天雷并不可怕,只是我未能把握抵挡的诀窍而已!“张出尘道:“依妾身所知,这”天雷之劫“,乃是上天专对异类修道者的一种考验,异类一旦幻化成人形,满百年后便有一次天劫,以后每百年又有一次,若是过得九关,才能修成散仙。这位狐仙不知是第几次了!”

李玉虎摇摇头,道:“这我没问她……”

朱如丹疑道:“这位狐仙连破八雷,已然真元不继,震倒在地,若不是咱们爷替她挡住最后一雷,真怕已神形俱灭了呢!从这情形看来,应该没什么抵御天雷的经验嘛!”

张出云道:“她还算满有良心的呢!若不是她用自己的真元将咱们爷救醒,真不知爷要昏迷多久呢!”

张出尘笑道:“爷玄功通神,便是她不救,爷也会自然回醒的,只是功力一定有些亏损。她这口真元乃百年真阴所化,不但把爷救醒,且爷得此真阴之助,功力必更精进了!”

朱如丹不信道:“真的,她会这么好?”

张出尘又道:“依妾判断,爷不妨试试,剑丸与元婴必然更形凝固了!”

李玉虎心中一动,右掌一伸,三女陡然见他掌心紫霞一闪,已多了一个大如鸽卵的光球!

三女又惊又喜,望着那紫霞流转、如真似幻的光球,朱如丹娇声叫道:“这就是剑丸吗?怎么……怎么是这样子?妹子可不可以摸摸!”

李玉虎笑道:“当然可以啊!不过小心别刺了手!”

朱如丹小鼻子一皱,“哼”了一声,伸手抓住剑丸,只觉得触手温暖,而光霞甚强。她的手捂在上面,竟像是透明的一般,连指骨筋络都映了出来。

朱如丹吓了一跳,急急把手收回,但一看并无异状,便又伸手握住,抓握在掌中,竟真的奇重无比,几乎拿不起来,于是哼道:“爷,你捣鬼……”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哪有?这剑丸本身就重百斤啊!……”

张出尘伸手托住朱如丹的玉手,接过剑丸来,道:“果然重有百斤!”张出云伸手去抓,哪知剑丸像有灵性一般,陡地一跳而起,直直向上空飞去,先在空中划个半弦,后疾如电光石火般飞了回来,而撕风破空声剌耳惊心!

三女惊恐的瞪着三对美丽的眼睛,呆呆的紧盯着它,一时竟不知如何应付!

李玉虎双目也一般的盯着“剑丸”,所以并没发现三个老婆的表情,否则非笑得打跌不可!

同时,他也没像过去一般使用剑诀指挥,而是直待那剑丸倏然飞临,方始舒开右掌,缓缓的伸了出去。

那剑丸说停就停,“唰”的落在他的掌心,疾迅的连转了十几圈,方始静止下来!

张朱二女齐声叫好,张出尘亦是欢颜如花,娇笑道:“老爷剑已练成,依妾所知,当今武林中再无一人能有这等神功了!”

张出云疑道:“爷,这不是叫剑丸吗?怎的变成剑呢?”

李玉虎心念一动,掌中剑丸陡地一跳,光华大盛,而掌中的剑丸已变成一把紫霞闪烁的两尺长剑。

三女又被他吓了一跳,李玉虎握住剑柄,心念一动,剑上紫霞尽皆敛去,现出本色,只见那剑柄、剑锷、剑身一体成型,都是以九天玄铢铸成。

朱如丹道:“哎唷!真的和那簪子、小刀质地一样呢!”

张出尘心中一动,伸手便在头发上拔下一簪,暗运功力一催,簪上立即闪射出三尺多长的红色光芒,窄窄的竟也像一把利剑。

张出云、朱如丹也跟着学样,各自取下一根剑型头簪,运功一催,竟也各闪现两尺多长的红光,闪烁夺目。

李玉虎心念一催,手中长剑忽又闪现紫霞,破空飞去。

他伸手又接过张出尘手上头簪,运功一挥,紫霞又在簪上暴长三尺,直向剑丸追去。

三女抬头仰望,只见十丈高空中,二刚一后、一大一小、一强一弱两道紫霞,追了个首尾相接,忽上忽下、忽前忽后的在空中翻腾追逐,片刻间,兜了十几个圈子,才一前一后又投到李玉虎手中。

三女转头瞧见,却只见他手上只有一根头簪,剑丸已然不见。张出尘道:“老爷神功已成,算来这狐仙之功,功不可没,爷打算怎么谢她?”

朱如丹道:“大姊是什么意思?爷不是也救了她吗?”

张出尘微微一笑,道:“按说依她的道行,功力眼力,定然不差,怎会看不出咱们爷当时虽然昏迷,却也并末受伤?若是已知这种情况,又何必拚着丧命之险,把最后一口”绝阴真元“送给爷呢?”

张出云道:“刚才爷不是说过了吗?她躲过天雷之劫,躯体虽死,元神仍在,可以投胎再历一世……“

张出尘笑道:“二妹太天真了,换成你,愿意去投胎吗?何况依她的道行,数百年前已然兑去原形,化为真人,又何必多此一举,重新投胎做人呢?再说投胎之事,并非个人所能安排,谁能担保下辈子会变成什么?”

张出云“唔”了一声,道:“这么说她是别有用心了!”

朱如丹一拍巴掌,道:“哈,我知道啦!她是爱上咱们爷啦!”

李玉虎一怔,叱道:“别胡说,哪有此事!”

张出尘笑道:“爷不觉得她很美、很可爱吗?”

李玉虎正色道:“她当然很美很可爱,但并不是每个可爱美丽的女子我都要爱啊?何况她修道多年,道基早固,怎会无端自显,堕人情劫呢!”

张出尘忍不住伸手摸摸他面颊,痴痴一笑道:“谁叫爷长得这般俊美不凡呢?”

朱如丹急道:“大姊,你怎么啦?”

张出尘神色一震,叹一声,道:“适才妾为她催动药力之时,不但发现她穴脉有异,体内真气充沛,并不像外表那般微弱,心中不由大起疑心。”

李玉虎“噢”一声,道:“回来之前,为夫亦曾为她渡气。”

张出尘道:“妾心中疑念才起,她已有感应,只等了盏茶功夫,内伤痊愈之后,立即翻身跪在妾身面前,诚恳的表示她绝无歹意,完全是情难自禁,受了爷的吸引……”

李玉虎与二女均感意外,张出云道:“怎么这么快呢?她见到爷才有多大功夫?……”

张出尘叹息一声,道:“情丝缠人,情网难解,又岂止她一个?当初咱们不也如此吗?……”

朱如丹辩道:“那怎能相提并论?咱们又没修过道……”

张出尘笑道:“其实,她陷入情网并非始自今日,早在数月之前,她初来天池便已被爷所迷了!那时她每天在林中看爷练功,也隐身在谷中看着爷生活。她说,当初来之时,见爷每日遭受师父鞭打,还真想出面制止呢?”

李玉虎恍然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前些时师父好像曾受到一些侵扰,常显得心神不宁,不过他持咒念经甚勤,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难道……”

张出尘笑道:“不错,那是她故意捉弄师父,不过后来发现真相,就不敢再妄动了。本来她打算待雪莲成熟后,采来与爷分享,谁知就在爷失踪的那几天,天狼突然出现,将她打伤,才迫于无奈的离开天池,藏在下面的林海之中,一边养伤,一边也怕那天狼侵入此谷,伤害了爷!”

朱如丹叹口气道:“她倒是真的用心良苦,但她知不知道咱和爷的事呢?”

张出尘道:“咱们拜堂的那天,她也看见了!当时有翠儿在场,她不敢过分接近。同时她也很伤心,就悄悄离开了,哪知情丝系念,令她神魂难安,又不知天劫后会落得是何下场,所以昨天又悄悄潜回,打算偷偷的再看看爷!”

张出云叹道:“好痴心好可伶噢!但是她为何不现身呢?”

张出尘道:“她说有两层顾虑,一是自惭身属异类,二是天劫在即,怕累及了爷!”

朱如丹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出尘道:“老爷不齿她的出身,不肯接纳,她伤心绝望之时,必难忍受,天劫来时,哪还会抗拒?若是蒙爷不弃,爷又怎肯让她独力抵挡天劫?那岂不是拖爷下水吗?”

张出云叹道:“她心思这般细致,而用情又这般深,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出尘又叹一声,道:“或许这也是天意吧!她昨天返回之后,正瞧见爷在林中练功,而所施的驭剑之术更令她惊喜交集,只是也看出尚有未到之处,所以这也是到了最后,她不惜耗尽最后一口真元,为爷加强功力的最大原因!”

朱如丹道:“难道她真不考虑自己的生死吗?”

张出尘道:“那倒不是,她说暗中偷看爷和咱们相好,知道爷绝不会见死不救的,只是未料到爷手上有这么多灵药,不但立即医好了她的内伤,也几乎补足了她亏损的真元呢!”

说到此处,她见李玉虎一直末表示意见,忍不住问道:“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玉虎心中自然十分感动,也十分喜欢这细心灵巧的狐仙,但面对三个刚成亲的老婆,他又能表示什么呢?他双手一摊,耸耸肩道:“我说什么?家里的事你是老大,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出尘笑道:“这么说,爷是愿意听从妾身的安排了!”

李玉虎“唔”了一声。

张出尘乃扬声道:“灵妹,爷答应了,你可以出来了!”

石洞中门帘一动,一条洁白身形已然电般掠至眼前,倏忽跪在李玉虎面前,声如黄莺昵昵,道:“奴婢林灵,叩谢恩公救命收容大恩。”

口中说着,竟真的叩头及地,神态十分诚敬!

李玉虎伸手待要拦阻,身边的张出尘舒掌拉住了他的手,笑道:“爷也不必过谦,受这一礼,也是应该的!”

林灵又转身面向张出尘叩头道:“奴婢叩谢夫人收容之德!”

张出尘坦然受了一礼,笑道:“叫大姊吧!来,见过二姊张出云、三姊朱如丹,今后我们就叫你四妹好了!”

林灵又一一向张出云、朱如丹行了叩见之礼,随后站起身来,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忍不住直直的望向李玉虎。

、李玉虎与她四目一接,心头为之一震,笑道:“我看这称呼需要改一改,我虽在无意中救下了你,可你对我也有成全之德,所以恩公二字,千万休提!”

