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玄幻]海盗的悠闲生活(全本)-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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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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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两个黑点从城堡的天守阁飞翔而下,不久即可看出是人抓着巨大的风筝。随即风筝降落在甲板上,只是不同一般风筝,它飞行时较平,还有一些可协助调较方向的活动部份。
从上面下来的是两个身着忍者服,一头长发随风飘逸,刚由少女步入成熟艳丽女性的阶段。看来应是双十年华左右的双生子。
“拜见薰主公。”
二女着陆后一个飞跃,已来到船楼处的薰面前,恭敬的跪下行礼。
“起身吧!癸,她们是真田十勇士之中最强的猿飞佐助和雾隐才藏。”
癸看着眼前体态修长,胸部和臀部却圆浑隆起的一对双生子。一身忍者服,更显她们英姿飒飒。只是在双方对视时,却窥见一丝如盯着猎物般的凶狠目光。但是再看清之后,黑白分明的灵动双眸中,只有好奇和仰慕的神色余下。
邪马台帝国的人,将出色的人物其名字,一代代传下去,这个习俗,还真是叫人好奇。
“薰,真田十勇士又不是真的十勇士子女,那她们从小孩时开始就被叫佐助和才藏的吗?”
“不是呀!袁飞佐助和雾隐才藏是在她们证明自己有担付上这名字的实力时,才被赐予的。之前她们也有自己的名字,佐助叫小西沙由香,才藏叫小西歌夜。”
听在耳里,虽然不如袁飞与雾隐这两个名字震撼人心,可是小西沙由香和小西歌夜可是有魅力和好听得多了,好像神州国的诗人吟诗的言词。
“主公,请和癸大人驶回码头。黑田大老和森大老已经等很久了,其他船请在海面上下锚。”
“我看码头还有点空位呀!虽然不能全体泊岸,也让我们轮流使用吧。”青霭开声说道。通常有重要事情,青霭都会算好日子,尽量由在她控制身体时去做。
“可是,码头还要供鱼船和货船出入,没有空位不行的。”
“不要紧!到时我们礼让回空位出来。”
青霭一开始就封着想仅使他们一舰泊岸的助佐和才藏。
在新大板城的主殿内,丰臣的家臣们分两排而跪坐。作首的男人分别是高大雄壮,像岩石一样,脸上满是岁月所留下皱纹的黑田殿生。以及不穿武士服,一身黑色长袍,把人从头顶包到脚底的森宗意轩。
黑田殿生看着眼前的舰队,等同于丰臣家的全部实力,却只感到忧多乐少。薰小姐长大了,亭亭玉立的她,已不是当日接受自己管教和指导,学习兵法和剑术,有着红苹果一样红脸蛋儿的可爱小女孩。
不止推拒了与伊达家的大好姻缘,还和来历不清的男人一起去做海盗。丰臣家就要毁了吗?不……或许在当年大板城破时,丰臣就已经灭亡。是他们这班幸免于难的老人,拒不承认事实,一直在做梦。
但是薰小姐能理解吗?十多年来,每日每夜无不想着故国,希望终有一天能埋骨于故土。苦苦跟德川家斗争十多年,却难以说得出什么成果。难得在绝望之中和伊达家定下婚姻,有望回归故土。现在却一切成空。
“森大人。眼看丰臣家就要灭亡了,你有什么想法。”
“呵呵!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回归祖国吧!丰臣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最近我听说在九州岛,出了一位能显神迹的少年,天草四郎。到时我看看他能否值得我效力。”
黑田殿生只想咒骂这位新天主教的疯狂教士。丰臣家的实力,分别掌握在他黑田殿生的丰臣传统旧臣之手,和从十四门徒会分裂出来,新天主教的信徒森宗意轩手上。
从打地基到筑墙建城,已是多少个年头之前的日子。要是薰主公不能体谅的话。
让黑田殿生不满的是,最大的战船中,有十艘一起泊到码头内。使他对袁飞和雾隐两个人的,劝阻工作不能成功深为不满。
在癸他们的旗舰泊到码头内时,已见到一排排的武士、忍者和水手在恭候。当中有一半是女子。丰臣家之所以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大量的使用女性,不只是因为主公是女子,方便在她身旁服侍。而是丰臣家在连串败仗之中,男性的损失惊人,不能不被迫如此。
新大板城虽然不如真的那座有七层之高,但也有五层。在一个海外孤岛上盖上如此一城中等城池,真不容易。而丰臣军显得井井有条,士兵体健而富有斗志,让癸对之深抱期望。不是匆忙征募的新兵,这次自己将可以得到一批精锐的将士。
癸等一行人乘牛车进入新大板城,其间薰一一驳回助佐和才藏的劝说。她们似乎只想薰、幸惠、入道、甚助卫门和觅十兵卫进去。
只是进城之后,对比起外表的雄伟,城内却意外的缺少装饰和破旧。看来在海上为盗,致力于推翻德川家的丰臣家的日子也不好过。钱都花在最现实和重要的事,根本无暇理会装饰。
“恭迎薰主公归来。”
进入大殿之内,两旁的数十名臣下同时伏身迎接。而一直伴在癸身边的薰,示意他跟在自己身边,让其他人进入臣下的位子,直往主公的席位而去。
在示意臣下起身之后,癸看到的是黑田殿生的一脸怒容和不满,还有黑袍内森宗意轩的一对冷酷眼光。
“薰主公,请容老臣大胆直说。为何和伊达家的婚事告吹,所谓投靠到癸旗下,是怎样的一回事。”
一坐下,黑田殿生就词锋直迫而来。
“黑田大老。薰已经细心考虑过,复兴丰臣家一事,我已经决定放弃。”
薰的话,一时间叫举座哗然。好一会儿才镇静下来,对向以服从为上的邪马台帝国人来说,由此可见他们的震撼之大。
“敢问主公有为何有此想法,还有之后作何打算。”
忍着满腔怒意和悲痛。黑田殿生虽对薰说话,却用恨不得灼死癸的视线看住他。在座之中,和他一样眼光的人竟占了大多数。和伊达家的婚约,无疑是对他们这班在现实中绝望够了的人,眼前唯一光明的坦途,现如今就因为这好色淫邪的小子,一切都毁掉,所有希望都化为绝望。
“我已决定下嫁癸公子,丰臣家也会投入到他的海盗组织旗下。诸位将士,我已厌倦了和德川家作长期战。以我们的实力,是不可能战胜的。我不想再白流无益的血。”
“薰主公是决定放弃报秀赖公和淀君的仇,放弃秀吉大人辛苦建立的霸业吗?”
“是!”
深吸一口气,面对疑惑、忧心、愤怒和憎恶的众多眼光,薰坚定的道。
举座再一次哗然,情况尤甚于之前。
“我反对。薰主公,请恕老臣无礼,在老臣看来,主公是被眼前这淫邪小子迷惑了。身为人子,是不可能放弃父亲被杀,丰臣天下被夺的大仇。即使主公责怪,我也要清除这害人的东西。”
黑田殿生竟不顾君臣之别,抽出闪着寒光的佩刀。
“黑田大老,要斩的话,就请你先斩下薰的首级。”
面对老人怪责的眼光,薰内心也极为痛苦。自小失去双亲的他,从小就是在黑田殿生的教育下长大的。他的指导虽然非常严厉,但是薰苦苦努力,都只是为要他那岩石般的脸上能露出嘉奖的微笑。
虽然他外表威严肃穆,但是好几次薰苦练到受伤,却怕他责怪和担心而苦撑下去。每一次他都看出薰的伤势,苦涩的一笑,下令让主公休息。
看着薰和千姬相像的面容,黑田殿生心下大痛。他只想可以回到故国,难道主公要为自己的任性而放弃吗?晚年一直盘旋于心间的这一大愿,真的无法达成吗?
