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降仙奇缘(全本)-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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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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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画眉之乐

朱传宗这些日子一边忙着公务,一边以美容的名义去皇宫给媚妃按摩。一来华采云给那些总管太监等人都送了礼物,打点好了;二来朱传宗圣眷正隆,是皇上的宠臣,三品大员,那些太监宫女也都想要巴结;三来他是天阉的传闻京师都知道,所以他到皇宫走动,简直易如反掌。再说朱家的女眷和宫里的娘娘都很要好,小的时候朱传宗经常入宫,虽然那时候他傻傻的,但宫里缺少孩子,因此有不少老宫女太监认识他,如今见他有出息了,都很是欣慰。

就这样他每日都和媚妃见面巴结一番,又要办案,又要照顾家中的美人儿,忙得不亦乐乎,这天他回到家,华采云派丫鬟请他一叙,朱传宗便将和媚妃的一些事情讲述一遍。当然迷上媚妃之事自不敢说,只说是教了些减肥经验,还有按摩绝技,媚妃甚是满意,看她说话的态度,非常赏识他呢!华采云听了大喜。

朱传宗和媚妃每日见面,感情日厚。媚妃张端颐不愧是出自书香门第,学问见识都非同寻常,朱传宗和她谈天说地,竟然学到了不少东西。对于生活和人生,有了新的认识。

这天朱传宗按摩完毕,见媚妃左边眉毛有些淡了,便笑道:「娘娘眉毛有些淡了,若是左边再画一下就好了。」

媚妃笑着当他的面,对着铜镜画了起来,道:「画眉之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朱传宗大喜,道:「求之不得。」

拿起眉笔,定了定神,在媚妃面上画了起来。媚妃的鲜红香腻的小嘴红艳艳地就在他的嘴边,又有阵阵兰花般的香气透过来,朱传宗心中意马心猿,不由头上冒汗。

好不容易画完,媚妃面带微笑,对着镜子看了看,笑道:「画的不错,比我自己画的好。不过看你的样子,滋味不好受吧?」

朱传宗叹道:「滋味十分美好啊!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媚妃晓得他的意思是滋味美得无法形容,见他开始胡说八道了,便笑道:「这算什么?还有你不知道的呢!闺房之乐,甚于画眉者。」

朱传宗道:「闺房之乐,我也可以试试吗?」

媚妃噗哧一笑,满面羞红,媚态毕露,简直可以迷倒天下男子,道:「你若行的话,试试又何妨?可惜……」

白了他一眼,神态之可爱,无法形容。

朱传宗闻言一震,盯着媚妃,一副色授魂与的样子,内心在激烈地交战,最后话到嘴边,还是没敢再说。皇上的爱妃,他实在是不敢碰的,否则诛连九族,那可就坏了。

媚妃和朱传宗相处多日,也被他的胆识学问、温柔体贴、英俊洒脱所迷,见他一副呆呆的样子,可是终究露出怯意,心中也是惋惜他不能人道,当真是老天不公。他家世又好,人又聪明英俊,办事干练,可惜却身有残疾,而且是天下男子最屈辱的事情。

朱传宗见媚妃露出惋惜之色,知道她对他大有情意,她青春貌美,正是佳人怀春的妙龄,可是却嫁给了一个老头子。从她对生活的品味来看,她是会为了追求美好事物,不惜一切代价的人,是个有胆识有见识的好女人,可是如果纠缠在一起,日后败露,他身败名裂不要紧,可是全家都要跟着遭殃,却是最可怕的事情。何况媚妃也有家有亲人,如果因为两人的私情,弄得许多人丢掉性命,那可就是不值得了。

朱传宗想到这里便叹了口气,媚妃道:「不用难过,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不能十全十美的。」

朱传宗见她猜错了他的想法,可是又不能告诉她,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笑道:「我是来给娘娘解闷的,总想些不开心的做什么呢?」

媚妃也恢复常态,笑道:「我被你按得浑身舒服,我懂得你为什么有外宅了,还娶了一个美女。」

朱传宗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再尽心为娘娘按一番吧!」

他大手抚上媚妃如水温柔的玉体,虽然不能真个销魂,可也是点福不浅。

晚上朱传宗回到朱家,待到就寝之时,想起媚妃妖娆体态,心火上涌。于是把夏雨等三个丫鬟一起叫来,发泄了半夜,直把三个美人折腾得连连告饶,这才作罢。

媚妃这边被朱传宗巧妙的手法弄得血脉通行,浑身舒爽无力,如在云端。对着铜镜梳妆,只觉镜中人眉眼含春,面色红润娇媚,果然是比平日更娇艳三分。

她以为是朱传宗的按摩起了效果,欢喜无比,其实倒也不尽然,她和朱传宗厮混日久,情投意合,因此心情愉悦,才有此效。

第二日朱传宗去衙门办公,尽管昨夜荒唐无禁,可是心里翻来覆去,仍是媚妃的影子。看见毛笔,便想到媚妃的纤细腰肢;拿起玉纸镇,便想起媚妃那如玉的肌肤;看到曲线玲珑的花瓶,更是心火如焚,发起呆来。

他叹了口气,自语道:「她是皇上的女人,我是没希望啦!」

想起明宗皇帝年过六旬,却能夜夜享受这般尤物,不由生出暴殄天物的感慨。可是如果和媚妃偷情,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他虽然是天上的一个小神仙下凡,可是皇上是天之子,应该是更高阶的神仙下凡,他讨不了好去,想到这里,烦闷不已。

这时有人传讯,左丞相庞大人请他过府一叙。

原来两个月前左丞相李毅衡病故,由原右丞相庞来孝接替,成为百官之首。

众人都传说李毅衡是因为朱传宗斩了他侄子李某仁的缘故,被气死的。他是历经几朝的老臣,坐享天下第一抚臣十几年,竟然也给朱传宗气死,因此朱传宗名声在外,传说他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又说他天煞星下凡等等,不一而足。

朱传宗以为有公务,不敢怠慢,急忙前去拜见。庞来孝见他前来,迎出中门,两人在大厅坐定,寒暄了一阵,言辞之间,庞来孝非常客气,对他大加夸奖。

庞来孝以丞相之尊,朱传宗不过是从三品刑部侍郎,原不用这般客气。朱传宗心中奇怪,连称不敢。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却听庞来孝仿佛漫不经心地道:「朱大人最近接了一桩案子,有人状告户部尚书李寿通贪污官银。李寿通此人为官多年,谨慎守法,虽然现在出了这事,可是咱们当官的,免不了手下有人做错事,便怪到自身头上,我看皇上也是很惋惜呢!」

朱传宗恍然,心道:「早听说李寿通是庞来孝的党羽,原来是说情来了。哼,他贪污了十几万两银子,死几百次都不冤,岂能让你一句话就免了?还假借皇上名义,真是岂有此理!」

忙施礼道:「此事下官自当秉公办理。国法昭昭,必不使一人含冤,一人漏网。」

他说的义正严辞,庞来孝见他以官话应对,知道事情没有回旋余地,也没法反驳,不由心中大怒。本来朱传宗以前除掉的许多贪官,都和前相李毅衡有关系,他又和朱传宗的父亲关系甚好,加上他本来和媚妃有瓜葛,而这些日子见朱传宗和媚妃打得火热,他以为朱传宗有投靠之意,因此有心拉拢他。本以为一定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哪知道朱传宗行事出人意表,竟然拒绝他的好意,也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想法。

庞来孝想了一会儿,还不死心,又道:「如今本相初登此位,百废待兴,身边最缺少朱大人这样年少有为的俊彦,以后还要多多亲近。」

朱传宗听他有拉拢之意,却假装不知,依旧正色道:「丞相大人位高权重,下官位卑,只知道一心为朝廷效力,相爷的赞誉却是不敢当的。」

庞来孝又提了几句,朱传宗都是含糊带过,不肯应承。庞来孝终于冷淡下来,微笑道:「朱大人公事繁忙,就不多打扰了。来人,送客。」

朱传宗起身告辞离去,心想:「这庞来孝身边全是奸佞小人,我怎能跟他们同流合污?庞来孝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可是背地里坏事做了不少,只是皇上信任他,真是没有办法。」

庞来孝看着朱传宗远去背影,冷笑道:「原本看你受皇上宠信,家中势力又大,想抬举你一番,却如此不识好歹,等我捉住你的把柄,非让你身首异处不可。」

咬牙切齿,面色阴沉不定。

户部尚书李寿通贪污一案,随着调查,案情渐渐明朗,说情的人也越来越多。

朱传宗一概挡驾,一来李寿通势力庞大,二来他知道其中多数是庞来孝授意,给他压力。可是他这次是直接向皇上负责,庞来孝也奈何他不得。

见朱传宗这条路走不通,有人将主意打到他家人身上,去向朱佑继施压。朱佑继便来找朱传宗说项。

朱传宗没等他说完,便摇头道:「爹,此事事关国法,我不能徇私。李寿通贪污的乃是去年朝廷赈济西北的灾款,害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冻饿而死,您怎么能为这种人求情呢?」

朱佑继叹气道:「我何尝不知?但是李寿通乃是庞丞相的人,他贪的银子,大半进了庞来孝的口袋,你这般查下去,查到丞相身上,如何是好?」

朱传宗道:「牵扯到他,便查他,丞相再大,还大过皇上?」

朱佑继苦口婆心地劝道:「庞来孝门生故吏满天下,如今皇上又宠爱他,我看还在你之上,谁也动不了他。就是他贪了再多银子,也会不了了之,你何必这样得罪人?」

朱传宗因为朱水月的事,原就有些芥蒂,此时听了这话,更加不忿,道:「爹你那日告诉我,皇上是臣子的天,不能违背皇上的旨意;如今我奉皇上的命查案子,你又要我迁就权臣,儿有些无所适从了。」

朱佑继不禁哑然,不禁拿出父亲的威严来压他,但朱传宗做了几任钦差,又审了不少大案,圣眷正隆,官威日盛,气势已经不比父亲差了。

朱佑继无奈,只好道:「你好自为之吧!希望将来不要为朱家招来祸患。」

朱传宗和父亲争论了一番,心中气闷,也不吃晚饭,准备回到薛金线处。忽然媚妃派人来请,不由转怒为喜,心想:「才过了一天就找我去,看来媚妃对我情意深厚啊!」

想到媚妃那秋水一般的销魂眼神,心中热了起来。

朱传宗来到媚妃的寝宫,只见屋中摆着一桌酒菜。媚妃笑道:「朱大人,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今天特意摆酒谢你,你可要多喝几杯。」

原来昨天晚间明宗皇帝召她侍寝,也称赞她更加漂亮了,媚妃得意万分;而今早庞来孝又派心腹询问如何处置朱传宗,说他对案子穷追不舍,再这样下去,就要对他下手了,请她向皇上说他的坏话。但媚妃经过这么多日子的相处,晓得朱传宗是个铁骨铮铮之人,倒是真心为了铲除天下邪恶,因此倒也更加佩服,派人回话给庞来孝,叫他不要对朱传宗妄动。

媚妃心中更下定主意,要好好笼络朱传宗。朱传宗哪晓得媚妃这么多心思,见媚妃喝了一点酒,神色更加妩媚,简直浑身都可以滴出水来,不由看得呆了,心中兴奋莫名,迷迷糊糊。待两人斟了两杯酒,见媚妃芙蓉面红润似火,眼睛媚得勾魂夺魄,更是心动。

媚妃见了他的神情,能得心上人倾慕,心下也是得意,更加意殷勤起来。

不过两人身分地位悬殊,不能逾越。过了一会儿,媚妃幽幽地道:「采云妹子真是幸运,有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小弟。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孤苦伶仃,好不可怜。」

朱传宗心中一动,笑道:「有个姑表兄弟,亲戚子弟什么的,也是一样啊。」

媚妃看了他一眼,道:「我家族人丁稀薄,寻遍亲眷也没有个好兄弟。」

朱传宗心下大定,知道媚妃根本不把何治啸放在心上,事情就好办了。便笑道:「如果娘娘不嫌弃的话,我认娘娘为义姊,不知道能否高攀得上。」

媚妃听了大喜,两人你情我愿,便结拜为姊弟。

当下两人对月结拜,媚妃请宫女立刻把此事禀告给皇上,皇上因为有要事,没有前来,不过却送了贵重礼物过来,朱传宗见媚妃如此看重,心中大喜。

一切完毕之后,两人又尽情喝酒,酒酣之时,媚妃已是红颊似火,春意盎然。朱传宗扶她去榻上休息,酒壮色胆,占了几番手足便宜。触手如凝脂滑乳,美不胜收,真是百摸不厌。

媚妃娇嗔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冤家,还舍不得停手?」

朱传宗一愣,道:「原来姊姊没醉。」

媚妃笑道:「你胆子真大,竟敢占姊姊便宜。要是我真醉了,你还不把我吃了?」

朱传宗藉着酒劲,大胆道:「就算没醉,只要姊姊愿意,吃了又何妨?」

媚妃鼻子里娇哼道:「嗯?」

翦水明眸看定了朱传宗,眼里隐有情意。

朱传宗嘴角含笑,默默与她对视。两人气息交融,心跳可闻,虽未真个销魂,滋味更胜似销魂。

过了不知多久,媚妃娇笑了一声,道:「看我,喝了酒,差点忘了正事。宝儿,你扶我起来,我有事对你说。」

朱传宗不舍地收回眼光,伸手扶她坐起,拥在香榻上,并趁势抓住一只柔软滑腻的玉手,握在手里,轻轻地把玩。

媚妃嗔了他一眼,也不抽回,道:「我在宫中,也算有些地位。皇上对我的话还听得入耳。我除了父母,没有别的近亲,如今有了你这个弟弟,当然要多帮你打算。我前日听皇上说,西北闹了灾,正要选调官员去处理,你不如接下这个差使。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做得好了,也能得皇上器重。我再在皇上跟前多多进言,加官进爵那是轻而易举。」

朱传宗也有些意动,犹豫道:「可是我正在审查李寿通的案子,尚未完结,怎么走得开?」

媚妃道:「傻弟弟,你真是不开窍。李寿通的案子已经被审明了,就差上报皇上处置,你在不在,结果还不是一样?那立功的差使却不等人,被别人抢先,到哪里后悔去?」

朱传宗一听有理,媚妃替他考虑得如此周详,更让他感动。攥着她的手,也紧了一紧,道:「姊姊,你对我真好。」

媚妃道:「我一个弱女子,在宫里无亲无故,朝不保夕的,只图有个依靠。你将来飞黄腾达,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姊姊,就算你有良心了。」

说着轻轻一叹。

这媚妃之媚,乃是从骨子里透出,毫不做作,却又像水银一般,无孔不入。

连叹息都带着三分媚意,听得人心中酸痒,恨不能搂到怀里,恣意爱怜。朱传宗听得一阵,血气上涌,道:「姊姊放心,我一辈子都会保护你。」

媚妃娇躯一颤,反手握着朱传宗的大手,迷醉地看着他的俊脸,小嘴开合,似在娇喘,一阵带着幽香的火热气息,喷到朱传宗脸上。脸颊桃红一片,春意撩人。

朱传宗忍不住俯下头去,渐渐接近那张红艳香甜的小嘴。媚妃酥胸起伏,眼神迷乱,半闭上了双眼。

眼看便要宛转相接时,朱传宗酒意一沉,清醒了几分。才想起这是宫廷禁地,眼前人虽然千娇百媚,却是碰不得的,否则不但自己要死,家里人也要受累。

心中叹了口气,坐正了身子。

媚妃等了片刻,不见他来,睁眼一看,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喘息了一会儿,也渐渐平静下来,小声道:「胆小鬼!」

心中却对朱传宗的定力越发欣赏。她知道自己的魅力寻常人都无法抵挡,朱传宗能人所不能,更加难得。

朱传宗轻咳了两声,想找别的话题来说,突然想起朱水月的事,正好趁此机会解决。于是脸上露出一些犹豫苦恼神色,道:「姊姊,你的建议虽好,但我恐怕还是不能去。」

媚妃问道:「好弟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朱传宗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我姊姊的事发愁!」

媚妃奇道:「我知道,你有个姊姊叫做朱水月是不是?我记得前些天,姨父安王爷还托我为她定了这门亲事呢!我们亲上加亲,你该高兴才是,有什么发愁的?」

朱传宗道:「就是因为这门亲事啊!我姊姊看破红尘,一心向道,并不想与人婚配。她性子又拗,脾气又烈,前两天还悬梁自尽差点死掉。唉,可惜这是皇上亲自赐婚,我们做臣子的也没法违背。」

媚妃笑道:「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回头我向皇上说一声,下旨撤了这门亲事不就罢了?我以前是不知道你们的想法,以为皇上赐婚,你们高兴才是呢!我可不喜欢勉强别人,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朱传宗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大喜道:「如此多谢姊姊了。」

媚妃道:「嘴上说谢可是没用,看你以后的表现啦。」

她说了一会子话,酒意上来,有些困乏了,道:「我困了。你自己出宫去,找你的娇妻使坏去吧!等你从西北立功回来,姊姊再疼你。」

说完便闭上眼,伏在榻上睡了。朱传宗看着她慵懒的睡态,又是一阵神迷,痴看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了。

路上朱传宗忍不住将手放在鼻端嗅闻,幽香阵阵,脂乳般的触感仿佛还在指端。他虽然知道这样下去恐怕会出祸事,可是情之一物最不受人控制。就像飞蛾扑火,死而无悔。朱传宗想着媚妃一笑一颦,知道她对自己的情意,不禁暗想:「要是告诉她我不是天阉……」

心中不禁一片火热。

想到朱水月的事也有了眉目,更是得意,快活得无以复加。

回到家中,说起此事,华采云笑道:「看来有希望了,你什么时候告诉水月?」

朱传宗道:「先不说。等我求张姊姊把事情办妥了,再给姊姊一个惊喜。」

华采云有点吃醋地道:「叫得好亲热!左一个姊姊,右一个姊姊,也不知道是不是拿水月做幌子,假公济私。」

朱传宗心里发虚,不敢接话,一把搂住华采云道:「好夫人,你推荐我给别人按摩,自己还没试过滋味,让相公侍候侍候你吧!」

华采云被他叫得心里甜蜜,叹道:「大白天的,不要作怪。」

却早被推倒床上。

朱传宗按了一会儿,低头看去,见华采云稣胸半露,云鬓散乱,俏脸酡红,魂动神摇。问道:「滋味可好?」

华采云软着身子,喘息道:「一点也不好!」

朱传宗笑道:「我忘了夫人尝过更好的,自然不满意,为夫这就改过。」

伸手解去两人衣服,不多时已是满室皆春。

第三章鱼水之欢

过了两日,媚妃向皇上禀告了朱水月一心向道,不想出嫁之事,媚妃花言巧语几句,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也不留心,自然答允;而且皇上听了媚妃的一番说辞,念朱水月心诚,不仅准许她退婚,还另有赏赐。朱传宗满心欢喜,正想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朱水月,哪知道刚进家门就见一个黄门官迎上前来,口宣圣旨,朱传宗急忙跪倒接旨。

圣旨中先是夸奖了朱传宗一番,说他克尽职守,刚正廉洁云云,而后便说道因为西北三省的赈灾款项被人贪污,特派朱传宗任安抚使,重新押送钱粮督办赈灾事宜。

朱传宗接了旨,道:「两位公公,请回禀皇上,我将衙门和家中琐事处理一下,就前去赴命。」

那公公笑道:「西北灾情严重,迟延一日便有更多损失,还请朱大人快些动身才好。」

朱传宗匆匆跟家中打了招呼,和薛金线见了一面,一切停当,就赶赴西北了。

他到了灾区之后,但见千里赤贫,民不聊生,穷人家卖儿卖女,甚至易子而食,而一些富户却为富不仁,囤粮提价,不由更是痛恨。

朱传宗大怒之下,便颁布法令,富户囤积的粮食必须限日按市价卖给官府,再由官府赈济灾民,逾期者按谋反论处。他又命令各地官吏须将过手的钱粮都记录在帐,隔两日便检查一次,防止被人苛扣。

其实西北的灾情虽重,但是大梁国近年来风调雨顺,库存殷实,如果朝廷的赈灾钱粮能真正用到百姓身上,并不会饿死这么多人,只是贪官污吏横行,还没出京城先被朝中一干人吞了大半,到了地方再被层层盘剥,到百姓手中的连一成也不到。

朱传宗不禁慨叹:「这哪里是天灾,分明是人祸啊!」

朱传宗虽然思念家中的娇妻美妾,而且对媚妃特别思念,可是看到老百姓受苦,也不能草草了事。由于朱传宗措施得力,灾民都得到很好的安置,百姓们感恩戴德,「朱青天」之名,家喻户晓。

等到三个月后赈灾完毕,朱传宗回京之时,成千上万的百姓自发前来送行,沿路密密麻麻排了几十里,山呼海啸般地跪喊「青天」,见者无不落泪。

朱传宗回朝廷交了圣旨,皇上一番夸奖,等回到家中,后脚皇上的嘉奖旨意便到了,称朱传宗为「治世之能臣」,擢升为大理寺卿,正三品官员,又赏赐了很多银两财物。

朱传宗升迁如此之快,而且皇上又特别嘉奖,朱家举家欢庆。老太君亲自摆了家宴,在席间眼圈泛红地道:「我的心肝乖孙儿终于出息了,将来我总算可以安心去见朱家的祖宗了!」

朱夫人等也是喜极而泣。

酒后朱传宗推掉了许多的应酬,去拜见吴先生。吴思远道:「你这次回来功劳不小,又升官了,可算因祸得福。」

他此次没有随朱传宗去西北,而是自己要求留在京中察看动静。

朱传宗一愣,问道:「先生此话从何说起?」

吴思远道:「你离京这段日子,李寿通一案已经了结。查明是他手下人私自贪污,事先他并不知情。皇上罚了他三年俸禄,只治了他个用人不明之罪。」

朱传宗惊怒交集,道:「此事分明是李寿通一手而为,怎能如此草率结案?」心想:「媚妃支我出京,原来是救这个坏蛋,她……她是在利用我。」

心中大怒,对媚妃的思念之情大去。

吴思远微微一笑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都是庞来孝一手操纵,皇上默许的。他们让你去赈灾,也没安什么好心思。一是藉机支开你好行事,二是那赈灾之事十分棘手,如果你办砸了,正好治你的罪。只是没想到你手段高超,将差事办得如此妥贴,庞来孝现在肯定气歪了鼻子。」

朱传宗也是一笑,随后又叹道:「权臣当道,皇帝又只会玩弄权术,明明让我诛杀贪官,证据确凿,他又不杀了,根本不把黎民放在心上。这官还怎么当得下去?」

吴思远道:「你今番已经高升,怎么会当不下去?你自己独力难支,万万不可与那伙贪官硬拚,只需做些力所能及对百姓好的事情就行了。如今官场败坏,如果一个好官没有,那百姓就太苦了。」