他望望三位夫人,正容又道:“听夫人适才所说,你愿意与咱们一同生活,但我想也绝非甘为奴婢。过去我常听老娘说道,世人皆应平等,只因当今制度不良,才把人当货物一般买来卖去,但许多不幸之人,为人奴隶,任人宰割,这都是恶人创下的恶例,咱们李氏门人解救犹恐不及,怎可学那恶人奴役他人?所以,你今愿入我门,也千万不可以奴婢自居,你若愿意在我门中继续修道,就做我的义妹……“他语音一顿,见林灵眼中有股幽怨之色,便即神色一缓,酒涡一旋,续道:“如果愿意做我老婆,那就只好排名第四,做她们的四妹了!”

林灵一听此言,这才喜上眉梢,羞染双颊,立又重新拜倒,娇声轻语道:“妾身叩见老爷,谢老爷不以异族见弃,惠予收留!”

李玉虎哈哈大笑,一把拉她起来。林灵顺势坐在一旁,又低声向张出尘道:“多谢大姊成全,妹子铭感于心。”

张出尘拉住她的柔荑,笑道:“既是姊妹,不必客气!”

又察觉她的手上身上仍是一片冰冷,不禁疑道:“四妹你还没好吗?怎的身上还是一片冰凉呢?”

林灵羞颜又现,垂目轻声道:“妹子生具绝阴之体,平时又练成”癸水天一玄功“,身上阴气反特重,所以才有这等现象!”

说着,又深情款款的望着李玉虎,继道:“若不是老爷曾渡过一口真气,又服了九转赤龙丸,小妹的身子只怕还要比现在更冰呢!”

李玉虎忽然笑道:“绝阴之体?那不是与我这至阳之体相克吗?”

朱如丹忍不住上前,摸摸她的面颊,道:“哎唷,真的好凉哇!”

张出云急道:“四妹和老爷相克,怎生是好!”

张出尘笑道:“傻妹子,相克即是相生,你不知道阴阳、水火会交融的吗?”

林灵又幽幽低声道:“这也正是妹子难以自拔的原因之一。昨天妹子见爷练剑,知道虽得三位姊姊之助,颇有进展,但究竟受体质所限,难以达到水乳交融之境,所以才在天劫之后,将最后一口真元注入老爷丹田,想不到妹子竟也因祸得福、受益无穷呢!”

李玉虎忽然叹一口气,道:“所谓”姻缘天注定,半点不由人“,现在想来,真是不错!“

朱如丹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金冠信誉 Mr.cao成人用品 AV女优游戏制服诱惑情趣内衣充气娇娃18种做爱姿势任你摆弄!告别手淫!想玩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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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虎道:“平日我出谷练功,都习惯到谷右自辟的空地。今日出去之时,你们要我找些柴火,我才改变习惯,想去谷左那片空地上瞧瞧,却在半途听到雷声,并未将我惊退,反而更想去看个究竟,结果遇上灵儿,你们想不是很奇怪吗?”

朱如丹转眼望着林灵,问道:“四妹,你又怎地会在那儿呢?”

林灵幽幽一笑,模样儿凄艳动人,只见垂着眼睑,低声道:“妹子因这附近只有那处地方最是空旷,视线不受树木阻挡,能直接看到天雷下击的情形,因此特地选在那里应劫!”

张出尘拉着她的手,安慰她道:“现在雨过天晴,一切也都是天意安排,爷和妹子的姻缘也是上天注定。依妾看来,今晚你们就入洞房吧!”

林灵玉靥上红云再现,露出一副羞怯怯的模样,令人伶爱,李玉虎却没来由的问道:“为什么?”

朱如丹娇声叫道:“这叫做打铁趁热……”

张出云“啐”道:“打什么铁?这儿哪里有铁?不会形容就免开尊口!”

众人都被她逗得笑出声来,只有朱如丹鼓着两颊,道:“这不叫打铁,你说叫什么?”

张出云翻翻眼睛,道:“我怎么知道?”

张出尘道:“你俩别拌嘴啦!愚姊的意思是,爷与四妹既是纯阳绝阴之体,若早点结合,两人功力必更倍增,而四妹也不必再怕那头天狼啦!是下是?”

林灵咬着下唇,瞟了李玉虎一眼,低声答道:“道理上是如此,只是老爷的功力太强,妹子恐非敌体……”

朱如丹不住道:“怎么会呢!你不是修练了几百年了吗?”

林灵幽幽一笑道:“妹子已历天雷五劫,至今刚好千年。但老爷得天独厚,至阳至刚,实非妹于所能匹敌,到时万─妹子的绝阴被老爷练化,妹子性命不保事小,只怕老爷功力精进至阳关永固之境,就大大的不妙了!”

四人闻言都是一惊,却又不甚了解她的意思。张出尘道:“四妹这话怎讲?”

林灵抬头望见灶上的炉火,便解释道:“妹子好像炉上之水,老爷则像炉火,若炉火太旺,炉上之水一定会被蒸乾的,对不对?这也就是相克的道理!“她大大的眼睛一转,又道:“既然老爷得到癸水滋助锻链,已成精钢,功力已进至天神之境,则必然难再留恋红尘,很快的就要飞升了!”

朱如丹首先惊叫道:“那可不行,老爷要是成仙飞升,留下我们姊妹怎么办?”

林灵伸出柔荑,握住李玉虎的脉门,凝神为他把脉,半晌方始长长吐了口气,道:“老爷就得天独厚,后来又被师父逼着练洗髓易筋经神功,阳关已至秘锁边缘,若是再练下去,阳关固死,便是连御百女亦难……亦难泄身,到时候是不飞升,亦必返老还童,对异性失去兴趣了……”

李玉虎手握着林灵的玉手,只觉得冰冷细柔,让人心荡不已,闻言亦是一惊,道:“哎唷!那怎么可以,果真如此,你们不是要守活寡了吗?不行,不行!”

朱如丹亦急道:“四妹,你可有解救办法?”

张出云亦道:“是啊!四妹快说,有什么办法能……”

张出尘笑道:“看你两个猴急的样子,羞不羞啊?四妹既能想到这点,必然就有补救的法子,是不是?”

林灵玉靥红云再显,娇羞无限的低声道:“小妹的法子说来羞人,不过思前想后,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呢!”

朱如丹急道:“有什么好羞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有法子就赶快说出来嘛!”

林灵又偷眼望望李玉虎,见他也甚关心,便道:“这法子便是……便是合…

…众人之力,诱使老爷打开……打开阳关而已!“张出尘咬着下唇,沈思半晌,抬眼望着李玉虎,正容道:“老爷,你听到啦!

今晚可不许练功,咱们……咱们就尽情的欢乐一下吧!“李玉虎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好,好,你们快去准备,为夫先去洗个澡……”

于是边说边解衣扣,走向水潭,眨眼间脱得精光,“哧”的一声跃入水中。

张出尘站起身子,望了妹子出云一眼,出云会意,立即走进石洞,取了一叠衣服毛巾出来。出尘道:“四妹要不要净个身子?换身衣服?”

林灵点点头,却穿着衣服步入小溪,片刻之后又走了上来,全身青光一闪,身上衣上的水渍已然变乾。

朱如丹娇笑道:“这法子不错,我也试试!”

说着,也和衣跃入溪中,清洗了一下,跃上岸后,凝神运起玄功,将真气透体逼出,只见她全身粉红色的光霞不停闪现,衣上的水渍立即化为腾腾的蒸气,片刻间竟也身净衣乾,只是所费时间较久而已!

李玉虎一跃上岸,赤裸裸的站在四女面前,三位老婆见怪不怪,林灵却是初次面对这种场面,心头止不住小鹿狂跳,心荡不已!

张出云张开毛巾,为他擦抹身子;张出尘为他打理头发,戴好头带;朱如丹却抖开那包衣服,为他穿着。

片刻间穿着整齐,李玉虎这才发现,全身上下,由内到外,都换了一套丝质绛色新衣服,不由奇问道:“这衣服哪里来的?穿在身上好滑好舒服呢!”

朱如丹娇声笑道:“布是翠儿从玉女宫带回来的,衣服是大姊剪裁,小妹三人做的……”

李玉虎搂住她的脖子,给她一吻,笑道:“真谢谢你们了,原来你们这几天就忙这个呀!”

说着,又抬着张氏二女的下巴,每人给了一吻,最后一把搂住站在一边发怔的林灵,笑问道:“娘子,你也来一个吧!”

林灵娇躯一颤,羞怯怯不知如何是好,朱如丹却道:“不行,你们还没拜堂,怎可非礼!“

张出云亦娇笑连连,道:“是呀!你们总得先拜过祖师爷吧!”

张出尘亦道:“好啦!现在就去拜堂吧!”

说着,张出云、朱如丹上前搀扶着林灵在前,张出尘与李玉虎随后,进入右手石洞,来到吕祖画像之前,张出云又忙着燃起红烛、檀香。张出尘担任“赞礼”,指挥着二人先拜天地,再拜祖师,夫妻交拜,最后才喊了“礼成!”又道:“现在新郎倌可以亲新娘子啦!”

李玉虎搂住林灵的纤纤细腰,拉近身边,伸手托起她那小巧玲珑的下巴,烛光下只见那张充满灵气的面庞上,白里透红,长睫毛一扬一煽的充满了喜悦羞怯神情,不由得心头大荡,随即俯首吻住了那两片鲜红的菱唇。

林灵喉中嘤咛一声,若不胜情,而唇间传来的一股温暖香甜的男人气息,熏得她浑身发软,站立不稳,软棉棉的偎俯在李玉虎怀中,几乎倒将下去。

李玉虎舒臂将她抄抱而起,张出尘适时娇呼道:“新郎引新娘入洞房!”

朱如丹“嗤”的一笑,领先出了石洞,走到另一边掀起布帘,敛??娇声道:“新郎倌请!”

李玉虎双手横抱着林灵,道声谢谢,当先入洞将林灵放在石床之上,张出尘三女随后入内。

林灵本是身软如棉,情思如潮,如今斜卧在石床之上,若不胜情,陡然间秀眉微皱,凝睇不语。

而李玉虎也突然觉得心头一跳,奇道:“娘子,你怎么啦?”“林灵双颊飞红,挺腰坐起身来,大大的眼睛一转,望着李玉虎,幽幽低声道:“妾身心头忽现惊兆,不知是何缘故……”

李玉虎怔了一下,剑眉一挑,道:“刚刚我心头也无端跳动,不知是何缘故?