“老臣失礼了。”
在颤抖的语声之中,黑田殿生痛苦的收回了刀。他不只无法对付自己效忠的主君,更不能向自己一手教养长大的薰,持刀相向。
“薰主公,臣下们实在无法接受此事。”
之前一直交给黑田殿生处理的森宗意轩,用他那叫人背脊生寒的声音道。单是听来就感到神秘和可怕。
“请主公收回成命。否则我等只有以死相谏。”
在座三份之一的人,齐声叫道,声音虽刺耳巨大,只是听来却缺少生气。好像被人教导吩咐的样子。
森宗意轩是岛上的忍术高手,二代真田十勇士和丰臣家的女忍者,就是他和初代真田十勇士的生还者一起培养的。这些臣下,恐怕全被他的忍术所控制,只要薰不答应。就真的会切腹于眼前。
在吵杂的脱衣声之中,臣下一个个坦露出上半身,空洞的眼神显出,只要森宗意轩令下。就会切腹自尽,绝没一丝犹豫。
癸和青霭交互着视线,看来暂时是非退让不可了。薰也不是能看着臣下为此自尽的人。
“黑田大老、森大老。薰很痛苦,一直都是。身边和我一起成长,一起习武的同伴们,一个个在与德川家的战斗中倒下。而复兴丰臣家和回归故国的愿望却从未见得到希望,一年又一年,在岁月的洗礼下,老人们头发变白,少壮们身死沙场。直到伊达政宗提出婚约,让我嫁入伊达家,还许以次代实权者之位。为此,女儿家的幸福是不重要的,为了各位,薰只有牺牲自己。”
“但是薰从来都不忍心,祖国再长期陷入战火之中。更不忍心,各位为我而死。牺牲得已经够多。之所以放弃婚约,是出于薰的自私,我背叛了你们,只为追求一个女人的幸福。”
薰深深的一鞠躬,眼中满是泪光。她好痛苦,脑中尽是那些为了让她走到这里,而牺牲掉的女孩子的脸。她们和自己一样,都是芳华正茂的少女,从少一起接受严格的训练。虽然薰身为主公,不能和她们玩乐在一起。可是看着她们在嬉戏的面孔,薰有多羡慕和多想加入其中。而如今当中有多少人,连男女之爱的滋味都没尝过,就踏上了黄泉路,埋骨邪马台帝国。
“薰自知身负重罪,无可补偿。但是丰臣家的复兴之业,只能到此为止。我会解散丰臣家,喜欢的话可以回归故国、留在新大板城生活、到其他国家或跟随我投效到癸旗下。丰臣家积存的舰只、兵器、金银和米粮,我会分给大家,以作诸位日后生活之用。而薰自己,决意成为龙癸的将军。不是为了天下人,也不是为再建丰臣大业,而是为家母千姬和妹妹茧,和德川家康作出一场私斗。如果大家不怪薰卑鄙自私的,薰很希望你们还愿意襄助我丰臣薰。因为我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难以对抗魔君家康。”
薰的话大出青霭和癸的意外,原定的计划是直接将丰臣的所有人,都收到癸的旗下。但这样一来,一万人中恐怕会跟随癸的连二千都不到。不知何时结束的海盗生活,追随的还是背叛以往理想的主公,会有多少人甘愿如此。
“我不能让大家为我的决定而死。薰是认真的,不管现在或今后,只要有一人为此自杀。薰就切腹以慰之,绝无虚言。”
薰双手一缩,让武士服从肩上滑下,震碎缠胸布,拔出腰间小刀。
眼前的情境让每一个人都目定口呆。高高在上的丰臣薰,如今坦胸露臂。衣衫之下的丰满胴体尽现臣下眼前,健美匀称的娇躯,曲线迷人如白玉雕成的乳房,绯红的乳头和粉红色的细小乳晕,香艳的锁骨,漆黑柔软的秀丽长发。
美得人无法转移目光。但是在她那俏丽动人的花容月貌之上,却有着坚定不移,决心一死的表情。那不是做戏,她是认真的,明知这样做癸,还有幸惠、黑田大老和真田十勇士会多痛苦。只要有一个人为她而死,薰就只能以共往黄泉去谢罪。看在眼中,在座之人绝无一丝欲望,薰愈美,他们只会愈悲哀和伤痛,因为眼看她就要自杀于前,一缕芳魂归向离恨天。
“各位。丰臣薰也不过是战国乱世之中,父亡母被辱的弱女,是大家因丰臣之名让我走到这里的,大家给了我的不只锦衣肉食,当大家还饿住肚子的时候。还把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送上战场,只为让薰能恢复爷爷曾经得到过的霸权。你们为我付出的,薰无以为报。幸惠,那时你应该做的不是出卖二百姐妹,而是取下我的首级,这样子一切才会结束,大家才可以回去过想过的生活。”
薰没有大哭出来,但是她面容之悲哀,让在场的女性们全哭了出来,而她自己面上则滚下两行泪珠。手持白绢,擦拭着切腹用的小刀。觅十兵卫再无法自制,想着年少时就下嫁的丈夫,却战死沙场。甚助卫门悲痛欲绝,薰主公是这么关心她们。入道的脸上也流出了泪光,纵然她豪迈如男人。至于幸惠则更加痛苦,她真恨自己怎么会做出背叛之事,现在真田幸惠才真正明白,她当日的背叛,伤得薰有多重。幽凤给其他人感动,自己也哭了起来。而青霭也明白薰对丰臣家,就好比自己对龙家,玉容哀伤。在这之中唯一例外的是莉亚娜黛,她只是作为一个超越者,冷眼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脑中只有流过人类的种种恶质,忘恩负义、自私自利、无穷的欲望。眼前的感动,仅只是人类的良心偶一为之,转眼人性又会变回丑陋得无以复加。
一时之间,癸给吓到六神无主。薰在全神戒备,就是近在数尺之外的癸,也无法在她伤害自己之前把刀夺下来。何况以薰的武功,要自杀也不是他能一再制止得到的。
“薰,够了。你也要像华香和梦儿一样要我痛不欲生吗?”癸激动的高喊。
“对不起!癸,这不是薰所能决定的。”薰凄怨为难的看着癸,她能怎样。明知癸刚因梦儿已伤得够重,他心底为华香而生的洞,也从未真正填满。可是形势如此,她只能依自己的心意为之。纵然对不起癸,让他会更痛苦。
接下来薰把目光移到森宗意轩黑袍中闪着寒芒的眼中。
“薰主公真的是长大了,那么就请让森走自己的路。”
一时准备切腹的臣下,眼神之中都恢复了清明。而森宗意轩一礼不施,就这样站起转身而出。
“丰臣薰。我期待你在和德川家康的私斗之中击败他。”一时之间薰浑身一震。森宗意轩是衷心的祝贺,但是在这之中,却是为了让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就像一只准备在豹捕捉猎物之后,再行抢过的土狼的目光。
“薰……”黑田殿生,心下一叹,薰长大了,不止肉体,连思想也是。再不是唯自己之命是从的少女主君。但是,他放不下,他还是放不下复兴丰臣和所有人回去故乡的梦。
第三十七节
愈是生活在艰困苦难之中,人愈需要希望支持。对这班从母国流亡出来的丰臣遗臣来说,贫瘠狭小的这座岛屿绝不会成为他们的第二故乡。所以对这无名岛,从来就没有改名,只在建城之后,以新大板城称呼这根据地。
从白发苍苍的遗臣,到在接受酷刑般刻苦训练的小女孩见习忍者、武士和士兵。都共同做着一个梦,复兴丰臣家。只要梦想成功,他们就可以回到故乡,不止从此可以吃得饱穿得暖,更能随意欣赏祖国美丽山河,不再受到迫害,可以在没有战争的地方,安渡和平快乐的日子。
但从薰向全城兵将与家眷演说,告知他们今后自行决定自己的一生走向后。一时铁的纪律也松弛了,少数人喜极,多数人神色茫然。因为梦碎了,他们能怎样,留在这荒僻孤岛世代生活,纵然被追杀肃清也要潜入返回邪马台帝国,抑或从此天涯流浪,还是追随薰。大家不止对未来恐惧,而且往昔紧密团结在一起的人,很多都不愿意就此分散他乡,面对可能终生无法相见的未来。
樱花。邪马台国人非常喜欢的一种花,它开花的时间非常短,可是其境色真的美极,粉红色的花瓣与天地相辉映,之后随风而逝。在小岛的一个小丘上,黑田殿生曾经和最初共同到达的人,不分贵贱高低,共同开辟出一片樱林,但是土质不适应,加上气候不同。所以从来就没有开过一次花。
“薰主公,明年如果开了花,我们君臣一起在此共赏好吗?”
老人的心非常寂寞,为了丰臣薰,他把所有的儿子也送上战场,而换回的除骨灰之外,就一无所有。以往在受训时,每当路经此地,他总会对薰主公如此说,期望明年花就会开。
“樱花很美的吗?”
从老人背后,传来的是少女悦耳动听的声音。而为了她,自己奉上人生所余无多的十余载光阴,三个才能和气度非凡的儿子。家中老妻悲伤得在最后一名儿子战死时也忧郁而终。
少女为难和哀伤的声音,与老人孤苦怆寒,哽咽近哭的声音对答着,就像回忆中的每一个春秋之中一样。
“很美!漫天都是粉红色的花瓣随风而下,明年我们一起欣赏好吗。”
“好叫人期待呢!”
“不止,等后年,我们回到邪马台帝国,祖国的花更美更艳。”
“黑田大老,我已经看过祖国的樱花。就像你所说的非常凄美,让人动容的境色。”至此薰脱离开回忆中对话的内容。
老人没有背转身去看她的主公,因为一个臣下是不可以软弱到在主君面前哭泣的。
“对不起!我背叛了黑田大老的期待。”
黑田殿生心下凄酸,看着眼前樱树上零落的叶子。大家或许只是在做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而薰只是不想他们像飞蛾扑火般,再去追逐这个梦。但是,还活着有什么意思,与其如此不如不醒来的好。
“主公不必对臣下道歉的。”
回转过来,看着出落得更美丽更香艳的薰,黑田殿生还是像平日岩石一般的表情。唯独他的眼中,似有一丝柔情存在。
“薰主公已决心追随龙癸成为一个海盗,将来救回母与妹吗?”
老人这次没有像以往,对薰的母亲德川千姬恶言相向。
“是的!我已下决心了。”
温和的语气中,却有坚定不移的决心。
“这就够了。”
黑田殿生抬手,制止了想安慰他的薰。
继续做这个梦好吗?与其清醒着痛苦,还不如在梦中死去。龙癸,就让我黑田殿生助卫门,看看你有否保护薰主公的实力。
当晚有一只信鸽从岛上飞出,直往琉球而去。在那里有德川家所控制的外藩之一,岛津家的舰队在驻防。
而癸阻止了青霭对薰的劝说。如果这样做可以让她的心情安稳的话,就这样做吧!少些精兵,只是迟一步实现他的梦想。
懒惰是男人的天性,不过继青霭之后,薰也说了下嫁和夫君等言词。无疑是催逼他行婚礼,而癸也不能再逃避。但是一船的女人,每人一天的话,足可以要花他大半个月。与其如此,癸将这件事交给青霭去安排,准备在制霸七海的计划表中花一个月,办好这件婚事。在时间和地点都安排好之后。
岛上的丰臣家兵将,全都在为未来担心,以往效力的目标,刹时没有了。而他们全都为未来该何去何从而忧虑。
在主公的睡房内,和薰共寝的乃是癸。薰看着这充满回忆的房间,就是从这里的窗外,每天羡慕的看着街上的孩子在玩。小时候用过的木刀,和幸惠一起比身高而在梁柱上刻着的刀痕。
“癸,我是不是太过份。”
“当然过份。你是否要把我吓死当场才满足,竟然搞什么切腹。如果失去你,我真的不知自己会怎样,还是你要把我逼疯才满意。”
“对不起!”
语气幽幽的薰,脸上挂着难以抹去的愁伤。
今天她穿着的是华贵的及地和服,丝质的衣衫极为明贵。而癸对现正替份外柔弱的她,剥除这厚重的多层和服。
“这件衣服,少说也得花过百两银子。就如癸看到的,丰臣家一直节衣缩食,把钱都花在战力上。唯独对我,由黑田大老到真田十勇士以至一般小兵,他们是从不吝惜的。而我,真是对不起他们。”
癸脱着一层层的衣服,离让薰光裸还非常遥远。
“我不是不想让大家都追随癸。薰也知道丰臣的战力对你有多重要。可是从我出生起,丰臣家的人就无怨无悔的支持我,而我丰臣薰,再不能以身份地位去要求他们。已经有太多的人牺牲,吃得太多的苦。”
吻在线条优美雪白的粉颈上,癸让薰全身为之骚软。
“不止癸!为了母亲和茧我也需要大家的支持。但是今后,我不要大家再为我丰臣之名去默默牺牲。如果要战,我也希望他们在思考过之后,愿意为薰而战,而不是为丰臣家而战。而我也不再是主君,薰会以一名战士的身份,和大家出生入死,共同进退。”
终于修长而胸臀丰满的裸身,被癸从层层衣服中剥出来。
“癸会认为我好自私吗?不止对你,还有对丰臣的手下。”
“这样就好,只要薰开心,我的事不只是为我自己。薰、青霭、青雾、幽凤以及莉亚娜黛和其他所有人。大的梦想,小的梦想,我会和大家一起,一并将它们都实现的。无论是击溃海神,打倒魔君家康还是消灭新金国。至于丰臣的手下,薰已经为他们做得足够了,他们的前途,就由他们去下决定吧!”
