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繩緣[全]-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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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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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致富路为了运进更多粮食,并将长生果运出去。村里人决定打通到
大弯村出水洞的大路。因为到大弯村后,可以用机动三轮车,到青龙市可以用汽
车;路虽远点,但人工搬运从村里到大弯村的路,比后山小路近一大半。而且是
下山路,比后山翻山越岭,钻山洞密林要好走的多。村里男人修山口瀑布到水洞
口这一段,带脚镣的女人们修村口到瀑布这段。芙蓉带女人们天天去修路,安排
我在家休息,这样做也不让胡氏兄弟发现我,再加害于我。但我看神仙寨人修路
热情很高,连六十多岁老婆婆也积极参加,我在家忍耐不住,穿着芙蓉旧衣服,
待芙蓉出门后,混在后面出发的家里有事年龄较大妇女中去修路。几天后,也是
村里女人爱护我,有人偷偷告诉了芙蓉,她勃然大怒,讲我是自己害自己,也辜
负了村里吴姓人为保护我良好用心。她认为我公公决不会放过我,所以在得知我
偷偷出工的第二天早上出工之前,邀请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壮妇来到我休息的房间。
我看她们拿着麻绳,凶神恶煞地走进来,就知道事情不好。我连忙客气招呼她们,
并解释我出工的正当理由。她们理也不理我,上前三下五除二把我穿上身的芙蓉
旧衣服扒来,将我脱得一丝不挂。我急得高喊芙蓉,她听见后,笑容可掬地站在
我的面前,不顾我一再哀求,连正眼也不看我一下,两眼望着天,任由这几个壮
妇将我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待我被绳捆索绑,勒得撕牙裂嘴时,她走到我身后,
又紧了紧绳扣,笑眯眯地说:“好了。你不要装了,你忍耐力极好,绳不勒紧,
是拴不住你的。现在好了,你这样去出工,抛头露面,我不会反对,只要你敢这
样走出去。我太忙,没有空照看你,这样我放心,也安心。”

我见势不妙,扑冬一下跪在她面前,哀求她说:“好芙蓉。我再也不出去了,
你放了我,求求你了。”

芙蓉婆婆在房门外看着我,对芙蓉说:“芙蓉。玫瑰去修路,也是好心。不
要这样,年青女人这样锁上镣,还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即难受,又难为情,就饶
她这回吧!”

“婆婆。你可莫上她的当。别看她长得像一朵花,头脑可好使了。你在家对
付不了她。今天你那儿都别去,看着。如别的事都可以依她,就是不要放了她,
这样她再鬼,也不敢出门。她好心修路,这好心会招引杀身之祸。这样对她,也
是为她好。”

说完就带那几名壮妇出工修路去了。

无可奈何,我只好看着她们出去。芙蓉婆婆走进来,弯下腰将我垃起来,扶
到床上坐下来。摸了摸我的脸,帮我理了理零乱的头发,关切的说:“玫瑰姑娘,
你不要生气;芙蓉叫人捆上你,是一片好心。她绑你用的麻绳,是我们这里绑买
来新媳妇用的。凡是我们神仙寨上有脚镣的女人,都用这种麻绳绑过。有的也和
你今天一样,赤裸裸身体捆绑的,主要防止新媳妇逃跑。我们山里人忙,不可能
派专人在家看守,要上山下地,往往只把新媳妇一人留在家,这样她不敢出门,
也就不跑了。开始时也绑得紧,绑得很结实,叫她自己无法解开。这种绳是用过
四五年的旧绳,由于伸过劲,不易断,但很软。虽然比一般麻绳细,勒在身上有
些痛,但不伤经骨和皮肤。但你可要注意,切没胡乱挣扎,只要乱挣,那就勒得
非常痛,所以凡是被绑的新媳妇,都老老实实不敢乱动乱跑。后来就是松松绑她
们,她们也规规矩矩不敢乱动,半月下来,脚镣也钉上了,就是不绑她们,也不
敢逃跑了。”

她又扯了扯我身上的绳子,晃了晃我被紧缚的上身,笑了笑又说:“芙蓉这
丫头把你绑得确实紧,双手在背后吊得那样高,我想你连胳膊都动不了。”

我试着动了动手臂,确一点也不能动,好像双手不是自己的,就苦笑地对她
说:“你说得千真万确,不但胳膊动不了,手指都不听使唤,好像不是长在我身
上。稍稍运动,全身又痛又麻。芙蓉好狠心,就这样她还不放心,临走还把绳扣
又紧了紧。”

“那只能证明你确实不简单。不是那些单纯的新媳妇,你这样赤裸裸身体上
绑又带镣,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她突然眼光盯着我的乳房,露出非常惊讶的眼神;我在些奇怪,低下头一看,
两只金光闪闪的乳头环在乳头上晃动。我忽然明白了,羞得面红耳赤,急忙转过
身去,同时弯下腰,两只大腿紧紧夹着裸露的阴部,不让她看到住阴部挂着的金
属环。她好奇伸出手,勾住乳头金属环,往身边拉。我无法抗拒,只得挺起胸,
把身体转过来,头低着,不敢看她。

她对我叹了一口气,挽惜地说:“多好的姑娘。胡老二不要你,好多户人家
托人告保,想要你作媳妇。好好的乳头穿上这么大的金环,漂亮虽漂亮,但不是
耳朵;女人的乳头要喂养小孩的呀。这环挡在这儿,小孩吃不上奶,怎么养孩子,
养不了孩子的女孩谁要哇?”

虽然我夹紧大脚,反而将穿在阴核上的环挤出来,这只环比阴唇上六只都大,
两只大腿根本遮不住它,很快就被她发现。

“哟丨怎么这个地方也有,让我来看看。”

我真是无地自容,羞耻感强烈冲击我的神经,浑身发热冒汗,她分开了我的
大腿。

“还有这么多,谁这样作孽,在女人这最隐密的地方穿上还么多环。来!我
去找把钳子把它们剪断除掉。”

我实在不敢面对,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很快找来一把钢丝钳,夹住阴核那只,用力剪。她用力牵动环,强烈地刺
激阴核。弄得我心猿意马,手脚乱颤。一阵乱动,紧绑在身上细麻绳勒得上身又
痛又麻,我忍不住呻呤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做的,这样细,用钳子都剪不断。”

“你不要再弄了,再剪我受不了。这金属环特别结实,用钳子是剪不断的,
否则我早把它们剪掉了。”

“谁把它们装在你身上的?”

“还有谁,是人贩子!开始他们准备把我高价卖给夜总会,专门给我装上那
些男人们喜欢的淫秽东西。这些东西不简单,是特殊材料做的,没有专门的工具
是除不掉它们的。在押送我的路上,遭遇公安,在带着我逃跑时,甩包袱把我卖
到这里。女人这两个地方安着这东西,别提多难受。走路,干活常被弄得心神不
安,心里痒痒的。说句见不得人的话,有时弄得见个男人都想扑过去。”

“在胡家时你婆婆发现没有?”

“没有。”

“天意。你公公那样整治你,也是一种预兆。等他儿子回来发现了,一样容
不得。最后也要把你卖掉。这样看,神仙寨的媳妇你是做不成了,你要早想去路。
好好休息吧,下午我就可以把你松绑。”

芙蓉婆婆连说:“可惜,可惜。”出了我的房间听芙蓉婆婆这样说,我坐在
床上,心里反而清松。我还真担心村里那户人家要我去做他的媳妇。那样是真惨
了,凭神仙寨对待女人的手段,他们要是想留你,脚镣手铐,绳捆索绑,崎岖的
山路,湍急的河水,深山密林,信息不通,女人想逃都逃不掉。今后芙蓉一家会
极力阻止村里人打我的主意,我就有离开可能。我看了看陷入皮肤绑住我的麻绳,
又看了看磨得发亮的脚镣,想若离开这里,身上的绑绳不是问题,他们不可能总
是绑着我,麻烦的是脚镣。这里的铁匠只会在女人脚上砸上镣,还从来没听说开
的。还有,这镣上砸上的铆钉,由于在高温红软时铆上的,铆钉与脚镣环几乎是
合成无缝整体。整个铁环没有铰链,在上镣时把弧形钢条慢慢敲打合上的,合成
的铁环基本把脚脖围上,留下最共一指空隙,说明工匠手艺高超。这样铁环同浇
铸的一样,是个整休,不紧不松的匝在脚脖上,根本就没作怎样打开的打算。不
要讲在深山,就在城市里要打开它也不容易。将来出山后,只有步金银花后尘,
生活极不方便。但金银花可以不与不熟悉的人交往,可以在家不工作,我可不行,
要与各种人打交道。要整天拖着脚镣不让人发现,实在难办。想着,想着,忐忑
不安。身体有些困,就倒在床上想睡一会儿。哪知上身刚一着床,整个胳膊又痛
又痒。原来被这细麻绳勒紧的皮肤变得特别敏感,只要有物品接触到它,就钻心
地又痛又痒。难怪村里人把买来女人捆好,放心地丢在家里。这样被细麻绳五花
大绑的女人,即便可以不顾羞耻地赤身裸体往外逃,但这里草茂林密,在逃走时,
树枝、草叶对身体刮擦无法躲避,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是无法忍耐的,所有不可
能跑。这时被绑女人对捆绑后形成一种恐惧,就是后来松松绑着,也不敢乱动。
这山里人对付买来女人,真有一套,绑起女人来,无论男女,都是手脚麻利,干
净利落。