难道有外人窥探,想对我等不利吗?“

林灵惊奇的望着他,对他灵敏的感觉不由大是心服,她莺声呕昵的道:“若夫君亦有惊兆,则显然不是妹子神经过敏,想来此地远离人间,现在又值大雪封山之期,若有外敌,便只有一个天狼了!”

张出尘道:“咱们一向与他两不相犯,今日为何突然想来窥犯呢?”

林灵站起身子,让李玉虎等人坐在床边,道:“这天狼对妹子颇有非分之想。

上次妹子被他偷袭,受伤逃下天池,事后想来,他似乎未出全力。今日天劫,雷声震天,他必然会去察看,所以一定知道妹子被老爷救来此谷;尤其方才老爷一时兴起,放出元婴飞剑,更可能增加他贪婪恐惧之心。所以依妹子推断,这外敌必是天狼无异!“李玉虎剑眉一挑,细长的凤目中闪现威棱,“哈哈”朗笑,道:“这天狼太可恶了,他若敢来生事,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说罢,脱鞋上床,盘膝坐下,道:“你们先那边坐坐,待为夫先察看一下,他是否已经潜入附近。”

说罢,脱下头带,瞑目凝神,调众功力,瞬息间印堂毫光一闪,“天眼”已然睁开。

首先,他望见洞内四女分别坐在地铺之上,各有光霞,林灵一身青,张出尘一身红,光霞均甚充沛。出云、如丹身上亦有红光,只是色度轻淡,显然功力尚有不足。

接着,他目力穿石透壁,先在谷内扫视一匝,并末发现异物,待往谷顶一瞧,立即发现有团暗红血赤的光霞,隐身在谷顶百十丈外,一处洞穴之中,不时向下窥探。

他心念一转,那光影逐渐变大,像是从望远镜中观察一般,眨眼间,已瞧清那团光影的面貌,便道:“灵儿,你说的天狼,是否像个老头儿,身材瘦长,两眼血红,颔下留有山羊胡须?唔,嘴里还有两颗大虎牙呢!是不是?”

林灵与三女席地而坐,初时不敢言动,怕惊扰了他,心中也不免怀疑,他能看到什么?张出尘三人更是不知他的深浅,猜不透葫芦里卖的啥药,亦一样呆呆的坐在地铺,静等下文。

【第一册完】

第一章李府顾问

李玉虎正开展天眼察看四周状况,此刻忽然开口说话,张出尘三人只是惊奇,还不觉怎的,林灵却已然兴奋紧张得躯体颤抖,低呼道:“天哪!我的爷……对,对,就是他,没错!“

及望见三女惊奇且又茫然的样子,不由叫道:“三位姊姊还不知道吗?咱们爷已练成‘天眼神通’了呢!”

这天眼神通,乃是佛道两家超凡入圣的六神通之一。张出尘三人在道家门下多年,当然知道,如今闻言,惊喜交集,却又不敢置信。

李玉虎睁开双眼,由床上轻飘飘飞至林灵身边,笑道:“为夫功力浅薄,只能观察百丈之内的事物,只怕离真正的天眼还差得远呢!”

林灵敬佩无已,柔情万千的望着他,道:“妾身修练千年,尚未开通天眼,夫君的功力修为,岂不已在千年之上吗?此时虽说尚未及远,但只要假以时日,必能上穷碧落下黄泉的!”

李玉虎笑道:“想得美啊!哪有这般容易。说到功力,可能为夫所学的玄功是条捷径,但真要比修为,又怎能与你千年的苦修相比呢?”

他仰身躺下,对四人道:“至于那天狼,果然已隐身在谷顶一处洞穴之中,不时探头下望,确是有下谷一探之心。为夫见他身上血光煞气虽盛,却不像害过很多人的样子,所以我认为还是等地下来,问问清楚再做打算吧!”

张出尘担心道:“妾身从未和这类人物打过交道,真不知如何应付。听说他们都精通玄功变化,甚至能呼风唤雨,役使鬼神,不知是不是真的?”

林灵幽幽一笑道:“所谓玄功变化,不过是内丹的幻化,也就是道家所指的‘元婴’‘元神’变化,至于呼风唤雨等等,就要看他修练的是哪一门了。依妹子推测,咱们爷天眼既通,又能驭剑,当还不至于怕他。”

她语气一转,垂头低声道:“怕只怕他趁咱们……合体之时,突使暗袭,就难以抵挡了……不过……”

她突然站起身来,莲步珊珊的走到石床边,伸手拿起她带来的那顶帐篷,又道:“妾身这顶帐篷,乃是花费无数心血,历时百年制成,其材料除天□丝外,尚有海中的蛟筋蛟液,不但能大能小,落地生根,而且水火难侵,刀剑难破,即使是声音也能隔断。所以,咱们今晚睡在里边,就不怕他偷袭了!”说罢,她拉着布囊下一条管子就口一吹,转眼之间,众人眼前已升起一项圆形帐篷。

张出尘三女第一次看见这等奇物,不由得仔细打量,只见这帐篷颜色洁白,周约三丈,上面紧紧顶住洞顶,一边抵住向外的洞门,一边顶住石床,只留下四人所坐的地铺,宽约五尺的一块空隙。

林灵纤手一拨,拉开一道细缝,一条洁白的光线由缝中射出,林灵道:“老爷与三位姊姊请进!”

李玉虎当先钻入,张出尘三人也跟着入内,林灵把地上的枕头被褥统统塞进来,最后也跟了进来,笑道:“帐内虽然小些,但却安全多了,爷与姊姊就委屈点吧!”

张出尘三人第一次入内,见里边上有蓝天白云,光亮如画,四周树丛奇花,自然芳香,几可乱真,不由看得呆了!

林灵把褥子铺在如茵的芳草之上,又道:“大家请坐下来嘛……”

朱如丹东摸摸西摸摸,这时才回过神来,娇声笑道:“四妹,真有你的,这帐篷好美好美呀!真难为你了!……”

林灵回身在细缝上自上向下一拉,只听“哧”的一声,那条细缝已然封起。

她侧身坐在李玉虎身边,笑道:“过去妹子一向宿在深山大泽,为了不受毒蛇猛兽的干扰,才制作了这顶帐蓬,倒是真的费了不少功夫!”

李玉虎仰天躺下,道:“这里美是够美,可是太亮了,不宜睡觉!”

林灵娇笑一声,伸出纤纤玉指从空一拨,空中的白云稍稍移动一下,立即将光源遮住,帐内立即变成夜晚。白云间只有几颗星星,□7b烁出朦胧的几丝光线!

李玉虎伸手拉住她的香肩,把她按俯自己的胸前,赞道:“妙,灵儿果然精灵,但这份巧思,就非常人可及!”

林灵婉然一笑,伸手为他解开衣扣,道:“多谢夸奖,请爷把长衫脱了吧!

免得滚得一身摺子,枉费了三位姊姊的心血。“李玉虎坐起身子,乾脆把长裤一并脱下,双手则搂住林灵往地上一倒,顺手拉起棉被,盖在两人身上,正要吻她,林灵已道:“爷,先从大姊开始吧!否则恐怕妹子承受不起!”

李玉虎笑道:“好嘛:不过光亲亲新娘子没关系吧!”

李玉虎轻轻拥住林灵,吻了上去,只觉阵阵阴气,和着一股奇香甜味,自她口液鼻息间,不断传来,不仅觉得通体舒泰,而隐藏积压在体内的阳火也逐渐汹涌而出,瞬间传遍全身每一个毛孔;帐内的空气不但一下热了许多,而且还洋溢着一种男性气息,十分诱人!

张出尘三人数日来大被同眠,虽已渐渐习惯,但此次嗅着这股诱人气味,仍然迷醉难抑,三人不约而同的悄悄脱去衣衫,钻入被中,静静的等待,期待!

林灵芳心如捣,狂跳不止,口唇中被他的舌头一阵翻扰,更觉得骨酥肉软,津液泛溢,双臂情不由口禁的反抱住他的头颈,恨不得一口将对方吞食下肚。

直到她忽然感觉小腹下多出一根粗壮火烫的异物,而李玉虎的一只魔手忽然探入衣里,抓捏着她胸前的菽乳,才陡地吃了一惊,施力摇头挣开双唇,低声道:“爷,先找大姊去,好不好!”

李玉虎心头陡的一跳,立即冷却下来,便放松林灵,仰天躺正,悄声道:“等等,那家伙好像已下来了!”

他迅即瞑目运功,睁开“天眼”,果然发现天狼正悄悄的沿着削壁上横生的蔓藤,一路轻登巧纵,便向下降,边在凝听打量!

他沈思片刻,坐起身来,道:“这天狼已然降到一半,我看还是先出去打发了他才行!”

张出尘三人闻声一惊,纷纷坐起身子,赤裸的上半身一齐显露出来。

李玉虎“哈哈”大笑,伸手在最近的张出尘胸前那座雪白的玉峰上捏了一把,道:“你们不用起来,我和灵儿去打发他就是了!”

张出尘娇呼一声,拉被掩住身子,回头去找枕畔的衣服,一边说道:“不行,妾身不放心……“

林灵已站起身,提着李玉虎的长衫等他穿着。随即李玉虎站起穿上,伸手取下张出尘发上的一支头簪,道:“好吧!你们要瞧热闹也行,不过只能旁观,可不准随便出手,知道吗?”

张出尘三人迅快的穿好衣服。林灵道:“出了帐篷,大家千万别再出声!”

接着打开窄缝,五人鱼贯出去。林灵又悄悄放出小半的气体,使帐篷收缩一半,露出洞口。李玉虎带头闪身而出,领着四人悄悄转进平日作为厨房的凹崖之下!

此际已近寅末,正是天色最昏暗的时刻,但五大玄功通神,尤其李玉虎的视力一点不受限制,抬头仔细一看,便在对面削壁间,发现天狼正在一条垂藤之上缓缓下移!

他打个手势,指出天狼所在之处,用蚁语传音之法,对林灵道:“这天狼为何用这种方法下来?难道还不能一跃而下吗?”