抱着薰不堪一握的纤腰,吻着脸颊上滚下的泪珠,手捧着温热圆润的成熟美乳。只要是为了深爱的女人,癸不在乎要走更远的路,经历更多的艰辛,只为薰的心能安泰。
在床上永远要作一个柔顺的女子。这是薰自少接受的观念,所以和平日的高贵和豪迈不同,性爱之时,薰是极富女性的纤弱美的。而现在她就柔顺的为夫君解除束缚。
“有一件事!我不知找谁和我分享好,但就和薰说一说吧!”
癸平躺下来,让薰为他宽衣,感受她玉手抚过自己坚身肌肉的触感。
“在天球星上。不!在人类之间应该是没有正义存在的,所有的正义都是欺世盗名,为满足欲望的藉口。正义只存在于人的幻想和妄想之中,像演义、话本、说书、戏剧、童话中的正义,在真实世界中是不存在的。”
强壮结实的男性上身,每一块肌肉都雄浑有力,但是在这身体上却有着众多的疤痕,当中就有为保护薰而留下的。感受着自己所爱的烦恼和忧愁,薰默默的吻在上面,用舌头扫过一条条早已愈合的伤痕。
“那些虚假的正义英雄,永远说要为沉默的众生而战,可是坏人是永远打不完的。到最后他们都退隐了,不管众生被新的坏蛋和魔王欺凌。自己去过快乐的日子。笑话,昨天要拯救世人,今天却懒得管。正义是有有效日期的吗?过了今天,你就不能享受正义的服务?”
薰心下一虚。怪不得青霭不敢说要对抗新金国的事,以往她多少觉得推翻德川家是正义的。
“世人千千万万。只要人类不改变,世上的坏事又岂会少了。我们通常都在默视其他陌生人的生死,而当涉及到自己时,就以拯救天下的正义之名去攻砍杀戮。”
“癸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手上终于把癸的内裤都脱下。昨天看来必是神州国的姐妹陪他了。
“梦儿的事。让我觉得很不忍心,一个海盗不应该这样想的。但我想消灭新金国,阻止战祸,以免再出现像她那么可怜的少女。而这应该算是正义吧!这叫我很讨厌,杀人放火的海盗,也学人谈正义。”
“虽然癸的嘴上很毒。但我和青霭、青雾都认为,你是口毒心慈的人。”
“胡说八道!我连屠城都做得出,以往在海神时,在我的命令之下,最少百万生灵涂炭。”
“但是,你不是自愿的!我问过幽凤,可能的话,你不想这样做。癸只是被迫的。”癸自己明白,说被迫并不全然正确。有些人没有兰道夫的命令,他还是会依自己的性格,照杀不误的。而如果,对那些不想杀的人,自己当初不惜一切去反抗的话,情然形不会变成今日这样子。
一时间,癸一阵心酸的掩上自己的眼睛。男儿流血不流泪,男儿有激不轻弹,只是未到痛心处。
自己是狼,这一个觉悟,癸从未动摇,而为什么对羊那么宽大。只劫财物二成,不反抗不杀人,真是笑掉其他海盗大牙的白痴仁慈。而且还会看不过眼其他过份的恶狼,像新金国和魔君德川家康。自己竟然会想阻止和消灭他们。
“痛苦和伤心,叫人烦忧的理论就别去想它了。癸,你看不过眼的人,就狠狠的叫他们吃尽苦头。只是如此,就像你平日说的,不喜欢就动手宰了他们,忍个屁!我才不忍。”
本来心中酸楚的癸,听到薰学着自己粗野不文的说话,不觉轻笑出来。手掌在眼上一阵擦拭,抚在薰对自己满脸关切之意的面庞。而她手中正套弄着癸的肉棒,让龙根高扬怒突,显出满是生气。
“薰说得对,别人说我伪善又好,假仁假义有好,亦正亦邪都好。不爽的人,我就是一拳。不用说什么道理,老子我不爽魔君家康,不爽新金国,不爽兰道夫那臭老头。这就够了。”
癸在心中想道,自己就继续横行霸道,偶尔依良心而活,这才是真我。做好事,并不就等于行正义。
“呼!薰的手好冰凉,摸得我好舒服。”
“是癸的那一根太热了嘛。”
正在揉弄肉棒的薰含羞埋怨。
“我看看薰的反应如何?”
就在薰的一声娇啼之中,癸的手指直入花穴。发现花穴中早已浸满淫水多时。
“那么想我吗?”
“想!不开心时做这件事,就像喝酒一样,用来消愁解忧。”
“好!我保证薰干得快快乐乐的。”
“试点新玩意好吗?”癸坏坏的道。
“我可不是龙青雾霭,癸休想胡来呢!”
“放心!我还不敢欺到大将军头上。”
癸从衣衫中取出既能用于武术,又能用于性爱,近日频练绳术而用的绳索。把绳子和棉被结成一个布兜,将薰放进去,悬浮在空中系着至天花板的绳索。
“这有什么用?”
“省力还有可以荡来荡去。”
癸的手指放进薰的花穴内抽插,掏掘得她因快慰而连声呻吟,同时在这里施力让布兜高升和堕下,倒有点像母亲手抱婴儿,大胆的摇来摇去。
其实既然有维月等可以飞的羽民,坐骑有灰影和黑白,可以上陆下海。癸真的想弄一头能飞天的坐骑。
在连串摇摆之中,薰发出了妙不可言的呻吟声。让人感受到她的快意。之后停顿下来的癸,把肉棒刺入薰的花穴之内,让她的爱液倾泄而出。
“喔……啊啊……”
虽然只是一个小玩意儿,但是如此癸就不用双手抱起薰,可分别用双手和腰去推动活塞运动,把薰干得喜上眉头。更重要的是可以轻松的翻弄薰,让她在布兜内仰躺、背躺而至侧躺。如此更可轻易的插遍花穴内的敏感之处。
“唔呀!啊啊……”
感受到癸的手从四方八面侵袭而来,他的男根彻实的填充着自己,叫薰大呼快意。身体的肤色因动情而泛红,柳腰款摆,双腿羞耻的大开,让癸尽情的插入自己之内。
如乐韵飞扬的淫声在房内高响,肉棒不断进出于诱人的花穴内,沾满着她的淫水。快乐的证明濡湿了绵被。
洪水般的高扬快感,在薰的体内激荡。癸之后把薰放成背躺,从后方欣赏着两个八月十五般月色的香臀,手指抚摸其上,叫薰放声高叫。
之后是叫薰更感可耻的背后式,癸的肉棒一下下的撞激到薰的蜜穴之内。而微感羞惭的薰,也自行抚摸着自己饱满的乳房,玩弄红葡萄般的乳头。愉快的高声呻吟,以至欢愉的大叫。
感到花穴内的抽动,癸知道薰的高潮快要来临,遂把速度加至最高,维持着插入的姿态,双手全力出击。快若幻影的高速活动,把薰不断拉前推后,制造出强烈的性快感。而这就是武功的好处。
“癸!啊呀!唔……哦啊啊啊啊……”
在至福的淫叫之中,薰感受到高潮的降临,身体发热发红,花穴内蠕动不绝,阴精一泄,让癸感到舒适的暖意和冲击。同时让癸超越临界点,放肆的把白浊的阳精注满自己的花穴内。
缩在被棉内的薰感到好幸福,差点就给癸捣散的冲刺,让她愉悦无比。还有,现在还结结实实的填满她花穴的男根,所带来的暖意和坚实的肉体接触。
弄得交接处湿成一片,阳精与阴精夹集,扑鼻而来的是刺激性欲的腥气与香气,让癸无法忍受,再一次活动起来。
第三十八节
利用被破获的德川间谍网,黑田殿生对驻防于琉球岛的岛津舰队放出,新大板城的丰臣余党正在内斗的消息。
对掌管当地防务的岛津义恒来说,这固然是好消息。但是仔细考虑之后,却并未见得如此。在这邪马台帝国海防的最前线,共有三万兵力,二万为外藩岛津家的,余下一万为德川军。虽然指挥实权在自己手上,但是一举一动都被德川监察着。捉拿海盗,搜查外国商船,虽然能带来利益。可是这海防之务,却也有消耗岛津家实力之意,若是要攻下新大板城,己方的死伤实在无法承受。
只是决定权并不在他一人手上。
“听说义恒大人收到重要情报,可以容我看一看吗?”
对他如此说话的乃是德川家派来的监军,新会。一个年纪轻轻,冷静沉着的人。从姓名来看,并非邪马台人。
“呵!正好,请大人马上出兵。”
“只凭一封信就叫我出兵吗?”
“敌人在引诱我们行调虎离山之计、或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兵力不足以攻陷新大板都是充分反对出兵的理由。但我有一个更好的理由支持出兵,因为不出兵就是对德川家光将军大人的背叛。”魔君家康未死,虽然是半公开的秘密,但面对外藩,还是用作为孙子的傀儡,德川家光的名义。
对微露出不满姿态的岛津义恒,新会一开始就押出了他必胜的王牌。
“好!我出击就是。”含恨在心的岛津义恒只有答应,这位人到中年,岛津家的坚实将才,只好非依本意的出击。
魔君家康的性格是深沉,伺机而动,不到时机不轻易出手。上次,因为捕捉丰臣薰的事,让他折损掉外藩二万兵力。虽然不能对伊达家下手,但是他已将琉球岛的兵力增加,准备赢回下一局,摧毁丰臣的残党。更重要的是,森罗王子想要抹杀掉卡尔的存在,对曾和他同共作战的丰臣一党。他不便直接派出魔界的人去消灭他们,所以派了魔界战士新会,到琉球岛做监军。
接信后次日,一直处在戒备状态的一万岛津军向南直航新大板。
顺风而行,数天之后这支舰队接近新大板城。而岛津义恒则派出先锋进行侦查,派小艇在黑夜先行接近。
而他没有发现的是,岛津舰队已经进入敌人的警戒范围。
由于灰影和佩尔蒂可以和动物沟通,所以青霭建立起一个用海鸥和猫组成的情报网。从空陆警戒着任何的异动,岛津舰队虽然停泊在新大板城的视线之外,但还是逃不过海鸥的监察。
问题是动物的智慧实在不高,只懂得数一、二、三,较聪明的也只数到四、五、六,再多都只会汇报说好多好多。
作为翱翔战队的指挥官,手下是一班笨鸟,还无直接法沟通,羽民维月只好由自己飞上天空去调查,那些笨海鸥传回的情报中有可疑之处的。
如此一来一往之下,当维月满面露出震惊之色,直飞新大板城,通报发现大舰队接近时。岛津义恒亦已确认新大板的兵力倍增,但是新出现的兵力,却在戒备着原有的丰臣军。使他推断敌人内部必有不协调或内争的情形。
他虽主张以手上兵力,是无法强行攻下新大板的。但在新会的坚持下,仍发动以歼灭敌方舰队为目标的攻击。面对眼前有可趁之机,岛津义恒决定先攻再说。
而另一个掌握到岛津军到达的人,则为黑田殿生。他早已用小型鱼船布下警戒网。准备利用敌人来对付龙癸,内外夹攻将之消灭。
以自己的家将为核心,加上当年一起逃出邪马台帝国的旧人。黑田殿生集合三千兵力,准备杀向码头区。
“各位,薰主公要解散丰臣家之事,大家已经知道,也作出决定了。助卫门深为感谢大家和我有一样的决定。诸君,让我们一起打倒迷惑主公的龙癸。使薰主公醒悟过来。天诛龙癸!”