朱传宗听他说的有理,点了点头。只是想起媚妃,终究有些闷闷不乐。

回到房中不久,朱水月叫人来请他过去。一见她姿容俏丽,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韵味,一时看住,舍不得移开眼光,一切不快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朱水月道:「这么久没见,你想我不想?」

朱传宗道:「日夜想念,否则就不会这么快回来啦!」

朱水月笑道:「算你有良心。皇上已经下旨许我修道,将亲事退了,还给了我一个称号。嫂子说是你想办法求媚妃娘娘说的情,总算事情办妥了,不过你以后再也不许碰我啦!」

朱传宗奇道:「那是什么道理?」

朱水月道:「皇上封我为清静道姑,以后我就是道门中人。」

朱传宗眼珠一转,道:「太好了,我为了你的事费了很多心思,吃了很多苦呢!你怎么谢我?」

朱水月看他神色不善,脸红红地道:「你这坏蛋,还能怎么谢你?日后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两不相干罢了。」

朱传宗大笑道:「谁说做道姑就不能亲热了。」

说完亲着她的脸,笑道:「我还没尝过道姑的滋味呢,今日就尝尝。」

抱起她滚倒床上。

朱水月初时还故意轻轻挣扎,一会儿情动起来,娇吟连连,婉转承欢。

两人云雨了一阵,到了深夜,朱传宗才潜回房中。

刚在床上躺下,迷迷糊糊中,一只温软滑腻的纤手轻抚在他额头上,朱传宗睁眼一看,却是水灵儿正坐在床边,眼中满是温柔情意。

朱传宗喜道:「灵儿,你来看我啦!」

原来水灵儿神出鬼没,上次陪着朱传宗办了几个案子,便悄悄离开了,但有时候也回来待上几日。

朱传宗对其他美女们,都是想去亲热便去,随他的心情,可是水灵儿确是大有个性,只有她心情好的时候,前来找朱传宗亲热,却是把他当做了小妾一般。

水灵儿点了点头,脸颊微红,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一心为百姓做事的好官,你做了那么多的好事一定有好报的。」

朱传宗笑道:「你都知道啦?」

水灵儿嫣然一笑道:「你去赈灾的事百姓中早传开了,谁不知道朱青天大名?我义父和师父都对你十分推崇,赞不绝口呢!」

朱传宗道:「既然你说我有好报,我想现在就有才好呢!」

水灵儿噗哧一笑,俏脸微红道:「你这个色鬼,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朱传宗道:「我照你的意思替百姓做事,不知受了多少苦啊!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当大坏蛋了,贪光朝廷所有的钱,你看我损失多大啊!你只看看可不行,你得慰劳慰劳我。」

伸手探进水灵儿衣内,抚摩亲吻起来。

水灵儿推开他,笑道:「你家贪的还不够啊!你父亲纵容奸商贪官买卖土地,使房价上涨,中饱私囊,贪污了多少?真不知羞。」

朱传宗一听之下,色心大消,皱眉道:「这几年关于房价上涨的事情,我都弄清楚了。地方官员和他们的亲戚连起手来买卖土地,本来土地不值钱,可是那些审批手续之类的都非常昂贵,老百姓就算在荒郊野外盖房子都不容许。而在闹市的繁华地段,那些房子都被那群混蛋买了起来,非高价不卖,故意散布谣言,使房价高涨。」

水灵儿道:「你看看历史上哪个朝代像如今的大梁朝?古来有个传统,富不修衙,可是都被这些贪官们给打破了。那些衙门修的一个个好比皇宫似的,这些官员把这些工程都包给他们的亲戚,还有每修一个衙门,都有一大笔银子流入他们的腰包,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朱传宗忙道:「你可别把我算在里头,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工部现在也都在清查这些事情呢!不过我看也没戏唱,工部郎中吕伯冰讲的还是那一套,什么让老百姓不要买房子,只租房子住。这些白痴官员什么不懂?『穷搬家,富挪坟』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明白。租房子的费用最贵,可他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能怎么着?各个衙门口都是一团糟,不查不要紧,一查都是贪污犯,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行。唉,连我父亲也是这样的官,这国家还能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这些恼人的话题,都没心情再做别的,互相搂抱在一起睡了一夜。

水灵儿来了,小郁等丫鬟们都知道,也不来打扰。第二日朱传宗睡到很晚才起床,水灵儿早就香踪渺然了。

朱传宗摇头苦笑,叫人送了些吃的上来,草草用了些,刚想去衙门办差,丫鬟们说媚妃派了太监来找他了。朱传宗虽然不情愿去,可也无可奈何,进宫去了。

朱传宗原本对媚妃有些怨恨,可是一看到她,见她面容有些清瘦,虽然还是那么靓丽无比,妩媚可人,可是掩饰不住一丝病容。

朱传宗一见伊人,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了。情人就是这样奇怪,不见面的时候总是想着坏处,恨得不得了,可是一见面了就恨不起来。

朱传宗道:「姊姊病了吗?怎么这个样子?虽然还是那么美丽,可和以前不同了。」

媚妃幽怨地道:「还不是因为你。你离开之后,我发觉一日不经你按摩,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唉!这日子也真无趣。」

说完一手支额,神情迷醉。

朱传宗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早忘记了彼此的身分地位,道:「你既然离不开我,还支开我救那些贪官?」

媚妃奇道:「什么?我也是为你好啊,如今你立了大功,又升官了,有什么不好?世上哪有好官,你抓了一个,上来的又是一样有什么分别?警告一下也就是了嘛!千里当官只为财,你也应该学会这样。」

媚妃说的与正道不合,可是说的在理,实情也是如此。朱传宗心中一动,心想:「她说的对啊,我应该举荐贤良,这样才能整顿官吏。」

媚妃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分开些日子就生分了?白白浪费了我的心……」

朱传宗道:「好姊姊别怪我了,我知道错了。」

媚妃见他认错,可是与他多日不见,相思入骨,岂会轻易饶了他?眼光媚得似要滴出水来,遣退了身边的宫女,嗔道:「小没良心的,回京也不来看我,心里还有我这个姊姊没有?」

用手拧着朱传宗的耳朵。

朱传宗道:「我自然是日思夜想,只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来。」

媚妃道:「你还想骗我,回家几日了也不来看我,还得我派人去请,架子好大啊!」

朱传宗见她待他如同情人一般,心中甜甜的,大是受用,道:「姊姊真的这般想我吗?我还以为分开这么些日子,你都把我忘记了呢!贵人多忘事,也是有的。」

媚妃松开手,叹道:「我算什么贵人?孤零零一个孤家寡人罢了,除了你知情识趣之外,就再无可以交谈之人,皇宫里除了尔虞我诈之外,还得处处提防,真是日子难过的很。」

朱传宗笑道:「姊姊别伤心了,让我帮你按摩吧!我这手法高明吧?你看几个月没做,姊姊还都瘦了呢!要是一直做,不知道有什么奇效呢!」

媚妃噗哧一笑,道:「你脸皮真厚,我是想你……才瘦的。」

朱传宗道:「总之都是我的缘故,这总没错吧!」

让她躺在床上,便为她按捏。

朱传宗开始还好好的,后来鼻端闻到一股柔淡的香气,腹内顿时又是一热。

他一边盯着媚妃娇艳的双唇,柔软的腰肢细如柳,便有些作怪,见媚妃不理会,索性胆子大了起来。见媚妃露出雪白的乳沟,又大又迷人,要是能看到全貌,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美景呢!要是摸起来……朱传宗想到这里,心一横,大手一下摸了上去,去势如同饿虎扑食。

媚妃一惊之下,却也不恼,只是咯咯笑出声来,身子扭动,道:「你这是做什么?好痒。」

朱传宗也觉得大是失态,脸色一红,手上不禁一紧。

媚妃啊地叫了一声,身子一绷,随即又软下来,叹道:「冤家,那么使劲干嘛?要捏死姊姊啊!」

嘴上虽怨,神情却是含羞带喜,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定朱传宗,更把那峰峦起伏的椒乳向上一挺,似乎往朱传宗大手凑过去一般。

朱传宗正想撒手,就听媚妃呢喃道:「别,别停。这感觉……挺好的。」

朱传宗对这两处峰峦圣地垂涎已久,如今得了佳人允许,那还有什么可迟疑的,一双大手覆了上去,轻轻揉动不止。当真是触手温软如绵,雪白滑嫩,似凝团之乳酪。

媚妃被揉得浑身酥麻,吁吁娇喘,那乳儿又胀大了几分,团团耸立,顶端嫣红欲滴,仿佛樱桃一般,好生可爱。朱传宗忍不住拿两指夹住,轻轻一揪,笑道:「好新鲜的樱桃。」

媚妃微闭着双眼,媚笑道:「你又没尝过,怎知新鲜不新鲜?」

朱传宗心中一跳,道:「现在品尝,晚不晚?」

媚妃眯着眼瞟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那欲语还羞的美态,真是勾魂夺魄。朱传宗不由一压头,把一只奶子含在口中,不住地吮吸开来。一吸之下,顿觉柔软舒服,一缕秘香自那舌头递入腹内,令其半身酥麻,不由口中加劲,使劲吮吸开来。

媚妃更是舒服之极,这奶子被朱传宗一含,便有一种未曾有过之快感从心头腾起,甚是舒坦;被朱传宗一吸一吮,更是芳心洞开,身体更是如飘一般,脚下生风,好生爽快,静住身子,任朱传宗亲吮拧弄。

朱传宗正咂吮得趣,忽然鼻端闻到一股似兰似麝的异香,沁人心脾。不禁吸了吸鼻子,问道:「姊姊喷了什么香水,这么好闻?」

媚妃双颊红晕似火,娇滴滴笑问道:「喜欢吗?」

朱传宗一边贪嗅着,一边点头道:「喜欢,以前从来没闻过这么好闻的香水。姊姊能不能送我一瓶?」

媚妃笑得花枝乱颤,道:「这是姊姊的体香,你想要就拿去吧。」

朱传宗疑惑道:「姊姊骗我的吧,如果是身上的味道,怎么以前没闻见过?」

媚妃媚眼如丝地瞪了他一下,红着脸凑到他耳边道:「这是我……动情时候才会发出的,小冤家,别再撩拨人家了。你点着了火,又没本事救火,让姊姊难受的话,姊姊可不饶你!」

嘴上说不饶,身子却扭动不停,像水蛇一样,弄得朱传宗浑身燥热,加上一阵浓过一阵的撩人体香,简直如最烈性的春药一般,他喘着气道:「我若是能救火又怎样?」

媚妃一愣,想起宫中传闻,有的太监和宫女,彼此也做些假凤虚凰的勾当,叫做「对食」。朱传宗既然娶了妻子,又是天阉,怕也有些手段,而且这样假凤虚凰,也不算背叛皇上。她对朱传宗早已生情,望着朱传宗英俊脸庞,迷醉地道:「小冤家,你尽管弄吧,姊姊都随你了。」

这男女情事,有如江河之水,一旦决口,便是宣泄而出,无法阻挡。此时两人都已情浓似火,箭在弦上,就算杀头的大罪,也顾不得了。

朱传宗胸中欲火大炽,一手在双乳上抚弄,一手向媚妃胯间探去,以指抠弄媚妃花瓣,那手指在那两片花瓣之上捏拉了片刻,只觉滑腻腻、肉滚滚,甚是饱满,又以指往那花心中一送,只觉里面热乎乎、紧窄窄,一股水晶晶的汁水沾了满手。

媚妃虽然媚骨天生,却是年少进宫,只服侍过明宗一个男人。然而明宗年纪老迈,精力不足,又只顾着自己发泄,何尝注意过女人的感受?因此这般风流阵仗,媚妃都不曾见过,一时骨软心酥,娇哼不断。

朱传宗听她淫叫,胸中亦猛燃欲火,忙把手儿拿开,把一张大嘴儿凑了上去。还未触及花瓣,便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微带特别的味道,与先前的体香又有不同,心中连连称奇,忙把大嘴亲了上去,只觉那味儿酸中微甜,夹杂一种桂花香气,心中甚是受用,于是在花瓣上用力吸咂起来。

那两片花瓣柔嫩细腻,光滑无比。他把那片花瓣用牙咬住,向上一扯一松,只听「啪」的一声,那花瓣弹了回去。

媚妃呻吟一声,腻声道:「冤家,你轻着些,姊姊都是你的,你慢慢享用就是,可别作怪。」

朱传宗听闻,隐忍不住,将媚妃阴部咬得更急。又伸出舌头探入媚妃阴内,只觉里面更是清香一片,紧紧当当,股股淫水正自里面溢出,里面虽不甚滑,却也皱得可爱。那舌儿在内四处搅动,媚妃忍受不住,把那粉腿轻抖,不觉小泄了一次。

朱传宗笑道:「姊姊的火这么快就熄了?我有灭火的本事没有?」

媚妃飘飘欲仙,只觉得比与明宗的真正交合还要爽快,娇哼道:「好弟弟,好宝儿,你舔得姊姊好舒服……你的本事大极了,厉害极了!」

朱传宗又道:「我帮姊姊救了火了,姊姊也该帮我了。」

媚妃失神道:「好,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朱传宗胯下金枪早就暴涨而立,烧得快要炸了。看着媚妃紧闭双眼,身上片片红晕,遂抬起上身,把媚妃双股分开,一手抚其玉茎,一手摸媚妃那唇儿,伏下身,把那玉茎插了过去。媚妃不觉惊叫一声,上身弓起,睁开眼来,只见朱传宗膀下又粗又大一条肉棍,直挺挺插在自己阴户之中,心中又惊又喜,道:「好弟弟,你不是……」

朱传宗假装也是大惊失色,道:「啊?这是怎么回事?姊姊的魅力太厉害了,连我这个不能人道的阉人都恢复了本性,姊姊可不能怪我啊!都是姊姊魅力太大了。」

抱起媚妃肥臀,身子前倾,大力抽送起来。

这媚妃体态丰腴,姿容绝美,又有三个奇趣。一是骨肉绵软,交合之时,浑身筋骨瘫软,使男子如卧绵上;二是动情时身具异香,男子闻之更助淫兴;三是阴户与众不同,狭窄异常,内里层层叠叠,曲皱无数,男子阳物便如被无数肉圈紧紧箍住,快美无比,令人销魂。

媚妃有此异禀,可说是床第无上的恩物,难怪将明宗皇帝迷得神魂颠倒。

朱传宗只觉得那花蕊时时收缩,紧裹住自己那物儿。每次抽送之时,磨得那物儿甚是舒服,那快感阵阵涌遍全身,全身毛孔好像炸开一般,口中不住倒吸凉气,哼叫不止。

媚妃双手搂住朱传宗脖子,两条玉腿在他腰口勾住,双股不住用力前挺,口中娇吟不断。只觉得那大东西在花蕊中如捣蒜,花心好似快被插烂一般,花蕊壁随那肉棒一上一下直张直合,里面舒爽异常,娇腻道:「好弟弟、亲哥哥,有这一次,死也不枉了。」

朱传宗想起身下承欢的乃是当今皇上的宠妃,一念于此,兴致更高,那肉棒也粗大坚挺了几分,边弄边道:「我厉害吗?比皇帝如何?」

媚妃叫道:「他怎能跟你比?哦,天啊,轻些,弄死姊姊了。」

转眼媚妃已泄了四、五次,直抽得浑身酥软,云鬓微乱,大叫不止。朱传宗又抽了二百余回,将媚妃抱于床上,自己爬于媚妃身后,又将那湿漉漉、火炭般玉茎插了进去,又是一番大抽大弄,两人大叫着双双泄了。

媚妃瘫软在朱传宗怀中,细细娇喘,面上全是满足的潮红。朱传宗一想起就在这龙床之上,把皇妃弄得欲仙欲死,不由十分得意。抚摩着媚妃光润滑腻的娇躯,又是蠢蠢欲动。

媚妃抓了他胯下一把,嗔道:「坏东西还要作怪,想要我命呀?」

朱传宗笑道:「刚才是谁喊着我要我要,现在过河拆桥呢?」

媚妃脸色羞红,水汪汪地瞟着他,道:「冤家,先前骗我那么久,还没找你算帐呢!说,你是不是早就包藏祸心来勾引我?你胆子好大啊!」

朱传宗笑道:「我可没骗你啊,姊姊治好了我的病,谢谢姊姊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姊姊要是以为我骗你,觉得我辱没了你,就把我交给皇帝杀头吧!」

媚妃伸手捂住他嘴,柔声道:「姊姊怎么舍得呢!进宫这么多年来,从没像今日这么快活。只是宝儿以后要多来陪陪我,别厌倦我才是。哼,你要是对不起我,我可有法治你。」

朱传宗笑道:「我恨不能在姊姊身上化成水,怎么舍得不来呢!」

媚妃闻言娇嗔不止。

两人缠绵了一会,眼看下午将尽,皇帝快要来了,只好另约了相会之期,依依惜别。

朱传宗从宫里出来时,已经是腰酸腿软,两眼发花了。只因媚妃体质特殊,与她交欢固然比寻常快活数倍,精力却也多耗费数倍,确实是销魂尤物。

想起刚刚上了皇妃,府里还有嫂子,暖云、盈儿、春风一群美人儿等着慰劳,心中好不得意。

朱传宗回到外宅,一进门就见薛金线正坐在床边,低头绣花。雪白的颈子晶莹剔透,仿佛玉石雕就一般,心中喜欢的不得了,笑道:「金线,没去陪你爹爹啊?」

薛金线抬眼见是朱传宗回来,脸上一片惊喜,随即眼圈便红了,显然是思念已极。

朱传宗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道:「你在绣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我娘子了,不要那么辛苦了。」

薛金线道:「你走了那么久,我心里想你,没有事情做,更不敢闲下来……你看给你绣的荷包好不好看?」

朱传宗低头细看,见绣的是两只鸳鸯交颈嬉戏,那鸳鸯活灵活现,亲热的姿态也是满含情意。朱传宗笑道:「我们像它们一样,都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

薛金线听了眉眼含春,脸红似火,笑道:「离开家那么久,谁和你相亲相爱啊?」

朱传宗连忙赔罪,薛金线噗哧一笑,柔声道:「我在和你开玩笑呢!我已经听说了,你这次为民请命,百姓们都大大称赞你。老百姓够苦了,难得有你这样的官,辛苦你了。」

朱传宗心虚地道:「不辛苦不辛苦。金线,你……你专门在房中等我,是不是打算要慰劳慰劳我?」

薛金线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却不答话,靠在床边,伸手将床幔解了下来。

朱传宗见她冰肌玉肤,容光艳丽,恍若天人,哪里还按捺得住。叫道:「没命就没命吧。」

脱了衣服钻入帐中。

朱传宗享了薛金线温柔滋味,大是得意,不过他身边女人既多,又要处理政务,一个月中,难得见到薛金线几次,便满怀歉意地对她道:「我和你总是聚少离多,你不怪我吗?」

薛金线笑道:「我不是寻常女子,相公放心好了。其实你不总在我身边,咱们见了面,自然都是欢喜,要是总腻在一起,说不定我早烦你了,不要你了。你不在,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读读书,玩弄花草虫鱼,也有趣得很。」

朱传宗瞠目结舌,道:「你真是奇女子,想法古怪。不过幸好我也遇到过一个,否则就会以为世上你这样的人独一无二呢!」

薛金线笑道:「你说的是水姑娘吧!她想来就来,把你当做宠物一般,喜欢的时候才来找你,我已经听说过了。她可给我们女人争光啦,让你也知道,我们女人可不全是窝囊废。」

朱传宗脸色一红,道:「我哪敢轻视你们,只是我分身乏术而已。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薛金线笑道:「你那些事,有什么好难知道吗?」

朱传宗讪笑不已,她聪明绝顶,果然名不虚传,本以为瞒她很紧呢,原来只有他自己蒙在鼓里。

第四章春风得意

自从西北赈灾之后,朱传宗名声更大,皇上也更器重他,加上媚妃在皇上耳边进言,朱传宗的官位一升再升。

他先由原本的大理寺卿又升为三品左副督御史,再过两个多月,升为右督御史,已经是从二品的朝廷大员了。他在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司衙门都任过职,可算是异数了。

庞来孝对他越来越忌惮,一心想要除掉他,但是朱家势力大,朱传宗又为官清廉,也抓不到什么大把柄,而且不仅媚妃,还有一些正直的官员维护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除掉他,只得暗中算计。

朱传宗与媚妃日久生情,终于行了云雨之事,两人食髓知味,每隔十来日必要幽会一次。好在朱传宗素有「天阉」之名,又是媚妃认的干弟弟,幽会之事做的隐秘,倒也没出什么纰漏。

有了媚妃在宫中照应,朱传宗将皇上的心思揣摩得通透,办起案子来更加迎合圣意,明宗皇帝对他越发赞赏,庞来孝虽然嫉恨,一时也不敢妄动。

不过庞来孝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朱传宗办案就不那么顺利,总有势单力孤之感。

最近他查了一名官员的案子,证据充分,罪行明了,本来想请皇上下旨,按律治罪。哪知道那人又是庞来孝的亲信,庞来孝亲自为他开脱,朱传宗跟他争辩了几句,马上十几个大臣发言支持庞来孝。俗话说众口铄金,明宗皇帝一见这么多人求情,自然信以为真,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退朝之后,朱传宗连衙门也没回,直接回家里生闷气去了。他烦闷无处发泄,就派人请吴思远来喝酒谈心。

吴思远听了他这番遭遇,思忖片刻,道:「大人可知今天为什么斗不过庞来孝吗?」

朱传宗道:「还有什么?他官位高,又巧言令色,皇上自然就信他了。」

吴思远摇头道:「这办案与一般政事不同,若是你与庞来孝各执一词,你是主管刑讼的刑部官员,向皇上禀告案情,皇上自然还要听你的话,何况大人你智谋口才都不比庞来孝差,怎么会辩不过他呢?关键是暗中支持他的大臣太多,有故意说反话的,有假意说公道话的,这样一串联起来,一个两个不算什么,人多了皇上肯定就会以为他们说的有理。」

朱传宗苦恼道:「朝上多半都是庞来孝的门生故吏,我岂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了。」

吴思远笑道:「大人怎么糊涂了?庞来孝会扶植亲信,大人也可以。多多提拔一些心腹,将来势力大了,自然能跟庞来孝分庭抗礼了。」

朱传宗听了茅塞顿开,又一想,眼前不就是个合适之人吗?当下就要给吴思远授个实衔官位,吴思远摆了摆手笑道:「我雄心已逝,只在翰林院领了虚衔,为大人你出出主意也就罢了。再说大人与奸臣作对,风险极大,总要有人隐身幕后,为你筹划后路才行,大人另选忠心之人吧。喝酒,喝酒!」