林灵大眼一眨,依偎他的身边,亦用传音之术,答道:“狼性多疑,恐是怕谷中有什么阵式埋伏吧?再说爷显现的驭剑之术十分惊人,他不见得有把握稳赢,看样子他是打算故技重施,使用偷袭手段了!所以才小心翼翼的,免得把人给惊醒呢!“李玉虎大是不悦,道:“这种手段太卑鄙,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站在两人背后的张出尘,出道江湖已十余年,见过不少场面,但像现在面对一个修练千年以上的异类还是第一次,所以一样感到既好奇又兴奋,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朱如丹挤在李玉虎正后方,她比李玉虎矮一个头,必须伸长脖子才能看见外面,满累人的,所以她乾脆不看,却注意着林灵与李玉虎耳鬓厮磨、口唇几乎相接的亲热情状,不由泛起一阵酸意,肚内暗怨:“真是个狐狸精,才来了半天,就把老爷给霸占住了,长此以往,还得了?”

她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阵妒火,更有了争宠之心,于是她悄悄贴近李玉虎,并把两座软棉棉的玉峰抵在他的背上。

李玉虎左臂向后一圈,暗暗将手掌扣在朱如丹左臀之上,轻轻的揉揉握握,悄悄向后传音道:“怎么有人思春啦!”

这话是向右后方传出,不仅朱如丹听见,连她旁边的张出云与林灵也都听得一清二楚。林灵玉靥一红,悄悄挺直娇躯。张出云却知不是说她,便转头向朱如丹望了去!

朱如丹面向着她,头脸胸腹紧贴在李玉虎背上,尤其那双杏眼半睁半闭,一副迷醉之状,不由令张出云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划脸羞她!

朱如丹一气之下,纤手在李玉虎臀部猛掐一下,哪知李玉虎玄功通神,传内阴神随时警戒反应,一遇外敌,自动反震而出。朱如丹一掐之下,不但未将李玉虎掐痛,反而被一股反震神功震痛了手指!

她张开樱口,正要呼痛,陡然惊觉不能出声,不由恨恨的咬住玉齿,却听得李玉虎“哈哈”朗笑,道:“阁下夜入本谷,行动鬼祟,是何用心?”

原来那天狼已在片刻之间攀下实地,正蹑手蹑脚向他们所住的石洞潜去。

李玉虎出声将他叫住,同时也缓步走入月光之下。

那天狼大惊失色,只因地处处留心,窥探再三,原以为谷中人物均已入睡,哪晓得才一落地,便被人家识破?而且还好整以暇的等着呢?

只见他身形一晃,快如一道清烟,掠开寻丈,落在小溪对岸,双掌交错胸前,一对火红眼睛精光闪射,一副戒慎恐惧的样子,紧紧盯着李玉虎,不住的上下打量!

李玉虎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不觉哑然失笑,他潇洒的缓步走近溪边站定,安闲的又道:“阁下是谁?夜入本谷,行动鬼祟,意图何为?”

那天狼发现李玉虎如此年轻,大感意外,口中微“咦”一声;又见他态度安详,俊美潇洒,不由暗暗自惭形秽。他不自觉的缓缓放下双掌,口中“嘿嘿”一阵乾笑,道:“老夫乃是老狼谷之主,姓王名天化,深夜来访,虽有未当,但区区两件事,尚盼小友成全!”

林灵四女此际已走到李玉虎背后,一字排开。李玉虎笑道:“王谷主有何紧急要事,先说来听听,如何?若是合情合理,本人倒是乐意助人为善!”

天狼王天化右手大拇指一竖,“嘿嘿”笑道:“好,小友快人快语,慷慨大方,实令老夫敬佩,甚愿与你交个朋友,所以请恕老夫直言了!”

李玉虎做个手势,催他快说,耳中却听林灵与张出尘在身后都以“蚁语传音”

道:“老爷千万不可随便答应,这老狼狡猾得很!”

而小溪对面的天狼王天化,亦脆声道:“老夫对林灵姑娘心仪已久,爱慕之极,此来是想接她回去,娶为老夫的二夫人,且盼小友能成君子之美,再者老夫之妻,数年前为助老夫抵御天雷,受了重伤,至今未愈,因此也想请小友赐下两粒灵药,医治老妻的伤痛。……”

林灵又急以“蚁语传声”道:“老爷千万不要答应!!”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君子本来有成人之美的胸襟,何况是一双两好的好事,只是谷主来晚一步,林姑娘今晚稍早已与本人拜堂成亲,为我李氏门中的四夫人了!”

天狼王天化勃然变色,怒道:“小友休得戏弄老夫,天下哪有这等巧事?你酉末才将林姑娘救回,怎可能立即成亲?”

李玉虎俊目一瞪,凤眼中立即闪现紫光,微怒道:“这等终身大事,岂是儿戏?你敢不信,灵儿,你告诉他!”

林灵正容应道:“是!”随即上前一步,站在李玉虎右侧,莺声呖呖的道:“本姑娘在御劫受伤之后,蒙我家老爷维护救治,幸免神形俱灭,灵儿矢志以身相报,更蒙三位姊姊恩准,许灵儿身列李氏门墙,位列第四。……”

天狠王天化一声怒喊道:“老夫不信,……”

他目光赤焰闪烁的察看林灵,爱恨交集之情溢于言表,但陡然他似发现新大陆一般,“嘿嘿”乾笑数声,道:“就算你已与小友拜过堂,但现在仍是处子之身,老夫大度能容,不予讦较,你就随老夫回去吧!”

李玉虎五人勃然大怒,李玉虎首先怒叱道:“大胆狂徒,竟敢说出这等寡廉鲜耻的话来,你即使不怕天打雷劈,难道也以为本人治不住你吗?”

天狼王天化喉中怒响,似要发作,但凶光四散,红眼一转,忽又“嘿嘿”乾笑数声,道:“好,好,就算老夫失言吧!这事暂时不提。另一桩事儿,小友是否能予臂助呢?”

他这一转变,充分表现了狡猾性格。张出尘上前一步,看了李玉虎一眼,见他点头首肯,便道:“你要我家老爷帮你什么?”

天狼王天化目见张出尘清丽绝伦的面孔,竟觉得她与林灵的美丽一般无二,不由又暗生色心,“嘿嘿”一笑,道:“小姑娘芳名可肯赐告,老夫是想请小友赐助数粒灵药,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张出尘微微一哂,道:“我乃李氏门中长夫人,我劝你还是少打歪主意吧!

像你这等鬼鬼祟祟的行径。狡猾多变的性格、喜怒无常的表现、言不由衷的虚伪,还想在我们老爷手中骗得灵药,真是痴人说梦……“天狼王天化脸色数变,道:“老夫向小友讨取灵药,也不是白讨的,只要是有效,老夫愿以天池雪莲之半作为酬谢……”

林灵忍不住冷笑一声,道:“无耻老狼,那天地雪莲是你的吗?”

天狼王天化“嘿嘿”笑道:“老夫现在驻守天池,只等雪莲成熟,便可采撷,谁说不是老夫的?“

林灵冷笑,道:“本夫人最先驻守天池,且为时甚久,认真说来,那雪莲本应是我之物。”

天狼王天化又嘿嘿笑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呢?既然已离开,就表示已经放弃,现在是我驻守,所以雪莲是老夫之物!”

林灵娇叱道:“要不是你这无耻之徒暗施偷袭,本夫人岂会离开?”

天狼王天化“嘿嘿”冷笑,颇是得意的道:“弱肉强食本是自然定律?你非老夫敌手,自然得忍痛割爱让位,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说来说去,只有这句是你的真心话吧?今天你一直暗中窥探,先是看着灵儿遭遇天雷,袖手不援;其后又趁夜潜入本谷,想捡现成便宜,待被本人发现,却又厚颜无耻的鄙辞讨索,真叫人齿冷!”

天狼王天化见自己用心全被看穿,不由羞恼变色,厉吼道:“小子,本谷主修为千年,难道还怕你不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玉虎剑眉一扬,朗笑道:“老谷王不必发狠,你既然主张遵循自然法则,有什么本事不妨使出来,让本人瞧瞧!”

天狼王天化咆哮一声,声如狼嗥,震人魂魄,声音未歇,双掌一扬,已推出两股狂风,直向李玉虎、林灵立身之处袭来!

李玉虎低声叮咛诸女:“夫人退后!”随即单掌一挥,紫霞一闪,亦挥出一股狂飚,迎将上去。

只听得“轰”声大响,劲风四溢,溪中流水被狂风逼得向左右两边飞散,而天狼王天化在掌风接实之后,陡地闷哼一声,“蹬、蹬、蹬”一连退了三步,而一张黑黄多皱的老脸上,也陡地泛起血红之色!

李玉虎仍潇洒地立在溪边,连身上的长衫下摆都未飘动,玉面之上仍沈静如故,第一次初临大敌的紧张,也不由纡解不少。

只见他左手一举,带起适才取自张出尘秀发之上的头簪,朗声笑道:“老谷主,请也接我一招!”

话声中头簪一指,簪尖陡然射出一溜紫光,带起一声轻微的撕风之声,向天狼王天化胸口刺去。

天狼经验丰富,修为深厚,虽不知李玉虎拿的是何物,但一瞧那溜紫光、一听那一丝锐风,便知非掌风所能抵挡,当即厉嗥一声,倏忽飘飞寻丈,让过那道锐光,陡的把口一张,喷出一团鸽蛋大小的珠子,色做赤红,见风陡然张大数十倍,幻化成车轮大小的烈火,向李玉虎兜头罩去。

林灵娇声惊呼,道:“爷,小心,是内丹!”她一边警告李玉虎,一边也采集真元,随时准备喷出内丹营救!

李玉虎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心中自然也有一丝惊慌,但本能的扬起手掌,心中念头才转,体内元婴已连同剑丸,电般闪射而出,迎上前去。

张出尘三女从未见过这种拚斗,见状皆大惊失色,不禁齐声惊叫“老爷小心”。

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李玉虎右掌一张,一片闪亮刺目的紫光电般迎出,眨眼间展布开来,包住那团车轮大小的“烈火”,同时又见李玉虎左手一甩,手上的头簪已化为一溜三尺多长的紫虹,由光网下方越过,直向天狼王天化射去。

天狼王天化耳听一片娇呼惊叫之声,已在得意,陡然见紫霞耀目,眨眼间竟将自己的内丹包没,心方一惊,陡然间一溜三尺紫虹,闪电般向面门射来!