“天诛龙癸、天诛龙癸、天诛龙癸!”
三千人激动的呼喊声直传九霄。当中有老有少,但是都和黑田殿生一样,是不愿从梦中醒来的一班人。他们付出太多,而如今,他们是绝不肯清醒过来。与其放弃复兴丰臣的梦想,还不如一死。
“出阵!丰臣家存亡在此一役。”
骑在战马上,身穿盔甲,威风凛凛的黑田殿生,好像又回到当日追随秀吉大人打天下的日子,身上的老毛病好像不药而愈。
龙癸!就让我好好看看,你是空有其表的废物,还是值得薰依负终身的人。
黑田殿生其实只是在找一个死的场合。但是如果连自己都打不倒,那就是说龙癸没有值得薰去爱的价值。他会毫不犹豫的斩杀掉这无耻之徒。
首先是猫和海鸥传回有可疑的情报,再等维月和探子调查回报之后,已可确认岛津军入侵和黑田殿生叛乱一事。
正暂居新大板城的癸等人,得要面对一场硬仗,内外的敌人加起来一万三千。
“不可能!黑田大老不会作出背叛我的事。”
薰面色发青的拒绝这事实。
“龙癸!天诛。”
就在众人在商讨之际,一个值班的丰臣卫士取出私藏的袖箭,一箭射来。
“有信吗?”
看到箭上付信的癸,一手接过袖箭来看。
一座属于薰系统的人都没有动作,但是梨花和成美已抢护在癸身前。爱水、乱、灰影等抢攻上去。
就在薰的住手声之下,卫士已被砍倒地上。临死之前还大笑道,三千义士必斩尔于马下。
“薰,黑田殿生不是背叛你,他只是清除我这害虫而已。”癸轻摇其头自信的苦笑道,接下来把信交给薰看。
‘致卑鄙、无耻、淫荡好色的龙癸:
为了维护我丰臣家,保护薰主公的清白,我必斩除汝这害虫。
黑田殿生及三千义士上’
薰看信之后一脸苦涩凄凉之色,他们……他们竟然这样做。
不过癸反而有所感触。如此飞箭投书,加上信的内容。黑田殿生不是要为丰臣家的存亡而战,而是以一个长辈……甚或父亲保护女儿的心情而战。对这种情义,只有用刀来迎接。
作为军师的青霭,却因人生经验没有看出这一点。以黑田殿生的身份地位,大可作出更好的计划,可是如此愚蠢,简直可用找死来形容。不过今天是青雾使用身体,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管情况如何,要接战是免不了的,癸等第一时间赶回船上。
事实上他们才登上船,黑田殿生就和他那额绑染有自己鲜红头巾的义士出现。
丰臣的旧部,因薰的解散而心情散乱,加上黑田殿生的义举。除真田十勇士之外,根本不堪动用。何况薰自己也是力求避战,而癸是深能体会她的心情。
“薰。你和我留下来!青霭你先和其他人乘旗舰出海,指挥海中的舰队迎战。我这边收拾掉也会跟来的。”
癸和薰一起跃过到隔邻的战舰。而梨花与成美也追随着跃了过来。
“放心!交给我青雾吧!”清纯天真到有点接近幼稚的青雾,高高兴兴的回答。
该死的!癸心下叫糟。今天可是青雾使用身体的日子。
“唉!幸惠由你指挥。打输的话,我就浣肠到你脚软为止。”
癸不管青雾又跳又叫的抗议,回身面对三千多股深严的杀气。
“死吧!龙癸。”
对黑田殿生来说,这场战斗有双重意义。考验癸是否值得薰依托,作为自己赴死之所。若是癸是废物,就斩他于刀下,继续维持丰臣家。所以他才刻意避免岛上的战火扩大。
“杀!”
黑田殿生拔刀在手,跃马而下,三千人直扑码头的船队而来。
“发射!”
边做起锚升帆出航准备的船面上,也同时站有大量的弓箭手和火枪兵。
一时耳边首先是震耳欲聋的枪声,继而在连串喊杀之声中,夹集着箭矢连射的飕飕声。成排的盔甲武士倒下,但旋即被随后涌上的人掩过,敌人以飞索和踏板攻上船上。
“癸!”
薰大急的按住手握火仓的癸。但是立于船头的梨花和成美已向敌人猛投竹筒炮和十字镖,更莫说全舰队的枪声和箭弓破空声。
看着薰面上的悲恸之色,癸明白她很心痛,但是……有些事是男人非做不可的。
在双邻二舰的掩护之下,青雾的船紧急出航,由幸惠指挥海面上三十艘二桅二层的中形船和其上的六千士兵,对抗岛津军约为一万人的舰队。
悍不畏死的三千义士,冒着枪与箭,前仆后继的杀上来。各舰的出航工作,大受打击,所有人都得先行面对这威胁。
“薰想我不出手,那么是叫我被人杀吗?”
“不!我是想你们都住手。不可以吗?”
“如果我住手有用,还何必拔刀。”
不用飞索,黑田殿生抢先跃上甲板,掩护着后面的人杀上船上。
各处都是血雨纷飞,纵使被箭射中,被铁弹击中,三千义士只要还能动就不会停下。凛然无惧眼前的枪与箭,直杀到甲板上去,面对已扩编至杂兵师和近卫团的癸的部下。邪马台刀、长枪、大刀、盾牌各种武器交击在一起。
攻击虽如洪水般急猛,但是沐浴在敌方火枪与弓箭之下,又只能从有限的飞索和踏板杀上船去。这等于是一次不要命的攻城战,即使能杀上船,小数武士也被大量的杂兵围攻。
在癸所在的舰艇上,靠着黑田殿生不怕死的豪勇,硬是迫退了甲板上的百余名海盗士兵,让己方的人随后杀上来。残酷的战斗在各船上进行着,很多时癸的士兵已用长枪在武士身上札出几个洞,他们犹用邪马台刀拚死一刺,来个同归于尽。
战场上是最残酷的,没有经验的新人,一个惊呆就会被武士劈下他的首级。被莉亚娜黛操控的不列颠兵士,也变身成强大的肌肉男状态在奋战,不管事后会有多痛多辛苦。刚入伍不久的少女士兵,也一样成为武士们斩杀的对象。
“薰,还不放手!”
这声雷霆般的怒吼不是癸发出的,而是刚被刺中一刀的黑田殿生大喊出来的。
成美离开癸身边亲自指挥,以杂兵师的人组成人墙阻挡,后方近卫团的女兵则用枪与箭支援。
黑田殿生纵观全局,已方三千义士,最少已死了一半。敌人之中有叫人讶异的强大肌肉男,有丰富经验的老兵,也有毫无经验的新生。同伴之间的配合还未算完美,但是却已相当有水准。这不是一支乌合之众,只要再花点时间锻炼,足可比美甚或超越丰臣军。
“龙癸,你是女人叫你住手就不能动手的废物吗?”
在他两声连喝之后,癸推开脸色发僵的薰,面对处在劣势之中的黑田殿生。
面对比他年轻的持邪马台刀的士兵,黑田殿生以技术和经验一一打倒,在箭雨中杀了出来。
“梨花、成美。你们到其他舰上去,把余下的敌人解决掉。青雾他们还在等我们。”
“是!”
虽有所担心,但她们二人还是领命而去。
癸手中刀连舞,射出多道真空刀气,砍往敌人密集之处,将降至一千多名的义士,迫到更不利的形势之中。
“喔呵!好好好。”
边与数名士兵奋战,黑田殿生尽管身上流着血,还是忍不住为这一招叫好。有如此力量,足以保护薰了。
“依实力来看!我会死在你刀下吧!”