既然不能睡,我身上秘密婆婆己知,干脆就走出房间,在屋里到处走走。

婆婆在厨房做午饭,她的小孙子也不在家,可能到门外野地里玩去了。我试
着走到门口,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就壮着胆出门到院子里。院子们也开着,也可
能在如意公司已有裸体在外的经历,所以看看没人干脆走出院门,来到村中大路
上。村里寂静无声,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炊烟从家家烟筒中冒出,大家都在做午
饭。只有往瀑布村口处传来妇女在一起的嬉闹声,工具和石块的碰撞声,仔细听,
中间还时而传出脚镣在人行走时发出的清脆叮当声。我参加了几天修路劳动,干
活的七八十个中青年妇女,除芙蓉和十来个中年妇女外,全拖着脚镣。其中有十
几个年青的,是刚买来不到一年的新媳妇,手还锁着铁铐。还有五个我从来没见
过,十八九岁,高个,漂亮,苗条的年青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城里人,后来知道
有三个还是大学生。不仅手铐脚镣,还套着带着长长铁链的铁项圈。听她们说,
人贩子把她们绑来后,整天赤身裸体被用带铁链的铁项圈锁在房间里,都没见过
天空。主要是她们有文化,聪明,神仙寨的人用最严厉的方法禁锢她们,只到生
下小孩才可能放松。由于这次修路时间紧迫,工程量大,要动员神仙寨一切劳动
力出来修路。这次是芙蓉到每家每户做工作,这些人家都面临饥荒,不得己才让
她们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临时叫铁匠给她们砸上死镣,死铐。每天出工,由芙
蓉去一个个领出来,并且把一个铁项圈的铁链锁在另一个腰上,窜成一串,牵到
村口工地上。由于刚戴上手铐脚镣,还不习惯,她们路都走不稳。就是这样,她
们坚持出来,认为这比锁在家里强多了。而且看到这里妇女大部分都上有刑具,
在这里养得白净漂亮,也心安理得,情绪好多了。在工地上,芙蓉并不要她们干
活,而是将她们分开,每人带十几个人,合理安排工作,策划工程。在工地上她
们将铁项圈的铁链末端锁在脚镣铁链中间,左手提着铁链,在工地上跑来跑去,
右手指挥。五个人把工程安排的有条不紊,节省了不少材料和劳力。

115。池芍药我和她们也交上好朋友,我同村里所有妇女一样,都高兴去
修路,难得有这样好的机会,全神仙寨的媳妇们聚在一起,打闹斗乐。但我现在
倒霉,被绑在家里,无法上工地,其实芙蓉太小心,这么多女人在一起,藏个把
人,胡氏兄弟也难发现。何况他们都在瀑布外修路,他们家里人不熟悉我,有一
次我和我的婆婆擦肩而过,她都没发觉。

正当我在大路上发呆时,突然后面有人在说活,我大吃一惊,吓得扭头就往
院里跑;待跑进屋,朝门外一看,原来是芙蓉六七岁的儿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
出来;看我往屋里跑,以为我与他玩,跟着我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叫着说:
“姑姑,姑姑。你别跑那样快,等等我。”

他很快追进屋里,一把抱住我的腿,高兴地说:“抓住你了,抓住你了。”

她奶奶从屋里出来对他说:“乖小宝,别闹了,来吃饭,把姑姑放了。饭在
桌子上。”

小家伙放了我,蹦蹦跳跳爬上桌,抓起他的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目前
背来粮食并不多,还很紧张,早晚都吃稀的,仅中午一顿干的。给小家伙专门做
的一点白米饭,我们吃的是一半野菜一半米面的粑粑。不过这个时节的野菜很香,
我也喜欢吃。芙蓉婆婆在桌上留了几块放在二个碗里,是我和她的中饭;用饭篮
放了几块,再用布盖上,准备给芙蓉送去,其余的放在锅里,等芙蓉公公背粮回
来吃。她提了一只热水并送饭去了,米粑的香味引发我饥肠鹿鹿,我也坐在桌边,
忍不住用嘴去啃粑粑。小家伙己吃好了,看我那的狼狈样子,用手指着我的脸说
:“姑姑。吃饭要用手,这是妈妈说的。

“小宝,姑姑没有手怎么办?”

小家伙伸出二只手,高高举起来说:“你怎么没有手,我就有二只手。”

我开玩笑说:“我真没有,只有两只假的,放在背后不能用。”

“那我来看看。”

小家伙爬下板橙,跑到我后面,抓住我的手臂拼命摇;我的身子立刻又痛又
痒起来,站起来挣脱他。他高声叫喊,指着我说:“姑姑说谎,这手是真的,是
早上我妈妈叫人把手拴在你后面,是我亲眼看见的。”

“那小宝能不能帮姑姑一个忙。”

“帮什么忙?”

“把姑姑身上绳子解开,这样姑姑就有手吃饭了。”

“我不会解。”

“姑姑教你,小宝聪明,一学就会。解开姑姑讲故事给你听,带你玩。”

“那好,我来试试。”

我听他这样一说,高兴极了,立刻从橙子上下来,蹲在地上对他说:“好孩
子。你到我背后来,看见绳扣解开就行了。”

“这有好几个绳扣,不知解那个。”

“你找一找,凡是有绳头的扣都解开。”

小家伙还真行,他手嘴并行,还真解开把我双手高吊在背后的绳扣解开,我
双手一下放下来,全身的绳索马上有些松动。我鼓励他说:“小宝真能干,姑姑
太喜欢你了。继续努力,把其它绳扣也解开。”

但将两只手腕绑在一起的绳扣,他怎么也解不开。我也蹲得双腿发麻,索性
跪在地上,正当小宝满头大汗,兴致勃勃解我身上绳扣时,他奶奶送饭回来了。

“小宝。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姑姑解绳扣。”小家伙头也不抬地说:芙蓉婆婆一把将他拉过来,
对他说:“小宝。不要帮她解,这个姑姑不听你妈妈的话,你妈妈叫人把她绑起
来。你帮她解,你妈妈会生气的。好孩子,看你忙得一头汗,到院子里去凉快凉
快,我送你去隔壁三叔家,同他小四玩。”

芙蓉婆婆送走小孩后,回来笑嘻嘻地说:“玫瑰姑娘。芙蓉说你精,真不假,
你鬼点子真多。能使唤小孩来帮你解绳子,真有你的。你这样聪明的姑娘,看来
绳子是捆不住你,要像隔壁三叔家买来的大学生小媳妇一样,再上手铐,用铁链
把脖子锁上才行。与你相比,那姑娘算老实的。反正今天已过去大半天了,我把
你绳松开,你也好吃饭。”

下午我帮芙蓉的婆婆洗菜,准备明天饭,打扫卫生。人忙,时间过的好快,
我正和芙蓉的婆婆做好晚饭,门外传来人走动和妇女互相打招呼的声音。我忙起
身,刚走到大门,就看见芙蓉一只手扛着一把锤子,另一只手用铁链牵进一个年
青女子走进院子。这年青的女子是三叔家买来的大学生小媳妇,叫池芍药。她看
见我,高兴地走进屋,用一双锁着铁铐柔软白嫩小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说:“玫
瑰姐,一整天都没看见你,好想你。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工?”