他大惊失色,疾速蹲身闪躲,那紫虹险之又险的在发际射了过去,尚未站直,眼见自己的内丹被紫霞裹住,心头忽现惊兆,竟似与自己失去联络一般!

天狼厉嗥连声,闪身扑近紫霞,陡听身后风声飒飒,眼角一扫,方才闪过的那道紫虹竟又转个小弯,向他背后射来!

他拔空跃起五丈,身在空中,诀印连施,想把内丹收回,但见那裹住内丹的紫霞光辉流转,映照上下左右一片紫亮,而内丹在霞光内左冲右突,竟然收不回来!

李玉虎初次以元婴剑丸御敌,一时间摸不着窍门,再加上他并无伤人之心,所以在网住天狼的内丹之后,竟不知如何是好;同时左手发出“头簪”袭敌,其目的也只是缠住王夭化,使他无暇催运内丹伤人。

林灵在一旁洞若观火,芳心里一方面震惊“老爷”的玄功奥妙,一方面也猜知他的经验不足,故而忍不住提醒道:“老爷,用收字诀!”

其实李玉虎也不知如何运用“收字诀”,但一听林灵这话,心中一想到“收”

字,“元婴”立生感应,他所化那片紫色光网陡地紧缩,只听一□7d“嘶嘶”轻响,丈许方圆的紫霞忽然收成拳头大小……

而腾身空中,一边闪藏头簪追袭、一边准备伺机进扑的天狼王天化,陡然感觉一阵锥心刺骨的巨痛,痛得他厉吼连声,再也提不住气,一跤跌下地来!

林灵适时又娇声,道:“老爷,收哇!”

李玉虎一见天狼王天化由空中跌下,左手法诀一领,收回衔尾追袭的“头簪”,而空中的剑丸元婴,也疾然向他飞去。

李玉虎双掌一伸,剑丸元婴由右掌“劳宫”没入体内,“头簪”却落在左掌之上。

天狼王天化跌在地上,一阵翻滚之后,巨痛已止,他灰头土脸的爬起身来,哑声道:“公子功力通玄,小老儿败得口服心服,敦请赐还小老儿内丹,感激不尽!”

林灵冷笑一声,道:“老爷,别还他,说得倒是轻松,换成是你,你肯吗?”

李玉虎初时尚不懂他的意思,待与元婴沟通之后,便道:“老谷主内丹邪气煞气甚重,我既收了,就不能还你。你现在先回去,七日之后再来吧!”

天狼血眼一睁,哑声厉呼道:“你想吞没我的内丹?”

林灵怒叱道:“你既敢喷出内丹伤人,当然就得干冒被人击碎、收去的危险,还好意思厚颜讨索,老爷这么说,已是天大的恩德了,还不快滚!“天狼王天化语为之塞,像个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哑声道:“但盼公子言而有信,老夫七日之后,再来拜访!”

李玉虎“哈哈”笑道:“老谷主但放宽心,只要你能立心向善,七日之后,定有佳音,不过……”

他语音一顿,面色严肃的又道:“若是老谷主心怀不轨,到时候就是本人把内丹还你,只怕老谷主也无福消受了呢!”

天狼王天化一时虽不知他的用心,却听出有归还内丹之意,同时又唯恐他会变卦,立即庄容道:“公子大人大量,老夫铭感五内,敢不听从吩咐?告辞了!”

说罢,抱拳一揖,回身正待攀藤直上,李玉虎指了指谷口道:“老谷主请走谷口正路,此处削壁天险,乃是本谷的屏障,盼以后再自由上下!”

天狼王天化“诺诺”连声,转身向谷口驰去。

张出尘三女直到王天化人影消失,这才如梦方醒,首先朱如丹欢呼一声,跳上前一把抱住李玉虎,又亲又揉的娇声道:“我的爷!你的本领好大噢!高兴死啦!高兴死啦!”

李玉虎搂着她的纤腰,“哈哈”笑道:“你高兴死了,为夫不难过吗?”

张出尘二女亦笑围上来,张出尘欢声道:“老爷初试身手,即神威大展,把这千年老狼逐去,实在难得,若换了妾身,刚才真不知该如何应付呢!”

李玉虎看看天色,晨曦已升,天将大亮,便拥着朱如丹向石洞走去,边走边笑道:“老狼的内丹确是可怕,万一吃他沾上身子,全身精血立被吸乾,不过也不是不能抵御。以后,夫人们若是单独遇上这等场面,依我想舞动九天玄铁所制的头簪,一定可以自保!”

众人鱼贯进入石洞,李玉虎又道:“灵儿把帐篷移一移,让出洞口出路,昨夜一晚未睡,谁要是困,就进去睡一觉吧,为夫可要忙一阵子了!”

林灵把帐篷移内五尺,留下洞口通道,重又吹起,张出云烧了一壶茶来,先捧给“老爷”饮用。张出尘问道:“老爷还有何事?”

李玉虎钻入帐内脱衣睡下,众女也先后钻进去,李玉虎才道:“你们不是看见我收了老狼的内丹吗?我想把丹中所含的邪煞替他炼化,将来还他。他受内丹为夫添加的气息影响,或许就不会做坏事了!”

林灵讶异地问道:“老爷真要把内丹还他吗?”

李玉虎奇道:“不还他留下来做什么?”

林灵道:“一般而言,战胜的一方一旦收了败方的内丹,多半据为己有,将丹炼化与自己的合为一体,以增加功力!”

朱如丹奇问道:“四妹,一颗内丹能增加多少功力啊!”

林灵道:“炼成内丹,少则百年,多则数百年,以老狼这个来说,最少也有九百年了!若是能将之炼化据为己有,最少也可增加三、四百年的功力!”

朱如丹咋舌道:“乖乖,有这么多啊?老爷,我看你还是留下算了,反正这老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玉虎笑道:“胡说,我要他这点功力干什么?老狼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太坏,若是能把他导向正途,为世上添一个功力深厚的高手,岂不是比收了他的功力,却逼他再用不正当的手段重炼一颗好得多吗?”

张出尘接口道:“老爷说的甚是,渡一恶人向善,比杀十个恶人功德还大,是不是!再说,依妾身观察,老爷对付这千年老狼,游刃有余,功力之深厚,已是难以测度,哪在乎一颗异类的小小内丹?”

林灵敬佩之色溢于言表,娇声道:“老爷福泽深厚,心胸宽大,无与伦比,不过,只炼化老狼丹中的邪煞之气,比收归己有炼化整个内丹更难,老爷要多加小心才行!”

李玉虎笑道:“这个不用你为我操心,老二足以应付,我只管睡个大头觉就可以了!”

他俊目一转,又笑道:“所谓老二,就是我的元婴、阴神,他现在已可单独行动了,你们不是看见他收了内丹吗?”

众夫人都“啊!”一声,恍然大悟,朱如丹白他一眼,玉脸微红,笑意盎然的道:“什么老二、老二的,我们还以为老爷是说它呢!”

李玉虎一怔,旋即省悟,“哈哈”大笑,道:“你这人真歪,怎么会想到它身上呢?它除了能……”

朱如丹大羞,嘤咛一声,扑过去伸玉手捂住李玉虎的嘴巴,白眼相加,佯嗔道:“不来啦!老爷笑人家……”

李玉虎伸出舌头,舔她手心一下,而朱如丹最怕痒,已“哈哈”娇笑着歪倒一边。李玉虎笑道:“现在睡觉,咱们晚上再来,好不好!”

张出尘知道他所谓的睡觉,事实上是要静下来让阴神炼化老狼丹内中的邪煞之气,听林灵的口气,这工作颇为不易,便道:“老爷,你自己睡吧!妾身等也有工作要做,我看就让四妹留下来陪你好吧!”

李玉虎想想,道,“现在已是寅初,你们先坐息半个时辰,再忙别的才好!”

张出尘施个眼色,首先钻出帐篷,张出云、朱如丹也跟了出来,便一同到隔壁的洞中坐息!

李玉虎待她们出去,见林灵还坐在一边,便拍拍身侧,笑道:“来,老婆,把衣服脱了,过来陪老公睡觉!”

林灵用编贝也似的玉齿轻咬着下唇,玉靥泛红,水潭般的大眼睛转呀转的,轻声问道:“只是睡觉?”

李玉虎故做不解的道:“那你还想干什么?”

林灵“嗤”的一声被他逗笑了,旋即脱去外边那身洁白的外衣,悄悄钻入被内,背对着李玉虎,闭目佯睡。

李玉虎悄然移近,右手穿入林灵的颈下,左臂绕过她的纤腰,左腿骑在她的腿上,将她收在怀内。林灵一惊,颤声低唤一声:“爷……”

李玉虎已低声道:“专心睡觉,别说话啦!”

说罢,果然再无其他动作,片刻间,便听他鼻息悠长细微,似已睡熟。

林灵芳心渐宽,缩在李玉虎怀内,虽被他身上散出的温香熏得有点儿春心荡漾,但也有一阵从未有过的安全、宽心与满足的感觉塞满心田,使她不住长打个阿欠,放心大胆的瞑目睡去!

这一觉香甜深沈,直到下午辰末才陡然被一阵轻微的□7d步声惊醒,睁眼一看,正瞧见张出尘从帐篷缝隙中,向内探望!

张出尘已来探望数回,这次总算看到两人均已回醒,便道:“老爷,四妹,该吃饭啦,还赖床吗?”

其实李玉虎早已醒来,只不过听得林灵好梦正沈,不忍把她吵醒,便继续闭着眼,运用“天眼”监督着体内元婴,炼治天狼王天化那颗内丹。

元婴因不欲把内丹炼化,据为己有,所以一直未将内丹吞食,他只捧在双手之中,缓缓发出三昧真火,透入丹中,将里面的邪气煞气炼化。

这份工作果然像林灵所说的,比吞食炼化困难多多。不过,虽则如此,李玉虎内心却有一份喜悦与骄傲,因为这是助人为善的善行,日后天狼若是能藉此改掉多疑善怒、残害生灵的恶习,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功德?