朱传宗过后便开始筹划此事,想起在宁治省查案遇到的陶勉自,这几年他声望很好,已经当了知府,也做出了一番事迹,便禀告皇上,说他是个人才,便提拔他当了个通政司副使。不过他身边有才能的人不多,可以信任的就更少了,想来想去,倒是家里那四个仆人,最是忠心。

这四人就是当初朱传宗去办岳可人家的案子,顺路带回的王大牛几个。别看他们刚来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土里土气,闹了不少笑话,在朱家待了两年,见识也长了。有句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三品官,朱家是富贵豪门,寻常官员连门都进不来。年节时候来送礼的,见他们几个是朱传宗的贴身手下,那也是奉承巴结着,时间长了,几人也都聪明了不少。

当下朱传宗就把他们都叫了来,要考验一番。

四人来到客厅,毕恭毕敬等着吩咐,很有规矩,不像当初那么毛躁了。

朱传宗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知道我找你们有什么事吗?可是有好事啊。」

说完看着他们脸色。

四人互相看了看,有些高兴又不明所以。王大牛忍不住道:「少爷是不是要给我们涨工钱啊?」

朱传宗没回话,问另外三人:「你们猜呢?」

张老五道:「涨工钱好啊,我快攒够钱在京城买座房子了,到时候把我娘接来。」

钱老六道:「你别丢人了,涨工钱这样的小事管家就能办了,值得少爷亲自来说吗?」

朱传宗笑道:「老六说的不错,我这好事可比涨工钱好多了。」

赵老四眼一亮,道:「少爷是不是派给我们好差事啊?」

朱传宗暗自点了点头,心里对这几个人都有数了,笑道:「是啊,你们想不想做官啊?」

几个人顿时都欢喜得呆了。在老百姓心里,当官那就是一步登天了,何况他们几个本来出身都不好,能在朱家混口饭吃就谢天谢地了,这样的美事那是做梦都不敢想啊!几个人回过神来,都跪在地上给朱传宗磕头,又哭又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朱传宗把他们扶起来,叮嘱道:「你们都算是朱家的人,到了外面要好好做事,别丢了我的脸。以后做得好,我还会提拔你们来给我帮忙。」

四人都是拍着胸脯发誓赌咒,自不必说。

朱传宗按他们的特长,分别给他们安排了差事。王大牛力气大,有胆量,派去城卫军做了个小军官;钱老六做事比较细心,张老五最实在,就把他们俩一起派到地方做地方官去了,钱老六为正,张老五为副,正好互补;赵老四人最聪明,又识字,就干脆在京城的衙门里给他谋了个小职位。

朱传宗现在权势正大,安插几个手下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不多日吏部和兵部的官文就下来了,四个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然后欢天喜地地上任去了。

朱传宗这些天忙于办案,又为王大牛几人安排职位,加上有心故意疏远媚妃,一连十几天没到宫里去,媚妃想念不已,派人来请他。

进了香闺,媚妃脸上一阵欢喜,随即又板起脸,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朱传宗虽然已经跟她相好数次,见她这撒娇弄气的美态,依旧是魂动神摇,笑道:「好姊姊,谁惹你生气了?我去替你出气。」

媚妃瞟了他一眼,道:「就是你这个冤家惹我了,你怎么替我出气?」

朱传宗知道她怪自己多日不来,心里知道他在她心中份量很重,反而高兴,道:「那罚我死在你身上吧。」

说着扑过来抱住媚妃,大手探进去揉捏抚摸。

媚妃是天生媚骨,被朱传宗一摸就化成了水儿,瘫在他怀里娇喘吁吁。朱传宗心头火热,抱着她朝床榻走去。

媚妃娇声道:「你先别使坏,先放我下来,」

朱传宗故意道:「不行,我要替你出气。」

媚妃被他摸得浑身发软,挣扎不得,只好腻声求饶道:「好弟弟,姊姊不生气了!你先放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朱传宗道:「有事一会儿再说。」

媚妃嗔道:「一会儿……人家哪还有力气说啊。」

朱传宗听得心中一荡,见媚妃抓紧了衣服不松手,只好放她下来,道:「有什么事,快说吧。」

媚妃整了整衣服,嗔了他一眼,那妖媚的风情,差点引得朱传宗又摸上去。

媚妃得意一笑,方才从柜中取出一物来,小心摆在桌子上,原来是一块石头。

朱传宗奇怪道:「这是?」

媚妃道:「这是广元省进贡来的奇石,名叫灵璧石。这乃是稀世珍宝,所以我找你来一起欣赏。」

朱传宗仔细看了看,见是盘子大小一块,两寸厚,晶莹碧透,表面上又布满了暗褐色的条纹,交相辉映。点了点头道:「不错,果然很好看。」

媚妃娇笑道:「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一听就是外行话。」

朱传宗道:「我不懂嘛!姊姊教教我,我不就会欣赏了?」

媚妃温柔地看了他一眼,道:「灵璧石是天下四大奇石之首,取『山川灵秀,石皆如璧』之意。赏石讲究形、色、声、质、纹、意境、神韵,可不仅仅是好看那么简单。」

朱传宗赞道:「姊姊懂得真多。」

媚妃笑道:「你不用夸我。你是翰林院有名的人,学识自然比我多,不过你处理的多是刑狱案件,身上难免带些杀伐之气,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赏石可以陶冶性情,体会自然,你以后可要多多学习。」

朱传宗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十分感动。两人对坐细细品味石中的神韵,果然是包罗万象,令人神怡。

正看得有趣,外面放风的小宫女叫道:「陛下驾到!」

朱传宗两人微微一愣,两个太监推开房门,明宗皇帝走了进来。

朱传宗急忙跪下见礼,心道:「幸好今天有石头看,不然一定会手忙脚乱,虽然有人通风报信,不会被抓个当场,不过要是出了纰漏就麻烦了。」

这时媚妃迎上前去,腻声道:「陛下要来怎么也不通知臣妾一声,臣妾还没有梳妆呢。」

明宗皇帝哈哈笑道:「媚妃这么美,哪还用得着打扮?」

说着搂过媚妃来亲了一口,又看了一眼朱传宗,才奇道:「这不是朱大人吗?怎么……」

原来朱传宗私下从来没和皇上见过面,在朝廷和皇上都是办公事,都是一副庄重的样子,皇上以为他都是一副铁面无私的脸孔,没想到私下见他满面微笑,跪在地上。

媚妃忙道:「我认了他做弟弟,不是早就禀报过皇上了吗?皇上还送了贺礼呢!」

明宗这才想起来。他知道朱传宗是天阉,进门时也见两人相对而坐,十分守礼,哪里会想到别处,便哈哈大笑,和朱传宗聊了一会儿。

媚妃有意帮朱传宗讨好皇上,谈笑风生,不过朱传宗看媚妃坐在明宗怀里,撒娇邀宠,心里就有些发酸。

这是人之常情,虽然他跟媚妃有君臣之别,又是悖礼偷欢,看着情人与别的男人亲热,仍是难免气苦,但他又不敢流露出来,只好坐在旁边陪笑,难过无比。

明宗皇帝转眼看见桌上的奇石,笑道:「媚妃,这就是广元省新进贡来的宝物吗?你喜欢吗?」

媚妃柔媚道:「是啊,我刚才还跟弟弟一起欣赏呢。臣妾喜欢极了,多谢陛下。」

说着献上香吻。明宗皇帝也不当朱传宗是外人,开怀大笑,又道:「爱妃学识广博,来给朕讲讲这石头的来历。」

媚妃只好遵命。朱传宗听着她把刚才讲给自己听的学问典故又给明宗讲,心里越来越难过,心想:「她跟皇帝这么亲热,好像真心相爱一样。她跟我亲热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呢?她跟皇帝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那么骚荡销魂呢?」

想着媚妃在明宗身下宛转承欢,心里不由冒火,他虽然知道不该这样想,但是也无法控制自己。

明宗皇帝坐了一会儿,手下太监有事来请,便道:「爱妃,朕还有事要忙,晚上再来看你。」

又向朱传宗道:「朱爱卿既然与媚妃认了姊弟,以后多来宫中走动,陪她解解闷。」

朱传宗应了。恭送皇帝出去,媚妃转身就见朱传宗脸色十分难看,眼珠一转,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咯咯笑道:「小冤家,吃醋了?」

朱传宗看见她娇媚的姿态,哼了一声,道:「在我面前,你干嘛对皇上那么亲热,开始皇上都有些不好意思呢!你倒好,故意气我,是什么意思?」

媚妃笑道:「不识好人心,我还不是为你好。皇上把你当成心腹,日后升官发财,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你看丞相大人巴结皇上,皇上生病,他连马桶都倒呢!你可要跟着学学。」

朱传宗道:「那么下作,我可学不来。」

心中吃醋,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怒,见媚妃满不在乎的样子,一把将她推倒榻上,骂道:「坏蛋,看你以后还气我不气。」

照着她的粉臀拍了一记。

媚妃哎哟一声娇呼,伏在榻上,然后抬起粉脸来朝着朱传宗媚笑道:「痛死奴家了。宝儿哥哥、你好威风啊,你快来干死奴家吧!」

说着还把翘臀左右摆动。

朱传宗哪里还忍得住,叫道:「贱人,看我怎么收给你。」

这时他被媚妃撩动,也顾不得多想,即把媚妃抱起,滚到床上。朱传宗侧身把自己裤儿褪下,又把媚妃那裙子一并褪下,只见媚妃那白嫩雪白、又大又圆的双乳在衣下时隐时现。朱传宗把媚妃两腿分开,一手拿起粗大的玉茎,一手分开媚妃双腿,用力一挺,把那大东西插了过去,着实一番抽弄。

弄了几下,朱传宗觉得不过瘾,便拦腰把她抱起大弄,他心有怒气,不似往日百般调情,动作也十分粗鲁。媚妃只觉得身子浮于空中不着一点力,身儿一前一后,那大东西快速在花心中抽动,几股水自花心内挤出,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那粗大之头儿在里面快进快出,左冲右突,蹭得体内痒热非凡。但是媚妃不但不觉痛苦,反而那欲火更起,口中哼道:「我的心肝,再用些力,干死姊姊吧!」

朱传宗一边抽弄,一边道:「贱人,刚才你皇上皇上叫的那么亲热,皇上有我干的爽吗?」

媚妃闭着眼叫道:「宝儿哥哥……亲亲……啊,他比不上你,天啊!你最厉害,奴家要死了!」

朱传宗又道:「你不是高贵的皇妃吗?怎么躺在我身子下面,还叫得这么欢?」

媚妃叫道:「我不是皇妃,你是宝儿大爷,我是你的奴婢,奴家是你一个人的,奴家喜欢被你干!用力,再用力!」

朱传宗大是得意,下身使劲狠冲急顶,不多时媚妃已经泄了两回。

这时朱传宗把媚妃身子放下,伏在她身上插了起来,次次尽根而入。

媚妃只觉得那物儿好似在腹中捣弄一般,次次紧抵花心之上,感到那花心中间好似被撑开许多,蜷着身儿,那气儿好似憋住一般,只得大声叫喘着,口中啊啊大叫。

朱传宗又问道:「皇上干你的时候,你叫床吗?」

媚妃道:「叫……嗯……不叫。」

朱传宗将玉茎顶在花心上,狠狠抽了几回,怒道:「到底叫不叫?」

媚妃受用得不行,被弄得死去活来,突然大叫道:「你才是皇上,皇上万岁,饶了奴婢吧。奴婢被你弄死了!」

朱传宗停了停,道:「你叫我什么?」

媚妃满脸春意,香汗淋漓,眯着眼腻声道:「我叫你皇上,陛下,喜欢吗?皇妃都被你干了,你不就是皇上了?」

朱传宗听得欲火更盛,玉茎更加粗壮,插得媚妃魂不附体,只顾满口的「皇上」、「陛下」叫个不绝,突然一声尖叫,大泄得昏了过去。

朱传宗此时欲火劲发,哪里容她昏睡过去,大力抽插,连根进去,几下媚妃便回过神来,哼呀之声不绝。

媚妃只觉那大东西时时紧顶花心,刺着那花心中间如蝶恋花般,阴内翅软麻痛,整个阴部被那大东西带得上下晃动,口中不禁更是大声淫叫。

此时,朱传宗挺着身子,大出大入,直到又弄得媚妃昏昏沉沉,迷迷茫茫过去,这才泄了。

过了片刻,媚妃清醒过来,睁开俏眼,嗔道:「冤家,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弄死人家啦!」

朱传宗道:「你以后再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插死。」

媚妃笑道:「死就死,我还怕你不成?」

低头看那大东西软软、小小的,和刚才勃然大怒的时候一点也不同,便笑着抚弄,道:「奇怪,刚才那样作怪,现在又这么安静小巧,真是好玩。」

轻轻用手把玩。

媚妃越抚越喜,一会儿竟用口含住了那物,但觉那物又粗长一些,媚妃似小婴儿吮奶一般,啧啧有声,吮吸起来。

朱传宗经这大吮大吸,欲火腾升,那东西又粗壮起来,吼道:「好个不怕死的贱婢。」

忙推倒媚妃身子,掰开雪白滑嫩的玉腿儿,花心尽现眼中,花苞白中透红,早已淫水淋漓。

朱传宗长枪势不可挡,杵上拱下,左冲右撞,津津流霞,里面犹如洪水泛滥,他开始治起水来,只弄得媚妃呻吟不绝,心舒意美,要紧之时,花心锁紧。朱传宗龟头酸痒,也是畅快无比,眼看就要泄了,急忙吸气闭目,不过玉露还是泄了几滴。

朱传宗淫情大炽,见媚妃在身下百般难过的俏丽样子,道:「贱婢你竟敢给我耍手段?」

媚妃正在朦胧之中,见朱传宗戏笑她,便笑道:「皇上休要取笑,你这样弄起来,人家自然要拚命夹紧啦。」

朱传宗道:「好,让你夹我。」

又是奋力一阵大弄,足足插了几百下,媚妃被弄得全身颠簸,昏晕畅美,口不能言,只是哼哼唧唧。

朱传宗在她仙乐之声下,低头看那粗大红紫之物在她花心中一出一进,弄了一会儿,方才停了下来,呼了几口气道:「贱人,我干得可好?会不会干?」

媚妃口吐娇音,细细长长的叫唤,莺声巧语,婉转千度,道:「哥……哥……相公,你……把奴婢心窝弄得又痒又紧,你手段真是高超,会干的很。」

朱传宗听来如鸟儿啼鸣,只觉清脆悠扬,动魂牵魄,哪还按捺得住,铁臂如猿长舒,把玉人娇躯抱紧,几乎各处均贴连一体。玉人前胸那两团软物,也被挤压得呈酥饼状。然后玉茎硬生生抵透玉人花心,穿透进去,弄得媚妃里面热辣辣的,似麻似酥,不堪承受。

媚妃春心早乱,玉户里处淫水溢浸,泄流出来,又生出若许酥痒麻劲,痛一阵、痒一阵,难以区辨。媚妃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此时也顾不上射门韵节了,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一声,变化莫测,犹如发源于山顶之溪水,一趟顺山奔涌,回转曲折,疾冲缓流,实难预测。

朱传宗抽得亦是有滋有味,只觉那大头儿憋得厉害,又酥麻爽快之极,这一次两人尽兴抽弄,最后都是酣畅淋漓。

两人先前几次欢好,都是平常手段,都不如这次一般酣畅淋漓。彼此相看,不觉会心一笑。

媚妃道:「小冤家,这下消气了吧?」

朱传宗道:「我知道这事怪不得姊姊,可是我看见你跟皇上亲热,还是心里生气。姊姊,今天我有些粗鲁了,你别怪我。」

媚妃娇媚地瞟了他一眼,小声道:「姊姊很喜欢这样呢!你要喜欢,我什么都随你。我以后都叫你皇上,当你的奴婢,服侍你,好不好?」

朱传宗眼珠一转,道:「当真?那我试试看灵不灵?」

媚妃笑道:「怎么试?」

朱传宗道:「我下面脏了,你给我添干净。」

媚妃眼波流媚,笑道:「小坏蛋。」

可是却还是伏下身去,把那软了的小东西含在口里,朱传宗被暖暖地、湿湿地小嘴弄得舒服欲死,而且身下美人不仅容貌天下第一,而且地位高贵,可谓是人间极品。


05-15

第五章威风八面

朱传宗和媚妃两人情意日厚,朱传宗俨然一副皇帝派头,一走进媚妃寝宫,便以皇帝自居。媚妃身边的宫女太监,多半都是媚妃的心腹,而且在朱传宗和媚妃的权势加金钱礼物珍宝等物的攻势下,谁敢不识趣屈服?都睁一眼闭一眼,有的甚至帮忙撮合两人,两人一关上宫门,就是自己的天地一般。

媚妃年方妙龄,尝到了情爱的滋味,因此对朱传宗千依百顺,宫里是是非之地,保不准日后什么时候身首异处,既然干了被皇上知道要杀头的大罪,她索性放开了情怀,对待朱传宗如同天皇老子一般,着意巴结讨好,无所不用其极。

朱传宗一到她的寝宫,媚妃便亲自为他脱靴解衣,细心服侍,照料得无微不至,连皇上都没享受的待遇,都加倍给了朱传宗。

朱传宗这下可是威风八面,皇妃如同奴婢一般的待他,他若是不高兴了,便脱光她打她雪白滑嫩的屁股,真是好不开心,媚妃也不生气一切由他,越发使朱传宗得意忘形了。

两人风月无边,情事难描难述,而且在媚妃的枕边风下,朱传宗越发受皇上器重,不出一年,竟然被破格提升为刑部尚书。朱家一门两尚书,真是风光无限。

原本明宗皇帝把朱传宗看做手中的杀着,震慑官场,杀敌之用,只有动武的时候才用,及至在媚妃的吹捧下,便把朱传宗看做了心腹;而且朱传宗的祖母是一手奶大他的,感情深厚,心目中犹如母亲一般,因此待朱传宗更是与别人不同。况且晓得朱传宗本是阉人,不能有后代,他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了朝廷,为了他汤家江山社稷,所以对朱传宗没有怀疑,更是信任。

朱传宗有皇上做靠山,又办了几件大案,杀了许多贪官污吏,老百姓人人拍手称快,官员们听见他的名字都心惊胆颤,不知不觉朱传宗得了一个「活阎王」的外号。

朱传宗权色兼收,威风凛凛,自觉就是皇上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天朱传宗回到家中,到朱水月的院子看她,自从皇上赐了她的封号之后,朱家特意为她建了一座绣楼,名叫水月庵,专门让她居住静修。

朱水月也对佛学有些涉猎,索性真的每日拜佛祈祷,为朱家祈福。

朱水月见朱传宗来了,离开了佛堂,到了远离水月庵的地方,这才道:「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日来,真是不巧。」

朱传宗不明所以,道:「我来看你还要挑日子吗?」

朱水月笑道:「是啦,怪我多心了。」

朱传宗见她穿着素衣,却越发清秀妩媚,隐隐透出一股出尘之意,犹如仙女般高贵大方,不过却更有莫大的吸引力,朱传宗便凑上前去求欢。

朱水月叹道:「明明刚才告诉你今日你来的不巧,却又来作怪,真是岂有此理!」

朱传宗一听,顿时脸沉了下来,怏怏地缩回手道:「姊姊原来不方便,干嘛还挑起我的火来?现在我快烧起来啦,怎么办?」

朱水月瞄了他胯下的突起一眼,红了脸咯咯一笑,道:「活该,谁让你那么好色,再说我早就说了,只是有人笨的如同肥猪一样,现在又来怪人,真是不可理喻。」

朱传宗笑道:「说我笨不要紧,我承认就是,不过你怎么能取笑我以前的样子?」

朱水月想起朱传宗原先的样子,咯咯笑了起来,朱传宗看她娇羞的样子,更是心动,便上来动手动脚。

朱水月笑着躲开,道:「你自己作怪,怪不得别人,自己忍着吧。」

朱传宗道:「姊姊,你行行好,要不就拿嘴帮我……」

朱水月啐道:「坏小子,这样的龌龊心思也敢动到你姊姊身上,真是讨打!我要睡了,滚吧。」

朱传宗磨蹭着还不愿走,朱水月凑到他耳边道:「装什么可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边那几个小丫鬟什么都肯,你何苦来作践我?那些丫头好久不见你了,想得紧了,你去找她们泄火吧。」

朱传宗没有办法,只好告辞,原本想去找嫂子去,不过半路遇见盈儿,见她含羞惊喜的样子,心道:「我和媚妃什么姿势都做了,只是媚妃从来没有开垦的后庭没有玩过,可媚妃的后庭可不敢闹着玩,要是弄不好,没得被她取笑,不如拿盈儿试试,真是妙计。」

朱传宗便走上前去,先和盈儿说了一会话,然后才让她带路,盈儿哪会不明白,含羞带喜地看了他一眼,低着头把他领到自己房里。朱传宗早就欲火上冒,一进门就把她搂在怀里。

盈儿啊地一声,软倒在朱传宗怀里,羞道:「少爷,好久没见您了,想死奴家了。」

朱传宗解开衣服,道:「慢慢再收拾你,先给我含含。」

盈儿乖巧地低应了一声,蹲下身子,把那玉茎用力套弄几下,张开樱桃小嘴放于口中,着力吮咂起来。

朱传宗只觉得那双唇紧噙住那头,把自己那玉茎吞进吐出,吮咂不止,那舌头在上面翻动挑弄,牙齿轻咬那浅浅沟儿,不禁浑身烫热,小腹收缩。

那玉茎在盈儿口中猛胀几下,跳动不止,盈儿只觉得那玉茎可爱非凡,美入心田,喜欢无比,因此更是卖力。

朱传宗只觉得舒服无比,痛快处忙双手抱住盈儿头部,把那玉茎向盈儿口中轻轻抽送,同时仰起头,大声哼了几声,道:「好盈儿,愈来愈会吸了,弄得爷好爽。」

盈儿俏脸儿紧贴朱传宗下部,把那玉茎不时吞下大半于口中,口中噙着大半条玉茎,却也不闲着,又伸出手轻提那囊儿,把两个卵蛋挤来挤去,玩弄一番。

弄了一会,盈儿站了起来,脱去衣裙,露出雪白粉嫩的身子,引着那玉茎,向自己花心内导来,朱传宗早已捺不住,急急抱住盈儿那肥美玉股,用力一挺,把玉茎插了进去。

那花心内虽是数经开垦,可那玉茎仍将其撑得紧紧凑凑,盈儿只觉从未如此快活过。那玉茎紧紧插入花心内,紧抵于花瓣之上,直烫得那花心连缩了几下,几股淫水自花瓣中挤了出来。