芙蓉见她对我这样亲密,把连着她脖子铁项圈的铁链放在她手上,微笑地对
她说:“时间还早,你们聊一会。我去你家,看我的孩子,他在你家玩,顺便对
三叔说一下,你在我家,等会送你回家。”

我同她手牵着手,都拖着脚镣,叮当,叮当到我房间,坐在我床上。我笑着
说:“芍药怎么样。穿戴这身铁家伙感觉怎么?”

“还能怎么样,现代版的中世纪囚徒。我大学毕业,做梦也想不到竞找到一
个囚徒职业。不过比刚来时那麻绳捆绑的兹味好多了。那麻绳味道很复杂,开始
认识我的男友时,由于爱情,第一次,也是生平第一次被捆绑。那天我刚冲完澡,
也没穿衣,仅围了条大毛巾坐在他身边,他轻轻抚摸我,我感到特舒服,充满幸
福感。后来他要与我做一个游戏,我当时都迷糊了,由他摆布。他用一条毛巾扎
住我的眼,不知什么时间我的双手给他拢到背后,又不知怎么弄的他用一根长绳
缠上我的身上,将双手在后面绑住。突然他用手将我双手往上一托,一根绳收力,
将我双手一下吊到后颈处。肩关节一阵刺痛,双手臂勒得又麻又痛。我一下惊醒,
尖叫起来。挣扎着问他在干什么。他一下把我掳在怀里,顺手扯掉我身上毛巾,
我被紧缚赤裸上身,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他吻着我,轻言细语地对我说,我爱
你。你看奇怪不,身上这种痛感马上变得很刺激,很舒服,还想这种感觉变得更
强烈些。唉!那知道他是个骗子,他说他是某名牌水利工程大学毕业的,是国家
某水利工程总工程师。我对他这样年青,在这样高的技术岗位上工作,从心底佩
服。我也是学水利专业的,正在找工作,他说他可以帮忙。他说他们正在筹建一
个水电站,先带我来实习,就带到这个地方,住在当地农民家中,后来知道就是
他自己家。晚上他如法炮制,又用绳把我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后,又把我双腿也捆
起来,而且将脚手反绑在一起。他借口有事外出一下,我睡在房间等他回来。那
知他这一走,再也不见踪影。再细想到这儿一切,这那有什么水电站的影子。回
想起过去我请教他有关水利工程问题时候,他总是迥避,而且连最基本常识都没
有。当时我既然没去想想,真是鬼迷心窍。当我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这一夜
我都没合眼,人从心里到肉体,痛苦极了。全身上给绳勒得又痛又痒,时间越长
越难受,最后麻木,好像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与第一次感受有天壤之别。”

我听了笑得直不起腰,就打断她的话,对她说:“他是芙蓉的堂弟,他那里
是什么总工程师,他是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山农。”

可能我的话触及了她心里伤痛,她咬紧牙关,没有说话,美丽的大眼睛里噙
满泪水,被锁在手铐上的两只小手,无意识地摆弄着铁项圈拖下来的铁链,双脚
不由自主地摆动,弄得脚镣链叮当作响。

看她这样,我也笑不起来,想改变这种尴尬气氛,忙转过话题对她说:“唉!
这种事摊到谁,也要上当。听芙蓉婆婆说,你男友可是一表人才,论相貌与你还
是很伴配的;只可惜生在这穷乡僻壤,没读什么书,但人还是很聪明的。”

我这样一说,她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她站起来,放下手中铁链,长链哗啦一
声落在地上,两眼有点兴奋,望着天花板轻声说:“我是在网上认识他的,见面
后,确被他英俊的相貌所迷惑,而且他的皮肤特别好,在男人中都不多。他手勤
嘴也巧,学什么像什么,性情也好。”

她停下话头,又紧靠着我坐下来,抓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有点忧愁地对
我说:“他那天为什么不告而辞,到现在也不回来。他家里为什么那么严厉地对
待我。要知道他走后第二天,他妈到房间来,给我盖了床被单,然后来了一个男
人,在我脖子上锁上这带铁链项圈,才松了绑。后来一直锁在家里,这链一头锁
在床架上,铁链长度只能从房间到厨房,也不给我穿衣服。他把我锁在家中,他
在外肯定又在骗别的女人。”

116。芍药的心锁“他们家里人对你怎样?”

“除了不给自由,其它方面都很照顾。他母亲对我特好,我也常帮她做些家
务。她说,只要她跟她儿子过日子,他儿子绝不会要第二女人。谁知她儿子怎么
想的。”

“我倒听芙蓉说过,她表弟迷上你,若不这样,你不可能嫁给他。他骗了你,
再不敢见你,说一定在外挣了大钱,同你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决不让你受罪。”

“若是这样,他家里人把我这样当死囚犯一样禁锢。”

“我想,他家没有其它意思,还不是怕你跑了。时间长了,你安心了,脖子
上,手上的东西会去掉;但脚上的可能要戴一辈子。”

我把脚放到床上,把她的手铐拉到我脚镣边,叫她比较。然后对她说:“你
看脚镣的铆钉,是烧红软的铁钉铆的,与铆孔己熔为一体。脚镣是整片钢条弯曲
成的,是很难打开。而你的手铐是两条弧形钢条合起来,两头用铆钉冷敲上的,
中间有缝,用钢锯都可把铆钉锯断,你脖子上的铁项圈同手铐一样。”

芍药将她自己的手铐仔细看了看,再把脚提上床,细心的观察自己的脚镣,
然后兴奋地对我说:“玫瑰姐。是真的。我还真没注意呢。手铐和脚镣钢环是不
同。”

“其实神仙寨对付买来媳妇用的刑具,也在不断进步。这几天上工地媳妇们
都来了,我注意到,三十岁以上的脚镣同你手铐铁环是一样的。听说你来的比我
早几个月,从我来的那时起,手铐同脚镣一样了,是取不下来。”

“你也戴过手铐。”

“现在还铐着呢!”

“我怎么没看见?”

我把手伸出去,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钢环。

“你看,他们只要用把锁将两只手上钢环上半园的耳锁上,就变成手铐。可
锁在前,也可反铐在后。他们没给你上,是今后不想限制你双手。但脚镣不能少,
万一那天你心一动,偷跑了呢。”

芍药笑了,我也笑了。

“有什么事你们这样高兴,也说给我听听。”芙蓉一边说,一边走进来。

我马上接过话头,假装生气地对她说:“还高兴呢。今天没给你整死。”

“我敢整你。你本领大,连我的小宝都被你指挥得团团转。”

芍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好奇地问:“什么事连小宝都参入了?”

芙蓉说:“那都是些玩笑。芍药,你妈嘁你回家吃饭,我送你回去。”

芙蓉边说,边拾起摊在床下铁链。芍药下了床,双手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
然后抓着挂在胸前的铁链,跟着芙蓉出去了。我把她送到院子里,她说:“玫瑰
姐。晚上有空一定上我家玩。”

“我有空一定来。”

晚饭后我对芙蓉说:“芙蓉。我想到你三叔家玩。”

芙蓉严肃地对我说:“你到三叔家玩是可以的,但要到天黑透,路上没行人
时才行。白天你不许出大门,连院子里也不要去。虽然这周围住的都是吴姓,比
较安全。但吴、胡两姓来往还是多的,虽然大多数胡姓与你公公并不亲密,但也
要防止走漏风声。你看,三叔家小媳妇芍药,若不是缺劳力,时间紧,你住在他
旁边都不知道她,保密工作做得多好;现在通讯多发达,公安部门在全国搜寻失
踪的女大学生池芍药,找了一年没有一点线索。”

听芙蓉一席话,我才真正体会到青龙江市原老大,在把我卖到这里时说,这
里是一个进得来,出不去的地方真正含意。

山里人天黑后一般都不出门。我们吃过晚饭,天已黑了,待夜幕降临时,我
同芙蓉轻手轻脚出了门。尽管我特别小心,脚镣在我走路时还是发出叮冬的响声,
在山区宁静的夜晚,声音特别清脆。难怪芙蓉要我黑天出来,就是听见声音,也
看不清人。

芙蓉把我送到三叔家就走了。三叔夫妻两已睡了,因为知道我要来,门未关。
推开门,芍药就在她房间里嘁叫,我进了芍药房间,里面点了盏带罩的煤油灯,
很亮。这种灯在神仙寨很少,一般人家晚上用松明照亮,这种松明实质上是一种
含油脂高的老松树根。我进去后,看见芍药穿了件只有城里人才穿的,非常暴露
的水红丝绸背带裙。她半个乳房以上和后背都裸露在外,高高身材配上拖到脚跟
的长裙,非常漂亮。一把锁把她脖子上拖下长链的端头,锁在床脚上。我进去后,
和她都坐在床上,她立刻把灯扭得很小,这样省油。