他默默内视,直到张出尘脚步声响起,同时也察觉怀内的林灵已然醒转,方才睁开双眼。

林灵背对着李玉虎,不知他已醒来,此际见张出尘如此说法,玉靥一红,疾速爬起身子,娇声道:“对不起,有劳姊姊久候了……”

张出尘钻进帐来,为“老爷”穿着衣裳,笑道:“四妹这些日子,想来也没好好睡过觉吧!”

林灵点点头,一边穿起长衫,一边答道:“大姊猜得不错,妹子因离开天池,日夜焦虑,果然很久没尝过宽心大胆的睡眠!“李玉虎伸手攀住她的香肩,笑道:“怪不得刚才睡得好沈,还胡说梦话呢?”

林灵皱眉凝睇,道:“真的吗?不会吧!刚才我没做梦,怎会……我说了什么?”

李玉虎见她那副认真寻思的模样,纯真可爱十分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并捏着她的香颊道:“你说啊!‘老爷,老爷,我爱你!’还唱呢!”

林灵轻轻扭头,在李玉虎手上咬了一口,白眼道:“骗人,人家不会这样子啦!”

张出尘见她娇羞欲滴之状、白眼纯真之态,无一不是美得无可比拟,内心不由泛起一种我见犹伶的爱惜,忍不住笑着安慰她,道:“四妹别信老爷胡说,他最喜欢拿人开心了!”

李玉虎“哈哈”笑着,在张出尘臀上捏一下,当先钻出帐篷,走向洞外,还边走边嚷道:“哇!好香,好香:今天有肉吃了……”

洞外空地上果然燃起一堆柴火,半只野猪肉架在火上已然烤熟,香气随风四溢,引得李玉虎垂涎三尺,大叫一声,闪身扑了过去!

张出云、朱如丹两位娇娘分坐在营火两边,一个缓缓转动烤肉架,一个负责加添作料,大概在火边坐久了,两人两颊上都被火烤得红通通。

李玉虎各在两位娇娘的面颊上印一个吻,笑道:“两位夫人辛苦了……”接着伸手便向肉上抓去!

朱如丹疾快的拉住他,道:“别急嘛!小心烫着。”

张出尘手执刀、盘,走近见状,微微一笑,然后一割一接,轻轻巧巧的割下一块,捧到李玉虎面前,道:“老爷,请用……”

李玉虎“哈哈”笑着接过,随即就口大嚼,口中含糊不清的赞美道:“好吃,好吃!“眨眼间半斤多的烤肉已被他吞下肚去!

四女见他像饿鬼一般的形象,不由哑然失笑。朱如丹道:“老爷,慢点好不好,又没人和你抢,干嘛这么拚命?”

李玉虎咋咋舌头,也笑了起来,道:“失礼!失礼!为夫实在是不知肉味久矣!四位夫人休得见笑!请啊!”

说着,却又伸过盘子,道:“拜托,来块大的!”

张出尘又割一块给他,道:“老爷,别吃太多,小心会拉肚子!”

李玉虎咬一大口,边嚼边道:“好,好,有个三块五块也就够了:你们也别客气,请啊……”

他见林灵远远站在一边,并未上前取食,奇道:“喂,灵儿,你怎么啦?别客气嘛!”

林灵摇摇头,道:“妾身一向素食,请老爷原谅!”

李玉虎一怔,道:“真的?那多可惜,唉!老婆,咱们这有什么别的吗?”

此际,张出尘三人已各自割了一小块肉斯文的吃着。听后,张出云起身道:“哎呀!咱们不知四妹不吃肉,没做别的东西,这可怎办?”

林灵忙道:“没关系,愚妹食量很小,日常皆以野果、松子果腹?”

张出云则走到厨下,打开一个木柜,道:“这好办,四妹,你来看看,这里还有前几天翠儿采的人参、何首乌,还能吃吗?”

林灵上前取出两支,道:“可以,这些已足够了!多谢二姊!”

随后,她走近李玉虎身边,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斯文的细嚼人参及何首乌,李玉虎则大摇其头,道:“灵儿,你错过人生一大享受,不觉得遗憾吗?”

林灵抬头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地,笑容如春花绽放,娇声道:“妾身若贪这口腹之欲,只怕亦非今日面目,所以还是不要破戒得好!”

李玉虎一惊,觉得这话甚有道理,人生有得便有失,哪有件件称心如意的?

他正待开口,陡见林灵凝目注视谷口。李玉虎倾耳一听,果听数十丈外,谷下林海之中有一阵语声传来,其中一尖声刺耳道:“文老,你瞧这瀑布奇不奇怪,天这般寒冷,按理说所有的河流都已冻住,而这瀑布之水怎还会流动?这一阵肉香,似乎也是从瀑布上方石缝内溢出的呢!“接着又是一阵苍老的语声,笑道:“武老弟的鼻子真灵,咱们上去瞧瞧,看是哪位世外高人在里边烤肉,说不定还可分咱们一两块呢!”

李玉虎与林灵对望一眼,玉虎笑道:“看来咱们有客人啦!”

张出尘三人一怔,转头四处察看,朱如丹问道:“真的?是谁?在哪儿啊!”

李玉虎笑指谷口,又道:“快上来啦!别急嘛:先准备两份筷子、盘子吧!”

张出云忙去橱柜中取来,李玉虎已然朗声相邀,道:“佳客远来,不亦悦乎!

请进来吧!“

张出尘三人此刻也亦察觉谷口传来的两声撕风之声,转头凝望,果见三十丈外的石缝小溪出口,现出两条臃肿不堪的人影。

那两人未登入谷口,已被李玉虎清晰含劲的话声惊住,一入谷更被这温暖如春、苍碧遍地的奇景惊得呆了。

李玉虎神目如电,早已看清两人的神色,便又笑道:“佳客不必多疑,请移至谷底吧!”

那两人对望一眼,迅速脱去厚重御寒的风帽皮衣,放在一旁的草地上,并肩向谷内走来。其中一位身材高大、须发如银的老者,一身洁净的补钉衣,右手提着一只漆黑的大酒葫芦,边走边发话,道:“老丐与偷儿来得卤莽,尚祈贤主人海涵一二!”

张出尘三人也看清来人的面目,都颇惊喜,张出尘立即娇声招呼,道:“原来是酒仙文老前辈和神愉武大侠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李玉虎笑眼相询,张出尘乃以蚁语传音,道:“这两人都是妾身旧识,酒丐文一奇是丐帮第一长老,当今帮主铁丐叶生的师叔。另一人是神愉武昌,也是江湖中有名的侠盗。”

李玉虎点点头,放下盘筷,起身相迎,只见那酒丐年逾九旬,生得高大威猛,面方耳大,白须白发,双目炯炯有神,衣服虽有几处破补钉,但甚是清洁,行动之间,也自有一番虎虎有威的慑人气度。

另一人即是神偷武昌,长得又瘦又矮,年岁亦在六十开外,面黑须少,发亦花白,衣一身黑色劲装,质料虽好,却是又皱又秽、尤其是脸上五官挤在一起,十分滑稽,不过双眼神光充足,正而不邪,亦算是正派人物。

转眼间,两人走到近前,听见张出尘的招呼像是熟人,但瞧清张出尘艳丽绝尘的面貌后,虽觉有几分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这位绝色美女。

李玉虎双手抱拳,“哈哈”朗笑,道:“文、武两位前辈驾临荒谷,实令陋居增色!小可李玉虎不胜欣喜,若是不嫌简陋,就请宽坐,略进肉食如何?”

张出尘亲手奉上两盘烤肉,嫣然一笑,道:“两位为何发呆?难道真个认不得本宫了?”

酒丐、神偷面对这四位仙露明珠般的美丽少女及一位绝世罕见的美男子,内心既惊奇又尴尬。只好老脸略红的抱拳接过肉盘,笑道:“考朽昏庸,实……”

朱如丹捧着两杯清茶上前,放在一边小几上,一跳过去,拉拉酒丐文一奇尺许银须,顽皮的娇声笑道:“文公公认不得宫主,大约也记不得小丹儿了吧?”

原来酒丐文一奇,数年前曾到玉女宫住过数日,当时与年只十三、四岁的朱如丹甚是投缘,整天被她缠着讲述武林掌故,张出云当时也是听众之一,而今一晃数年,朱如丹已是亭亭玉立的绝色美女,酒丐当然认不得了。

不过,朱如丹说话的语气、动作与神态,和过去并无二致,因之勾起酒丐的记忆,恍然大叫道:“你……你是小丹儿!那……那她是出尘宫主……怎么……”

当年张出尘年近三十,颜容已见苍老,加上身为宫主,工作烦重,整日不苟言笑,忙进忙出,但此刻不仅外貌艳丽如仙,说话的态度及神气,甚至比朱如丹还小几岁,她……她,怎会是玉女宫宫主张出尘呢?

张出尘微微一笑,请两人坐下,娇声道:“两位不必惊讶,本宫确是张出尘,她就是本宫的小师妹朱如丹,她是本宫的妹妹张出云,文老还记得吧?“她语气略一停顿,又指着站在一旁的李玉虎,介绍道:“这位是本谷的主人李玉虎,也是本宫姊妹的夫婿,”最后她又指着站在李玉虎背后的林灵,道:“这位也是我家老爷的妻室,姓林名灵,排行第四。”

经这么一介绍,酒丐与神偷又赶紧站起身来,将肉盘放在一边几上,抱拳为礼,并口中齐声含笑招呼:“幸会!幸会!”

而心中之惊奇更是难以形容。最后,酒丐文一奇强抑住心底的好奇,“哈哈”

连笑道:“老朽以就木之年,得此奇遇,不仅巧逢故人旧友,更难得看见一位集天地山川灵气于一身的绝世奇才啊!哈哈!真是三生有幸!”

神偷武昌亦道:“李兄英姿盖世,神功深不可测,怎不见在江湖上显现侠踪呢?”

张出尘娇笑着,一边请两人落坐,一边笑道:“我家老爷没下过山呢?武老当然没见过他嘛!”

朱如丹重又奉上清茶,笑道:“文公公,谷中无酒,请喝杯茶、吃些肉吧!”

酒丐文一奇“哈哈”大笑,摇摇地上的酒葫芦,道:“老夫既名酒丐,岂能无酒?不过麻烦你借几只酒杯,让老夫敬李兄一杯!”