朱传宗抱住盈儿细腰,猛力抽送,慢顶几次,又猛顶一次,双手紧抱盈儿细腰,用力拉扯,足足抽了几百回合。

盈儿渐渐兴浓,紧抱朱传宗脖子,把双腿紧缠于朱传宗后腰,朱传宗又抽了百十回合,盈儿已泄了二次。

朱传宗见盈儿眼神迷离,淫叫不止,知道时机已到。道:「翻过身来,少爷教你个新花样。」

盈儿依言转身,双手撑在榻上,翘起粉白肥腻的臀股来。只见当中一朵粉红菊花,小巧可爱,随着呼吸一展一缩,菊花上的褶皱也是若隐若现,映着先前玉门中淌出来的水液,一闪一闪的,令人不忍释目。

朱传宗看得心动,又在阳物上涂些淫水,将龟头顶在菊花上,蹭了两蹭。

盈儿吃了一惊,回头道:「少爷,进错了。」

朱传宗道:「没进错,今天少爷要尝尝后庭花。」

盈儿吓的一抖,怯声道:「那里那么脏,怎么使得?」

朱传宗笑道:「使得,以后可爽着呢。」

胯下一挺,就进去了两寸有余。

盈儿啊地一声,向前一趴,轻声呼痛,泪珠儿滚了下来,直叫:「少爷怜惜点,轻一些。」

朱传宗又抹了些淫水,发力顶进,整根玉茎插进后庭之中,只觉得又软又紧,一股吸力自深处吸来,差点就此泄了。朱传宗深吸口气,守住阳关,扶着盈儿白嫩腰臀,抽送起来。

那小小菊花,被撑得绽放开来,仿佛一张鱼嘴,吞吞吐吐。那一条硕似巨龙,在其中纵横驰骋,盈儿身体仿佛裂开一般,痛入骨髓,却又有一股奇妙滋味,酸胀难言,摇着小柳腰,摆着小翘臀,涕泪齐流,吟叫不停。

朱传宗怜惜她后庭初开,怕她抵受不住,抽了两百回,精关一放,就此泄了。

盈儿伏在床上,臀瓣儿大张,菊门里渗出血丝,混着朱传宗的阳精,一股股地淌在床上。朱传宗看她满头冷汗,拿出手帕来替她拭了拭,道:「弄疼你了吧?」

盈儿红着脸道:「比少爷第一次弄我时还疼,不过……后来就不那么疼了,热热的,又烫又麻,飞起来一样。」

朱传宗得意笑道:「本少爷厉害吧?以后你乖乖的,少爷自然疼爱你。」

又抱着她说些动人情话。盈儿被迷得神魂颠倒,紧紧抱着他,一脸迷醉幸福神色。

朱传宗笑道:「刚才你说想我,是不是真的?」

盈儿羞答答地点头道:「少爷对我这么好,而且这么会弄人,被你弄过的姐妹,谁不想念呢。前些日子少爷一直住在外面,春风冬雪她们私下念叨的都是你。」

朱传宗道:「你那些姐妹们,各个都收到了我送的礼物。你喜欢什么,少爷买给你。」

盈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摇头道:「少爷帮了我很多,对我很好了,我不想要什么了。」

朱传宗看着她乖巧模样,越发爱煞,他何等聪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盈儿的心事,道:「你是不是又在想你弟弟?」

盈儿被朱传宗猜中心事,只好道:「我在府里衣食无忧,有少爷疼爱,最放不下心的,还是这个弟弟。我听说少爷前些天给大牛他们都谋了个差事,不知道……他总是在府里做事,到底是个下人……」

朱传宗道:「你想给你弟弟也谋个出身?」

盈儿含羞点了点头。朱传宗想了想,自己只培植四个手下,确实有点少。盈儿的弟弟他也见过,是个聪明伶俐的人,人又厚道,又读过几天书,自己三番二次对他家有恩,忠心想来也是没问题的。想到这里,朱传宗笑道:「好吧,既然我的乖盈儿说了,少爷我还能不答应?明天我就派人去吏部看看,给他找个差事。」

盈儿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哪知道朱传宗竟然答应了,顿时又惊又喜,满眼泪花,道:「少爷,你对奴婢太好了,我们一家来世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朱传宗笑道:「现在就做马来让少爷骑吧。」

翻身上马,大弄起来。

朱传宗一个推荐,也给盈儿的弟弟在工部衙门谋了个职位。他虽然轻易就安插了好几个亲信,但是跟吴思远谈起此事,却又十分不乐。

吴思远笑道:「自古以来,都是亲戚帮亲戚,这也无可厚非,只是不要为非作歹就好。只可惜的是,这样靠关系上来的人,多半不珍惜机会,往往以为来的容易,便胡作非为。」

朱传宗道:「这个人我了解过,虽然是个庸才,但还不至于做坏事。比起朝廷那些官,我看还是要好上几分。现在朝廷的制度,只能选贪官庸才上来,我大是忧心啊!我所了解的人才,都已经禀告皇上,加以重用了,可是人才实在是少。」

吴思远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是想问我怎么选拔人才。在如今的制度下,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日后除非任用官员的不是官员,那样才能政治清明些,而且就算当官的不清明,也会被渐渐淘汰掉。」

朱传宗奇道:「任用官员的不是官员?那是什么意思。」

吴思远道:「官员让百姓去挑选,让他们去任用,这样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我这说法也不很新奇,以前很多人都写过这方面的书,不过都被朝廷列为禁书,你没看过,也不稀奇。」

朱传宗对吴思远这个说法还真是不了解,便请他带些这方面的书给他看,细心研读。

朱传宗在盈儿身上尝到了后庭花的滋味,立刻就上了瘾,一想到媚妃那柔嫩挺翘的肥臀,柔若无骨的纤腰,弄起来又不知道会有多快活,恨不能马上就把她按到榻上一试。不过媚妃虽然爱他,毕竟是堂堂皇妃,不知道肯不肯。

正好这时衙门接到一个案子,广元省跑驴县独山村村民状告当地的道观「滋扰民生」。本来这样的小案子只需要下面的官员办理,但是朱传宗流览卷宗时,心中一动,想起媚妃请他欣赏的那块灵璧石就是广元省的特产,而独山村又恰巧是灵璧石的产地,他就打算亲自去巡查一下,顺便帮买几块奇石来送给媚妃。

广元省离京师不远,朱传宗过了两日,便到了跑驴县。跑驴县县令费公府早就恭迎大驾,能见到京师里的大官,是他这个小小的县令一辈子的福分,因此喜上眉梢,着意巴结,朱传宗见怪不怪,也就随他了。一路行来,只见跑驴县山清水秀,街面整洁,真是一个好地方。

朱传宗大赞费县令治理有方,不过他可不是昔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了,私下他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个费县令用朝廷的钱,经十几年的时间,终于有了今日累累硕果。

跑驴县专门成立了一个「清洁办」,出动衙役百姓几万人次,清理臭水沟、街道等等,此刻跑驴县帐上已经是入不敷出,一些应该救治帮助的鳏寡孤独,都没人理会,费县令这招面子功夫,让跑驴县成了全省的模范,而且要升官了。

朱传宗知道内情之后,心里有气,不过这是大梁所有官员的通病,也不算十分恶劣的事情,便暂且忍耐。

他带了两个随从微服私访,到了独山村,想悄悄购买一些石头,哪知道却发现了让人气愤的事情。

原来这独山村不仅盛产石头,而且山清水秀,前些年朝廷号召百姓种树卖水果,等到这两年石头的价格上涨,而且知道朝廷中很多官员们都开始喜欢奇石,因此便把这里的果树全都砍了。

一户人家有两千株的丹桂,价值几百两银子,可是县衙以朝廷的名义,给了十两银子就把这些树在一夜之间砍了,那户人家欲哭无泪,又没有方法和官斗,户主气不过,便上吊自杀了。

这还不算,那些打砸石头,在河里捞奇石的工人,所得的报酬十分稀少,简直和奴隶一样,又没有自由,打骂由人,隔上十天半个月,就有人忍受不了而死。朱传宗闻听大怒,亮出身分,接了那些百姓的状纸,审理此案。

县令费公府还狡辩说这些事情都是那些商人做的,朱传宗对那些商人一动刑,他们就都招了,都说县令费公府才是他们的幕后老板。

费公府脸色惨白,他素来听闻朱传宗的威名,吓得裤子都湿了,结结巴巴地道:「这些都是给上头的,朝廷……朝廷让我做的。」

朱传宗知道上面的官员一定有牵连,甚至朝廷大员都有份,那就复杂了,便当机立断,判了他死刑,上报上去,把他押入死牢。

朱传宗见跑驴县的老百姓太苦了,本来此地盛产奇石,是全国闻名的宝贝,可是这里的老百姓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沦为没有了家,没有了土地,要当奴隶的地步。官场太黑暗了,这些地方官都泯灭人性,这大梁还怎么办?

朱传宗忧心忡忡,回到京师,趁皇上不在媚妃宫里,便去相会。

媚妃一见朱传宗来了,立刻跪倒,娇呼万岁,道:「皇上来啦!想死奴婢啦!」

朱传宗怒哼了一声,也不理她,迳自走到屋中坐下,媚妃见他脸色不善,似乎不是假装的,心下奇怪,小心翼翼地来到他身边,媚声道:「万岁爷,谁惹您不高兴啦!告诉奴婢,奴婢替你出气。」

朱传宗怒道:「就是你!」

媚妃奇道:「我怎么啦!我可是很乖很听话的。」

朱传宗道:「你的那些石头,都是老百姓用命换来的啊,你这个爱好可不打紧,知不知道多少人受苦?」

媚妃娇媚地道:「既然奴婢这么坏,那就请皇上您处罚我吧!」

说完转身翘起屁股。

朱传宗道:「好,看我怎么处罚你。」

大手扯下她的裙子,露出雪白娇嫩的屁股,圆滑无比,很是诱人。

朱传宗道:「抬高点……高点,再抬高点……把你的花瓣扳开让老子看看。」

随着朱传宗的命令,媚妃跪在地上,竭力挺起下体,身子弯成弓形,圆乳倒悬。她是万里挑一的美女,此刻玉体横陈,自己两手分开玉户任人赏玩,更是春光无限。

朱传宗看得热血沸腾,端详了一会儿,接着用手抚弄起除了皇帝再没有人碰过的菊花,媚妃哪里受过这个,顿时呻吟起来。

朱传宗弄了一会儿,突然把玉茎捅到媚妃体内深处,媚妃便觉得一个坚硬的圆物直直塞进湿润的花径,不由哼了一声。

朱传宗把玉茎捅到媚妃花瓣里,大弄起来,边弄边奋力拍打她雪白的屁股。

媚妃越发受刺激,大声呻吟起来。朱传宗随着叫声,更是弄得厉害,仿佛要刺穿媚妃的身体一样,一顶到底,足弄了几百下,媚妃瘫在地上,朱传宗这才罢休,让她休息。

过了片刻,朱传宗道:「别装死,快给我起来。」

让媚妃重新跪在自己腿间,让她吸吮起来。

朱传宗倚在座中,一边享受皇妃的唇舌乐趣,一边命她自己弄出蜜液,一边调弄她的玉乳,道:「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这次我就饶了你。」

媚妃小嘴被塞得满满的,奋力吸吮,一会儿朱传宗大叫一声,一泄千里。

媚妃裸身倚在榻边,娇笑道:「皇上,您还满意吗?可原谅奴婢了吗?」

朱传宗道:「你这贱人服侍的很不错,不过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对我好。」

媚妃道:「奴婢什么都给您了,怎么不是真心。」

朱传宗道:「你身边的小丫发如意够可人的,你要是真心对我好,就把她给我,才显示出你的诚心。」

媚妃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道:「她跟不跟你是你的本事,这事我可管不着。」

朱传宗原本怕她不答应,这时大喜,道:「我的好奴婢,真是为主子着想。」大嘴上前吻了过去。

两人缠绵良久,这才分开,临别之际,媚妃对一直在为他们把风的如意道:「你去送送朱大人,还有,你房里有桃花露,替大人擦上一些。」

小声对朱传宗道:「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如意听娘娘话里的意思,哪还不知道,脸色登时红了,忸怩地带路去了。

第六章怜香惜玉

朱传宗满怀欣喜,和媚妃告别。

这小如意是媚妃自娘家带来的丫餐,跟了媚妃有四五年了,一向乖巧,聪明伶俐。朱传宗时常来见媚妃,有空的时候就和她逗趣,彼此都早就有意,只是碍于媚妃,不敢有所放肆。

这时候朱传宗一进如意的房间,便紧紧搂住如意,不停的亲嘴咂舌,又把手移至酥胸前,在双乳上游动不停,又向下身摸去,在此捏弄一番,弄得如意一江春水向东流,呻吟个不停。

朱传宗三下两下除去如意的衣服,露出白嫩细腻的肌肤来,如意嘤咛一声,倒在朱传宗怀里,并把头埋在他怀里,害羞不已。

朱传宗道:「害羞什么,你都是大姑娘了,难道在宫里不想这个吗?」

说完去了衣裤,露出那硬邦邦的玉茎。

如意斜眼偷看,煞是可爱,朱传宗牵引她的小手抚摸,如意渐渐胆子大了起来,探手在物儿上爱抚起来,像在欣赏什么宝贝似的。

玉茎硕大而硬邦,朱传宗道:「很好吃的,你主子都喜欢。」

如意悄悄偷看过他和媚妃寻欢,知道不假,便忍不住在上面吮吸起来,张开口来含进去,不住用舌吮吸,弄得那宝贝就要崩裂了。朱传宗愈加难受,见如意冰肌玉骨,细腻无比,谁不为之叹服倾倒,不免兴致更浓,玉茎更加粗大,实在忍受不住,便一下压倒如意身上。

从额亲到颈,又从颈亲到大腿间,又从大腿亲至脚尖,最后伸向花心处,此处妙品更是美不可言,如同白面馒头一般,只是中间多了一道细缝。那缝儿又嫩又鲜,还哗哗流着清泉,弥着香味,一闻便令人醉倒。缝儿上端,芳草萋萋,风一吹动,便乱成一团,几缕倒至缝隙,犹如小河岸边草,美不可言。

朱传宗见如此美境,不由得口干舌燥,便把嘴移去,把舌尖伸入缝内,左右搅捣,贪婪之至。朱传宗尝够了这处女胜地的滋味,这方才作罢,将玉茎在缝沿蹭来蹭去,一会儿,那流出的香泉打湿了玉茎,上面滑腻腻的,黏乎乎的,只见粗大的玉茎上经脉凸得甚高,涨得绯红,直挺挺的竖将起来,气势冲天,不可挡阻。而如意那缝儿,经此一番作弄,缝儿更大,水儿更多,不由娇声婉转,哼哼呀呀叫了起来,哀求道:「好哥哥,快别作弄人了吧,我痒死了!」

朱传宗见如意正上兴头,只一顶,便进去了大半截,觉得里面甚紧,灼热无比,顿觉有趣,不忍抽出,如意没有被破身,玉茎难以推进,心痒痒的难熬,低低求肯起来,道:「我看娘娘实在是爽快的很,怎么我这么难受啊!大人不要作弄我啦!」

朱传宗见她的模样实在销魂,便再一送,直至深底间不容发。如意花心被塞,不过花心内已经是淫水如涓涓细流,因此如意也不觉得很疼,不过仍是初尝这样的滋味,哼了起来。

朱传宗见她能抵受得住,便弄了起来,渐渐如意觉着苦去甜来,痒酥异常,不禁柳腰轻摆,星眼含俏,娇声淫语,口呼「亲哥哥」等语来。

朱传宗心下得意,心知她定是偷看媚妃,因此学来的,道:「小丫头倒识趣。」

便大弄起来,如意到底是第一次,等朱传宗干了几百下便受不了,轻声求饶。

朱传宗正干得美处,哪里肯停,少顷,如意玉壶之中淫水唧唧,回回连根吃掉大东西,美快非常。

如意被弄得身子摇摆不住,便似浮云中,脑中一片空白。朱传宗更是快活不已,不顾死活,两人弄了个天翻地覆,这才都按捺不住,泄了一回,彼此搂做一团。

如意对朱传宗道:「好哥哥,果真如此有趣。如今尝到了滋味,不白活了一回。要不是你,一辈子我就老死在宫里,也不知道这滋味。」

朱传宗道:「嗯,至死不见天日的,可不单单妹妹一个人。」

如意道:「好哥哥,你日后可别忘了我,等娘娘闲的时候,理我一理。」

朱传宗道:「你这花蕊又嫩又紧,甚是有趣,我怎么舍得不来干呢?」

如意听他说得粗鲁,满面羞红,朱传宗见她模样娇羞,又玩弄了一回这才住手。

再说朱传宗尝到盈儿菊花滋味,便寻思和媚妃弄。这日朱传宗弄到了一块奇石,送给媚妃,趁她高兴,便在她耳边轻述,媚妃把媚眼看定了朱传宗,连说他太好色了,朱传宗求肯了一阵,媚妃才斜着媚眼,道:「那里还能弄吗?」

朱传宗笑道:「滋味不错的,不如来试试好了,若是不喜欢再停手也不迟。」解开媚妃香罗带,除去翠环宝钗,对那对雪白娇嫩的大乳一阵乱亲,媚妃体质奇特,只要一挨近男子,便浑身酥软,体软如棉,这时早瘫在他怀里。

朱传宗又一阵抚弄,只亲得媚妃玉壶水流涓涓,遍身爽美,犹如千百蚁子钻爬,难受之极,不由娇呼起来,如莺鸣乔林,燕语雕梁,朱传宗听得高兴,便舒口气,随即轻抽慢耸起来,行那九浅一深之招式。

良久,媚妃被插得意盛情炽,口内咿呀直叫,极力迎凑,娇喘微微。朱传宗又一阵猛干,媚妃淫声大作,「好哥哥」、「亲老公」等淫语不绝。

朱传宗听了也是心动,霎时又是百余下,弄得秀帐摇晃起来。

朱传宗两手握住媚妃玉乳,捏弄不休,媚妃浪声浪气。朱传宗耸身狂干,全身退出,再全身插入,真是箭无虚发,皆中花心,干得媚妃香汗透胸,四肢颠簸,如在云雾之中,浑然不觉身在何处。

媚妃花蕊之中淫水流不停,朱传宗见时机已到,便让她转过身来,先用大手对着那肥美的大屁股一顿乱打,媚妃呻吟不绝。朱传宗道:「小贱人,你主子打你对不对?」

媚妃道:「奴家生来就是给主人打的、给主人干的,快别停手。」

朱传宗这才满意,用中指插入媚妃的后庭,就觉得中指马上被四周的嫩肉包裹起来,好不舒服温暖,刚刚抽插了几下便觉得菊花眼中润滑起来,朱传宗很纳闷,心想:「难道她的菊花和小穴一样,也能流出淫水吗?」

朱传宗把中指抽出,发现中指上满是白腻腻的一层油脂,靠近脸一闻,竟然异香扑鼻。

朱传宗顿时哈哈大笑,道:「小贱人,原来你果然是极品啊,这里竟然能弄出水来,要不是老子,你这辈子都不知道这里还是个好去处。」

媚妃听闻此言,抬头娇笑道:「老爷,你又取笑奴家了。」

朱传宗将媚妃搂入怀中道:「宝贝,我怎敢取笑你,你可是我的心肝,就是让我死在你身上我都愿意。」

朱传宗见媚妃菊花如此美妙,反而不着急了。

此时,媚妃已经跪趴在床沿,头朝里臀向外,两条白嫩的大腿分得开开的,裆下的骚穴尽览无疑,中间一条深红色的肉缝,在朱传宗不断的抚摸下已经淫水长流了。

朱传宗此时也是玉茎乱点头,往前一挺,只听「扑哧」一声,硕大的玉茎头迳直操进了媚妃的穴里,随着深入,朱传宗顿感自己硬挺的玉茎被一层层嫩肉紧紧的包裹起来,好不舒服,好不暖和。

在淫水的滋润下,媚妃的穴里显得润滑无比,朱传宗干脆往媚妃的后背上一趴,就这么操了起来。

朱传宗粗大的玉茎在媚妃柔软的穴里来回抽插,发出淫荡的「啧啧」声,随着大东西的抽动,媚妃花心里的淫水也流了出来滴到了绣被上。

朱传宗双手紧紧的拿住媚妃坚挺饱满的乳房不停的揉弄,在他一下下的大力抽插下,媚妃也开始浪声淫语的叫了起来:「哦!哦!啊……插……插死人了!哦!使劲……使劲操呀……操呀!」

朱传宗见媚妃又发明了新的叫法,道:「臭婊子,叫得好,就这么叫。」

朱传宗双手紧紧抓住盈盈一握的纤腰,一挺一送,大力抽插媚妃,如此更是搞得媚妃胸前硕大的玉乳如同大潮一浪接一浪,两个乳头随着胸前一对雪白玉乳起伏不定,像无助的小舟在大海上飘摇着。

朱传宗这时到了紧要关头,便大吼道:「臭婊子,你的菊花可曾被人干过没有?」

媚妃娇媚得如同滴出水来,颤声道:「没有……别人,这是留给大鸡巴哥哥干的,什么都给你……你快干吧!」

朱传宗道:「你说干就干?」

嘴上这么说着,却是突然一挺,直接顶进媚妃那娇嫩肥满的雪白屁股。媚妃冷不防一声长哼,朱传宗只觉得里面又紧又深,温暖如春,竟然比小穴还要舒爽,不由喝道:「这里好爽,我厉害不厉害?」

媚妃道:「厉害,厉害,小贱人被你干死了,快干死我吧!」

朱传宗奋力大顶,道:「这里皇上来过没有。」

媚妃道:「只有你,皇上不会……」

朱传宗一口气顶了几百下,媚妃的菊花实在是又紧又爽,突然泄了,扑倒在软如棉花的媚妃背上,昏睡了过去。

此后朱传宗发现媚妃有如此妙处,而且归他一个人享用,不由玩上了瘾。

在无人的时候,媚妃对待朱传宗如同主人一般。这日朱传宗坐在椅子上,媚妃给他吹箫,朱传宗见胯下是高贵的皇妃为他吹箫,不由欲火高炙,命令媚妃把雪白的屁股掉过来,然后火热的肉棒挤入花径。

媚妃原本收拢在玉户内的花瓣翻卷出来,紧紧裹在粗大的肉棒周围,圆润的雪臀整个在腰腹上摩擦,带来一片销魂的酥爽和滑腻,紧窄的肉壁弹性十足,朱传宗还是骂道:「贱人!夹紧些!动作快点!」