“你这条裙子好漂亮。”我很欣赏地对她说:她喜气洋洋地对我说:“这是
我那个骗子刚给带回来的,我公公在水洞口修路,专程到大弯村邮局去拿的;中
间还夹了一个字条,说这条裙最方便我穿。你看,他多坏,他知道凡是带袖和带
裤腿的衣服,我都不方便穿。”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说。反正我这辈子是出不了这山窝,只要他心中有我就行了。”

我看她在双手被铐着,能穿上背带裙。有些奇怪,就问:“你这件裙子是怎
样穿上身的,我有点不明白。”

“这很简单,只要背带穿过手铐就行了。我那个骗子就是聪明,是他在信中
提醒我的。用他的方法,有些带袖的衣服都能穿上,但布料要薄一点。,这不,
他同时还给我寄了些真丝软缎类衣料,我婆婆给我缝了件上衣,我拿你看,很漂
亮。”

我笑了说:“我是奇怪,你们上工地都穿着衣服,一直不明白是,你们如何
穿上身的,我也要学会若他们把我的手铐上,我不能不换衣服。”

芍药转过身,从枕头旁拿出一件闪烁着丝绸光泽的衣服。抖开是一件大襟短
袖窄腰,当地小媳妇常穿的中式上装。她先用右手将袖口从手腕往手掌背塞,穿
过手铐环,轻轻往指尖方向拉;等衣领抽出来,将手掌从衣领塞进去,再往回拉,
这样左手就穿进去;然后把衣服从背后绕过去,用同样方法穿好右手,这样衣服
就穿上身,确很简单;就是夹衣或稍厚实的还是穿不上,女人下装可以穿裙子,
就没有必要那样麻烦穿裤子了。

这样也很简单,我想了想说:“以后我也要做几件薄料上衣。”

芍药一边扣衣扣一边问:“我一直想问你,玫瑰姐。你是怎样来到这山沟里?”

我当时楞了一下,感到不好回答;我的经历太复杂了,思索一会,还是简单
的说。

“说来话长,我到这里来同你不一样。你是被骗,高高兴兴走来的。我可苦
了。我有事来到青龙江市,被人贩绑架,在大弯村卖给了。五花大绑被我公公牵
着步行几十里押进来的。”

“还有这样事?敢公开抢人,大白天敢绑着你。”

“绑架是偷偷摸摸干的,但把我五花大绑,那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弯
村政府附近。可见到这里是山高皇帝远,政府的人从未到神仙寨来过,这里人很
守旧,从不带外地人到这里,来除了我们这样被卖到这里女人。这里连电灯,电
话都没有。你知道被绑后的兹味,但你还未体会到把你装扮得漂漂亮的,但绑得
结结实实的,在一大群陌生人中拍卖,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像牲畜一样牵走,
那羞耻,难堪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叫你刻骨铭心。”

芍药用眼扫了我一眼,迟缓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你
很神秘,问到你的事,这里人谁也不说。现在,虽然我对你一无所知,但我有一
种感觉,你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看来大学生看问题是不一样,肯定会有人告诉她一些事。我看了她一张纯真
无邪的脸,决定还是告诉她一点,于是,我就拉着她的手,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屑一顾地说:“像你我这种城里有文化女孩,被卖到这蛮荒之地,当地人会用
一种怪异的眼光看待我们。我实话告诉你,我公公硬将女妖的身份强加到我头上,
把我从家里驱逐出来。”

“啊!还有这样事。难怪芙蓉小孩叫你姑姑,我还以为你也是她家买来的媳
妇呢。那你公公为什么要说你是女妖呢?”

“还不是我们漂亮,又有文化,言行举止与其它买来的女人不一样。这次发
大水,村里人说这一定是有人得罪了山神,降灾给大家;更有人直截了当地指责
我公公,怀疑他整天在山中转,采药,得罪了山神,要惩罚他;我公公就污蔑我
是山外来的妖精,在他身上施法的结果。”

芍药听了,很气愤地说:“这水灾完全是一种自然现象,与你何干?真是莫
名其妙,完全是封建迷信,愚昧无知。”

听她这种天真烂漫的语气,我决定吓唬她。我认真地说:“你是学水利的,
肯定了解水灾这些自然现象发生原因。但这里山民可不这样认为,也许下次再有
一个风灾、旱灾,就把你打成女妖,说你施法的结果。”

117。龙形枷和神仙寨女人她听,了果然花容失色。急忙说:“那真有可
能,打成女妖会怎样。”

“先由村里制作一种特殊刑具锁起来,由村民轮流看押,然后由村民大会讨
论,决定如何处死,火烧,沉潭,用乱石砸死。”

她听了,害怕极了,浑身颤栗起来,弄得身上铁链哗啦,哗啦响。她又哆哆
嗦嗦抓着我的手说:“玫瑰姐。你说得不是真的吧,你不要吓我。你现在不是好
好的么,也没见用什么特殊刑具锁着你,不就一幅镣,刑具还没有我身上多。”

见她吓成这样,我又不忍心。摸了摸她的头,发现汗都出来了。笑着说:
“看你吓成这样,不要怕,我讲得是真的。我目前关押在芙蓉家,她家里人待我
特好,没有用那件刑具锁我。下次到芙蓉家,我可以拿给你看看。前几天上工地
是偷跑去的,今天未上工主要是被芙蓉惩罚,用绳绑在家。”

我将衣袖拽上来,露出手臂,给她看了看我胳膊上密密地被绑留下红色绳印
说:“你放心。你家不同于我婆家。你婆婆是当地姑娘,对你那样好;而我婆婆
也是买来的山外女人,到现在还锁着脚镣,但对我特凶。整天押我上山,抛头露
面干活;上山下山路上,还将我双手反锁,防止我逃跑。虽然你婆婆整天把你锁
在家中,但外面人都不知道你。就是有天灾找妖精,谁也不会想到你。我天天在
外,村里人都知道我公公买来一个又漂亮,又有文化,又会干活媳妇,能不害他
吗?”

虽然我的话有些强牵附会,主要我不想把更深层的原因告诉她。她也信以为
真,她双手捧起锁在床腿上的铁链,看着铁链说:“我婆婆用这根铁链,常年锁
着我,除了防我跑,也含有保护我的意思?”

“那可不。若你刚到你婆婆家,像我这样先钉上死镣,再砸上我这样手铐,
干活时放开,不干活反铐,你还能跑。若不是这次修路,你还没机会体会这镣铐
兹味和给我们这些女子带来生活上不便,在家养得白嫩,白嫩的。”

芍药听了开心笑了,扑到我怀里,撤娇地说:“玫瑰姐。你真好,虽然我身
上镣铐锁住手脚,但你把我心里锁开了。说真的,到现在我还很喜欢那个骗子,
他很帅,又很讨人喜欢;只要他专心于我,我心甘情愿让他锁一辈子。他这次带
东西回来,说明他心里有我;听你今晚的一席话,婆婆一家人是真爱我。他们把
我一丝不挂的锁在家,我以前心里总是不顺,特别是脖子上这只铁项圈,只给我
一种耻辱的感觉。现在好了,这些阴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心里好舒坦。”

我抱着她,相视而笑。

我俩都很兴奋,不知不觉天己很晚了,迷迷糊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与她都
睡着了,直到天快亮时,芙容跑过来叫醒我,我急匆匆跟她回家。

早饭后,芙蓉又要出工。她来到我面前,无可奈何,也不怀好意地说:“玫
瑰。你今天怎么办?”

我看她那神态,心里有点慌;忙低声下气地说:“你也不用绑了,我今天保
证在家好好待着,大门都不走出去。”

“我能放心吗?昨天收工,看你急不可耐赶出来看热闹,晚上出去一夜不归
;绑你,你会叫我六岁儿子给你松绑,真是点子多。今天不用绳子了!”