张出云笑着去拿。朱如丹依在他的身边,摸着文一奇的白胡子,笑道:“文公公,你真是老糊涂啦!我老公比你老最少小六十岁,怎么还叫他李兄?”

文一奇与武昌大惊失色,因为实在想不通,功力通玄的李玉虎才不过是个未出江湖、未满二十的后生小子?

李玉虎笑道:“两位老人家真是太客气,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张出云取来酒杯,酒丐执起酒葫芦,一一斟满后,每人分奉一杯,最后举杯相邀,道:“来,来,来!老夫敬祝贤伉俪婚姻美满,乾!”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翻杯相照。李玉虎学样,也把满杯酒倒入口中,还未咽下,正辣得“哇!”的一声又全吐出来,喷了坐在对面的文一奇一头一脸!

李玉虎大窘,连声道:“咳!对不起!对不起!快拿毛巾来!”

朱如丹、张出云“噗”的一声,笑弯了腰!

林灵闪身入洞,取来两条毛巾,动作迅捷快速,直如鬼魅,看在一向以轻功见居自傲的神愉眼中,不仅自愧弗如,相差远甚,更是震惊之极!

林灵神态从容的交给朱如丹一条毛巾,由她为酒丐抹脸,自己却拿着另一条擦拭李玉虎唇角下的酒渍!

李玉虎态度自然地仰脸任她擦抹,一手搂她的纤腰,张嘴大吸了几口气,叫道:“乖乖,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辛辣?”

张出尘举杯用鼻子闻了一下,娇笑道:“这是有名的大曲,当然辣啦!谁叫你这么喝法?”

神偷武昌冷眼旁观,见李玉虎言行天真,诸女对他爱恋溢于言表,百依百顺,这才有点相信李玉虎果然只有十几岁,“但是”他心中暗忖:“为什么他功力如此高绝?玉女宫宫主为何会变得这般年轻?四个天仙化人一般的美女,又怎会一起嫁给他……”等等疑问,却一直盘旋心中不止。

朱如丹拿毛巾为酒丐抹了下脸,娇声笑道:“活该,谁叫你拿这烈酒来害人的!你看你把我们老爷辣的……”

张出云端了杯茶,送到李玉虎口边,道:“老爷喝口茶,漱漱口就不辣了!”

李玉虎吸一口茶,笑道:“好啦!好啦!不辣啦!还是快吃肉罢!”

他见神偷武昌一直盯着他瞧,便道:“前辈别客气,快吃罢!”

酒丐文一奇尴尬一笑,道:“丹儿,你知道老朽嗜酒如命,无酒无命,可不是故意拿酒来害人的。你们老爷不善饮,我老头子可不知道啊!”

李玉虎吃一口肉,品品口中之味,笑道:“老前辈不必理她,我可没怪你啊!

这酒虽然烈些,但余味颇佳,怪不得前辈爱之如命呢!“说着竟又端起一杯,道:“来,夫人们!咱们借花献佛,也敬两位前辈!”

林灵娇媚的摇着头,退在一边,道:“酒是穿肠毒药,妾身不敢喝!”

李玉虎笑道:“好,你除外,你们敢不敢喝?”

三女一同拿起杯子,张出尘笑道:“浅尝自当奉陪。”

文、武二老亦举起杯来,各自随意饮了,继之大啖烤肉。张出尘又为他们添了一盘,笑问道:“外边天寒地冻,两位前辈怎会有此雅兴,远来长白山呢?”

神偷武昌尖声笑道:“文老年近百龄,偏是童心犹在。这次特地约了我老偷儿,来尝这受冻滋味的!”

酒丐文一奇笑道:“老夫一生走南闯北,足迹就是未踏过长白山、未上过天池,实是生平之憾!前些时日在北京,正好遇着老偷儿,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便邀他一同来游,以便了却心头大愿。……”

神偷武昌接口道:“不料两个老糊涂盲人瞎马的乱闯,一头钻进密林里迷了方向,转了四、五天才钻到此地,要不是我偷儿鼻子尖,哼,哼,现在只怕还待在林子里出不来呢!喝西北风配冷酒,有得受了!”

李玉虎笑道:“长白林海,广有千里,两位前辈只花四、五天时间游历一遍,已是十分难得了!“

酒丐文一奇知他不善饮酒,便不再邀,自斟自饮的连尽三杯,随即哈哈大笑道:“公子别臊老朽了!现在想想,也算吉人天相吧!否则老夫有酒为粮,倒无所谓,老偷儿可惨了!”

神偷小眼一转,环视左右,又望了张出尘一眼,踟踌再三,终于问道:“老偷儿有一事不明,想向公子请教……”

李玉虎凤目中闪出智慧的光芒,笑道:“前辈可是想问,我怎知两位在下边吗?”

神偷武昌小眼大张,吸一口气,尖声道:“对,公子是怎生知道的?”

李玉虎笑道:“这也没什么稀奇,小可耳力特佳,曾听到二老在林中的对话……”

神偷有些不信的摇摇头,口齿有些不清不楚,道:“我是说……”

李玉虎见他一副吃惊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张口大笑道:“我是猜的……”

接着他指指水潭,又道:“千百年前,此地原是个火山口,后来大约火头被大水压住,冒不上来,却把水烧得滚烫,不断的还发着热气;加上此谷深有百丈,北风吹不进来,自然就觉温暖如春了!两位若是不信,不妨去试试水温!“他凤目一转,又道:“两位还有行囊在谷外吧?灵儿,麻烦你替两位前辈取来,好吗?”

林灵应一声“好!”随即莲步珊珊的向外走去,酒丐与神偷急忙站起身来,齐道:“不敢劳驾姑娘,待会老朽自己去取!”

林灵回眸一笑如百花齐放,看得两老又是一呆,心中一齐叫声:“乖乖,好美的小姐……”她却抿嘴脆声道:“我不是姑娘,是我家老爷的四夫人!谷口上下不便,两位还是坐着吧!”

语声才停,人已不见。眨眼间,人儿又已站在原地,只不过面已向里,煞白的纤手中,一边多了个大背囊而已!

两人咋舌失惊,又有点发呆。朱如丹笑如银铃,道:“文公公别怕,我四妹本领高强,她是……”

张出尘凤目一转,急忙打断道:“三妹别胡说!二妹,你拿些宝石来,请武老鉴定一下!”

原来,她见林灵与李玉虎脸色都有些变化,怕朱如丹口没遮拦,说出“狐仙”

之秘,同时又想起神偷一生劫富济贫,更是门路甚广。过去玉女宫为辟财源,张出尘巧手雕琢的玉器,有些精品也请武昌帮忙代售,因此才与他相识,此番他不请自来,倒是天假之便!

张出云闻言即知其义,喜应一声后转身入洞,不多时托出一大盘五色宝石,竟有百数十颗!

神愉武昌接在手中,咋舌道:“乖乖,宫主哪来这么多宝石?”

他拿起数颗大如鸽卵、晶莹滚圆的红宝石,对着将落的日光一一照过,并喘口大气,尖声道:“这宝石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光这五粒,拿到市面上去最少可卖百万两银子……”

他在大盘中摸摸这粒,看看那颗,最后小心翼翼的整盘捧还张出云,又故意把双手正反翻动,以示清白之后,才举掌拍拍额头,尖叫道:“我的妈啊!不是做梦吧!”

众人都被他这番举止,逗得大笑。酒丐文一奇环眼一瞪,使宏声笑骂道:“老愉儿,你有些出息好不好?”

神偷武昌“哈哈”尖笑,道:“我老偷儿一生经手的珠宝无数,可从未一次看过这么多、这么好的,宫主夫人,你是怎么弄来的?”

朱如丹忍着笑,道:“总不会是偷来的,放心好了!”

张出尘亦笑道:“这宝石原石都是我家老爷采撷而来,本宫不过是加工琢磨一下,你老看在市面上能卖得出去吗?”

神偷武昌大叫一声,道:“妈啊!卖不出去?我中华地大物博,有钱的人太多,又都喜欢穿金戴玉,别说这么一盘,就是再多十倍,也有人抢着买啊!”

李玉虎“哈哈”大笑,望了张出尘诸人一眼,道:“好,好!咱们就以此宝石兴家创业吧!”

李玉虎一时兴起,玩兴大发,一把接过张出云手中的托盘,猛的向空中一抖,百余粒宝石各带着一缕光芒,直向空中飞去。

酒丐、神愉大吃一惊,怔在当地,心中念头还未转过来,却又听李玉虎道:“你们还不快接,谁接着算谁的,最多的为夫有赏!”

二老也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仰头上望,不过脸上却有些迟疑不信的表情!

李玉虎神目如电,又道:“两位前辈也算在内,不妨一试身手,看能接得几颗!”那宝石粒粒直上,眨眼间升空二十余丈,不过分散极广,几乎布满了山谷上空。

张出尘四女对望一眼,心中均知李玉虎玩兴甚浓,便也凑趣的兴起比赛念头。

故而,她们各个娇叱一声,一起飞身而起,直向宝石追去,四人均一般轻灵曼妙,如同飞天仙子一般。腾空而起。

张出尘三人身上红霞闪现,凌肢渡虚的身法相同,都施出新学的大挪移六合神行步,直上十余丈,使自停空不动,正迎上下落的宝石。

三人一齐双袖挥舞,漫空的宝石一落近三人身边,便纷纷转投入三人袖底。

而林灵身形动处□7b似一道青霞飞虹,斜斜地兜空而起,在最外围打了一个圆圈,倏忽间又已落回原地!

此际,张出尘三人亦缓缓飘落地面,却见李玉虎手举托盘过顶,轻轻巧巧,随随便便的在顶上兜个圈,一些漏网宝石像是铁遇磁石,纷纷斜飞横移,投入盘中;而更怪的是,数十点光雨一般的宝石疾迅的落在一处,竟不闻一丝撞击声,更别说碎裂溅飞了!

酒丐、神偷哪见过这般身手,一时目瞪口杲的怔在当地,连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忘了合上。

李玉虎把托盘一抖,宝石“哗啦”一响,把两老惊回神,赶紧闭上嘴巴!李玉虎笑道:“为夫收了五十一粒!你们呢!”

张出尘把袖内的宝石抖在草地上,李玉虎笑看一眼道:“成绩不错,三十五颗!”

张出云、朱如丹亦各拿出一堆来,李玉虎道:“云儿三十一、丹儿三十。灵儿,你呢!”