肉棒从温润的花瓣内拔出,接着狠狠钻进菊花,对着紧密的后庭狠力抽插。媚妃爽快得欲要死去,但还是死死咬住牙关不作声。

朱传宗怒道:「贱人,见了皇上还不敢出声?」

媚妃呻吟道:「皇上干得好,你是最厉害的皇上,专门会干穴的皇上。」

两人什么新奇的玩意都玩到了。这日晚上,媚妃偷留朱传宗在宫里,两人相拥聊天,朱传宗道:「皇上虽然宠爱你,但一个月也来不了几次,平日要是痒起来,你怎么办?」

媚妃娇羞地道:「便用玉如意啊!实不相瞒,宫里很多娘娘都有的。」

朱传宗没见识过,便求她拿出来让他看看,媚妃实在无法,便把一支镶金玉如意拿了出来。

如意长约八寸,呈灵芝形状,柄身白玉雕就,又扁又宽,拦腰有两道镶金凸起半指高低,在昏暗的烛光下幽幽闪亮。

朱传宗把玩了一会儿,道:「这玩意可好玩?」。

媚妃笑道:「自从有了你,哪还再用?你的……才好。」

朱传宗笑道:「我还没见识过,你玩给我看看如何?」

媚妃起初不肯,但架不住朱传宗一再哀求,最后他又动起主子的派头,媚妃无法,只好拿起玉如意,躺在地上,两腿左右张开,把柄端抵在花瓣间。她屏住呼吸,慢慢使力。光润的柄身一点一点挤进娇艳的嫩肉,把窄紧的肉穴拉成扁长的方形。

塞入两寸长短,花瓣已碰到粗大的金边,寸半宽窄的柄身撑得媚妃下体涨痛,再无一丝缝隙,她低低吸了口气,双手握着如意缓缓拔出。肉壁还未被淫水完全湿润,一圈艳红细腻的嫩肉裹在白玉柄身上,从肉穴内翻出,仿佛是又一层精致的花瓣。

媚妃正待再把如意送回体内,却被朱传宗一把抓住使劲一捅,柄身直直顶入腹内,上面镶嵌的包金把花瓣也带进其中。媚妃失声呻吟,两条玉腿猛然夹紧,蜷起娇躯。

朱传宗见了兴奋不已,喝道:「把穴张开。」

媚妃眼中含着兴奋,咬住红唇,分开双腿,手指紧紧抓住背后被子。如意在穴中快速进出,媚妃被捅得整个身体前后乱晃,一对圆乳在胸前颤动不已。玉柄打磨得十分光滑,抽送十余下后,秘处沁出淫液,媚妃红潮泛滥,高潮迭起。

朱传宗此时鼻端闻到一股柔淡的香气,腹内顿时一热。他一边盯着媚妃娇艳的双唇,柔软的腰肢,见媚妃腰细如柳,臀白如雪,朱传宗越看越是志满意得,把玉如意丢在一边,暴喝道:「把你的小穴翻开。」

媚妃娇躯仰卧,分开双腿,玉指掰开秘处。

朱传宗见媚妃如花似玉的俏脸,柔顺服从,不由心花怒放,仰天长笑起来,笑声甫歇,朱传宗便用巨大的南傍国顶了进去,媚妃那迷死人的特别声音又响了起来,全天下只有眼前的人才能享受。

朱传宗一边和皇妃游龙戏凤,一边整顿官场,他身为刑部尚书,正好可以大肆整顿吏治,几年下来查了不少案件,虽然朝政上渐渐清明了一些,可是这些都犹如隐藏在海水下的冰山一样,要是露出来就让人吓一跳。

工部拖欠工人工钱之事,朱传宗禀明皇上,和父亲联合一起整治。朱佑继钱早就捞足了,而且管的都是下面的官员,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所以全国下了命令,不许再拖欠工人工钱。

朝廷令下,事情倒也好了一些,不过下面的官员一来无法无天惯了,二来他们贪污的钱给上面孝敬了不少,再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见上面贪大钱,却限制他们不贪钱,岂会甘休?因此这样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

这日广元省东原县传来消息,二百多个双庆县的工人,因被拖欠工钱四个多月,于是一起去抗议讨债。不料,那商人找来全副武装的护院,对工人实施蓄意报复。

那商人拖欠工程款上百万两,却殴打工人,领头的是护院队长胖子阿华,他冲在前面带头打人,叫着:「哪个喊要钱的就打哪个!」

看热闹的几个绅士和秀才来阻止,也都被打倒在地。

这些护院都带着棍棒刀枪,衙役来了之后也不甘休,大喊着杀了他们,被打散的一些工人继续被拿着武器的护院殴打,其中四人被逼着从距离水面十多米高的挡土墙上,跳进了洪水滔滔的江里,上面的护院都还用石头砸。

其中两个工人游出两三百米外爬上岸得以幸免,另外两名工人则被淹死。被当场打死的工人有十来人,其余受伤的无数。

这个案子被压了下去很久,直到有人来京师拦轿告状,朱传宗这才知晓,立刻派人查明情况。那里的知县也参与了工程,而且工程的商人有亲戚在朝中当官,朱传宗一查这个案子,就有人来说情,而且东原县已经把此案定为「群体恶性斗殴」,属于百姓私斗,案件已经定了云云。

朱传宗虽不能把幕后的那些贪官都一网打尽,可是都一一记在心里,等日后有机会收拾他们。他力排众议,把那商人和东原县知县杀了,上报皇上,说他们对抗朝廷法令,拖欠工钱又故意杀人,顺带把他们家都抄了,家人女的卖为奴婢,男的充军。

这下朝中官员见朱传宗如此严厉,虽然一向知道他的手段,但还是有些震惊。

朱传宗虽然奋力整顿吏治,无奈他只是刑部尚书,只能审理查办那些犯罪贪污的官员,可是这些官员都深通贪污舞弊的窍门,除非那些胆大妄为被抓到把柄的官员,其余的连他也没有办法。

礼部主管教育与考试,还有各个地方学院。参与考试作弊的官员被抓到要判罚斩立决,甚至腰斩,朱传宗得到线索,抓了一个主审官,此后那些官员就更加小心,再难抓到把柄了。可是各个地方学院胡乱收取高额学费,都说是朝廷规定的,朱传宗看见这些老百姓受苦,也就没有办法了,心中暗下决心,要是能够把持朝政,把一切贪污的官员全部杀了,不管他多大的官。

朱传宗官越做越大,整治官场也越来越严厉,而且他对待皇妃态度一点也不尊敬,华采云怕他得意忘形,便旁敲侧击,提醒他要检点。

朱传宗得意非常,把媚妃如何听他的话的事情说了一些,让嫂子放心,道:「媚妃如此对我,有她在皇上面前帮我,加上我的才能皇上也都知道,嫂子就放心好了。现在朝廷上风气渐渐好转,官场清明不少,很多官员都巴结我,我为百姓做事,嫂子有什么可担心的?」

华采云虽然知道男女之间的情事玄妙的很,但是朱传宗如此待媚妃,媚妃毕竟是皇妃,又聪明绝顶,朱传宗如此胡闹,也怕媚妃着恼,万一她不再爱朱传宗,算起帐来就糟糕了,找了个机会便去拜会媚妃。

华采云对这事不敢明说,只是透出一点忧虑,媚妃冰雪聪明,就猜到了她的意思,媚妃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和朱大人是真心相爱,就算在任何情形下,我都不会害他的。你怕我以后不再爱他,有了新欢,就会害他吧!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点你倒可放心。而且我答应你,即便是我不再爱他,也不会害他。我今天答应你的,任何时候都会遵守,你这下可放心了吧!」

华采云心中大喜,素知媚妃虽然狡猾多端,手段万千,笑里藏刀,不过这样郑重承诺,倒也会信守的,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们做女人的,就算是不帮自己的情郎,哪里还会害他呢!」

两人相视而笑。

朱传宗竭尽全力,整治贪官污吏,受到的阻力很大,虽然没人明着反对,但是处处消极对待,也让他大是不爽。这些人都是高官,也不能怎么着,一些案件到了根源处,甚至牵扯到王爷皇子,所以一般都是有头无尾,令他非常郁闷。

这日朱传宗查了一个金矿案,说是有人在一个县偷挖金矿,弄得那里水被污染,都不能喝了,朱传宗派人查清,原来背后是四皇子主谋的,想想要禀告皇上,便去请媚妃试探皇上口风,哪知道媚妃道:「现在皇上连太子都没定呢,你何苦得罪皇子?要是日后他上了台,你还怎么当官?你和谁做对我都支持你,只是得罪皇子的事情,万万不能的。」

朱传宗大是郁闷,回到家中,找了秋月、春风、夏雨三个丫头来出气。

三个丫头进得门来,朱传宗见三人个个生得如花似玉、香风嫋嫋、花貌盈盈,不由欢喜,烦恼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三女粉脸桃腮、乌云玉面、唇点樱桃、眉盖秋波,俏的更俏,骚的越骚,朱传宗越看越爱,便命令三女自己宽衣解带,然后撅起屁股趴在地上,三女不是第一次被这样玩弄,再说是心爱的情郎,也都愿意,便都柔顺地高高翘起雪臀。

朱传宗在三女背后左看右看,然后用脚趾在三女柔嫩的花瓣上粗暴的来回挑弄。

三女哪经得起他的作弄,都是脸现红潮,呻吟不绝,朱传宗拿其巨大的玉茎,在三女后面,每人轮番捅上一下,道:「哪个求我,我便多顶她一下。」

三女经受不住,一会儿娇声软语,都跪伏在他的棒下。

朱传宗风流得意,好不快活。

这天,经过几年的征战,王鼎立率领军队大胜西辽国,回到京师。王鼎立功劳很大,被册封为将军,风光一时无两。

朱传宗和王鼎立两人久不相见,见面之后自有一番亲热,两人痛快畅饮,各自述说这几年的经历,都有慨叹,两人喝到后半夜,王鼎立叹道:「本来以我军的实力,灭了西辽国是易如反掌之事,可是皇上却下令不许进攻,真是让人费解。」

朱传宗叹道:「我也是支持你灭掉西辽国的,可这就是我始终不是皇上最宠爱的臣子的原因!」

王鼎立目瞪口呆道:「这我便不明白了。」

朱传宗道:「这是丞相庞来孝的主意,他主张留着西辽国,对于统治国内的百姓有益处。因为如果国内那些贪官把百姓弄得民不聊生,朝廷便可以推说是因为有外敌,所以才弄得老百姓吃不上饭,老百姓一听朝廷罗列的在边关牺牲的士兵名单,还有西辽国人奸淫我们的妇女,便都气极了,以为天下大乱,全是西辽国做的孽。」

王鼎立惊叹不已,道:「高明,果然高明,如此深谋远虑,是你我都比不上的。难怪不能灭掉西辽国,要是灭掉了,以后统治百姓就没藉口了,凡事一推到西辽国身上就干净了,果然是好办法。」

朱传宗点头不已,道:「想那西辽国和我国比起来,不过是个小国,可却能多年来能和我朝抗衡,就是这个原因。」

两人想起老百姓不知道真相,受尽了蒙蔽,种种无奈处,都是叹息不已。

第二日要上早朝,朱传宗昨夜喝醉了,暖云只好陪他上车去早朝,朱传宗在车上醒了,见暖云那嫩白纤纤玉手,鲜红素口,胯下之物便蠢蠢欲动了,便对暖云说:「好姊姊,我们多日不曾玩过了,今天给了我吧!」

暖云瞪了他一眼,道:「我的小祖宗,这里怎么行呢。」

朱传宗指了指胯下,道:「它可等不及了。」

暖云掩口笑道:「自个儿想方法去。」

朱传宗道:「那我想出的方法你依不依啊?」

暖云白了他一眼,道:「反正在这里是不能脱衣服的。」

朱传宗说:「不脱就不脱,借你的樱桃小口一用。」

暖云先是不肯,经不起朱传宗的哀求,便松开他的裤带,掏出那硬邦邦热烫烫的白玉鞭,先用舌头舔了舔龟头,用舌尖挑了挑马眼,张开小口慢慢的含住半截,开始吞吐含吸,左手持着另一半玉棒,右手纤指玩弄起阴囊,逗起那两个小蛋蛋。

朱传宗只觉得小口紧紧湿湿的,跟小穴比起来又另有一番风味,眼里看着美人吹箫,耳边听着外边行人的笑声,心里一阵爽快,那龟头被暖云来了几下深喉,喉咙夹住龟头,朱传宗一阵舒畅终于泄了。

暖云吞了阳精,快手快脚的为朱传宗整好衣服,把他送进皇宫大殿。

第七章东窗事发

朱传宗整顿吏治,戮杀了一批贪官,使朝廷风气一时大变,官员们人人自危,不敢过分贪污;他又举荐贤良,明宗对他所奏,一概准许。虽然身为刑部尚书,比庞来孝要低上一个等级,可是皇上对他这样恩宠,威名反在庞来孝之上,俨然是天下第一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

朱传宗年纪轻轻,嫉恶如仇,而且位高权重,一些刚正的官员自然聚拢在他身边,即使那些内心忌恨他的人,见了这样的形势,也前来攀附,如此一来,朱传宗就算不想拉帮结伙,可是渐渐也聚集了一批得力的干将。

庞来孝原来以为李毅衡一死,日后便是他的天下了,哪知道凭空冒出来个朱传宗,几年光景竟然升官这样快,而且见媚妃对他宠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对他越来越是冷淡,心中更是忌恨。

原本庞来孝搜刮天下奇石,投其所好,讨好媚妃,两人又互相利用,关系非常融洽。可是有一次庞来孝找到天下奇石「如画江山」,是一块墨绿石自然天成的水墨江山画,极其珍贵,价值连城。媚妃看了之后,爱不释手,目不转睛地欣赏,正在这个时候,忽听宫女通报朱传宗前来拜见,她欣喜之下,立刻丢了石头,去迎接朱传宗。这下令庞来孝彻底死了巴结媚妃,和朱传宗争夺媚妃宠爱之心,媚妃连石头都不爱了,竟然被他所迷,可见再怎么巴结她,也是无用。

对于媚妃的变化,庞来孝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花了大把的银子,在皇宫中布满了眼线,探听到实情,原来朱传宗是个假太监,和媚妃私通,媚妃陷入情网,自然对他非同一般。

庞来孝开始听了还不敢确定,直到有个手下,打听到朱家的一个同宗朱大龙,一向花天酒地,图谋朱家的财产,因此想尽办法收买了朱大龙,从他嘴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才真相大白。权衡之下,决定除掉朱传宗这个眼中钉,揭穿两人私通的消息,至于媚妃只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女人而已,如今不能帮他了,自然也就不吝惜了。

庞来孝包藏祸心,处心积虑,表面上却处处显示出清正廉明,兢兢业业的做事,外面的百姓和一些官员不明真相,都对他赞颂有加,朝野都对如今的两个刚正大臣庞来孝和朱传宗赞颂起来,以为大梁有他们这样的栋梁,是国家之福,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

庞来孝一面收买人心,一面暗中算计朱传宗。这一天,他花了大钱收买,安插在宫中的眼线费总管来向他告密,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听完之后大喜,心道:「朱传宗,不信这次你还不死。以后朝廷便再也没有我的对手啦!皇上一天老过一天,也活不了多久了,嘿嘿……」

当下便和费总管一起去见皇上。

朱传宗不知道大祸临头了,他出入皇宫与媚妃幽会,已经如同家常便饭一样。这天两人云雨过后穿好衣服,要是往日,朱传宗一定要弄半个时辰的,不过因为昨日水灵儿来了,所以今日他便有些累,弄了一会儿,两人便相拥着说些情话。

两人调笑不禁的时候,突然门被推开,一行人直闯了进来。侍卫太监往两边一分,中间一个满面怒容的威严老人,正是明宗皇帝。

朱传宗心中惊骇,大叫不好,暗道:「皇上今日不是应该去京畿巡视禁军吗?难道走漏了风声?看这阵势大事不好啊!」

等到看见皇上身后的庞来孝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而媚妃派在门口把风的心腹小宫女如意被人拿手帕塞住了嘴,惊惶失措,心中更是惊叫不好。

明宗皇帝怒气冲冲,见两人虽然穿戴整齐,但是姿势亲密,媚妃满脸红润,娇艳无比,仿佛是新娘子一般容光焕发,气得脸色发白,大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朱传宗,朕待你不薄,可你竟然敢背叛朕,朕要灭你九族!」

朱传宗心中虽惊,可是多年历练,想了想眼前的情形,脸色只变了变,就恢复常态,心中笃定,跪倒叩拜道:「微臣叩见皇上。臣奉旨进宫为娘娘减肥美容,不知道犯了何罪,冒犯圣颜?」

媚妃也是几步来到皇帝身边,紧紧搂着他胳膊,道:「皇上,我认了朱传宗做弟弟,让他帮我美容的事都禀告过您了。难道你怀疑臣妾?罢了,既然皇上不信臣妾,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臣妾愿意一死以示清白,请皇上下旨赐死吧!」说着就哭泣起来,泪水洇得龙袍湿了一片。

朱传宗见媚妃一副哀怨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虽然知道她是假装如此,心中却也生起了要去安慰她的冲动。皇上更不用说了,一见爱妃在他面前一副受尽了委屈的俏丽模样,心早就软了。

而且这两人都是一副坦然,仿佛清白被人玷污一样,都是非常委屈。一个是手下最得力的大臣,再一个是平日最宠幸的爱妃,尤其是爱妃梨花带雨,实在是可怜,心中也有些迟疑了。不由就看向了庞来孝。

庞来孝察言观色,一看皇上的神色,就知道他的心思,心中大骂费总管成事不足,两人没有被抓到现行,所谓没按住屁股,就不要承认是通奸。两人衣衫完好,难道两人会傻到自己承认通奸?

费总管见皇上忽然脸色缓和下来,忙道:「皇上,按摩美容何需避人耳目,又何需派人在门外放风?请皇上明察。丞相大人英明果断,请皇上听听庞大人的看法。」

庞来孝道:「依我看,娘娘一向品行端庄,名扬皇宫内外,请皇上三思。这次也许是费总管误会了,费总管虽然对皇上忠心可嘉,可是太过鲁莽了。」

费总管大惊,道:「庞大人,您一向英明,您怎么这么说?」

他原来早就和庞来孝商量好了,否则他一个区区内务总管,这样大的事情他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揭发,他也是老奸巨滑之辈,见庞来孝转而维护媚妃,也不敢拆穿他。

媚妃一见有人维护她,事情有了转机,又是一阵大哭,扑在皇上怀里寻死觅活,最后明宗大怒,即刻把费总管轰了出去,打了二十大板,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庞来孝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暗叹多亏老谋深算,没有亲自出头,否则这次让媚妃知道,自己在皇上面前进献谗言,以后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媚妃和朱传宗经过这事之后,也是受惊不小,安分了几日,可是陷入情网中的男女,哪还顾得了这些,过了几日见风平浪静,便又死灰复燃。

媚妃在皇宫中经过许多大风浪,虽然知道嫉妒她的人很多,这样下去非常危险,可是皇宫中这样的宫闱艳史也是不少,只要小心唬弄过去,一般也无大碍。

一来这样的皇家隐私,没人敢触皇上的楣头,就算是把她弄下了台,举报的人也多半没有好处,皇上岂能留知道他丑事的人活在世上?二来她这样得宠,皇上已经严惩和她作对的人了,谁还敢再触楣头。三来她在庞来孝的点明下,栽给费总管个罪状,让皇上把费总管处死了,因此以为没人再敢和她做对了。

媚妃和朱传宗开始那些日子还小心翼翼,不过后来见没人敢再违抗他们,因此渐渐肆无忌惮,竟然变本加厉的放浪形骸。朱传宗大过皇帝瘾,朝廷上做他的臣子,可是一到内宫里便享受皇帝般的待遇,真是爽快的忘乎所以。

经过了这场风波,虽然这样的丑事关系到皇家的隐事,没人敢外传,可是华采云还是收到了风声。这日,她亲自去拜见薛金线,把事情说了,请她去劝劝朱传宗,悬崖勒马,和媚妃断绝关系,为了朱家的老少和妻子姐妹着想,再也不能去招惹媚妃了。

薛金线叹道:「嫂子是个精明人,以嫂子在他心中的地位都劝不动,知道劝也没用,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去呢?」

华采云道:「可是你毕竟是他的妻子啊,他肯听你的。而且你聪明绝顶,知书达理,要是肯想办法,一定有主意的。」

薛金线道:「他是我丈夫,他的脾气禀性我是了解的,若是想个办法让他和媚妃断绝关系,我是能做到的。可是嫂子想过没有?媚妃是皇上最得宠的女人,能在皇宫里呼风唤雨,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皇宫是世上最残酷阴险的所在,她都能呼风唤雨,出人头地,她的智慧才识狠毒不是我们能匹敌的啊!现在她对我们不错,没有因为嫉妒而害我们,我们就应该很知足了。可是如果我们把她逼急了,让她离开郎君,她对我们下手,我们岂是对手?」

华采云冷汗直冒,想起媚妃张端颐对待敌人的狠毒手段,对薛金线大是叹服,道:「你真是可惜了,你要是男子一定能当大官的。不过难道现在我们就坐视不管了?日后出了事情,怎么办呢?」

薛金线冷笑道:「一切都有定数的,你看谁家能威风百年?朱家呼风唤雨几十年,已经算是异数了,嫂子还想怎么样?」

华采云愣住了,叹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死活不肯到朱家来了,原来是为留后路。」

薛金线道:「既然知道,嫂子也不用我教了。」

华采云无奈点头,不过她还是不死心,和朱水月一起教训了朱传宗一顿,让他早做打算,别再玩火了,朱传宗开始还听了几天,可是过了些日子,这些话就又忘到了脑后去了。

朱传宗身边美女如云,在朝廷上又呼风唤雨,整治那些贪官污吏,真是春风得意。他大权在握,行事没人约束,相反所有人都拚命前来巴结,就是那些皇子们对他也都恭敬异常,恨不能和他称兄道弟,尤其是自从皇上废了太子之后,一直没有再立太子,因此那些皇子们都拚命拉拢他。

朱传宗和大皇子汤治可算是患难之交,可是他出身卑微,势力太小,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最低,因此实在是扶不上墙,也是没有办法。

这天他和汤治喝完酒,媚妃请他去私会,两人约好在御花园一个偏僻的凉亭见面。

朱传宗到时,见媚妃背栏而立,身影婀娜多姿。不禁心中一荡,轻手轻脚地走去,一把从后面抱住。

媚妃「啊」地叫了一声,回头见是朱传宗,叹道:「毛手毛脚的做什么?」

朱传宗笑道:「我只毛手,又没毛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毛脚去。」

媚妃俏脸微红,那勾人魂魄的媚眼荡漾光彩,白了一眼道:「才几日不见,就这样猴急了,皇上这些日子不忙,时常来看我,你等上几日吧!」

朱传宗道:「也好,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

两人手握在一起,相视而笑,正情浓时,突听一个怒冲冲的声音道:「好一个来日方长。」

两人大吃一惊,凉亭边的山石后闪出一个人来,却是明宗皇帝。也不知道他一个堂堂皇帝,什么时候藏在那里。

只见他气得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手指朱传宗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来!看这意思,方才两人的谈话,怕是尽入他耳了。