“那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是女妖,自然用专用刑具了。不过为了防止你外出,你最好还
是不要穿衣服,这样你也方便大小便,不会要人帮你脱裤子。我婆婆今天也想上
工地,再不去,后天工程都结束了。”

听她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我只好将衣服全脱了,由她把枷把我锁好。眼
睁睁看她们兴高采烈地上工地去了,我一个人孤零零披枷戴镣待在家里,只到工
程完工。

全村寨男女老少共同努力,经过近一周艰苦奋斗,被水毁的出山道路终于修
好了;用我出条借来的钱,从山外买的的粮食,用汽车运,再用机动三轮车转运,
存放在大弯村,再由全村男劳力,肩挑背托,二天都运回村里;平均每户都分到
百多斤,基本解除了饥荒。全神仙寨都沉醉在喜悦的气氛中,山里人要求不高,
只要有温饱,就心满意足了。粮食运回后,大家都同过节一样,全家聚集在一起,
开开心心的吃灾后第一顿白米饭。

我同样也得解放,芙蓉整天在家,解开我身上的枷;但仍不让我出门。我除
了与她儿子逗着玩,也没别的事,闷得慌。第二天刚亮,我就听到叮当、叮当带
镣的脚步声走进院子。有人轻轻喊:“二叔,二叔。”

芙蓉和她的公婆这几天很劳累,睡着没醒,所以没应声。我听见好像是三叔
家芍药的声音,就悄悄起来,轻手轻脚地去开门,行走时尽量不让锁在脚上脚镣
发出声音;开门一看,果真是她。她见是我高兴地要叫起来,我连忙掩住她的口,
用手指了指芙蓉公公房间;她立刻明白了,我拉着她,摄手摄脚走进我的房间。

芍药身穿一件短袖上装,淡蓝底色上面,有一只只艳丽,红花配绿叶的芍药
花;式样是我那天晚上在她家看见的,现在看到非常漂亮。在闪闪地丝绸光映衬
下,她漂亮的脸庞同盛开的鲜花,一条又粗又长的黑油油长辨,拖在腰间。妩媚
但又有大家闺女风范,一袭黑色长裙拖到脚面,脚镣铁链偶尔从裙边露出来。她
的手铐和脖子上的铁项圈都没有了,我十分奇怪,就问:“哟!今天打扮着好漂
亮,你公婆把你解放了。”

她高兴地说:“那要感谢你了,那晚上一席话,解除了我心中的结。我第二
天给我那个骗子写了封信,叫他回家,我不需要他的钱,我要他的人。我别无他
求,只想在这风景如画的青山绿水间,过着男耕女织的世外桃源生活。他公婆知
道我的想法后,就开了我脖子上的项圈和手铐。但叮嘱我不要乱跑,在家待了几
天,还是想找你玩。这清晨跑来,别人也看不见。”

我感叹地说:“你真幸福,找了这样贴心的男人。你看,他给你买的衣料花
了多大心思。这芍药花是你的名,专找这样花头,是个有心人。”

“是的。看见这衣料,我就知道我在他心中位置,叫人美滋滋的。”

“除掉脖子和手上的东西,人舒适多了吧?”

“是轻松多了,但开始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身上少了点什么。我那骗子傻,
当时他明说,要把我锁在家做老婆,我也会同意,否则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他
五花大绑。要知道,我在学校可是有名的校花,不要说绑,那些男生手指头也不
敢碰我一下。上次你讲村里用一种特殊刑具来锁你,我不明白还有什么,无外乎
镣铐之类,还会有什么?”

“你是不是想知道?”

“是的。”

她这样一说,我灵机一动,何不作弄她一下。就故作神秘地说:“还东西有
灵气。知道的人看不要紧,不知道的人看,要试戴一下,让它认识你;否则会对
你不利。”

“你别胡扯了吧,我不相它对我有什么不利。不过你经常戴,我戴一下也没
什么了不起,体会一下也没坏处。”

“那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我从床底下将它取出来,她看了非常惊奇地说:“哟!这么精美的木雕,还
是半孚雕;这两条龙活龙活现,谁雕的?你真会骗人,这那是什么刑具,这是工
艺品。”

“那你就试一下?”

“好!试一下,看它怎样锁住我。”

于是我先用龙嘴合上她的颈脖,再将她两只细皮白嫩的手腕塞进龙尾的两只
洞中;咔嚓,咔嚓两声,合上龙爪;再将两根插销插进去。这时她叫起来,拼命
想挣开,虽然我还未用木棰将插销完全钉进去,但枷已合上,她力气小,己不可
能挣开。她涨得面红耳赤,对我说:“玫瑰,好姐姐。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
古装戏中押送犯人的行枷,这板怎这样沉,这样多难受,快把它打开。”

我弯下腰在床下找出木棰,再她面晃了晃说:“还没戴好,怎能卸下。”

“怎样才算戴好?”

“要把这两根木梢钉进去才行。你说话要算数,开始你是怎样说的?”

芍药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可要轻点。看你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我真有点害
怕。”

118。迷信的神仙寨她斜躺在床上,咬着牙,让我把木梢慢慢敲进去。再
翻身起来。我将她衣服理整齐,在她耳边悄悄说:“校花。我的大美人,你戴上
这枷有一种别有风味的美。”

她边扭动着身体,边挣扎,半信半疑地说:“真的,你没骗我?”

“可惜我这里没有大镜子,你看不见你自己。”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东西。这东西锁着人,比镣铐利害多了。”她对
我,歪着头,看着我调皮的说:“我想你戴着,也很漂亮。京剧《玉堂春》那个
苏三在舞台上戴枷形象确实不差,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欣赏。现在,我可是现代
苏三。”

正当我俩戏耍高兴时,芙蓉从门外走进来说:“我说这一大早玫瑰房里这么
热闹,原来是有客人来。”

当她看见是芍药披着枷,大惊失色,忙说:“是芍药呀!你怎么把这东西套
在身上,快拿下来。”

她赶快慌里慌张,七手八脚将芍药身上枷卸下来,和颜悦色地芍药说:“弟
媳,快回去吃早饭,你妈肯定在找你。今天早上在这里的事,千万不要对你家里
人讲,切记,切记。”

芍药听了,也不明白芙蓉的意思,感到有些不妙,急急忙忙回去了。看她走
后。芙蓉马上拉下脸,严肃地对我训斥说:“你真在胡闹。若给三叔家里人看见
芍药戴龙形枷,那就害死她了。这枷是神仙寨最犯忌的东西,女人沾上它,非妖
即怪,在这里是无法存身的。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是女妖了,可不能害了
芍药。”

她缓和了一下语气,忧心忡忡地说:“叫你不要出去,你不听。昨天吴姓长
者把我公公叫去,告诉我公公,你公公修路回家后,找到族长和村委会,闹过多
少次,说你是个法力大的妖精,沉潭都淹不死;那天他把你丢在泉眼下的水塘,
你作起大法,弄得天昏地暗,逃之妖妖。这都你往外乱跑惹的祸,是因为你婆婆
在工地上突然看见你,吓得半死,连看也不敢看你一下,回去告诉你公公,弄得
他惊恐万分。还弄了个道士在家作法。道士告诉他,若要躲过女妖可能的报复,
首先再买一个媳妇,顶上你,切断你与她的关系,再将你嫁给河神,河神能降女
妖。所以他到族长和村长那极力鼓动村里这样做,我有点着急了,忙问:”那嫁
河神是怎么回事?“

“那是九死一生的事。嫁河神,就在河里涨水后,将要嫁给河神的女人装扮
成新娘,绑在竹筏上,顺河水往下漂;当竹筏在村前瀑布从十几米高的瀑布顶上
跌下去时,连竹筏都散了架,有哪个新娘能活下来。”

我听了吓了个半死,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芙蓉叹了口气,接着往下说
:“对于你沉潭不死之事,除胡氏兄弟四个,当时参入此事的人都说不知道这件
事;所以村里对你公公说法,将信将疑。村里可能很快要查一查,你到底是死是
活。因此对如何处置你,还没有最后定论。既使找到你,你救灾有功,处死是不
会的,但也不会留;下一步是如何送走的问题,嫁河神也是送走方法之一,我也
说不准。”

说到这里,芙蓉眼里流露出一丝狐疑的眼光。她注视我一会,轻声说:“那
天去救你的人,对你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能在水塘中不淹死,村里没有第二个。
不要说你披枷带镣,浑身紧缚,还绑了块大石头在身上;偶尔有人不小心落入塘
中,那些会游泳的男人也起不来。这塘水上热下凉,最易使人抽筋,四肢疆硬。
所以大家私下议论你不是凡人,非妖既仙,对你还是小心提防为好,大家认为那
天困在塘中,你逃不走,是锁在你身上的龙形枷镇住了你。因此大家叫我轻易不
要卸下龙形枷,防止你害人。”