在癸摆手示意士兵们改攻其他武士之后,血流披面的黑田殿生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你这样做只会使薰伤心的。”
癸看着薰撕破身上衣袖替黑田殿生包扎。
“我是一名战士,虽然做到大老,但这一点是不变的。如果要我放弃已牺牲掉的同伴们的信念,自己安渡晚年,我做不到。儿子战死,妻子病逝,老友们也先后早我一步而去。虽然不能在和德川的战斗中赴死,但为考验薰的丈夫而死,也不错。”
在成美和梨花投入之后,形势就更对这些丰臣武士们不利。这是出于黑田殿生,为了薰的将来,不许真田十勇士和年轻一辈中的高手加入,否则情况绝非如此。
“黑田大老,请你不要这样说。叫他们住手吧!我求你。”
“薰。你不要我了。现在算来我已不是你的臣下,也没有什么君臣之义可守。”
“我很后悔。薰是没有父亲的孤儿,而我们这班老人却只会以主公的身份来要求你。我明知你像其他孩子一样,需要玩乐、亲情和朋友。而这些我都不能给你,其实看着你由手抱的婴儿,长大成眼前的美人,我内心真的好想把你当作女儿一样去疼爱。现在终于可以了,因为我们不再是君臣。”
黑田殿生擦掉薰脸上的泪痕,轻抚着她的头。而薰忍不住终于抱着他大哭。
四周的武士相继倒下,距全灭已不远,虽然已给癸的部下们一定的损伤。而最后老一辈的武士也全杀到船上,在癸手下的围攻中相继倒下。
“退开吧!薰,看看男人是如何战斗的。如果你有哥哥就好了,我就可以不用把你养育成这样。”
“黑田……殿生……”
薰一时不知怎样开口说称呼他好,不是臣下,而是师父还是……父亲……。
第三十九节
“薰已经不需要我这等老人,就让我看看你选择今后与自己共渡人生路的人有何实力。”
把薰推开之后,黑田殿生举刀遥指向癸。
癸眼前的敌人,虽然如一头老狮,但余威犹在。加上已把生命豁出去的气势,刀上杀气直卷而来。只要有一丝留情,就足以叫癸伤在他刀下。
和黑田殿生共来的三千义士,并无一人投降,其攻势凶猛可怕,纵是身中刀枪,犹不肯退,反而奋力拚死一击。若非守船之利,加上火枪弓箭坐阵,胜败之势纵不相反,也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格局。
在巨舰内外都是堆叠如山的尸体,义士中的重伤生还者,相继切腹自尽。仍在呼痛的伤者都是癸的一方。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气度。面对视死如归,只求一死之所的敌人。最能满足对方的就是一刀。拖拖拉拉苦留着对方的性命,不只是妇人之仁,更是对对手的侮辱和折磨。何况癸也没无留手的空间,外海上由幸惠代行指挥的舰队已与岛津军在交战,自己后宫中的其他女人,正沐浴在敌人的箭弓与枪炮之中。推断敌军人数约为一万左右,大型舰八艘,中型舰三十艘,而幸惠手中只有大型舰一艘,中型舰三十艘,共六千人,形势相当不妙。
年老、体弱、加上负伤,黑田殿生知道自己绝无久斗之力,他也不想临死犹苦苦挣扎。
一招分胜负。
垂老的狮子和壮年的狂龙,心意相通的交换一个眼色。
手中追随自己几十年的宝刀发出奔雷电激一般的怒劈,刮起狂猛的劲风,直斩龙癸,杀气让人几乎僵立无法动作。
癸手中亦无半丝留力,火仓全力出击,飞身跃起,功聚刀身,直刺而去。仿如火红色的流星。
快若电光的一招后,眼前血光飞溅。火仓贯穿黑田殿生的心脏,而他的宝刀也划过癸的胸腔。但是先被癸击中的黑田殿生,手中刀却威力大减,仅只伤及肌肤,让癸虽胸前染血,却没伤及要害。
“出航!”胜负已分之后,癸转身喊道。
男子汉或许就是这般愚蠢,癸感到心中一阵热血。和凶残歹毒的小人对手战斗,比拚谁够毒够狠。相比之下,有时面对黑田殿生这样的对象,真如一股清泉一样。大家不耍贱招,力与力硬拚。
癸就让薰去和黑田殿生交代后事,自己却眼盯着前方。手持火仓,舞起翻腾的火龙,准备迎接敌舰。
“薰……”
心脏被刺穿的黑田殿生,已是气若游丝。但是刚才,真的让他如回到年轻时一样,斗志昂扬。一扫困于孤岛上的多年积郁。
“黑田……”
“薰,我的儿子们都早已战死多时。现在我好幸福,可以追随秀吉大人、亡妻和爱子于地下。和我一同来此的人,都早已有心理准备。只是……我想你代我三个儿子,叫我一声父亲。”
面色苍白,呼吸变慢,但眼神仍然非常温柔的黑田殿生抬眼看着薰。
“父亲……”
薰已经快要泣不成声,双目泪如雨下。脑中回想着黑田殿生作为她师父,严厉中不失慈爱的教导。如果当年不是有着君臣关系在阻隔,或许薰就可以有一个非常关心体贴的好养父。
“现在我相信龙癸可以替薰打败德川,夺回母与妹的了。到时请你把我们这班人的骨灰都移葬祖国,我们想要落叶归根。”
“我会的……父亲……”
女人的幸福,还是被人所爱吧!所以薰会接受成为龙癸的女人之一。而自己对薰的教养真是失败,其实早应丢弃丰臣之名,让自己这伙在战乱之中逃得一命的人,好好去追求幸福才是。如今薰就只能寄望她的男人去守护……但是,相信自己是不必再去担心的。
听着背后薰的悲哭,癸知道黑田殿生已殒命。
升帆起锚,三层三桅的邪马台巨舰出航海上。迎面却有一艘二桅的中型岛津军战船迎来。船首炮不断轰来,接连数炮,或轰穿舰身,或射在水面爆起惊天水柱。
癸怀着悼念刚才跟自己拚斗的老狮的心情,击出最大级数的火龙,立时把靠近至快相撞的敌舰甲板烧成一片火海。风帆被焚,使其船速一慢,让癸的座舰能顺利通过。接下来舰侧的火炮齐射,在隆隆炮声和硝烟之中,轰得敌舰上木碎纷飞,变成一个蜂巢一样。
摆脱已然丧失战斗力的敌舰,癸的舰队在码头边和岛津军一阵浅战,挫败敌人拦截而至的五艘中型战船。
航海知识、造舰技术和火炮的改进,让海战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古代海战,均先以投石器和弓箭,用石弹和箭矢交锋,但因其威力有限,难以就此击沉敌舰,最终的决胜战,还得看双方接舷肉搏。
但是伊罗巴发明的大型战列舰,却改变了此一情况。流线型的船身,为发挥火炮最大威力和达到最大搭载量的两侧火炮设计。将像陆战一样的船团对垒,变成线性的炮战。一舰接一舰,互相迂回,以求用侧面炮火摧毁敌人。
虽然炮弹为实心铁弹,巨大木舰之间的战斗甚少击沉,但被打成一个个大洞的船身,往往帆桅舰绳破坏,内中血肉横飞,死伤枕藉。不待肉搏,胜负已分。
但海盗出身的癸,还在追求旧式的肉搏。因为伊罗巴战术讲求的是摧毁敌方舰队,夺得制海权及之后的海上贸易之利。而海盗要的却是船上的财宝,以至船舰本身。所以讲求的是炮战创伤敌人,再行肉搏夺船。
岛津义恒的舰队面对幸惠的迎击,派出五艘中型战船攻击码头区内,众多行动不便的舰艇。因为在码头内,并无人手的空船,是最易毁坏的,他可不想放过时机。因此不惜轻减己方战力,也要攻击之。
岛津家的八舰巨舰,均是搭载五百人的强大编制,超过标准要求的三百人。在双方成方块接近的中型船团之中,他以之成直线插在己方中央,用凸型阵务求以炮战重抢敌人,再行肉搏消灭对方。
幸惠的做法是以旗舰强攻敌旗舰。以主将决战的方式分胜负,其所恃的即为癸后宫的强大战力。
遗憾的是,幸惠的攻击遭到敌方抢先拦截,与一艘三桅大舰爆发了肉搏。而己方船团惨遭敌方线性战术的炮击之后,遇敌方中型舰群之间展开舰与舰的冲撞和随后士兵间的近身格斗。
岛津义恒的中型舰为二十五舰,相对的幸惠为三十舰,不过幸惠的舰队刚才被火炮挫伤,形势大略均等。但是衡量形势后,他决定改以七艘巨舰直扑码头,趁中型舰缠着幸惠舰队的机会,把还停在码头内的所有船只一举摧毁破坏。
幸惠、入道、春心、乱、爱水再加上其他雪女和灰影等。以三百多人的旗舰,用近身肉搏杀至刚才拦截他们的敌舰,只余下五百具尸体,成为空无一人的死人舰。利用雪女的风力,旗舰脱出重围,以一敌七追击岛津家的巨舰。
最后的结果,是岛津义恒决定不能因幸惠而拖慢攻击。自己率旗舰在内以四敌一,先行派出三艘巨舰直扑码头区,待自己解决敌方旗舰才追上去。
癸遥看海上,只见搭乘他所爱众女的巨舰在四艘敌舰的围攻下。一桅己断,船身多处被炮弹击中。
龟甲船因为载着莉亚娜黛的一船宝贝,加上人手不足和舰种珍贵,所以并未参战。目前他手中还有十三艘因肉搏战而减员的大舰。
“满帆全速前进,方向左偏十度。黑白!”
在癸声震碧海的暴喝之中,在战场间徘徊的杀人鲸全速游来。
“薰。你派三艘舰随我去支援青霭等人的座舰。自己收拾掉对方四艘大型舰后再来支援。”
“唔!癸要小心。”
满面泪痕,神色犹在伤痛之中的薰,最后轻握癸的手回答。
岛津义恒并不打算死战于此,他只是想捡便宜,尽可能破坏停泊在码头内的舰队,就大胜而回。免得己方和丰臣苦战后损失惨重,再落得给家康利用完就丢弃。
而在癸来说,最重要的是载满所爱之人的旗舰。其次则为保护码头区的丰臣舰只。要救援青霭等人的旗舰,不用船多,而在船快。所以他只需三艘人手最足,在刚才的肉搏战中破损最少的船,用四对四就行。自己则单刀独鲸的杀入。
把后方三舰甩在后面,癸捉紧鲸身,灭低敌方发现自己的时机,让黑白在海面急速前进。
旗舰上由于众多后宫女战士,所以肉搏能力特强。但是再强,打炮战也是无用的。岛津义恒的盘算是用炮战重创至敌舰无法航行,成员伤亡惨重,再靠近以火箭一举焚毁。
在四舰环绕之下,旗舰不断中炮。若非靠雪女们的风力,让其有异于常舰的机动力和速度,早已被轰至破损到无法航行。
心焦如焚的癸,忧心着船上的一张张温柔可亲的面孔。但是攻敌所必救,才是最重要的。
在迫近敌舰时,黑白从海中飞跃而上,让癸的火仓射出火龙,毁掉敌方的风帆。烈炎瞬间烧掉三张主帆之二,在甲板岛津军讶异之中,癸在落水的一刻再发出真空气刀,斩毙对方十多人。
始后依法而行,再挫毁一艘敌船。
但是到第三艘时,对方己有所警戒,甲板上聚满火枪手和弓箭手。数十挺黑黝的枪管指着自己,只要一入范围,就可把癸立毙当下。
已无退路的癸,轻拍着黑白。
“上了!我的母老虎杀人鲸,现在不成功的话,那些陪你戏水的美人就全都活不成了。”
尖呼一声作回应后,全速前进的黑白,带起一股白浪的余尾,高速接近。在火枪的火绳快点燃尽的一刻,癸立时连人带鲸一起沉进海中。
被癸弄得大乱的敌兵,少数人急忙按熄火绳。但更多心思不够灵活的人,只能任由自己的旧式火绳枪对着无人的海面发射。
“砰砰!”
在无目标的乱射之后,黑白再次跃出海面。
癸立于鲸上,准备全力一击。但时间却只够他斩掉船桅或攻击那些重新点燃火绳的火枪兵。
“冲!”