林灵把袖内的宝石都放回托盘,笑道:“也是三十,和三姊一样!”

李玉虎深深望她一眼,心头暗赞她谦虚的美德,但口中却道:“你虽然也收了三十,但行程最远、落地最快,为夫评你空中第一,不过,若论收取的数目,我是第一,应该有奖!”

朱如丹笑问道:“老爷要什么奖?咱们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

李玉虎笑着把托盘还给了张出云,她便把地上的宝石又都收在一起。李玉虎却道:“每个人过来亲为夫一下好了!”

朱如丹笑“啐”道:“真不害羞!也不怕文公子和武老笑话!”

李玉虎望着二老已恢复常态,便问道:“怎么?亲一下很丢人吗?”

文一奇对这位俊若潘安、神功绝世难睹的小伙子,真是无法测度,心中除了震惊、爱惜之外,不知不觉的,更产生一种难以“企及”的敬佩崇拜之心,见他问及自己,不由躬身诚敬的道:“公子发乎至情,何羞之有?何况与诸位已是夫妻,居家亲近,亦是人之天伦,怎能算是丢人呢!”

李玉虎得意一笑,道:“看吧!不丢人吧!”

朱如丹拉住文一奇的白须不依道:“文公公,你偏心啦!怎么说这种话呢?”

文一奇“唉!唉!”呼痛,道:“姑奶奶,手下轻些好不好!你现在神功盖世,不比往日,这般乱拉,老朽这把胡子早晚会被你拔光的!”

张出尘亦觉得不妥,告诫道:“三妹,放手吧!你现在已为人妻,可不能再顽皮了!”

朱如丹吐吐舌头,乖乖放手。张出尘又道:“你和二妹把右洞收拾一下,两位前辈就睡在那儿好了!至于天池之游,先暂缓可好?”

张出云、朱如丹依言去收拾东西,林灵也自动前去帮忙。

文一奇与神偷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文一奇道:“天池之行,早一天或晚一天倒无所谓,不过老朽二人怎好在此打扰?”

李玉虎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二老都是内子的旧识,在此巧遇更属有缘,有何打扰之有?只是荒谷物品多不齐备,多所简慢,还请二老不要见怪才是!”

文一奇两人听后连称:“不敢,不敢!”

李玉虎又请两人落坐,张出尘重新奉上清茶。李玉虎又道:“不瞒二位,那天池目前有凶人盘踞,若贸然上去,不但扫了两位的游兴,说不定还有危险!两位不如先在本谷小住数日,待小可设法收服那人,再去不迟!”

张出尘疑问道:“老爷想收服地吗?”

李玉虎瞑目以天眼向四周察看一下,并未发现可疑迹象,又顺便望望文、武二人,此时发现文一奇头上闪现黑气,似乎已到了阳寿将尽之期;而武昌顶上红光暗闪,亦似有些凶兆,不由甚觉不忍。

不过,他一时也没法子,便放在心中,决定待会再与林灵商量,便即睁眼,道:“夜里我已想到一策,或能将天狼夫妻收服。咱们日后下山,用人之处甚多,能多找几个帮手,岂不事半功倍,更易积修吗?“神愉武昌适才见李玉虎夫妻,在喜闹玩笑中显露的绝世神功,内心敬佩得已然五体投地,此际一听这话,心中一动,尖声问道:“公子贤伉俪若要下山,江湖之中只怕难觅对手,还找助手做什?”

张出尘微微一笑,凤目闪光,娇声道:“我家老爷下山,可不是要找对手,争强斗狠。非是本宫自夸,以本宫姊妹目前的身手,只怕在武林中已难觅十合之敌;何况老爷与四妹更是高绝。”

她语声一顿,颇是骄傲的道:“本宫不怕二老见笑!我家老爷可是不世出的奇才!他下山的目的,不仅是仗义行侠,而且更进一步为万民谋生机、为黎民开太平,所以帮手愈多愈好!”

这席话听得文、武二老似懂非懂,酒丐略一寻思,惊道:“公子想当皇帝?”

李玉虎“哈哈”大笑,张出尘亦忍不住嫣然出声,道:“文老想左了!也太小瞧了我家老爷吧!试问:皇帝除了仗势武力、控有天下外,又能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

神偷武昌尖声道:“皇帝老儿,一天到晚只知在宫里玩……玩耍,哪管天下百姓死活!”

他本来想说“玩女人”的,但瞧玉女宫宫主在座,自觉这话有些不敬,方才改了口。

张出尘笑道:“所以啊!我家老爷才不要当什么皇帝呢!他只想开创一些事业,一者可以创造工作机会,再者可以教民生息的方法,这不比杀强梁、打不平、争强斗狠强多了吗?“

这番话,可是两位老人家闻所未闻的。他们虽在江湖中打滚几十年,仗义行侠,劫富济贫,却是从未为任何百姓想过、做过、安排过的工作。一个贫穷人家,即使送他千两纹银也总有用完的时候,若不会工作、不懂生财,终究还会闹穷;若是教他技能、给他工作,则入息不断,自然就不虑匮乏了!

文、武二老都是见多识广之人,沈思片刻,恍然大悟,便一齐起身,庄容道:“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我欺。今晚听宫主这么一说,茅塞顿开,想来也实在汗颜。……“

张出尘笑道:“二老仁侠胸怀,本宫深知,何必这般自谦!方才之言,虽是本宫说的,可全是我家老爷的意思,本宫不过是鹦鹉学舌而已!”

文、武二老转对李玉虎躬身一礼,文一奇道:“公子丰神玉貌,神功无双,本已令老朽敬服,这一番道理,更显见公子胸怀万里,无人能望其项背。老朽虽已形将就木,却愿将此生最后时光献于公子,供公子差遣!”

武昌接着也道:“老偷儿不仅个人愿供公子驱策,凡我‘空空门’门下弟子亦无不竭尽所能,共同为完成公子之大愿而努力!”

李玉虎站起身来,长揖还礼,庄容道:“小可心愿承蒙鼎力,不胜感激。不过小可一直偏处深山,不通世事,将来该如何着手,还需要大家提供意见。以二老的经验,做我顾问,必能尽出所长。出力之事,就不敢烦劳二位了!”

酒丐文一奇“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老朽与老偷儿就担任李府的顾问吧!”

李玉虎大乐,道:“好,咱们一言为定,日后但凡江湖中事,就烦劳二位代为策画了!”

酒丐、神偷连忙应承。随后张出尘请两人重新落坐,才道:“现在就有一桩差事请二老参赞!”

文一奇“唔”了一声,道:“这么快!”

张出尘笑道:“打铁要趁热嘛!”

神偷武昌则尖声道:“好嘛!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张出尘道:“刚才二老已看过那些宝石了,其实这儿还有很多原石,老爷的意思是,日后运到山下变卖,换成银子,作为创业的本钱。本宫想,这宝石是物以稀为贵,若在一地一时出现太多,就不值钱了,是不是!”

神偷武昌尖声大笑,道:“宫主夫人算无遗策,这话真是一针见血,宝石这玩意儿果然如此。不过宫主也算找对人了,这事就交给老偷儿,凭咱们空空门的分布与交游,全国各大都城一散,千儿八百颗宝石,立刻可变做亿万银子了!”

李玉虎两人大喜,对望一眼,李玉虎道:“这真是祖师爷保佑了!想不到事情这般顺利。不过,有句话不怕武老生气,不知该不该说……”

武昌正色道:“公子有话便请吩咐,老偷儿岂敢生气!”

李玉虎神色一整,道:“俗话说,若想正人必先正己,空空门若想与小可合作,这偷鸡摸狗的本事必须先收起来才行。武老既然看得起小可,待宝石运往各地变现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利用卖得的银两,加入当地的正经行业。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再偷人家的东西!”

神愉武昌老脸一时通红,当场怔在那。酒丐文一奇乃“呵呵”笑道:“公子爷,其实老偷儿早已不偷了!不过门下弟子品流不齐,学的又都是小巧功夫,倒是难保没有偷鸡摸狗的行为!但若这位大掌门肯下令,又有本钱供他们改行,想来也不是难事吧!老偷儿,是不是啊?”

神偷武昌“噗通”跪倒在地,正容尖声道:“公子的教训,老偷儿永记于心,从今以后,一定严饬门下改入正业,若再有人敢不听令,必以门规处置!“李玉虎一把将他扶起来,纳入木凳坐下,道:“武老何必这么认真,有你一句话就行了!你老还怕小可不相信吗?”

林灵等人此刻已收拾完毕,走了出来。李玉虎道:“灵儿,你来瞧瞧……”

林灵迈步姗姗的走近,疑惑的看着李玉虎。曼声道:“看什么啊?老爷!”

李玉虎指指二老,道:“我看二老头上灵光有异,你说呢?咱们的药丸有用吗?”

余人都吃一惊,不知所指,只林灵凝目注视二老有顷,方曼声道:“老爷说得不错,文老今年九十三了吧?目下内腑血气两衰,大约还能支撑半年时间;武老血气直透华盖,肝火独旺,极易与人发生争执,可能有血光之灾,不过却无生命之忧……”

二老闻言,相继变色,不待林灵把话说完,文一奇长叹一声,神色凄然,道:“姑娘,公子真神人也!老朽近半年来,自察觉内气已有衰竭之势,这才约了老偷儿北上长白一了大愿,如此即使死了,亦无憾矣!”

张出尘精通医理,早在玉女宫时已远近驰名,此时执起文一奇右腕为他把脉。

听他说完,娇声一笑,道:“文老老当益壮,何必说这丧气的话?”

说罢,又拿起武昌的右手,试探病源之后,又道:“四妹说得不错,武老肝火太旺,咱们的药行吗?”

林灵嫣然一笑,望着李玉虎道:“昨夜小妹已试过药性,一定可用。”

李玉虎笑道:“好,别说二老是我李府顾问,便不相干也该救治,对不对!”

张出尘笑道:“两位放宽胸怀吧!不要说这点小毛病,只要没死,我们老爷没有救不活、治不好的。”

李玉虎站起身来,看看天色即将入暮,乃笑道:“丹儿,先带二老去洞中安歇,尘儿也去备药,每人青、龙各半粒,化入半杯乳中,酉时服下,小可再为二老舒通一下经脉,想来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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