我听了真是哭笑不得,满肚委屈说:“这从那里说起,完全是迷信,胡说八
道。”

“我也不信,否则我会用枷整天锁着你。但人言可畏,反正神仙寨你是不能
待了,要想法送你走,但走之前,你决不要再露面了。”

“我知道了。”

“么叔告诉我,听了道士的话,你公公当天就下山去买媳妇,听说已买到还
是个唱戏的,明天带回来。人肯定从我们门口过,你在家可千万不要出来看热闹,
要看也只能躲在窗子里看,不要再出漏子了。”

我点了点头,在这封闭迷信的山村,女人日子真难过。

第二天午饭后,村头转来人们呼叫声。

“大家快来看,胡老三又买了个媳妇。”

“还是个唱戏的,身上还穿着戏装呢。”

芙蓉听了,与婆婆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奔到院子门外去看热闹。一会儿就听
见芙蓉在说:“哟!婆婆。好像刚从戏台上下来,脸上还化着彩妆呢。”

“啊!是的。这个胡老三应当让她洗过脸再领回来,从戏台上就把人家弄到
村上来,真是第一次。”

人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这等希奇事吸引村里好多人来看。我扒在
芙蓉房间窗户上,只见院门外人头攒动,但看不见买来的新媳妇。

突然听见芙蓉高声说:“胡二伯。又买来一个媳妇!”

院门外传来胡老二兴奋的声音。

“是啊!芙蓉姑娘。还是要再麻烦你一次,扮新郎替我那小子拜堂。”

“那你应当让我仔细瞧瞧,漂亮不漂亮。若不漂亮,我还不干呢。”

“好。我把她牵到你门口,让你看看,是什么样。她是剧团主角,模样没得
说。”

我从房间窗户里看到芙蓉和她婆婆回到院子里,一大群人拥着一个刀马旦装
扮的青年女戏子走进来。脸上浓妆艳抹,满头珠花在阳光不银光闪烁;身穿水红
色戏服,双手被黄色麻绳五花大绑。待她走近仔细一看,我几乎惊叫出声。怎么
是她?

我做梦都没想到是水仙,虽然她脸上有一层厚厚彩妆,但我对她太熟悉了,
一眼就认出她。也难怪她没卸妆,这油彩没有专门的洗涤剂是洗不掉的;若这样
不洗掉,怎样过日子。对了,我被胡老三扫地出门时,穿的是我从沁州市如意公
司逃出来的那双鞋,金银花在鞋里藏了两只专用洗涤剂,每只鞋各一只,我已在
青龙江市石头冲用过一只,另一只不知是否还藏在鞋子里,我得去找一找。我正
在胡思乱想时,胡老三已将水仙牵走。芙蓉回到屋里,兴致勃勃地对我说:“看
到了吧!唱戏的新媳妇,这真是神仙寨里希罕事,买回来还化着妆。玫瑰,我是
故意把她引进来让你看的。”

她说得话我一句也没听进,脑子里在想,过去听说水仙在龙川市自办了一个
地方戏剧团,办得红红火火,怎么连她这个当家花旦,同时又是剧团老板的人,
怎么也落到人贩子手中,卖到这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也算是当地名人啊!
唉呀,她丈夫还是我重生公司制药厂厂长,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种不祥的
感觉立刻涌上我心头。

“唉!你发什么呆呀,我跟你说话呢。”

芙蓉推了推我,我从沉思中猛然醒来,突然大脑中一闪念,对,芙蓉马上要
去扮新郎,她能接触水仙。于是我紧紧抓住她的手,焦急不安地对她说:“芙蓉。
行行好,求求你啦!”

芙蓉被我弄得莫名其妙,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事呀,看你紧张的。帮什
么呀?”

“刚才那个唱戏的女子,叫水仙,是我的好朋友。你一定要帮帮她。”

芙蓉听了,也吃了一惊。说:“不要急,到你房间去坐下来,慢慢讲。

我同芙蓉回到我的房间,找到我原来穿的那双皮靴,从后跟夹层里找到了另
一只卸妆清洗剂,交给芙蓉。把水仙的来历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她。芙蓉听了,恍
然大悟说:“我是说一个被卖的姑娘,怎能这样浓妆艳抹,原来是没有专用清洗
剂,脸上的化妆还洗不掉,第一次听说;但她为什么还穿着戏装,也不换一换。
听你这样说,不是很怪?她是当地小有名气演员,丈夫又是工厂厂长,应当是有
钱有势,为什么还给人卖了呢?我得有机会好好问问她。”

119。水仙遇难第二天清晨,胡老三邀请芙蓉去扮新郎,举办婚礼仪式。
我在家干着急,等得六神无主,坐立不安。直到中午,她才回来。看她进门,我
急忙迎上去,她把我拉到她房间里说:“我知道你着急,抽了点时间回家。我见
了水仙,才明白她被卖的经过和为什么这样打扮。她告诉我,四天前,她丈夫对
她说,厂里来了几位贵客,请她到宾馆小会议室,表演几段《打渔杀家》中的几
段折子戏。以她身份,一般都不会接受这种演出邀请。但她丈夫的事,推不掉。
晚饭后,化好妆,被他丈夫用车送到小会议室旁客房等候。当送她来的人走后,
进来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她以为是她丈夫客人,站起来招呼。哪知那个男的冲
上来,用毛中蒙在她的脸。当时就有种药味钻进她的鼻中,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了。当醒来时,己是天明。她已被反绑在一间农舍柱子上。快中午时,来了一个
年青光头凶汉和一个老农民,两人在讨价还价。后来知道是这个老农想买她做儿
媳。最后以3000元成交。她一听急了,她一次出场费都不止这个价,就与年
青光头凶汉协商,只要同意放她,她愿出10倍价格。那知他理也不理,拿出一
只遥控器,告诉老农,她不听话,就按开关;边说边按,她立刻感到她阴道有东
西蠕动起来,她知道她下身被人安装了那东西,更了解那东西利害,忙请他停下,
保证听话。”

芙蓉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又说:“我不知道她下身放了什么,那么利害,把
这个高傲的女人制得服服帖帖,老老实实。还幸亏你给我那只洗涤剂,帮水仙洗
掉脸上浓妆,否则问她什么都不说。水仙还告诉说,那青年交待老农,就是买媳
妇的胡老三。说她会武功,买回去要严加看管,不要让她跑了。玫瑰,为了能制
服水仙,他们多坏,用了一种麻与钢丝混编的特殊绳索绑的水仙。虽然胡老三已
请铁匠,给这个新买的媳妇钉上镣和铁项圈,能确保用铁链锁在家中,武功再高
也逃不走;但这绑在媳妇身上的绳索,就是解不开,剪不断。总不能永远绑着。
胡老三正为这事犯愁呢。我现在才明白,水仙为什么这样一身装扮到村里来,你
想想,身上横七竖八给绳勒得紧紧的,双手又被五花大绑吊在背后,怎么换衣服。”

听芙蓉这样说,我马上想到我在刑场上和在石头冲老农家的遭遇,脱口而出
说:“我知道用什方法给她解开。”

“不用去管,让胡老三这个坏东西花钱买一个人,什么活都不能干,还得派
人侍候,活该。”

“那样不行。你不想想,整天被反绑有多难受。你们可用建筑工地上的剪钢
筋老虎剪来剪,肯定行。”

“那么肯定?”

我不好意思的说:“我被用那种绳绑过,就是用那种剪把绳剪断的。”

“那就叫胡老三试试吧。”

正说着,门外有人在喊芙蓉。芙蓉对我说:“是么叔,我出去看看。”

我和她一块走出她的房间,我回到自己房间。她在大门口迎她的么叔。在房
间里,我静静听见她们的说话。

“唉呀!我在胡老三家到处找你,没找到,就到你家里来了。”

“什么事呀?”