朱传宗暗道:「万事休矣!」

前次被明宗撞破,尚可以抵赖。这次却是人在当场,任他心思百转,也是无话可说了;媚妃手还被他握着,也忘了放开,娇躯吓得瑟瑟发抖。

皇帝喝道:「你们这两个狗男女,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气死朕了!朕要灭你们九族,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想到自己如此器重朱传宗,如此宠幸媚妃,竟然遭受这样天大耻辱,明宗皇帝的怒火一重高过一重,几乎喘不过气来。高声叫道:「来人!来人!」

明宗想起刚才看见媚妃和朱传宗两人相偎相依,你侬我侬的情景,一把将媚妃推倒在地,最后一跺脚,怒喝道:「把这个败坏宫闱的贱人打入冷宫!把朱传宗押入天牢!」

朱传宗身为刑部尚书,多次来天牢提审过犯人,天牢的狱卒都认识他。今日见他突然被宫廷侍卫押了来,并且直接关在死囚牢里,也不准寻常人接近,都是惊奇不定。

几个值班的狱卒围坐在牢房外,便悄悄议论起来。一个年轻狱卒道:「朱家势力庞大,朱大人又是清官,前几日还被皇上嘉奖,怎么今天就获罪了?他犯了什么罪?」

一个年老的狱卒叹了口气道:「伴君如伴虎!肯定是什么事忤逆了皇上的意思了。」

又一个瘦小精明的狱卒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听说,朱大人跟庞丞相不和,两人经常在朝堂上起争执,今次定是庞丞相找罪状把他扳倒了。」

那年轻狱卒气道:「庞丞相排除异己,除了百姓,谁不知道?好不容易有了朱大人这样的清官,皇上居然听信谗言!真是太糊涂了!」

年老狱卒一把捂住他嘴,小心地看看左右,低声道:「你不要命了?这种事咱们哪里管得了?被庞丞相知道,咱们全完了。」

众人都不敢再说,不过他们敬重朱传宗,吃喝用度都尽量满足。朱传宗也没受什么委屈。

朱传宗独自坐在牢里,心道:「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家人?姊姊、嫂子、灵儿、金线她们,知道我出事肯定伤心难过。我若死了,谁来照顾她们啊?媚妃以后肯定也会被皇上处刑。」

他是神仙下凡,早就看破生死,死了也不过就是回归天庭,因此并不惧怕,不过就是担心这些凡间的亲人爱人。

又想起自己被贬落凡尘的事。心想:「太上老君不是说我在凡间能跟紫纱仙子相会吗?这么多年却连面都没见过,我马上要死了,肯定见不到了。他一个高品神仙,却说话不算数,我回到天上一定要去质问他。」

想到紫纱仙子的绝世容颜,心神不禁恍惚起来。

关了两日,没有人来审问,也不见家中人来探监。朱传宗心道:「不知道祖母和父亲知道不知道我出事?他们会想办法救我吧?只是这样的大罪,他们能不受牵连就难得了,怕是救不了我了。」

趁着一个狱卒来送饭的时候,朱传宗问道:「小哥,请问外面有没有我的家人来探视我?有没有官员来提审我的案子?」

那狱卒摇摇头,小声道:「宫中下了封口令,不准我们透露您的消息。」

不敢多说,急急忙忙地走了。

朱传宗心下恍然:「皇妃与大臣私通,皇家的颜面丢尽了。因此皇帝只好悄悄将人处死,然后找个暴病身亡之类的藉口遮掩过去。这样没有公开的罪名,也就不会连累家族了。」

朱传宗想到此处,反倒放心了些。

到了第二日半夜,果然来了一队宫廷侍卫,杀气腾腾地将朱传宗带了就走。

到了一处荒僻所在,朱传宗也不答话,闭目等死,眼看那刀就要砍到脖颈上,突然一女子声音喊道:「刀下留人!」

行刑的侍卫闷哼了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场上蓦然升起一团烟雾。

烟雾加上天黑,侍卫们顿时乱成一团。朱传宗被一人抓住衣襟,在耳边说道:「别出声,快走。」

趁着夜色,逃了出去。

那人对路径十分熟悉,两人穿街走巷,很快甩开了追兵。待到钻进了一间农舍,那人点上油灯,朱传宗借光一看,又惊又喜地道:「灵儿!」

水灵儿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不理他。

朱传宗上前道:「灵儿,谢谢你来救我。」

水灵儿气道:「你谢我干什么?你色胆包天,自己都不想活了,我救你是多管闲事。」

朱传宗知道她为自己伤心难过,心中又愧疚又怜惜,搂着她香肩柔声道:「我怎么会不想活呢?我也舍不得我的好灵儿啊!」

水灵儿道:「我算什么?你为了那个媚妃,哪还记得你家中那些苦命的姐妹,哪还记得我水灵儿啊?你去找你的媚妃吧!」

朱传宗笑道:「你吃醋了?」

摸了摸她头发,道:「我这样做,是为了救我姊姊,是有缘由的。」

就将何治啸借皇帝向朱家逼婚之事说了一遍。

水灵儿听了,渐渐不那么生气了。不过还是板着脸道:「就算为了救人,也不必非要勾引她啊!你好好求她不就行了?」

朱传宗心想:「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我当然不能放过啦。」

自然不敢说出来,只是向水灵儿陪不是。

朱传宗见水灵儿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曲线玲珑,心中一动,叹了口气。

水灵儿叹道:「差点就没命了,有什么可叹的?」

朱传宗道:「我想起当日你也是这副打扮跑来行刺我,如今却是来救我……世事多变,实在叫人感概。」

水灵儿想起两人相识的时光,心中也有一丝甜蜜,幽幽地道:「我那时候以为你是一个大贪官,现在知道你是为民做主的清官,自然不杀你,要救你了。朝廷出一位好官不容易,你的命是天下百姓的,怎么能这么不顾惜呢?」

朱传宗假装不悦道:「原来你是因为我是个清官才来救我的?」

水灵儿脸上一红,低声道:「谁让你还是我相公呢。」

朱传宗哈哈大笑。

说了一会儿,朱传宗想起来,问道:「我家里知道这件事了吗?皇上有没有治朱家的罪?」

水灵儿摇了摇头道:「前日你进宫没有回来,宫中封锁了你的消息,家里便急开锅了,但是皇上不准朱家人进宫,也无法可想。嫂子私下找到我,说是恐怕你与媚妃的事被揭穿了,要我潜进来打探一下,幸好我一进来便碰到那队侍卫奉旨要杀你头,我就跟在他们身后,救你出来了。」

朱传宗与媚妃之事,只有华采云隐约知道些。朱传宗心道:「嫂子处事精明决断,不然我真是没命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叹道:「就算你今天救了我,皇上杀不了我,肯定不会放过朱家。我还是不能逃的。」

水灵儿道:「嫂子吩咐,探到消息马上告诉家里,我这就告诉她,你在这里等我吧。」

05-15

第八章三司会审

过了半夜,水灵儿赶回来了,身后跟着一顶软轿。朱传宗藏在轿子里,趁夜色回到了朱府。

老太君和朱佑继夫妇都在密室中等候。朱佑继劈面问道:「孽障,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惹下这么大的祸?」

朱传宗不敢说自己与媚妃私通,只说是奉旨为媚妃按摩美容,遭庞来孝的中伤暗算。朱佑继骂道:「说了让你不要跟庞来孝作对,你偏不听,现在惹了天大的祸,谁能救你啊?」

朱夫人不敢劝,只是低头哭泣。老太君却十分镇定,想了一会,冷笑一声道:「老太爷舍命救下先帝,这才有了大梁国的江山。现在皇帝居然要灭我朱家的香火,我朱家也不是吃素的。」

朱传宗道:「祖母,孙儿不孝,不能侍候您了,我这就去自首,让皇上治我死罪,免得连累朱家。」

老太君抱着朱传宗的头,老泪纵横地道:「乖孙儿,你要是死了,朱家没了后代,我有什么颜面去见祖宗?我一早就进宫去见皇上,让他公开审理你的案子。想要这么不明不白地冤枉我孙子,那可不行。」

朱佑继迟疑道:「母亲,若是公开审理,断了宝儿有罪,那朱家恐怕也保不住了啊。」

老太君怒道:「断了香火,朱家一样保不住。况且如果就这么认了,你以为皇上就会放过朱家?以后一样会找藉口治罪的。今日非把事情查明白,还我孙子清白,老身拚了这条老命就是!」

朱传宗心中感动,有心说出真相,又想到太君所说,如今不翻案,朱家就是死路一条。朱传宗心道:「外人都知道我是天阉,我又能控制自己的反应,只要媚妃不说,没人能定我的罪。」

老太君一早便穿上先帝御赐的诰命夫人官服,气冲冲地进宫去了。

老太君这一举动,可非同小可,明宗皇帝本来想秘密将事情掩盖过去,老太君这一进宫,就把事情摆到台面上来了。

其实这宫闱之中,最是淫秽不堪,所谓后宫佳丽三千,皇帝真正能宠幸到的,不过几十人而已。宫女们红颜寂寞,难免与太监侍卫暗通款曲,做些违禁之事,这些内情明宗皇帝也是心知肚明。

若是抓住的是个太监侍卫,或者其他小吏,明宗一句话,杀了也就杀了。只是朱传宗身分不同一般,不说朱家本身就是豪门,单老太君身为皇帝的奶娘,在宫中也是地位尊荣。她既然亲自找来,皇帝也不能不认真对待。

另一方面,要是个普通宫女,甚至没地位的嫔妃,明宗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偏偏这媚妃是他近几年来最爱的女子,明宗皇帝对她的宠幸无比,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因此知道她与大臣私通,才会如此震怒。可是同时也难免犹豫,若是冤枉了自己的爱妃,可就追悔莫及了。

如此一来、明宗也想弄个清楚,索性破了宫闱之事都秘密解决的常例,将这件案子审个明白。

明宗竟然传下圣旨,朱传宗暂压入天牢候审,着大理寺、刑部、督察院三司会审,这也算是千古奇案了。

虽然是公开审理,但是因为此事太过隐讳,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只是在天牢里设了公堂,秘密行事。

朱传宗被提上堂来,见堂上肃穆庄严,两旁的衙役都是满脸煞气。居中并排坐着三位官员,正是大理寺卿莫江离,右督御史黄天佑,和自己的属下,刑部左侍郎曾怀顺。

朱传宗一看,心中暗暗叫苦,黄天佑倒还罢了,他一向刚正,虽然和朱传宗素来只是公事上有往来,但一向都被看做是同一派的,不过他作为副审官,作用有限,可是其余的主审官,两人都是他的死对头,心道:「这个案子,恐怕不好翻了。」

原来曾怀顺和莫江离都是庞来顺的党羽,两人贪赃枉法,臭名远扬。老百姓都管曾怀顺叫「曾坏水」,管莫江离叫「莫讲理」,可见他们为官之差。

莫江离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问道:「朱传宗,你胆大包天,秽乱宫闱,证据确凿,还不从实招来!」

朱传宗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天阉,此事人尽皆知,怎么能跟娘娘私通?还请大人明察。」

曾怀顺道:「你是不是天阉谁能证明?也许你治好了呢?朱大人,咱们同殿为臣,素有情谊。本官保证,只要你如实招供,本官定会拚死向皇上求情,饶你性命。」

朱传宗心道:「这家伙又开始冒坏水了。我真招了,恐怕你是拚死求皇上诛我九族吧?」

向上叩礼道:「下官是不是天阉,大人可以请郎中来诊断啊!」

黄天佑一听有理,可是莫江离两人一心要定朱传宗的罪,一点翻盘的机会也不给他,阻拦着不肯请郎中。

黄天佑以一对二,也无可奈何。他心生一计,故意问道:「没错,你一个外臣,竟能出入宫中,还能跟皇妃结识,这里边肯定有内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同党?快快招来!」

说着还特意看了看旁边两人一眼。

黄天佑性情耿直,跟莫江离曾怀顺两人都有过节,那两人一听,害怕黄天佑藉机会把他们跟朱传宗勾在一起,跟他们攀上罪名,立刻都急了,赶忙拦下话头。

曾怀顺马上命人请郎中,想了想,特意吩咐分别从太医院和民间多请几位来。

几位名医连同太医院的御医摆弄了朱传宗半天,朱传宗一点反应也没有,几人商议了一番,齐声禀道:「大人,朱传宗确是天阉,不能人道。」

莫江离两人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黄天佑暗自点了点头。他本来就很欣赏朱传宗的正直,认为朱传宗是被庞来孝陷害的,现在见了郎中的诊断,更是肯定,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帮朱传宗脱罪。

莫江离两人没有办法,无论怎么威逼利诱,朱传宗都是矢口否认,就私下提议用刑。黄天佑坚决反对,称这是屈打成招,真敢如此,他就上书皇上。莫江离两人也没有办法,只好退堂。

回去找庞来孝一说,庞来孝找了个事情,将黄天佑支了开去,第二次升堂,黄天佑便不在场,只剩莫江离和曾怀顺两个主审。

两人没了黄天佑在旁,气焰大涨,问了几声,朱传宗不肯招,咬定自己是天阉。莫江离急了,怒道:「我管你是不是天阉,来人,给我上大刑,我就不信你不招。」

朱传宗昂然道:「我是朝廷从二品大员,本朝有法例,刑不上大夫。难道大人想要屈打成招吗?」

又冷笑道:「做人留三分余地,日后才好相见。我朱家也不是吃素的,大人不怕将来有满门抄斩之祸吗?」

朱传宗这话绵里藏针,把莫江离也吓了一跳。虽然屈打成招的事他以前干过无数,但是朱传宗不是常人,朱家富贵尊荣,交游广阔,势力不是他这个大理寺卿能比的。万一这次扳不倒朱家,他就要倒楣了,况且朱传宗官位高,确实是不能用刑的。

他询问地看了看曾怀顺。曾怀顺道:「莫大人说打,打就是了。」

自己却不肯表态。莫江离心道:「得罪人的事想让我自己担?我也不傻!」

摆了摆手道:「于是先把他带下去吧。」

朱传宗转身下去。走到门边时隐约听到曾怀顺道:「咱们不能对朱传宗用刑,可是能对他的奴仆用啊。只要服侍他的丫鬟们招认与主人有染,不是就能断定他能人道了?」

朱传宗一听大惊,心道:「这可糟了,暖云她们都被我破了身,一查便能明了。她们身娇体弱,定然受不过刑去。这该如何是好?」

他回到牢里,心急如焚,却是无可奈何。

连过了三日,都没人再来提审他。到了第四日,送饭的衙役将吃喝放在地上,却没如往日一般转身离去,反而低声叫道:「宝儿。」

朱传宗听见声音熟悉,抬起头来辨认了片刻,惊讶道:「嫂子!」

原来华采云买通了牢头,用草灰涂黑了脸,穿上制服,装扮成狱卒的样子,进来探视朱传宗。

朱传宗见她为了自己不顾危险,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华采云顾不上伤心,小声焦急道:「暖云小郁她们几个丫鬟前几日都被抓进牢去,我打听到消息,她们受了大刑,都已经招认了,说是与你有私情。宝儿,现在怎么办?都怪你平日那么好色,把她们几个都吃了。你若是被治了罪,我、我们将来……」

朱传宗也有些后悔无奈,只好安慰她。过了一会儿,他心中一动,问道:「小郁也被用刑,也招认了?」

华采云点头道:「都招了。」

朱传宗道:「可是小郁我没吃,她还是处子啊!」

华采云不通道:「不可能吧?小郁那么漂亮,你放在身边会不动?」

朱传宗老脸一红道:「我是想动过两次,都被她大巴掌打回来了。」

华采云突然眼前一亮道:「我有办法了。」

两人商量了一番,华采云又装做狱卒模样,悄悄地走了。

当夜,朱家悄悄派人请了吴思远来,商议了一夜。第二天朱佑继又亲自去拜访了黄天佑。

再升堂时,黄天佑一改常态,竟然开始给朱传宗罗织罪名,摆明要给他按上个谋反的罪名。

莫江离两人开始还有些奇怪,后来心想:「看来姓黄的看朱家要倒,也开窍了,要落井下石了。」

对他们来说,朱传宗的罪名自然是越大越好,要真能问成谋反罪,那朱家一派的大臣就都要株连,以后朝廷之上,可就全是他们庞来孝一党的天下了。

两人这样一想,那是正中下怀。黄天佑怎么说,他们怎么应,一来二去,果然给朱传宗定了谋反罪。而且供词上把亲近朱家那一派的大臣都列了上去,名单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大篇。

将供词上呈给了皇上之手,莫江离两人心中得意,跑去向庞来孝邀功。

庞来孝听了他们所说,开始还有些疑惑,想了半晌,突然脸色一变,怒道:「你们这两个笨蛋,坏了我的大事。气死我了!」

莫江离两人不敢回嘴,又不知原因,被骂得愣了。

庞来孝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两个笨蛋,就不想想,朝上大半是本相的亲信,只有朱家一派勉强能跟我对抗,如今你们供词上把那一派的大臣都列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我在铲除异己啊!皇上那么精明,最善于平衡权术,怎么可能让我一家独大呢?本来这秽乱宫闱的罪名足够治朱传宗死罪,你们这样画蛇添足,事情反倒有变了。」

莫江离两人如梦方醒,后悔不迭,连连请罪。曾怀顺更是献媚道:「我们资质愚鲁,还是相爷智谋高超,相爷真是神机妙算啊!」

莫江离也跟着大拍马屁。

庞来孝听了几句奉承,气也渐渐消了。这两人是自己心腹,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摆摆手道:「这也不全怪你们,这样的计谋,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朱家背后有高人啊!等皇上看了供词,本相再想办法周旋吧。」

庞来孝倒是没有猜错,这计策正是吴思远亲自谋划出来的。华采云偷偷见了朱传宗之后,找到了案子中的破绽,又请吴思远来商议。吴思远觉得只这一个破绽还动摇不了皇上的决定,就干脆置之死地而后生,定下了这个以退为进的计策。

明宗看过供词之后,果然心中疑虑,不肯马上治朱传宗的罪,犹豫良久,派人去朱家请老太君进宫。

老太君进了宫来,也不行礼,直接问道:「皇上,我孙儿的案子可有进展了?能证明他的清白了?」

原来老太君是明宗皇帝的奶娘,明宗皇帝吃她的奶长大,名分上是她的乳儿。故而地位尊崇,而且也不用向皇上叩拜行礼。

明宗和颜悦色地道:「老太君,您口口声声说朱传宗是天阉,是被冤枉的。如今已经查明朱传宗身边的丫鬟都跟他有过鱼水之欢,可见朕并没有错。」

老太君拿过供词来一看,果然有暖云、小郁和四季几人的画押,都是供认与朱传宗有染。又有许多罪名,声称朱传宗勾连党羽,意图谋反。老太君冷笑一声,道:「皇上怀疑我们朱家不忠?那尽管将我们满门抄斩就是了,老身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明宗笑道:「朕怎么可能怀疑朱家呢?朱家的忠心,朕岂会不知?这只是朱传宗自己好色无德,不关朱家的事。我只治他的罪就是了,不会牵连旁人的。」

老太君摇头道:「谋反之罪,皇上要治就治。但是我孙子的私通之罪,我们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认的。」

明宗道:「供词在此,太君还有什么说的?」

老太君道:「牢狱中的龌龊事,老身清楚得很。几番大刑下来,天大的冤屈也只能招了,这供词我看也作不得数的。」

明宗皇帝沉下脸道:「朕曾再三言明不得用刑逼供,老太君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老太君道:「这些丫鬟与小厮们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破了身子也不稀奇。小郁却是我看着长大,最喜欢的,她一向洁身自爱,这供词明明是被用刑逼出来的。老身现在就跟皇上打个赌,小郁还是处子之身。如果她已经破了身了,别说我孙儿,抄了朱家满门老身也无话可说。」

明宗点头道:「一言为定。」

宫中自有查验女身的老宫女,明宗命人将小郁带上来,仔细查验。老宫女们看了多时,都判定小郁还是完璧。

明宗看着查验结果,一时也哑口无言了。

他见小郁楚楚可怜地在地上跪着,问道:「你既然跟朱传宗没有私情,干吗招供?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小郁小嘴一撇,眼泪就像断线珠子般开始往下掉,抽泣道:「那些大官和当兵的根本不容我们讲话,那供词都是提前写好的,我们不招就对我们用刑。小女子受不过,只好认了。皇上给我们做主啊!」

说着就捋起袖子来,给皇帝看胳膊上的伤痕。

果然那粉藕一般的细嫩手臂上,全是伤痕,有鞭子抽的,有夹棍夹的,令人惨不忍睹。

老太君在旁边看着小郁声泪俱下的哭诉,越看越是满意,心道:「这小丫头真是伶俐,这一番说辞,比前天教她的说的还好,真是让人疼啊!又这么机灵,将来可得好好疼爱疼爱。嗯,就给我乖孙子做个小妾吧。就这么定了。」

老太君这边心里乐滋滋地给孙子挑媳妇,那边明宗可就坐不住了。君无戏言,他刚才还满口保证审查很公正,小郁这事就跟在他脸上打个嘴巴一样,于是命人把小郁带下去,又苦笑着看向太君,说不出话了。

老太君冷笑了一声,道:「果然是有人混淆黑白,一心想要毁了朱家。皇上,我们朱家对朝廷忠心耿耿,如今被人陷害,实在让人寒心。还请皇上做主。」

说完就回府去了。

明宗皇帝呆了半晌,心里也有些怀疑了。心想:「难道果然是庞来孝趁机乱权,诬陷朱传宗的?」

思来想去,就派人招庞来孝来,打算亲自查问一下。

庞来孝早就想好了对策,一进门就跪在地上,膝行到明宗身边,痛哭流涕道:「皇上,这个朱传宗奸猾无比啊,他收买黄天佑,把他问成造反叛逆之罪,好像似乎是我让人诬陷他,希图独霸大权,以此来转移视线,让皇上饶了他,臣忠心耿耿,绝没有私心。皇上明鉴啊!」

庞来孝表面忠厚,又最会迎合明宗心意,明宗原本就一直当他是个大忠臣,现在一见他进门就认罪,疑虑顿时都消了。

他伸手把庞来孝扶起来,将小郁一事说了,道:「现在有了屈打成招的证据,朱家必定不服,朕想治朱传宗的罪,也无计可施了啊。」

庞来孝一愣,没想到连原本板上钉钉的朱传宗私通一事,也起了变化。不禁暗骂莫江离两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眼珠一转,又生一计,笑道:「皇上,臣还有个办法。您难道忘了,宫中还有一位绝世神医吗?只要她妙手一查,朱传宗假装天阉的事,不就水落石出了?」