运功传意,癸和黑白这对老搭挡,可是极有默契的。癸一面挡开弓箭手密如飞蝗的箭矢一路迫近。
火枪手的指挥官看着眼前送死的傻瓜狰狞的一笑。但是黑白在贴近船旁时摆尾重重一拨,激起漫天的水花直扑甲板,癸则发出真空刀气,斩掉船帆。
火绳一时尽为海水弄湿,无法射击。虽然敌人仍在用箭矢招呼癸,但已无法阻止他得逞后远去。
作为岛津家大老和舰队指挥的岛津义恒,对癸的出现眉头大皱。面对那艘速度奇快的敌舰,船帆被毁如何能再追得上。就算有四艘船也只能自保,而无法反击制胜。何况,派向攻击码头的四艘岛津战舰遭到敌方的十艘反击,已然边战边逃。眼前却还有三艘敌舰来增援之中。
“打旗号、擂战鼓。我们撤退。”
已失时机的岛津义恒决定不再恋战,该退即退。己方虽受挫,但之前牺牲掉的五艘中型战船,已严重毁损掉停泊在港内的丰臣战舰。
“但是义恒大老,我们就这样退走吗?”
在他身旁任副将,还是年轻未脱火气,不够老练成熟的岛津忠义,一脸心有不甘的样子。
“取胜的时机已失,我们留待下次吧!而且再不走,就会给敌人赢回去,目前还是我军小胜的局面,这已经够足够。”
“还不行呢!义恒大人。”
出言阻止的是监军的新会,他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海面上的癸。
“要退不紧要,但是先要把那骑鲸的人干掉!这是命令。”
纵使是德川监军的命令,可是再不走就不妙了。本想反抗的义恒,却感到新会身上流露出的惊人杀气。竟使武功不弱的他心生畏惧。经验和直觉告诉他,此时若不从命的话,新会旋即会格杀自己。
“改变航道,从敌旗舰旁擦身而过。火枪手、弓箭手在甲板准备。忠义,由你亲自指挥。”
虽然不服,但是目前的情形,让岛津义恒只能在宰了癸之后才撤退。利用攻击旗舰迫癸出手相救,再在他接近时,以火枪和弓箭解决。当他在转头时,新会已经不见身影,消失在甲板上。
远看甲板上,敌军的火枪手分成三排,准备交替射击。要再以帆为目标,似乎只是送死。最后癸决定改攻船舵,由后方突入。
眼看癸冲入射程而来,岛津忠义立时命令点燃火枪,同时准备盾牌抵挡杀人鲸的泼水攻击。一待癸浮起,就把他连人带鲸击毙枪下。
只是他却料不到癸利用内力优势,闭气沉入水中,利用锋利无比的火仓斩毁船舵。
船舵被毁虽然不如毁掉风帆的好,但一来已方三舰快到,又已破坏了三艘敌舰的帆。失去船舵,虽然仍可利用风力改变航向,但灵活性大降,足以使之无从威胁后宫诸女的旗舰。
当化成木碎的船舵浮起,岛津忠义只能不甘心的盯着海面。
“呼!”
沉潜海中之后,癸在黑白游得远远的才浮出海面,大口吸着气,听觉则因耳朵入水而大幅下降。
本以为在安全距离之内的癸,感到一股劲风迫来时,已然太迟,无从闪避。感到我命休矣的癸,在千钧一发之际,幸得黑白所救。它一个翻身险险闪过,但却让对方的暗器命中自己。
痛得翻腾而起的黑白,以刺耳的声音尖叫。让癸看得心痛的是它身上数处负伤出血。把蓝色的碧海都染成红色。
第四十节
癸举目抑望天际,可是万里睛空之中却无敌影。
而刹那间,自太阳之中数个细小的黑影劲射而来。虽被阳光刺目,但癸一掌击在海面上,仍以贯满内力的冲天水花,减弱黑影的威力。反映着癸的怒意,烈火轰然燃烧着的魔刀,横空一劈,将之尽数击落。
在震耳的拍翼声之中,自太阳方向,魔界战士新会手持六尺长刀急袭而至。
海面上黑白负伤后正凄厉哀叫,其背上的癸则尽失活动力,只能在鲸背上面对飞舞空中,灵活异常的魔界战士。
饱受四舰围攻的邪马台战舰,自炮火和硝烟中冲出,仅仅逃过船毁人亡的命机。但是一桅己倒,强化过的风帆上也是千疮百孔,船身到处是被炮弹击至四处纷飞的木碎,还有人类的残肢与血迹。
“喝呀!”
浑身是汗的灰影和入道,拖拉着大炮从一侧移到另一侧。利用船身被打出来的洞当炮口用,不断调整两侧的火炮数目,以强化齐射时的威力。而为免过多的火炮集中于一侧,造成翻船的惨剧,下层的仓库也必需视情况搬动物资。
船上所有人在尸山血海中忙成一团。众志成城的拉动舰绳,改变航向。以魅罗及其下十二名雪女为首,将船身破裂之处冰封,阻止渗漏。用妖力吹出强风在帆上,加速前进。爱水驱毒疗伤的人奶早就不敷应用。可是船仓内还是堆满了负伤者。
癸的旗舰是没有男人的。所以每一样工作都是由女人负责。
“拉!”
在掌舵的幸惠大叫之中,乱、沙也加、春心等后宫女战士,面上满是炮火烟尘等造成的污迹,身上全是湿透衣衫的汗水,同心发力拉动调节方向的三角帆。
处在这般惨烈的情况之中,连幽凤和青雾也拒绝留在安全的船舱内,在一片混乱和哀号声之中救死扶伤。
莉亚娜黛则不断施出消除疲劳的魔法,以及召唤出一头头的魔兽来支援人员的消耗。看着身边变成黑豹的佩尔蒂,莉亚娜黛纵是身上累极,弄得自己上好名贵的衣衫也撕裂凌乱。但在危机之中,却反而感到自信与安泰。
爱恨分明的她,只要有人对她好,就会付出一片真心,泉涌以报。而对伤害自己最珍视同伴的敌人,也就极冷酷残忍,手段血腥。
无惧于死亡,大家都是癸的女人,而现在同心合力无分彼此作的战。让她心底异常温暖,只要大家在一起,纵然眼前有再大的危险也不怕。
在快要与岛津义恒的旗舰接近,大家都一脸刚毅之色,准备迎接近新一轮的炮战时,对方却掉头而去。
或许再一、二轮的炮击就可击沉这艘载满癸至爱的船。但是面对形势的恶化,岛津义恒只有放弃眼前可到手的胜利,先行击杀乘鲸而来的敌人。否则岛津舰队甚至有覆灭之险。
高速在空中飞翔,再盘旋下击的是有四翼身穿黑色像忍者衣服的黑猩鸟。
癸不能弃黑白而逃,人在水中再快,也快不过有翼的魔界战士。潜入水中,自己也总要上浮的。何况黑白负伤的现在,丢下它给敌人的事,癸做不出来。
只有以火仓的火炎不断射向天空之敌。
但是轻巧如燕,快如飞鹰的魔界战士新会,却都一一躲过。更以手中能聚气成冰的六尺冰雹刀,凝结出尖锐的冰刀反攻向癸。
穿梭于不断迎天射来的火炎之间,新会斗气迫人而来的举刀砍至,从高空滑翔而下的力量,重逾千斤。而以火仓硬挡它的癸,不止自己内腑受震,更让座骑的黑白哀呜不已。
怒海之中,癸骑鲸而战。空中有翼的魔界战士,冒着火炎连环进击。情况凶险异常。
岛津义恒看着眼前的情境,心下大震。操鲸的奇术,已足教他惊异。遑论敌人的敌人,却未必是朋友的魔界战士。不知道新会的真实身份,也从没看过这种非人类的对手。可是岛津义恒却知道,不除掉癸,他的舰队就有覆灭之险。
薰的舰队,已击溃迎击她的四艘岛津三桅大舰,使对方仅逃得一艘,其余的不是正在焚烧,就是正与己方陷入舰上的肉搏格斗战中。
一等这支新力军杀至,岛津舰队的优势就会全部倾斜向敌人一方。
“清理炮管、炮弹填装。”
“点火!”
巨舰朝癸直驶。在岛津义恒的命令下,超过十枚的大炮同时射击。在震耳的炮击声和炮口喷出的隆烟之中,轰出海面多道水柱和浪花。
癸与新会的决斗,因战舰的介入而终止。
“义恒老伯还真有精神呀!”
新会拍动双翼腾飞到更高空,避免和癸一起死在炮火之下。
注目眼前迫人而来的巨大战舰,可见炮洞之中人人忙碌的在清理炮管,准备置自己于死地,而甲板上则聚满火枪手和弓箭手。火枪和利箭全都指向自己。
癸虽有无惧一死的豪气,但是在不忍与黑白分开的情形下,就这样死掉,他可太不甘心。但是他又丢不下这位多次出生入死,在险境中屡救己命的朋友。
负伤的黑白,虽痛极仍在挣扎,把癸抛进海水之中。
鲸眼流出的泪水,加上它的悲叫声。不用言语交谈,癸也知道它在叫自己丢下它,潜水而逃。
“轰、轰、轰!”
大炮的怒吼同时传来,震得人双耳生痛。
本以为自己会和黑白死在这里的癸,却发现自己不止没被炸中,身旁连水柱都没有一点。从炮声处看去,不是眼前敌舰发炮,而是从更后方攻至,幸惠她们的旗舰发出的。
追赶岛津义恒而至的她们,以火炮抢先攻击,而且冲撞向敌舰。
甲板上,除幽凤和青雾等小数治理伤者,与被迫作供应奶水治理伤者的爱水。连莉亚娜黛在内,所有人都已集结在甲板。
上百的生还战士,还有数倍其上的中小型魔兽,已决意一战。战意高昂的她们压下疲意,准备转瞬之后的生死相搏。
“宰光他们,一个不留!”