“还不是玫瑰的事。她目前处境很危险,在胡家吃中饭时,我偷听到参加婚
礼胡家几个老弟兄在议论女妖,他们说若没淹死,肯定是藏在你我两家,一定要
找出来,杜绝后患。这事我与你公公通过气,他叫我与你商量。”

“那该怎么办?”芙蓉焦急不安地说:“么叔。你见多识广,有计谋,快想
办法。”

他们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她么叔说:“这事的利害我反复衡量过。若让他
们发现玫瑰,后患无穷,玫瑰性命难保;我们吴家由于收藏包庇女妖,今后就是
把柄;村寨里今后发生的一切天灾人祸,麻烦都会找到我们头上;推出去不管,
与心不忍,这辈子都要受到良心谴责;这次水灾,她救了吴家几十户百多口子人。
从另外角度看,能把她救走,也多了一条生活出路。这次送长生果出山,虽然还
不够还龙口老板欠账的,但龙口老板还是叫暂停,而且一定要洪玫瑰出山与他协
商。若没有她,这条路就断了,龙口老板肯定不会再收我们这里的长生果。”

“那到底是救还是不救,你总要做个决断。”

“救肯定要救。但不能把我们扯进去,而且就是我们吴家,也有人担心,胡
老二下那样大的劲,都奈何不了她。这玫瑰的妖术太高,怕救的不好,反受其害。”

“真是莫明其妙,她在我家待这么多天,我家什么意外也没发生。”

“你虽这样认为,但别人不这样看,他们对她是又敬又怕,想救又怕惹祸。
我们得想过万全之策。我认为,要救,动作要快,迅雷不及掩耳。今夜明天是行
动最好时机。胡老二在村里的至亲好友,这二天都忙着帮他办喜事,无暇顾及到
寻找女妖之事,我们乘机行动,等他们忙完了胡老二的喜事,人早远走高飞了。”

接着他俩小声商量着,我听不清,心里忐忑不安,不知我能否度过眼前难关。
我自己是无能为力,只有等待命运安排。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俩一块走了。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但始终想不
出离开这理万全之策。同时,就是离开,脚上这脚镣怎么办。在正常的社会环境
中,我怎么与人交往,真是一筹莫展。

不知不觉太阳下山了,芙蓉婆婆从胡老三家回来送了点吃的给我,又去胡老
三家看热闹去了。山里人难遇到这种喜庆的事,老老少少都高兴去凑个热闹,平
时的恩怨暂时都忘得干干净净。我一人在家无所事事,就上床休息了。

一觉醒来已是午夜,我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发现芙蓉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了,带着孙子睡得正香;再到芙蓉房间门口,听听里面静悄悄,没有人,她还没
回来。肯定她与水仙在洞房做假夫妻,睡得正想,也许她又想什么古怪的方法捆
绑折磨新人呢。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似醒似睡,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客厅里有
好多人在小声说话,我猛然惊醒,从床上一下坐起来,仔细听,家里是来了好多
人。又过了一会,芙蓉走进来,看见我坐在床上。

“哟,你醒了。”她边说边坐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说:“今天我们下决心
送你走,家里来的都是最可靠的乡亲,为你护驾的。”

她发现我身上在发抖,又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双手冰凉,额头冒汗。不
要紧张,我们已作了周密安排。现在已是早晨三点,昨天中午,我公公和么叔二
个老兄弟已从山后小路出发,到龙口去找你的朋友钟老板,叫他安排车了到梅林
乡来接你。山那边梅林到龙口水毁公路,己修复通车。昨天下午,已派人把白马
沟到洞口十几理小道中石头和杂树清理好,他们在洞里过夜,守在洞中,在有叉
洞的地方,用树枝做了标记,并点了松明子。你看不见他们,只需你朝有火光的
地方,顺树枝指的方向走,就可出洞。村里乡亲只要你走过他们护送路段,就灭
掉松明子,撤除路标树枝,陆续立刻回村,以免村中胡姓人怀疑。你放心,从你
离开我家,一路上都安排有人暗地保护。你一人在路上走,不用害怕,五点天开
始亮,你把自己东西拾一下,马上准备出发。”

我还是不放心,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对她说:“不安排一个人陪我,走山路
我还是有些怕。”

芙蓉为难地说:“这次行动大家都有些顾虑。所以你不仅要一个人走,离开
我家时还要将龙形枷戴上。你在村里生活了这样长的时间,这里人生活封闭,迷
信得很,应当理解乡亲们的想法和对你的一些顾忌。这枷披上后,村里任何人都
不会帮你开,因为在乡亲眼里,你不仅是女妖,而且妖法很大。若不是这次你给
大伙做了好事,否则,有些乡亲,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们也不会来救你。
所以在营救过程中,他们从心理上对你还是恐惧的,都要与你保持距离,而且直
到你见到钟老板的人,你是看不见村里任何人的。”

听到芙蓉肺腑之言,我不好再说什么,将穿在身上她家里的衣服脱下来,仍
穿上我离开胡老三家时的衣服;织锦缎丝棉薄袄。袄面是桃红底,上面用银丝织
的枫叶三角图案暗花。袄面花形是金丝勾边的大朵绿叶和紫红玫瑰,虽有些艳,
我也很喜欢;目前虽是初夏,但深山早晚还很凉,里面穿件小背心,外罩这件丝
棉薄袄,在夜间的野外,还是有冷冰冰的感觉;下面那条红色长裙走路不方便,
芙蓉给我换上她外出干活一条厚实黑色短裙,仍穿上从沁州穿出的那双过膝软靴。
芙蓉婆婆拿了些细麻线,将脚镣铁链环包裹起来,以便行走时,不会发出碰击响
声,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后芙蓉将枷套住我脖子和双手,将钥匙用线穿好,贴
身挂在脖子上;当她杷我收拾锁好时,已快四点。客厅里的人都走了。芙蓉吻了
吻我的脸庞,她的眼泪滴在我脸上,我也控制不住泪水,夺匡而出,呜咽得说不
出一句话。在神仙寨这几个月,我们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成了忘年之交。

我迎着晨曦,告别了芙蓉婆媳,告别了切齿难忘的深山村寨,又踏上未知的
冒险之旅。

120。逃出神仙寨在山村小路上,形单孤影我又踏上漫漫逃亡路。周围充
满了危险和变数,尽可能地摄手摄脚往前走;但双手被锁在枷上,不易保持平衡,
尽管脚镣链上缠有细麻绳,还是免不了偶尔发出沉闷的碰击声;由于精神高度恐
惧和惊惶,这沉闷叮当声在这寂静山村中,我听起来不亚于平地惊雷,吓得我胆
战心惊;观察到村寨中没有什么动静时,才敢迈步继续往前走。我明白,若在村
中被不知情的村民发现,惊动胡家兄弟,那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对神灵顶礼膜拜
封建迷信的吴姓山民,也不敢在村民众目睽睽之下救我。

随着离神仙寨越来越远,我的情绪也慢慢松弛下来。走到白马沟的山口时,
我才感到人疲惫不堪,身上大汗淋漓,给山风一吹,顿感寒意。这时东方天空刚
露白,前面的路我未走过,就坐在路边大石上休息一会,等天稍亮一点,能找到
进白马沟的小道再走。但人歇息下来,马上感到枷对肩部压力,手总是固定在前
方,非常难受,但我也无可奈何,锁住双手枷的两个小孔,虽边打磨得很光滑,
但它压在手腕上的铁环上,铁环往肘部挤,越勒越紧,越紧越痛,人紧张时还感
觉不到,但松弛下来后,就痛得受不了。但双手分开锁在枷上,只好用双膝夹着
铁环,非常吃力的将手腕上的铁环推松。唉!我就是这种枷锁缠身的命运。

突然,在前方传来压低声音的低声呼唤。

“不要停,往这儿走,这里是进白马沟的小道口。”

借着昏暗的晨光,隐隐约约看前方五十米左右路边一棵小树在晃动,声音正
是从那里发出的。我连忙站起来往那里走,我知道我还未脱离危险地带,还不能
马虎大意功亏一篑。待我走到那棵小树旁,一个人影也没有,呼唤我的人肯定避
开了,但小树旁右边的树丛有用刀砍伐的痕迹,一条隐隐约约的小路,往右弯弯
曲曲伸往一条草深林茂的山沟。我双手往左边抬起枷,头往右侧,便于我看清脚
下路况;然后抬起腿,小心翼翼地跨进这条草木丛生的山路。虽然头上不断有树
枝刮过,幸亏芙蓉把我的长发在头上盘起来,再将她上山打柴用的一顶军便帽套
在我头上,保护了我。这里本没有路,只有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脚镣链总是挂
在草根或树枝,常常是走一步链子挂住了,又退半步,将挂在草根上的链子脱离
障碍物,再往前走。就是这样小心谨慎,往往还是给绊倒在草丛里。好在草丛厚
密,跌倒摔得并不痛,但草中露水把我的衣裙都弄湿了。