明宗道:「你说的是常乐公主?她医术虽然高明,可是最不喜见外人。这么多年来,从来不出院门一步,给朕察看身体,都要朕亲自前去。她怎么肯见一个陌生男子呢?」

庞来孝笑道:「常乐公主是陛下的女儿,陛下的旨意,她还是要遵守的。只不过是举手之劳,陛下发了话,公主不会推辞的。」

明宗一拍龙案,叹道:「没错,事到如今,朕只好这么做了。」

第九章再见紫纱

朱传宗在狱中忐忑了几日,每天得到朱家送进来的消息,知道「小郁事件」很成功,将供词推翻了,这才放下心来。

在狱中好吃好喝,朱传宗索性想开了。莫江离三人又提审了他一次,口气已经软了不少。莫江离也不大叫用刑了,曾怀顺也开始改口叫「朱大人」,朱传宗见他们都准备后路,就晓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利于他,心情更是大定。

他这些日子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一番惊天巨变。生死之间又几番辗转,心情大喜大悲,朱传宗回想起过往的经历,不由感叹人生无常。

过了三日,几名宫廷侍卫来带朱传宗进宫。朱传宗心中惊喜,暗想:「看来皇上相信我是冤枉的,要给我平反了。」

只是进了宫却不去议事大殿,也不去御书房,直往小路上走。朱传宗常来与媚妃幽会,认识这是往后宫方向,不由奇怪起来,那几名侍卫不苟言笑地押着他走,他也不好相问,七拐八绕,终于到了一处竹林环绕的院落。位置虽然偏僻,但是竹木清幽,流水潺潺,别有意境。

那领头的侍卫在院门前停下,禀告道:「启禀公主殿下,皇上派来的客人带到。」

片刻院中走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女来,上下打量了朱传宗几眼,向几名侍卫道:「人我带进去,你们在这里候着吧。」

朱传宗这才知道,原来要见的是常乐公主,所到的所在是紫竹院,常乐公主公主的居所。传说常乐公主脾气古怪,和什么人都不来往,一向也不留心的,如今要去见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跟着进去,心中不住疑惑:「怎么不是皇上见我,倒换常乐公主呢?难道不是皇上要给我平反吗?」

来到一间雅室,小宫女让朱传宗坐下候着,朱传宗见屋中的陈设别具一格,皱眉想道:「皇上让我见常乐公主作什么?」

忽然想起传说她会一些奇术,一些稀奇古怪的法术她都会。据说有一次皇上开玩笑,说世上最难的就是让人说真话,常乐公主隔了几日就送他几粒药丸,说是「实话丸」,吃了就能让人说真话,皇上找了个太监一试,果然灵验无比。可是那太监说的真话太过恐怖,皇上听了很不高兴,也就不敢再试了,不过常乐公主的名声却传了出去。

这还不算,传说皇上如今六十多岁,身体还健康如同年轻人,就是常乐公主每天给他一粒丹药,因此神清气爽,如同年轻人。所以如果说皇上最宠爱的人,那么常乐公主无疑是最得宠的,也是皇上唯一离不开的人。只是常乐公主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因此才没多少人见过她。

朱传宗想到这里,惊道:「莫非?莫非皇上请她鉴定我是不是说谎?糟糕……」

朱传宗正在惊恐中,忽地听得远处屋中传出一阵荡人心魄的琴音,那琴音虚无飘渺,特别的动听,偏又特别的亲切,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朱传宗记忆的闸门忽然一下就被打开了。

朱传宗脑海中显现出过往的一幅画面,在云雾缭绕处,一个绝色的仙女在天河里洗浴,她肌肤如雪,容颜如花,俏丽无匹。朱传宗不由自主,随着那歌声唱道:「天清地旷浩茫茫,万象回薄话无方,瀚天荡荡望沧沧,乘桴轻漾着日旁,当其何至穷桑,心知何乐说未央。」

朱传宗边唱边随着琴音,斜穿竹径,曲绕回廊,转入一层堂内。

小宫女喊道:「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公主的居室你也敢闯?活得不耐烦了呀?」

朱传宗也不理会她,只自顾自盯着内室,这时一个美人儿挑开绣帘,从里面嫋嫋娜娜地走出,只见她晕雨桃花为貌,惊风杨柳成腰,行走间犹如弱柳扶风,娇娇怯怯,风姿绝世。

朱传宗不由自主,叫道:「紫纱仙子!天啊,茫茫人海,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紫纱仙子身子一颤,一瞬不瞬地盯着朱传宗,旁边的小宫女原来见有人冒失地闯了进来,正想呵斥,要叫护卫,可是见公主神色也是痴痴呆呆的,大是古怪,心知这里有缘故,不由呆了。

时间仿佛凝滞,朱传宗和紫纱仙子互相呆呆对望,朱传宗心想:「紫纱原来是常乐公主?是了,我既然能投胎到朱家成了朱传宗,她自然也能投胎皇家成为公主。」

他盯着紫纱仙子,见她虽然还保留着当年七八分的模样,但是多了一股娇弱柔美的气质,仿佛一个病美人般,少了出尘的仙气,不过更加的惹人怜爱。不禁道:「紫纱,你瘦了!」

紫纱仙子痴痴道:「为伊消得人憔悴。」

小宫女见两人说话都是莫名其妙,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道:「公主,您怎么了?现在怎么办?」

紫纱仙子这才挥手让她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紫纱仙子走上前,抚摸着朱传宗的脸颊,颤抖地道:「你是渺日辰君,这不是梦啊!」

身子一软就要晕过去。

朱传宗大吃一惊,急忙抱住她,扶着她的腰,到床边慢慢坐下。紫纱仙子偎依在他怀里,喘息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幽幽道:「天可怜见,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

说着白玉般的脸蛋上淌下两行泪来。

朱传宗怜惜地帮她拭着泪水,道:「我也一直在想你,只是人海茫茫,以为今生再也无缘见到你呢!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紫纱仙子轻声道:「还好。」

接着将落入凡间之后的情形说了一递。

原来她当日投生到明宗皇帝最宠爱的一位妃子腹中,那妃子却在生她之时难产死了。明宗认为是这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爱妃,一直不喜欢她,甚至朝中大臣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位公主。

直到四年前,明宗因为年纪大了,又贪淫纵欲,生了重病,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此时紫纱仙子因为保留着天上的记忆,知道很多仙丹的配方,就给皇帝炼了几颗。虽然炼不出真的仙丹来,让凡人延年益寿的功效却是有的。明宗服用以后,果然药到病除,而且身体也强壮起来,几乎回到四十岁时候的状态。

明宗这才想起自己有个冷落多年的女儿,现在这个女儿不但出落得美若天仙,而且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医术,明宗顿时又对这个女儿宠爱起来,赐封她为「常乐公主」,并且命她负责调理自己的身体。

朱传宗道:「皇帝好没眼光,天上最漂亮的仙女生到他家是他的福气,他居然不知道珍惜疼爱。」

说着目光柔和地看着紫纱仙子。

紫纱仙子脸一红,低下头道:「我算什么最漂亮的,你别笑我了。」

朱传宗道:「是真的,天上的神仙都知道啊!」

紫纱仙子想起当初在老君的炼丹炉里,渺日辰君也是这样称赞自己。那段旖旎时光如在眼前,不由更加羞了。朱传宗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柔荑。

过了一会儿,朱传宗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想起天上的事来的?」

紫纱仙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从生下来就记得啊,难道你没吃老君给你的仙丹?」

朱传宗道:「吃是吃了,可我前几年才清醒过来,之前一直浑浑噩噩,而且胖得跟猪一样。」

就讲了他以前的事情。

紫纱仙子捂着嘴轻笑不已,道:「谁让你在降仙台上骂他呢?」

朱传宗道:「好哇,明明是老君跟你有故交,所以厚此薄彼。你还敢笑我,我让你笑个够。」

伸手去呵紫纱仙子的痒。紫纱仙子连连求饶,朱传宗好不容易有了跟仙子亲近的机会,哪里肯休,闹了半天,紫纱仙子笑着笑着,突然就又流下泪来了。

朱传宗忙停下来,着慌地道:「你恼我了吗?是我唐突你了,我不好,我该死!」

紫纱仙子抽噎地道:「你可倒好,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我从生下来就想着你,想了十多年,为了你把眼泪都快流尽了。你有什么可埋怨的?」

朱传宗忙道:「是,是我不好,我怎么把你忘记了?」

说着就狠狠打了自己几下。

紫纱仙子破涕为笑,道:「你以前是傻子,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自然也记不得我,这事原怪不得你。」

朱传宗道:「我就算忘了自己,也不该忘记你的。」

紫纱仙子听了心中甜蜜。

朱传宗一边替她拭泪,一边道:「女人真是水做的,这么一会已经哭了两次了。」

紫纱仙子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从生下来就爱哭,所以名字叫汤喜儿,希望我欢喜一些。可是我怎么欢喜的来?想你的时候就哭很多了,偏生世上还有那么多令人伤心的事。养的猫儿死了,秋天的时候花凋零了,都要忍不住落泪。这世间生老病死,爱恨别离,太苦了,还是以前在天上修炼的好。」

朱传宗微笑道:「那是因为你太纯洁善良了。天道无常,都是无可避免的,咱们现在也是凡间的一员啊!」

紫纱仙子点了点头,想起来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凡间的名字呢。我现在叫做汤喜儿,你叫我喜儿好啦!仙子什么的叫人笑话。」

朱传宗道:「喜儿、喜儿,这名字很好听。但是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名字,以后私下我还叫你紫纱好不好?」

紫纱仙子白了他一眼,眼光中都是情意,道:「随便你了。」

朱传宗见她对自己柔顺无比,更加欢喜,将她揽在怀里,两人四目相接,都是柔情蜜意。

紫纱仙子靠着他肩头,突然笑道:「你知道父皇今天为什么把你送到这里来?」

朱传宗不解。紫纱仙子红着脸小声道:「他让我帮一个叫朱传宗的人诊断一下,看他……看他是不是不能人道,没想到那个朱传宗就是你。仙家固神藏精乃是小术,难怪他们都看不出来。」

朱传宗恍然大悟,心想:「原来如此。幸好我跟紫纱仙子相识,不然我的把戏还真的瞒不过她。」

紫纱仙子见他不说话,不禁抬起头:「你难道为了我……不娶亲吗?还是真的……真的不能?」

朱传宗挺起胸,得意地道:「我可是男人中的男人,她们哪次在榻上不是被我战得溃不成军,连连求饶的。」

紫纱仙子的脸一下白了,问道:「她们是谁?是你的女人吗?」

她的头埋在朱传宗怀里,朱传宗看不见她脸色,兀自炫耀着:「是啊,我的女人多得很,长得漂亮可爱,你一定会喜欢的。暖云、金线、灵儿,都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可以和她们做朋友的……」

紫纱仙子一把将他推开,怒道:「你居然找了那么多女人?你、你不讲信用。」

朱传宗愣了,道:「我怎么不讲信用?啊,我知道了,你怪我找了别的女人,是不是?可我一直也想着你呀!」

紫纱仙子气道:「男女两情相悦,便该彼此忠贞,一心一意。你却如此风流好色,枉我这些年对你日思夜想,流尽眼泪!我问你,宫中传言你与媚妃的事,也是真的?」

朱传宗不忍骗她,点了点头。

紫纱仙子脸色更难看了,颤声道:「媚妃是我的庶母,你们居然、居然……真是无耻!」

朱传宗一时也无言了。他原本在天上修炼,不懂得男女情爱,下凡之后,大梁国的风俗是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爱他的那些女子,从来没有埋怨过他有别的女人,他也就习以为常了。现在听了紫纱仙子的话,想到她的苦,才隐约觉得确是对不起她。

紫纱仙子泪流满面,也不听朱传宗解释,只是哭泣,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轻声道:「断雨零风黯黯天,愁心憔悴落花前。算来缘要今生尽,几载空度梦魂牵。银汉似墙高几许,沧波成陆浅何年?贾女窥帘成佳话,破镜何时得再圆。」

念罢,紫纱仙子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朱传宗悔恨地道:「我是想你的……」

紫纱仙子摇了摇头,又道:「独眠虽已惯,秋来只自愁。火笼恒暖脚,行障镇床头。眉含黛俱敛,啼将粉共流。谁能无别恨,唯守一空楼。这么多年来,我一想你,便吟诗自遣,时常觉得世上幸好有诗歌这种东西,否则我这么满腔相思,何以排遣,现在我一并还你,你听好了。」

说完又念道:「卿本瑶台小谪仙,天涯沦落有谁怜。瑶池姊妹应相忆,遍召蟠桃少一人。」

紫纱仙子絮絮叨叨,念了许多的诗歌,都是绝美凄凉的情诗,朱传宗却没心情欣赏,只听得肝肠寸断,好不容易紫纱仙子念完了,最后一字一顿地道:「渺日辰君,自今日起,我紫纱仙子跟你恩断情绝。天上地下,再不相见!」

紫纱仙子说完让宫女赶朱传宗走,到了门口,朱传宗害怕她如今这么恨他,一定会拆穿他,他性命丢了不要紧,朱家和那些美人可要跟着一起完蛋了,忽然心声一计,喊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坏蛋烈火神君托生为左丞相,叫做庞来孝,他想置我于死地,独搅朝廷大权啊,一切都是他害我的。」

紫纱仙子面无血色,摇摇欲坠,道:「你那么多女人,也是他害你的?」

朱传宗见她柔弱无比,心中更疼了,挣脱开身边那个宫女,走到紫纱仙子身边,想上去扶她。

紫纱仙子推开他,唤了小宫女过来,道:「送他出去!」

背着泪脸进内室去了。

朱传宗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心道:「她不肯再见我,是不肯原谅我了。唉,为什么老天安排我这么晚才见到她呢?不过身边的这些美人儿都是人上之人,都是好女孩,我又怎么舍得舍弃她们。」

不由叹息命运无常。

旁边的小宫女见朱传宗惹公主伤心,边走边气呼呼地瞪了他几眼。朱传宗想跟她打听些紫纱仙子的情况,讨好地问道:「宫女妹妹,请问你怎么称呼?」

小宫女没好气地答道:「我打小进宫,公主殿下给我起名叫思辰。」

朱传宗喃喃道:「思辰、思辰……」

想到这个名字的含义,不由呆了。

朱传宗被押回到牢里,心想:「紫纱仙子气我风流负心,肯定要把我不是天阉的事告诉皇帝了。」

可是他并不怨恨紫纱仙子,心想:「是我先对不起她的,她要出气也由她,只是苦了姊姊她们,恐怕要受我连累了。唉,听天由命吧!」

第十章爱是付出

朱传宗在狱中痴痴地想了两日。这天突然宫中派了人来,将朱传宗无罪释放了。

回到府中,朱家举家相庆,老太君亲自摆了压惊酒,替朱传宗洗脱牢狱中的秽气。

酒后回到房中,暖云等丫鬟也早都放了回来。她们在牢中都吃了不少苦头,满脸憔悴,见到朱传宗自然是悲伤委屈,哭泣不止。朱传宗无端连累了她们,心中愧疚,一一温柔抚慰,不在话下。

到了晚间,华采云单独把朱传宗叫到房中,问道:「宝儿,你用了什么办法,把医术通神的常乐公主都骗过去了?她可不是常人,炼制的一些什么丹药能让人不能说谎话,别的手段更是厉害,你怎么说动她的?」

朱传宗一呆,华采云笑着扭了他一把,道:「小鬼头,现在还有什么可瞒的?我在宫中打听到了,常乐公主亲自作证,说你是个废人,还说了你不少好话,皇上这才信了。你能平安出来,多亏了她呢。」

朱传宗心道:「原来她还是没有忘记旧情,不肯害我。不过看她的意思,这是恩断情绝啊!」

越发难过内疚起来。脸色都变了。

华采云问了他半晌,朱传宗只是叹气,什么也不说。华采云以为他是在牢中受了惊吓,还没还过神来,只好放他回去了。

第二日明宗皇帝召了朱传宗进宫,脸色早没有了当日的震怒,温声道:「朱卿家,先前朕误会了你,让你受委屈了。」

朱传宗叩首道:「陛下乃仁君圣主,明察秋毫,臣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皇帝心中欢喜,暗道:「朱传宗果然是个大大的忠臣,我这样冤枉他,他一点怨言也没有。为臣之道,正该如此。」

越看越是喜欢。

当下自是大加赞赏,赏赐了不少珍宝,言语间更满是器重提拔的意思。

朝廷官员们听见了风声,哪里还不明白。刑部权力很大,朱传宗现在已经是刑部尚书,更何况他如此年轻,又读过翰林,将来入阁拜相也是大有可能,纷纷都来朱家庆贺示好,连庞来孝都派人送了礼物来。不过朱传宗知道他这只是缓兵之计,两人仇恨已深,无法善了了。

朱传宗一时风光无限,朱家人人喜气洋洋。

朱传宗自己却总是闷闷不乐。他一直想着紫纱仙子的事情,连找朱水月她们亲热嬉戏的时候都少了。

时间一长,连薛金线和水灵儿这两个不住在朱家的人都察觉了。众女聚集在一起商议了一番,公推朱水月去找朱传宗探问究竟,因为朱传宗跟她最是贴心,什么事也不瞒她。

果然,朱水月陪朱传宗说了一会儿话,便把紫纱仙子的事情问出来了。因为她早就知道朱传宗是神仙下凡,也不特别吃惊,笑道:「你这个小色鬼,我原说世上除了漂亮女孩子,还有什么能让你寝食难安的?果然被我猜中了。」

朱传宗苦着脸道:「姊姊,我都烦恼得要死了,你还笑我。」

朱水月想了想,道:「这事也不难办啊!公主只是一时看不开,不如我们找机会劝劝她,就没事了。」

朱传宗听了脸上一喜,随即又黯然道:「我这么花心,她早就不爱我了,怎么肯原谅我呢?」

朱水月微微一笑,道:「你这个呆子,女孩子家的心事,你怎么明白?她若是真的不爱你了,又怎么会撤谎救你呢。」

朱传宗道:「她这样帮我才是可怕,我宁愿她打我骂我,才证明她心里有我。她这次帮我,是为了还我以前的情分,日后就再没有一点瓜葛!」

朱水月微微点头,柔声道:「你先别伤心,事情还有可为,我帮你试试吧!也许能挽回也说不定。」

再说紫纱那日鬼使神差地骗过明宗皇帝,救了朱传宗一命。回来之后,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端的是柔肠百转,魂黯神伤。

紫纱孤灯独坐,眼泪低垂,思辰劝也劝不住,只好在旁边陪着。紫纱想起她从天上下来,唯一的心愿也如梦一般碎了,伤心不已,不禁吟道:「今生此事已难谐,噩梦分明不可期。苓术纵教延旦夕,槁砧无计为安排。魂销夜月芙蓉帐,恨结春风翡翠钗。半幅罗巾红泪渍,一回检点一伤怀!」

念着念着,心又疼了起来,忍不住潸然泪下。

思辰在旁看了,劝道:「公主殿下,您又在念那些情诗了。每次您念诗的时候就要流泪,这些年从没见您开心过。您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为什么也有这么难过的事呢?一个男子罢了,您还怕没人爱您?」

紫纱仙子叹道:「世界上的事总是不如人意的,金枝玉叶,也换不来一份真心啊。我喜欢的,不属于我了;我不喜欢的,再说也没有用处。」

思辰听了,想劝解公主,迟疑地道:「公主是世上最美丽高贵的人,有谁不爱您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公主有时候太多心了,反而不好。」

紫纱仙子心道:「若是误会该有多好?可惜他有了娇妻美妾,早把我忘到脑后了。不然为什么这些天过去,他都再不来找我?」

她却忘了那日是自己赶朱传宗走,并且传令不许放朱传宗进来的。她现在只有满心的委屈与恼恨,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中都是埋怨。

正在这时,有人禀报一位名叫薛金线的女子求见。紫纱仙子知道朱传宗的身分后,已经把他的情况打听清楚,知道这是他的妻子。心中有些奇怪,又有些酸楚的滋味。想了想,吩咐请进来。

薛金线进得门来,两人打个照面,都是一惊,心道:「世上竟有这样美丽的女子,怪不得他要倾心了!」

两人客气一番,然后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紫纱仙子打定主意,要看看薛金线到底为何而来。

交谈了一会儿,薛金线拿起紫纱在桌上的诗,看完之后摇了摇头,紫纱一向对诗词歌赋甚是自负,见她这样的表情,不由恼怒,冷笑道:「看来姊姊深谙此道啊,不如指点一下小妹。」

薛金线笑道:「我粗通文墨,念过几本书,诗是不会做的,不过……」

紫纱道:「不过什么?」

薛金线道:「好诗坏诗,有时候还能看出一些。」

紫纱来了精神,心想:「看你懂什么,我就不信你能比我懂得多。」

道:「那就请姊姊说说吧!直说无妨,学问上嘛,也没有什么身分地位,你不要顾及我是公主就不敢说。」

薛金线道:「诗是好诗,公主的才情真是天下少有,只是这诗中少了一点油盐酱醋的味道;读起来就不美了。」

紫纱冷笑道:「这又不是做饭,要油盐酱醋做什么?那你说什么诗才有这样的味道?」

薛金线轻吟道:「锄禾日当午,汗摘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又道:「春种一粒粟,秋成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紫纱仙子道:「这两首是前朝诗人李绅的《悯农》诗是好诗,不过也普通得很,哪里有你说的油盐酱醋的味道?」

薛金线见她不懂,单纯可爱,反而心生欢喜,道:「公主如果不嫌我罗嗦,我便再讲个故事,您愿意听吗?」

紫纱道:「你这些话我从来没听过,作诗还要什么油盐酱醋?今日我第一次听到,不管对与不对,我都要好好听听。」

薛金线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句话出自一本书里,上古时期,有一个教书的老师,有一天,老师的一个学生在穿过丛林时迷路了。学生正在着急的时候,遇到一位老农在田地里作农活,于是他走上前问道:『子见夫子乎?』意思是说:你看见我的老师了吗?老农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老农的意思是说:既不劳动,又不识作物,哪里配称什么老师!」

紫纱勃然变色,怒道:「你是说我五谷不分,不配作诗?」

薛金线也不害怕,道:「岂敢,公主什么身分,我怎么敢这么说公主呢?我是在赞扬公主啊!方今天下,百姓困苦,对于他们的苦难,我的那些小儿女私情,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的。我虽然是相公的外宅,论理也算不得什么夫人,可是朝中官员之中,同情老百姓、帮助老百姓、真心想着老百姓的,天下唯一人而已啊!不少贪官污吏都想陷害我家相公,公主体恤民情,帮助他度过难关,我今天是为了天下百姓,来谢谢公主的。」