在莉亚娜黛的怒叫之中,骑着佩尔蒂的她当先跃过敌舰。紧接着魅罗和一众雪女在靠近的两舰之间,连接出冰造的桥。以入道和灰影带头,全军气势如虹的杀过去。
癸在远处就可听到船上喊杀之声的惨烈,甲板上的敌军全都被迫应战,再无暇理会他。而天际的魔界战士,己飞到不见踪影。
“好,黑白。我们也去吧!不能只让女人们作战呀。”癸把内力输入鲸身内,让黑白收闭伤口,封穴止血。以微速游向接舷后杀声震天的敌舰。
在空中遥望癸的新会,虽想抢下这大功,还是决定放弃。以实力来看,自己虽凭地利稍占优势,获胜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何况岛津家的舰队已处在劣势之中,自己孤身一人陷在乱军之中,可是非常危险的,还不如待在空中,看看还有没有可乘之机。
豹吼狼啸,佩尔蒂和灰影驰骋在甲板上,牙咬抓撕。没有战斗魔法的莉亚娜黛,利用水龙加入强力毒药之后而成的毒水龙作战。黄色冒着可怕毒烟的水龙,可说中者立死,且绝无防御之道。
戴着金属手套的入道在船上狂叫,手中杀人如劈柴。幸惠也刀快若电光,不断斩毙敌人。
战况可说惨烈已极。癸一方百余人,对抗岛津家舰上还有的四百余人,当中还有着岛津藩众多年轻一辈的好手,绝非弱者。
血雨飞溅,腥风扑鼻。到处都是刀剑交击的铿锵声,还有被斩杀者垂死的哀呜。
岛津义恒手中刀连斩多匹魔兽之后,对眼前的敌手真是惊异莫名。飞行在空中,用弓弩射杀己方士兵的有翼女子。杀人如抓小鸡般的狼与豹,四处攻击己方的众多大小魔兽。
而现在与自己刀剑交锋的正是传说中的雪女。一身轻便和服,下摆却松开方便活动,手中是发着寒气,以水造成的冰刀。
“铿、铿!”
多次接招之后,岛津义恒竟未能击败对手。反而让一些猫狗大小的魔兽对手,趁混乱咬了几口。
“癸……”
在敌人激动的呼唤之中,刚才骑鲸持火炎刀的男子,已经杀上舰上。一面在战阵中和同伴亲热重聚,手中刀一面斩杀己方兵将。
“义恒大人,快走吧!这艘船不行的了。”
岛津忠义在斩杀掉挡路的女兵和魔兽之后,替他接下了雪女的攻击。
微感气喘的岛津义恒,抬眼四望。舰上肉搏之中,己方已略处于劣势。更糟的是紧接早先投入的三艘敌方三桅大舰,现在余下的八舰大舰也已杀至。
岛津军已错过撤退的时机。而且当初黑田殿生已准备有一支伏兵,准备若是癸无能的话,在杀掉他和利用其舰队与岛津军缠斗之机,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方式取胜。由猿飞助佐和雾隐才藏,率领的八艘大中型舰,现在亦已杀至。
“忠义,你走吧!”
下了决心的岛津义恒,一手捉着岛津忠义,把他扔到海中。
“大人……”
错愕的岛津忠义在海中叫道。
“忠义,一切都完了!想不到我一时大意,竟让岛津军主力毁于此地。忠义,找艘完好的船逃出去,不要枉死在此处。”
在海水中的岛津忠义看着自己一直仰慕的长辈,被第二和三名敌人围攻,消失在甲板上。
“义恒大老。”
逃得一命的岛津忠义,眼中满是泪水,忍痛丢下同伴,往混战之中的中型舰游去。他不能一起死在这里,将军救他一命,就是要让他将来指挥歼灭丰臣家的复仇战。
随着薰和丰臣的两支兵力介入,整个形势扭转过来。
岛津军的战舰,在癸与丰臣舰队的夹攻下,不断败退。掉下被焚和撞在一起的僚舰,顺着风势向外逃。
战场上到处是二或三艘癸的战舰,追逐一艘岛津战舰的情形。海面上是船舰被焚的熊熊火光和直卷天际的隆烟。枪炮声和哀号声不断在耳边回荡。
被沙也加和二名雪女围攻,岛津义恒最终倒毙在甲板上。
垂死之际,他好不甘心。不止是因为新会的命令,迟走一步而落得如此下场。更惨的是船上,都是岛津藩新一代的年青高手,而自己竟让大有前途的他们葬身于此。
在大势已定之后,癸与莉亚娜黛等众女重聚于旗舰上,而黑白则让人替它治伤之中。看着旗舰的惨状,癸觉得真是为难了她们。
“辛苦大家!还有你这小魔女,自己不懂内功,就别跑出来送命。”
癸一边捏着莉亚娜黛的鼻子,眼中看着浑身血污与疲劳,青雾和幽凤等一张张悦喜的脸孔。
“可恶!不是我们帮你,刚才卡尔己被炸成炮灰了。”
莉亚娜黛拨开癸的手,抢先依偎在他怀里。她知道癸是因为关心自己,才会如此埋怨的。
伤亡惨重,处处破损的旗舰已无法战斗。癸只能在船上欣赏薰扩大战果的追击行动。海中满是浮尸和落水的士兵,帆、桅、木桶和船身的木块残骸。空气中还有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让癸最为欣喜的是,他的后宫战士,虽有人负轻伤,但并无重伤,更没有人战死。
在海神时,打胜仗就像吃饭般自然。但是自从在邪马台帝国认识薰和青霭、青雾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苦战之后得来的大胜。让他胸怀中满是吐气扬眉的感觉。
只是刚才的魔界战士,始终是个忧虑。今后不知还有多少这种强横的对手,会阻碍在自己和众女的面前。
新大板城的海战,以岛津家惨败告终。而没掌握到刺杀癸的机会,魔界战士新会,展翼飞向天际,准备将此一役的情形,报告森罗王子。
岛津舰队逃过薰的追击,经历风暴而安全回到藩内的,只有二千人,大型舰二艘,中型舰八艘。损失几达总兵力的四份之三。受到如此巨大的损失,遂影响至邪马台帝国的海防动摇,加剧走私活动。影响至日后新天主教在九州岛起义的成败。
而癸的一方,也有二千余人战死和伤残至除役。沉没和破损至无法修理的舰只,大型舰一艘,中型舰五艘。
凯旋回到码头之后。对癸,特别是对薰和丰臣出身的人来说,这是一场惨烈的胜仗。不止人命伤亡,更重要是黑田殿生等自杀式的攻击。
当晚让青雾和青霭在性爱交换之后,癸抱美而躺,却未能成眠。他想念着为如师如父的黑田殿生之死而服丧的薰。拒绝了癸的安慰,她表示需要时间独处,和其他丰臣的成员,一起在码头处理如山之多的战死者。
“癸,经此一役。虽然没能如愿的吸收所有丰臣的人手与兵船。但是我和莉亚娜黛商量过,她会有办法的。另外,至此虽有一定损失,但击败岛津家舰队,让我们虏获不少战舰。加上虽然新大板城太小,到底还是得到一个临时的根据地。可以有助我们培训人手,改装船舰和新铸兵器与火炮的。”
“那我就嘉奖一下小军师吧!”
癸轻吻在青霭的酥胸上,让她一声娇吟。刚才和青雾云雨过后,安慰完受惊非轻的小妮子,这具肉体可还相当敏感与疲倦。
今天血腥的一役固然惨酷,但是癸很庆兴有这么一班如此可爱的后宫佳丽,和他一起共历艰辛。
第四十一节
次日晚间,经历一昼夜的整理,无论船上或码头内,凡是属于丰臣和癸一方的战死者遗体,都集中在光秃的樱林内可见的一个小丘上。遗体与准备火葬的木架堆叠成一个让人微感颤栗的小山,让人充份体会到战争的可怕和所带来的痛苦。
对癸来说,战斗已是生活的必然部份,只要人类不消失世上,人与人间的战斗永不会有一个结束。所谓和平世界,仅是自己身边部份天真女子爱做的梦。不过,他可不会刻意打扰她们做这个美梦。
而作为一名战士。癸感谢为他而死的士兵,也佩服黑田殿生的三千义士。对岛津军的兵将,虽未至崇敬,但他觉得是不会让人厌恶的对手。葬礼对死者来说是不必要的,仅只是他们这些生者对死者所行的最后致意。
不论是癸和丰臣的人,现在差不多全集中在樱林内。忧伤甚至更强烈的悲凄气氛,弥漫全场。
一身黑色和服,玉容满脸哀痛之色,朴素孤苦的薰踏上临时建起的小型木讲台上。
“诸将士,今天丰臣家的历史已到了尽头,明天起再没有丰臣家。薰……薰深感一直以来大家对我的忠诚与关怀,为此我真的无以为报。特别是对昨天战死的所有人……”
哀意甚浓的薰,脸上无法自制的流下一行清泪。晶莹的泪珠滑过秀美的面庞,溜过下巴,掉落到地上。
癸本正在毫无顾忌的在喝丧礼的酒,而当看到薰此种情形,心下一阵抽痛,恨不得拥她入怀,好好加以安慰。
“对于大家,只要薰力所能及,必然在余生之中,尽力照顾。其次,薰以一名子女的身份,希望大家当中有人愿意襄助薰,击败德川,救回我的母亲。对祖国的国政与权力,薰并无任何野心,这仅只是一场私斗。真的……最后请让薰再说一声,多谢!”