天慢慢亮了,山头,树枝,青草都露出它们真实的面目;这里山花烂漫,青
翠如滴,流水叮咚;一阵山风吹来,带来一片浓雾,将山沟一切都淹没在雾气中。
只有那山顶迎着初升的阳光,在碧蓝的天空映衬下,披上一件金色的彩衣;一些
不知名的雀鸟的鸣叫声起此彼伏,这如画的山川,分外美丽妖娆。神仙寨真是好
地方,无论在这里任何一条山沟,都是那样秀丽。但我此时还没有心情来欣赏这
大自然鬼斧神工之作,只想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

白马沟,沟深林密。一条隐蔽在沟底,弯弯曲曲的小山溪穿过林丛,漫过草
坪,叮叮咚咚唱着永不停歇的歌,欢快地往下流淌。这条隐隐约约依稀可辨小路,
沿河而上,时时露出陵角分明的山石和粗壮树根。在这种踩出的小路上,虽然村
里人行走健步如飞,但对于披枷带镣的我仍十分难走,拖在地上的铁链与山石和
树根磨擦,缠在链子上面的细麻绳被磨毛,再被露水湿润,松弛慢慢散开分,成
众多绳头挂在铁链上,时常被树根缠住。若不是我小心翼翼迈着步子,好几次险
些被它绊倒。我好几次停下来,想把细麻绳从脚镣链上解掉,但锁在枷上的双手
无法接触到拖在地上铁链,只好作罢。幸好被湿透的细麻绳,在拖动中,自己解
体,一节节脱落,当我走到洞口时细麻绳几乎全掉光了。

走近洞口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这与我想象之中的山洞差之千里。这那是什
么洞,其实充其量也只能叫石缝;由一些巨大,不规则的巨石堆积在一起,石头
之间形成的间隙。这里原本是一条深沟,也许是地震将两旁山头上的石块震落,
将沟填塞形成这种乱石岗。当年的太平军残部,将石头之间间隙打通,形成了通
道。洞口生长着密密的多刺柞树,己有人将洞口柞树砍掉,露出黑洞洞的进口。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洞,洞里很黑,开始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我只好用脚试探着往
里走,但稍走动,脚镣链在石头上拖动的哗啦声,在洞里特别响,弄得我心惊肉
跳,好像有什么妖魔鬼怪随时都会钻出来。又好像村里胡姓人能听县见马上冲过
来把我抓走。但又不得不硬着头往里走,不敢停下脚步。因为我还未脱离危险。
摸索走了一会儿,眼睛慢慢适应了洞里环境,能看清洞内。其实洞内并不太黑,不断有一线光石缝中射进来。在那些特别黑见不到光线的地方总是插着一支松明
子,指引前进的方向。开始一段还好走路,虽弯弯曲曲但还算平,估什走了三里
路后,前面一块巨石拦在路上。头顶石缝洒下班班点点的一束束光,巨石顶上也
插着一支松明子,一条棕绳从石顶上挂下来。石头上是一级级石阶,看来这是穿
洞的必经之路。吴姓人真不错,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兴冲冲走到巨石边,用锁在
枷上的双手抓住棕绳,抬脚往台阶上上,但脚怎么也够不上台阶。我侧身仔细地
观察了一下这些台阶,全是人工在石头上开凿出来的,台阶都很高,若不带镣,
还能跨上去。但镣链太短,脚抬起不到台阶三分之二,脚就给镣链带住了。我一
下傻眼了,这怎么办?若不是枷,也许能拉着绳往上爬。我这双手固定在枷上,
根本伸不直,而且用不上劲。一看这样,我浑身都软了,人一下瘫坐在地上。怎
么办?怎么办?往前走不了,退后死路一条。急得头嗡嗡作响,一片空白。过了
一会,头脑稍清醒一点,心想,凡是与我交往过的人,都说我遇事转得快,点子
多,多少危急关头我都挺过来,不能叫这块石头难死我了。我抬起头,数了数,
这石头上台阶呈之字形,总共十九级,难道我就给十九级石台阶困死了!我要想
办法。若把脚镣环往大腿方向拉一拉,可能上得去。我就用一只脚去推另一只脚
脚镣环,但动也不动。我将枷侧过来,往脚上一看,脚镣环紧紧匝在皮靴外。我
想起来了,当初胡老三请铁匠给我钉脚镣时,是赤裸双脚。为了便于我平时走路,
劳动,脚镣铁链只留有一尺长,不到一步。平时只能小步行走,无法大步奔走,
这样能控制我逃不走。脚镣环只有一指缝,这样不紧也不松。昨夜临行前芙蓉费
了好大劲,才给我穿上皮靴。我用脚是不可能移动。这方法不行。我又站起来,
靠在石阶旁,苦思苦想。我的大脚靠在石阶边,突然灵机一动,天不灭我,方法
有了,我一下坐在台阶上,台阶面很窄,只坐半边屁股,但不碍事。我先抓紧棕
绳,将两只脚同时提上台阶,再拉着棕绳站起来,坐在第二级台阶上;就这样,
花了几十分钟,终于上到顶部,并如法炮制,又下了石头另一边台阶,翻过了这
块巨石。

下了最后一级台阶,还来等我缓过气,脚下一滑,人一下摔倒,一屁股坐在
地上。幸好身子未倒下,不然就惨了。我想站起来,但高跟的靴子打滑,起不来。
我借着微弱的松明子光一看,地面有层乱泥,周围石块上长满潮湿的青苔,巨石
这边己是洞的最深处,非常潮湿。我再也不敢乱动,先弯下身,将枷的前端支在
地上,先跪下,再挺起身,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再用脚先试探,站稳了,再动另
一只脚,慢慢往前挪。这里只有松明子燃烧的光,隔不了三四米就插一只,即照
明又引路。这里路不平,七弯八拐,岔洞很多,若不是松明子引路,是不可能走
出洞的。

我披着枷,穿着这后跟特高的软靴,拖着镣艰难地在这高低不平挪动步子。
尽管我非常慎重,小心,但这是跌了不少跤。有几次是上身先落地,我只能用手
肘撑,胳膊被石头碰得痛彻钻心,有时枷先落地,被枷套着的颈脖同刀砍一样,
痛得气都出不来。遇到这种情况,我要在这乱泥地上躺半天,才能缓过劲来。我
常常问自己,我有什么罪,要受这般苦?

我在这泥泞的山洞中崎岖小路上挣扎,我不敢停下,否则什么希望也没有。
不知走了多久,渐渐路面有些干燥了,路也好走了,我终于看到了洞的出口,兴
奋的忘了一切,急不可待地往洞门挪动步子,急促地往前走。

“是谁?”

突然有人在问。我吓呆了,一下停下来。可能我脚步太快,弄得脚上铁链与
地面石头碰得太响,惊动了谁。

“是方老板吧!”

啊!是钟先生。我一下哭了,咽呜地回答说:“是我!钟先生。”

泪水夹着泥糊住了我的双眼,我双手锁在枷上,无法擦拭,只能闭上眼站在
那里。从脚步声中,我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来到我身边搀扶着我说:
“唉呀!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简直是个泥人。怎么戴着枷,锁着脚镣,这山里
野人简直是无法无天,这样对待女人是犯罪呀!”

他用手帕帮我将眼部泥水擦干净,我睁开泪汪汪的眼看着地,一句话也说不
出,泪水不断线地住下淌,我十分奇怪,我现在变得如此脆弱;他又帮我擦干泪
水,安慰我说:“好了。不要哭了。早上几个山民找到我,把你的事告诉我了,
我们赶快走吧!现在这枷有什么办法打开,这模样与董事长是多不相称。”

我给他说得面红耳赤。是的,我在他面前总是志高气昂,衣冠楚楚模样。他
几句话弄得我语无伦次,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钥匙,是的,这样怎么见人。
我脖子下挂着开枷钥匙,但先要把枷两头横插梢拔出来才行,哦,我差点忘了,
我他们给我上枷时,还用铁钉将插梢钉死。你得要把四颗铁钉先起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女人。就是现在死囚,也不用这个枷。看来没有工具
是打不开的,我们先离开这深山再说。时间不早了,已是下午二点,我们先出洞
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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