紫纱一下呆了,薛金线察言观色,叹道:「我们吃的这些东西,都是百姓辛苦劳作得来的;我粗通针线,我们这身上的衣服,都是一针一线,辛苦得来的。这些百姓如此辛苦,还要受贪官污吏的打骂剥削,够苦的了。谢谢公主能够匡扶正义,送公主一件我亲手织的衣服,请公主笑纳。」

薛金线送上一件紫衣,又说了她如何辛苦,如何刺绣的。紫纱从出生以来,一直陷在个人的情感当中,她丧母又早,生活中的一些事情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兴趣,一直不留心,今天忽然听了这么多的话,忽然觉得凡间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样。

又过了两日,朱传宗的嫂子华采云前来拜见公主,紫纱一向都不见人的,不过自从见过了薛金线,觉得朱传宗身边的女人,个个不同凡响,和原来心目中狐狸精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合,便让华采云进来。

华采云给公主见过礼。紫纱仙子摆手叫周围人下去,道:「是称你华姊姊,还是叫你朱夫人呢?你来有何贵干?」

华采云微微一笑道:「我是来给公主道喜的。」

紫纱仙子心中一酸,黯然道:「我有什么可喜的?」

华采云道:「公主找到了心仪的爱人,难道不是喜事吗?」

紫纱仙子有些变色道:「是朱传宗要你来的?你走吧,我不想见他,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

华采云道:「我看公主有些口是心非呢。」

紫纱仙子站起怒道:「我怎么口是心非?那个人现在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华采云笑道:「一个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人,值得公主发这么大的火吗?」

紫纱仙子一怔,抬头向华采云看去,只觉得这个女子温婉如仪,眼中满是睿智的光芒,似乎把自己的心事都看透了。想再嘴硬下去,一时也说不出话了。

华采云又道:「他这些天茶饭不思,人都清瘦了。若是公主不肯原谅他,恐怕他……」

紫纱仙子道:「他早娶了十个八个了!」

华采云看她撅着红唇,一副吃醋的样子,暗暗发笑。道:「他身边的女人虽多,最爱的却只有一个。」

微笑着盯向紫纱仙子。

紫纱仙子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心中有了些欢喜。

紫纱仙子是个善良的人,这时候反倒对薛金线有了些亏欠的感觉。道:「他的夫人薛金线我见过,她跟着他,值得吗?金钱、权势,我看得出来,她是不在意的。」

华采云微微一笑,淡然道:「水月假装修道,是为了他;我和灵儿却是天生不喜欢受到富贵的约束,只肯跟他厮守,不肯嫁入豪门。我们这一生,都不要什么名分的。」

紫纱仙子动容道:「你们何必要受这样的委屈呢?」

华采云微笑道:「因为我们爱他呀!」

紫纱仙子茫然道:「因为爱他?」

华采云点点头,道:「是的,因为我们爱他,所以不在乎他的权势官位,不在乎他有别的女人。只要他能平安快活,我们就满足了。」

紫纱仙子道:「可是、可是他对你不是一心一意,他的心思还分给别的女人啊!」

华采云道:「那又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爱他,他也爱我就足够了。爱是付出,不是占有,所以我不强求把他绑在我一个人的身边。」

紫纱仙子闻言脸上满是若有所思的表情。华采云知道她一时还无法想通,就起身告辞。只听紫纱仙子叹息道:「就算我愿意为爱付出,可是他与我的庶母私通,这让我也没办法自处啊!」

华采云暗暗皱了下眉,心道:「宝儿这事确实有点荒唐,不过也情有可原。」想了想,道:「这件事另有隐情,我想他以后自会给你个交代。公主还是先想想自己的感情吧。」

说完出门去了。

「爱是付出,不是占有。」

紫纱仙子仔细回味着这句话,心思慢慢地动摇了,喃喃地道:「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第七集

内容简介:

媚妃有喜,没想到瞒天过海不成,终究还是被皇上撞破奸情。色字头上一把刀,朱传宗这回该如何逃脱升天?

困居乡里有志不得伸,但通缉犯的身分能成什么大事?没想到来人却是开口直言:起兵举事!这可是抄家灭族之罪,但眼前情势似乎又不得不为……

第一章红尘之恋

紫纱仙子和渺日辰君因为情事而被贬下凡间,紫纱仙子转世为常乐公主,可是等到遇见渺日辰君转世的朱传宗后,却发现情郎身边已是美女环绕。

紫纱仙子在天上是没有烦忧、天真美丽的仙女,在转世后因为曾吃了太上老君仙丹的缘故,记忆并没有消失,看见凡间有这么多的苦难,不免心中悲伤,因此自从出生后,便啼哭不止。

明宗皇帝妻妾成群。常乐公主的母亲地位也不高,而且皇上早已经有许多子嗣,因此见这个孩子这么吵闹、便也不甚理会了。而常乐公主的母亲地位本就不高,现在又得不到宠爱,在宫里这么复杂的环境下,不免郁郁寡欢,在常乐公主三岁的时候,便得病死了。

常乐公主失去母亲的庇护,眼看就要受尽白眼,这时正巧皇上生病,她便假装受仙人托梦,说是某一种草药可以治病,明宗皇帝大为惊讶,询问过御医后,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照做了,谁知道疗效神奇万分,此后明宗皇帝便开始重视起常乐公主,以为这是上天的旨意,否则以她一个娃娃如何能有此神奇的能力,所以但凡身体不适,便会请她看一看。而常乐公主仿佛神授一般,医术精湛,明宗皇帝经她调理,身体原来有些疾病,最后全都痊愈了,因此常乐公主成了皇上心上第一个重要的人。而常乐公主平日不问世事,闭门不出,只是在她的寝宫中专研医术,因此皇上更加看重她。

常乐公主受到皇上如此器重,在她见过朱传宗之后闷闷不乐的模样自然逃不过明宗皇帝的耳目,见爱女整天不开心,虽然晓得她本性如此,是个见花流泪对月伤情的性格,可是这些日子郁郁寡欢的程度,超过以往,还是有些不正常,便亲自来看她,好生安慰了一番。

常乐公主见老父待自己如此之好,想起朱传宗欺骗父皇,和贵妃偷情,更是气恼。不过薛金线和华采云两女曾和她探讨过什么才是爱情,因此她虽然对朱传宗恼恨,但也知道他有些苦衷,也不想加害于他,当下只是在父皇面前撒娇。

常乐公主受尽宠爱,父女两人也是无话不谈。明宗忽然念起她年纪已大,也该找个好夫君,便开玩笑地道:「是不是你想出嫁,怪父皇不替你物色,因此生朕的气?」

常乐公主脸色一红,道:「瞧父皇说的,我才没那么没出息,我谁也不嫁。再说……再说男人们都是三妻四妾,我才不要。」

明宗哈哈大笑,道:「你是我的女儿,谁敢这么对你?」

常乐公主噘着小嘴,叹道:「要是靠权势和皇家威严,才对我一个人好,这样的人不要也罢。父皇,您说天下的男子为什么能见一个爱一个呢?」

一句话问的明宗哑口无言,他是皇上,一向想爱便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语塞,摸着胡须,笑道:「孩子,你总是问这样的怪问题。」

常乐公主见他不回答,便道:「那你最爱的是不是媚妃啊?如果你爱她的话,那么你肯不肯只为了她一个人,不再理会别的妃嫔呢?」

明宗笑道:「你呀,小脑袋瓜净是胡思乱想,我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哪来的你啊?」

常乐公主道:「那你不是皇上的话,就只会爱一个人了?」

明宗哈哈大笑道:「傻孩子,你父皇这么神明威武,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喜欢呢?就算不是皇上,那也一定是三妻四妾的。好啦!父皇知道你的心思,一定替你物色个好夫君,让他只疼爱你一个人。你是朕的心肝宝贝,天下男子谁还敢不把你哄着供着?要他只爱你一个人,那是易如反掌之事。」

说完便起身摆驾回宫。

常乐公主不得要领,仍是闷闷不乐,明宗宠爱媚妃,天下皆知,可是要他只爱她一个,也是不可能的,当下心里很是不快,心想:「我本以为爱情一定是生死相知,一心一意,原来事实并不是这样。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晚上仍对月长吁短叹,流了不少眼泪。

华采云及薛金线两女探听到公主仍是郁郁寡欢,便找了机会,约她结伴出游。

常乐公主原本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害怕,好不容易找到了情郎,但见他已移情别恋,心中没了目标后,反而有些放的开了,心想接触一下两女也好,看看两女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能让情郎变心。再说,人间的一切,她都不了解,被情敌讥笑说不通事理,于是也有心想看看人间的一切。

三女隐藏身分,结伴出游,让护卫们在后面悄悄跟着,不仅是游山玩水,也接近老百姓,看他们忙忙碌碌,辛苦过活,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时至残冬。这日天降大雪,天气甚是寒冷,三女在一间豪华的客栈住下,屋中生起了炉火,自然是冻不着。

三女不能外出,便在暖阁中饮酒,推窗赏雪,互相唱和吟诗。雪越下越大,常乐公主不觉喜道:「古人云:『雪兆丰年。』今年雪下得这么大,如此佳兆,明年自然五谷丰登了,这下百姓可有好日子,再下大些才好呢!」

薛金线噗嗤一笑,道:「我们在暖和的屋子中,自然是希望雪越大越好。」

常乐公主一怔,不明所以,问道:「怎么?我说错了不成?雪下大些不是对百姓有利吗?」

华采云忙道:「是的,你说的没错。」

见她赏雪心欢,便趁着酒兴,哄她高兴,和薛金线一起与她赌酒观雪做诗。

常乐公主聪明绝顶,一向喜欢诗词歌赋,在人间这是她最大的乐趣,加上又喝了几杯酒,不由诗兴大发,连做了几首,正饮得高兴,只觉阵阵清香扑鼻,朝外一望,原来庭前有几株腊梅开了。不觉赞道:「这样寒冷的天气,腊梅竟然如此艳丽,是以前不曾见过的景象。」

见了外面的大雪,夺目的梅花,玩性大起,便拉着两女一起出去游玩。

三女穿上厚厚的貂皮大衣,出门赏雪,路上偶尔见到一些富人也是穿着整齐,结伴赏雪。

不觉三女来到一个集市,只见几个百姓衣衫单薄,虽冻得直跺脚,仍在吆喝着卖东西。常乐公主奇道:「这么冷的天,他们怎么穿的这么少?这倒罢了,为什么还出来卖东西啊?」

华采云道:「公主有所不知,他们家中困苦,要是一日不出来卖东西,可能家中就断粮了。而且天冷,像木材、木炭这些东西才好卖啊?」

常乐公主这才明了。这时路过一个卖糕点的小贩,大骂这鬼天气让他生意不好做,几个路过的百姓听见,也随声附和,斜眼看见三女带着家丁游玩,有人便叹道:「他娘的,老子要是有钱,也躲在家里喝酒吟诗,或者穿得厚厚的,出门看笑话。」

三女带着的仆人听见了,都大怒作势要去教训他们,却被华采云拦住。

常乐公主登时没了兴致,三人便往回走。

在回来的路上,只见一个小乞丐,一身衣服破烂无法遮体,这么冷的天气被冻得鼻涕直流。看得常乐公主恶心非常,忙随手拿了一根簪子丢给他后,扭头就走,后面的华采云笑着摇摇头,吩咐下人给那小乞丐一两银子,把簪子要回,这才跟了上去。

回到客栈,华采云把簪子送还给常乐公主,常乐公主皱眉道:「我送给那个可怜孩子的,你为什么拿回来啊?」

薛金线笑道:「她是为那小乞丐好,要是那小乞丐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去卖,不被人当贼抓了才怪呢!就算不是,他不识货也卖不了几个钱,岂不是吃亏吃大了。」

常乐公主一呆,点了点头。

如此这般也不用细表,两女陪着常乐公主在外面游历三个多月,这才回到京师。

常乐公主虽然只是游历了短短三个月,可是所见所闻,无不让她深有感触。

人间尽管有悲欢离合、生离死别,甚是痛苦,不像神仙没有这些烦恼,可是人间的百姓并不惧怕这些,他们所怕的却是受到不公正的欺凌、受到那些有权有势的恶棍欺负。她虽然所见所闻不多,但是她智慧过人,见一知万,因此对社会之事,也是了然于心,而且时常听闻一些人议论起朱传宗,知道他风评极好,是个为百姓着想的清官,很多百姓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因此她开始检讨自己,这样对待朱传宗是对是错。

华采云时常探听常乐公主对朱传宗的印象,见她渐渐原谅朱传宗,不由欣喜,不过常乐公主虽然不再恨朱传宗,可是对于他和媚妃的事情仍是耿耿于怀。

华采云,薛金线回到朱家之后,将情形和朱水月一说,众女一商量,已经明白,紫纱仙子对朱传宗并未忘情。如今的心结,只在媚妃身上了。

最后三女公推华采云去游说,进宫去找媚妃商议。华采云对媚妃晓以利害,虽然她对朱传宗迷恋入骨,难以自拔,但是她毕竟聪慧过人,心道:「我与宝儿身分相差太大,终究没办法长相厮守。而且自从上次皇上怀疑我之后,对我盯的甚严,且仍不放心,若是他能够娶到公主,成为皇家的人,皇上自然就放心了,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就多了。」

于是她收起嫉妒之心,下定决心一定要设法撮合两人。

过了两日,媚妃便派人来请公主过往一叙。

常乐公主心中已经不那么怨恨朱传宗了,只是对媚妃之事还耿耿于怀。此时听到媚妃邀请,心中有几分鄙夷的意味,但也想看看她有什么话好说。

常乐公主住的地方很偏僻,平时也深居简出,不喜欢跟外人打交道,因此从来没有见过媚妃。结果一见面就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媚妃竟然这么年轻美丽,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而且这么貌美,难怪皇上这么宠爱!不过想起红颜祸水的话,不由心中鄙夷。

媚妃一改往日装束,打扮得端庄典雅。对常乐公主恭敬有加,而且对她夸赞不已。常乐公主毕竟单纯,哪里是媚妃的对手,对她的厌恶感顿时减了不少。

媚妃早屏退了下人,在她的巧舌如簧之下,常乐公主不由得对她观感越来越好。

这次之后,媚妃开始揣摩常乐公主的爱好,时常送她一些珍贵的诗词佳本,又投其所好,谈些她喜欢的话题,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常乐公主心地善良,渐渐打消了对媚妃的鄙夷之心。

这日两人谈的投机,说起了朱传宗之事,媚妃眼圈就开始红了,道:「都是我不好,对不起皇上不说,还对不起公主,我这就给公主赔罪。我知道公主定然看不起我,请你原谅!」

说着抽泣起来。

常乐公主看她哭得可怜,以为她必然十分悔恨,心就软了,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太糊涂了。」

媚妃擦了擦泪;道:「我虽然乱了礼法,犯下大罪,不过我是不后悔的。」

常乐公主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媚妃接着道:「我十七岁进宫,到今年不过才二十四岁。敢问公主,陛下今年多大年纪了?」

常乐公主迟疑道:「父皇他,今年六十二岁了。」

想起父皇虽然在她的调理下身体硬朗,可是仍是满头白发,一脸皱纹,和眼前明媚的媚妃在一起,当真是不相配,心中竟有些不忍的感觉。

媚妃惨笑了一声,道:「不错,六十二岁了。他有两位皇孙都比我年纪大。当日他下旨选妃,我因为容貌出色,直接被便选进宫来,一点也由不得自己。这五年多来,陪着一个年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曲意逢迎,百般讨好。这样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常乐公主同情地道:「你确实很辛苦。不过,这……」

媚妃道:「我知道这是礼法所不容,是死罪。但是人的情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为了宝儿,就是死,我也不怕。公主必然也知道爱情一至如斯,生死如之。」

常乐公主听了这话,不由想起自己的遭遇来。说起来,自己与渺日辰君生情,也是天界严禁的事,两人何尝不是违背了礼法,犯了大罪?

将心比心,想到此处,她越发同情起媚妃来,生出感同身受的酸楚,也陪着落泪。

媚妃哭了一会儿,道:「我已是残花败柳,公主羞于与我为伍,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求你原谅宝儿,我以后再也不见他就是了。」

常乐公主最是心善,见媚妃这样难过,早已顾不得自己是否还怪她了。扶着媚妃肩膀叹道:「你也是命苦之人。唉,我也明白你的难处。以后你与朱传宗的事,就顺其自然吧!我不怪你们就是了。」

媚妃趁机求道:「公主既然不怪我们,就答应我,原谅宝儿吧!不然我心中歉疚,只好一死谢罪了。」

常乐公主想到朱传宗多日来不见踪影,也有些顾影自怜的意思,道:「我就算原谅了他又如何?他还不知道愿不愿意见我呢!」

突然听见一人说道:「我愿意!」

从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竟是朱传宗。

原来朱传宗一早就藏在媚妃屋里,只等常乐公主说出心里话,好趁机表明心迹。

常乐公主吓了一跳,随即脸就胀红起来,有些羞怒地道:「你,你怎么躲起来偷听?你、你……」

朱传宗拉住她的手跪在她脚下,动情地道:「我不偷听,怎么能明白你的心意呢?紫纱,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常乐公主挣了挣,道:「你快起来,这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她没有朱传宗力气大,终究脱不开身,也就慢慢地坐下靠在他怀里。半晌才幽幽地道:「谁让我前世亏欠了你呢?只好便宜你这坏人了!原谅你这次。」

媚妃娇笑道:「真是情意绵绵,让人妒忌呢。宝儿对我就没这么好!低声下气的,真是让人嫉妒啊!」

假装羡慕地叹了口气。

常乐公主又是甜蜜又是羞涩的低下头。朱传宗知道媚妃这是故意向常乐公主卖好,也不说破,哈哈大笑,把常乐公主搂得更紧了。

朱传宗与常乐公主重归于好,一直以来最大的心结也解开了,来到凡间可算是功德圆满了。他为了求得常乐公主的原谅,假装说庞来孝是烈火神君转世,处处作对,哪知道一语成谶,这个庞来孝果然处处为难他,而且背地里做尽了坏事。可是皇上被他蒙蔽,不仅维护他,而且对他信任有加。朱传宗对这个贪官大为痛恨,越想越觉得他神韵和烈火神君真有相似之处。

朱传宗和常乐公主和好之后,时常见面,感情日渐深厚,一日便提起庞来孝之事,想问问她的感觉,哪知道只是稍微一提到他,常乐公主便小手掩住檀口,道:「别提他,我见过这个坏蛋,他下凡到人间仍旧不肯放过我。若非我是公主,我看他一定会找我麻烦的。」

朱传宗惊道:「他真是那坏蛋下凡?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常乐公主摇头道:「怎么会错呢!他虽然身材容貌有些变换,可是气质没变,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记得。你可要小心!他虽然在天上的记忆丧失,可是本性没变,一定会和我们作对的。」

朱传宗点头道:「他这个坏蛋下凡,是来祸国殃民的,难怪我们也被连累下凡,原来是为了阻止这个坏蛋作恶。紫纱,你可一定要支持我。我知道虽然这违背你的本性,可是我们若是置之事外,不问世事,天下的百姓可就苦了,这个坏蛋表面装得像个好人似的,实际上无恶不作,蒙蔽皇上,其心可诛,我们千万不能让他得逞。」

常乐公主含情脉脉地望着朱传宗,道:「我晓得,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帮你。」

在常乐公主的帮助下,明宗皇帝对朱传宗越来越欣赏器重,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官途自然是步步高升。

这样不觉又过了一年,王希范年老体衰,告病辞官了。朱传宗接掌督察院左督御史,正二品大员,握着朝廷上下官员的监察刑讯大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朝中显贵。

还有一样,朱传宗的结拜兄弟王定昆在边关屡立功动,现在手握重兵,镇守一方。有这样一个强援,连庞来孝也不敢轻易动他。

朱传宗上任后励精图治,连续办了好几件大案,惩处了一批贪官污吏。又提拔了不少清廉有能力的官员,老百姓都交口称赞,不仅称他「朱青天」,更有人传言他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专门来匡扶社稷的。

朱传宗与常乐公主幽会时,便得意地炫耀给她听。常乐公主掩口轻笑道:「他们可没猜对,你是神仙下凡没错,却不是大名鼎鼎的文曲星君,而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渺日辰君!」

朱传宗也不在意,挺胸道:「文曲星君整日就躲在他的洞府睡大觉,哪里会理会人间百姓的疾苦啊?还不如我一个小小的石头。」

常乐公主歪着头满是欣赏地看着他,道:「是啊,他虽然比你品阶高,可没有你心肠好,也没你做的好。」

过了一会儿,有些忧愁地道,「你现在官越做越大,陪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还不如你官小小的。」

朱传宗先是一愣,接着笑道:「这还不简单,你若是嫁给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了。」

说着一把抓着常乐公主的小手道,「你愿意嫁我吗?若是那样,我真是快活死了。我明日就去找皇上提亲!」

常乐公主害羞地低下头去,却又摇了摇头,道:「我是不会嫁你的。」

朱传宗一脸失望,道:「为什么?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常乐公主道:「我知道你三心二意的心。」

朱传宗叹道:「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你要怎样才肯嫁我呢?只要你说出条件,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办到。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在人间团聚,你就不感念这得来不易吗?」

常乐公主默然了一会儿,道:「我想的,你也做不到,还是不难为你了。只要你不和媚妃来往,断绝关系,我便答应你。这也是为你好。」

朱传宗楞了一会儿,咬牙道:「好,我答应你。原本就是我不对,我想媚妃通情达理,也不会过分为难我的。我明日就向你父皇提亲。」

常乐公主道:「傻瓜,你这样贸然提亲是不行的。你忘了外人都当你是天阉的吗?父皇怎么会同意把我许配给你呢?」

朱传宗这才想起,懊恼无比。常乐公主微笑道:「又不是没有办法,你急什么。我想过了,我假装给你配些药,就对外宣称我从古书上找到了治疗你这病的秘方,然后过上几个月,再宣布我已经将你治好,不就行了?」

朱传宗忍不住把常乐公主轻盈的娇躯抱起来转了一圈,大喜道:「紫纱,好娘子,你真是聪明!」

常乐公主耳根都红了,娇喘着道:「快放我下来!」

两人虽然情深意浓,可是常乐公主一向守礼,朱传宗也不敢放肆。

两人想着以后就可以双宿双栖,都是欢喜异常,直到要分手了,这才恋恋不舍,互相道别。临末常乐公主不放心地道:「从今以后,你要言行检点一些,尤其不能再与媚妃接触了。否则你没了天阉之名做掩护,肯定也会被人按上秽乱后宫的罪名。」

朱传宗点了点头,道:「她恐怕会不高兴。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会劝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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