黑色和服配上凄酸脸容的薰,哀艳动人。而她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深深的对眼前上万人,下跪双手拜服地上,行了邪马台式的大礼。
人群中哀伤之色更浓,当中饮泣的人也更多。特别是真田十勇士,很多人都泪眼汪汪。
在薰下台之后,换作以癸军师身份上台的龙青霭。她则以神州国式的丧服登场,一身朴素的白色衣裙,加上发自真心的哀伤之意。让人眼前一亮之余,更将愁苦的境况推上更高峰。
青霭抬手轻扬。
霎时,配备在遗体山旁的弓箭手将火箭齐射向山上。转瞬就点起一座火光冲天的小山。加上夜色与凉意,赤红的火光,将悲伤和死别的气纷带到最高点。
悲伤的哭声回荡在光秃的樱林内。
“死者已去,希望大家能振作起来,实现逝者的遗志。就如这樱林一样。”
利用莉亚娜黛的魔法,青霭可以在短时间内,像武林高手一样,发出雄壮的语声,广传樱林内。
倏然间,十多年来从未开花的樱林,突然以肉眼能见的高速,结出了一朵朵美丽的樱花。粉红色的满园樱树,配起火光掩映的境况,让人斗志一扬。
惊讶的叫唤声,此起彼落的不绝于耳。
“薰结束了复兴丰臣家的梦想。但我知道你们还有两个梦,还想做下去的。回归故国,还有与同伴相聚下去。”
青霭以温柔和关怀的目光,扫向台下。
丰臣的将士,仅有少数人身穿黑衣的丧服,多数人是作战时的忍者服和武士服。因为在这荒凉孤岛上,他们把一切都投入进战争的准备之中。而维系他们所有人的,不是金钱和权势而是梦想和同伴之间的感情。
“就如这从未开花的樱林,今夜可以开花一样。各位回归故国的梦想是必定可以有实现的一天的。只要大家愿意,追随在薰的夫君龙癸身旁,他一定会在大家的同心合力之下,实现消灭德川回归故国的梦想,各位更加不用与同伴分离。”
莉亚娜黛适时的奏起她魅惑人心的魔琴,将大家悲伤的心,转化为对亡者的思念,然后再变成要实现他们遗愿的坚定信念。
哀伤并没有消失,但是原本因薰的解散命令,而茫然不知所措的丰臣将士,终于有了新的目标。追随在癸的手下,回归故国。
拿着酒瓶,癸行至台下莉亚娜黛的钢琴之旁。看着琴面上依旧慵懒的黑猫佩尔蒂和几乎永远一身黑衣的莉亚娜黛,白色的纤纤十指就像在跳舞一样,灵动的飞跃于琴键上,她面上也同样流露着哀意。
台上的青霭激昂的陈词,将所有人的仇恨指向德川家,鼓动大家化哀思为壮志,决意投入要征服七海的事业之中,为了有一天实现回归之愿。
操控人心,也是一个军师必要之事。遗体火化的动人红光,樱林的励志美境,将之混合和提升为高昂士气的琴音。
直到半夜,追悼仪式结束,林内众将士散去。在前往安慰薰之前,癸有些话要对莉亚娜黛说的。
“我以为你只会又一次冷眼旁观,想不到莉亚娜黛也会伤心的。”
钢琴黑白交错的琴键之上,还有泪珠未干。
“有多久了呢!自华香之后,我的心第二次因妈妈和佩尔蒂之外的人而感动。”
虽然后宫中没有人战死,可是旗舰上的女兵,都是莉亚娜黛的相识。大家共同在船上营造出一个家的气氛。对她们的牺牲,莉亚娜黛是不会没有感觉的。她的残忍,永远都只是针对敌人。
“喂!我还没死呢!”
佩尔蒂一伸赖腰,痴缠到莉亚娜黛的手上去安慰她。
莉亚娜黛轻抚着黑猫的头,回想着她还未由人类变成猫的日子。
“我得要感谢莉亚娜黛的魔法呢!一夜之间让樱林开花,制造出这个触动人心的奇迹。还有你美妙凄怨的琴音。”
癸想起薰看到不可能开花的樱花开放时,那惊叹、激动和哀伤的面容。哭得那么美的人,癸还是第一次见到。昨天一战,薰失去的可是她心底非常敬重和需要的人。
“不是什么奇迹。丰臣家的人,想樱林开花的意念已积聚十多年。我利用这股意念,让樱花开放,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莉亚娜黛之所以哀伤,是因为除女兵们的死,更是因忆及起亡故的妈妈。
一族相传的魔法,虽然种类繁多。但是妈妈蒙罗丽沙最擅长的是操纵天气和让植物生长。
她总是说,这是最好的魔法。天气除了让人可以看到变幻无常的景色,调节大家的心情,更会影响农作物的生长。而农作物的生长,可是关乎镇上每个人的生活与幸福。希望每一个年头,都是好的丰收年。
和温柔善良的母亲不同,莉亚娜黛醉心于魔兽召唤、操控人类和其他战斗支援魔法的研究。
像今夜如此大规模的植物操作魔法,她以往从没用过。刚刚,丰臣将士脸上因花开而喜悦的神色,让她能体会到亡母的心意。那种舍己及人,默默耕耘,只为一张张高兴笑脸的心情。
但是……自己和母亲是不同的。妈妈是为让人类幸福而活,自己则是为让人类不幸而活。
最后目送癸离去的背影,心情起伏的莉亚娜黛独自在樱林内弹琴。她不会妒忌薰,因为她现在和自己同样需要癸的安慰。而且妒忌只会破坏掉船上众人之间,愈来愈亲近,家人一般的感觉。
改变天气的魔法,非常损耗魔力。妈妈在生时,为此费尽心力。而现在虽然这方面的技术远不如亡母,但莉亚娜黛仍费力的小小召来一片乌云,让微弱的雨丝清洗自己的身心。
最后不计算家眷,丰臣家余下的七千将士之中。有五千人加入癸的海盗军团之中,另外有二千人,选择留在新大板城之中,待到德川家覆亡,才重踏故国土地。在这之中,有一、二百的极少数人,选择了离岛而去,自行开创自己的人生。
整个新大板城里里外外忙成一片,将仓库储存多年的木材尽数搬出用来修理和改装舰艇,替船舰补充食物和水,加紧铸造兵器,士兵的训练和阵法的操演更加是不能免的事。
而莉亚娜黛也决意把身体献给癸。
由相识到相处相知,莉亚娜黛由对癸的崇拜,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怀与爱意。加上现在自己寂寞的心又渴求安慰,当感情的基底变厚之后,她自然就会想要身体的接触。
魔女的处女之血,可以作为施法时非常重要的原素。莉亚娜黛放弃了在魔力上更进一步的追求,或者在紧急时备用的非常之需。决意将自己的处女献给癸。
莉亚娜黛的残忍无情是后天迫出来的。而她任性多情,爱好自然和艺术的个性则是天生的。作为一个女孩子,就算如何杀人不眨眼都好,她还是希望有一个值得一生回忆的初夜。
本就花期短暂的樱花,以魔法促成之后,就更加短促,樱林内早已落花散尽。莉亚娜黛霸道的表明要独占癸一天之后,就把他拖到来这里。让她庆兴的是,在邪马台帝国北州岛内收服到雪女。
以族长魅罗为首,位于樱来外的十三个雪女,为他们二人降下漫天飘雪。
让癸在火炉内生起火堆,莉亚娜黛躲在他怀中,细诉着一件件以往无法与人分享,有喜有乐有哀有伤的童年往事。
而在这白色世界之中,她早已圈起一块土地,弄出一个结界,在当中精心布置成一个小房间的样子,一切家具齐备,而飘雪会自然往结成结界的圆圈外飞去。情况就仿如在一间透明的圆型小屋内一样。莉亚娜黛可以和癸亲密的共处。
喝着莉亚娜黛配上高卢国名酒的红茶,处在结界内的癸感到身心暖和,而看外面,世界一时全都染上白色。被白雪覆盖的冰霜世界,虽然缺少生命气息,却有着一股萧索清冷的美。
躺在自己大腿上,跟自己分享童年回忆的莉亚娜黛,让癸进一步了解她。小时候的她是如何任性爱玩,老是拉着佩尔蒂一起去捉弄人,又是如何依恋,每当她生事时,总是带点无奈的笑意,谆谆教诲她的妈妈。
手中是她耀眼动人,却滑如蚕丝的金色如云秀发。然后手指再磨蹭在她白得妖艳凄美的粉颈之上。
最后慵懒妩媚的莉亚娜黛主动的抬头,反吻在癸的唇上。
一切的开始是那么自然,癸没有多问一句可不可以的废话,他早已心知答案。乃轻柔的替莉亚娜黛宽衣解带。
神秘香艳的黑裙,在癸温热的手中被剥离开莉亚娜黛的身体。露出她黑色的鲸骨内衣和同色的内灯笼型内裤。
黑色,难以捉摸,总是深藏着一些奥秘,叫人想去窥探的颜色。
作为内衣穿在身上,真的叫癸急得受不了,想要即时剥除掉这一身神秘,尽窥莉亚娜黛的胴体。
当时的内衣,不论种族,几乎离不开实用性的灰、白色,就是花巧心思较多的神州国,也仅是红色和粉红色。癸还是初次面对黑色内衣的刺激。
拨开一头金光迷人的秀发,癸看着裸露出来的小量背脊,以及柔美的肩臂曲线,不禁大吞口水。双手忙乱的解着鲸骨束胸内衣上的绳子。
内心有着想拔刀斩开它的冲动,可是就是得如此花费心力,才享受到替美女脱衣,逐渐可以品味她们美丽裸身的快意。
当剥下内衣,身上仅余一条内裤时,莉亚娜黛轻呼一声。如蓝宝石一样的美眸之中,荡漾着一丝羞意和小小的喜悦。如白雪般的美丽容颜,染上一抹嫣红。因种族关系,莉亚娜黛的白更超东洋大陆的女子。而沾上这天然的胭脂色后,叫癸心醉神迷得自然吻在她温热的红唇上。
侵入进小魔女的口中,逗玩着她的香舌。直到她羞涩的轻退开去,唇边却露有一条妖媚的透明唾液丝线,叫人恨不得吞了她这妖精。
沉醉于眼前的神秘,癸伸出兴奋到颤抖的手,将满是花边迷惑到他神魂颠倒的内裤脱下。尽览眼前女体的神秘。
骨感纤瘦,粉白香滑的胴体,乳房和臀部圆滑降起,意外的丰满。修长高佻的双腿,肉光致致。特别是岭上双梅,散发着娇艳的颜色,下身的紧闭的一道神秘玉门,那凹壑之中让人遐想连连。最注目的就是当中的一点反光液体。让癸不能自制的轻点进口水,品味莉亚娜黛的女体甘泉。
在性方面来说。莉亚娜黛身为处女,自然有一种女性天赋的羞涩,在动作与表情之间流露出来。虽然性是她魔力的泉源,但调教过不少人之后,今天还是她的头一次。心思比较开放的她,从一开始就认为这是两情相悦,自然为之,相互求欢的事。不会心存惧怕和担忧。
莉亚娜黛本能的微显腼腆,任由癸放眼欣赏自己的身体。从脱下的衣服之中,取出两颗药丸。一颗自行吞下,另一颗张开樱桃小唇,贝齿轻咬,伸向癸。
又一次深吻之后,药丸随着两条舌头的滚动,在二人的口腔来两回。最后被癸吞服掉。
“刚才我吃的是什么?”
了解到莉亚娜黛必有深意的癸,在她耳边细语。
“是七步之内就可夺人性命的剧毒。”
一脸得意和使坏本色的莉亚娜黛,边替癸宽衣边轻笑解答。
“我看是最霸道的春药!想不到莉亚娜黛第一次就想用坏我的小弟。”
在这时刻,癸才不会信她作弄人的话。
“不信的话,感觉一下,是否小腹内有一股热力逼人而来。”
“有!不过别想我相信。快告诉我真相。”
癸伸手肆意撩拨莉亚娜的胴体,引发她的情欲。
在一阵忸怩挣扎和哀怨缠绵的叫声之中,莉亚娜黛抱着癸,滚进外面冰寒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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