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玄媚剑-玄媚剑(分卷版)第四卷
玄媚剑(分卷版)第四卷
第一章:另类佳人
“轰!”一声惊雷劈下,却好像是壮了公牧潘那一声大喝的声势,直让那声长喝随著惊雷传入众人耳中,不绝于耳。
一席话竟然说得慷慨激昂,理直气壮。广场上的许多弟子,没有亲身经历过洞庭山庄的厉害手段,听了公牧潘话後,皆是动容,面上神色愤慨。
萧径亭抬头望向天空,口上自语道:“但愿这天不会下雨啊!”心中却是老大的不解,为何吴梦玉和公牧潘签下的盟约竟是这样的,莫非公牧潘背後有什麽大人物,让吴梦玉也不敢轻易得罪。但是那公牧潘却也能够忍到现在,方才重出江湖。
公牧潘城府极深,见好就收,也不再说煽情话语,不再理会归行负。此时最中央两排就座的大派掌门、世家家主,皆一一传阅那纸盟约。李箫沁和辛忆虽不是一派掌门,但却是两大门派谴来的代表,所以也一同坐在大殿的最中央。辛忆坐在左边一排的最末尾位上,正好面对著萧径亭。见到李箫沁递来绢纸,摇头道:“我什麽也不懂,就不用看了。”
“盟约上,我拜兄吴大侠写的清清楚楚,若日後他不再执掌江湖,那便由当任者以武功来决定,洞庭山庄是否能够重新入主江南武林。”任断沧目光瞄了一眼公牧潘,再望向方剑夕道:“贤侄,你是我拜兄的继任者,主意由你来拿。”
方剑夕连忙拜下,道:“小侄不敢,小侄年幼识浅,自当由伯父马首是瞻。”顿了,潇洒一笑道:“况且,小侄也不是外人。”
任断沧爽朗一笑,顿时豪气冲天,道:“好吧!公庄主,那便以武相见,你来是客,规矩便由你来定。”
“今日我将庄中後辈好手尽数带来,我挑出几人对战任大侠麾下高手。共战五场,若我胜之,任大侠需得立誓,从此不再不再干涉我洞庭山庄,也不得无故与我洞庭山庄为敌。”公牧潘的话顿时让场上人哗声大起,这就等于将江南武林的统一打的粉碎,变相不承认江南武盟了。
公牧潘目光徐徐扫过大殿下,站的笔直的庄中弟子,那些武人目中顿时射出狂热的光芒。公牧潘面上雄色顿时一收,转的肃重面向任断沧和方剑夕,道:“若是公某输了,那整个洞庭山庄尽当对两位惟命是从。无论是让我们做奴才,还是在洞庭湖上打鱼,公某绝无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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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公福,向任府高手请教!”一三十来岁青年剑客,一脸木然从洞庭山庄众弟子中走出,站在大殿门外的空场上。只见他身材瘦削,面色苍白。但是一双眼楮却是陷入眼眶极深,精光闪闪。
“他真是洞庭山庄弟子吗?”归行负望了一眼萧径亭,叹息一口道:“径亭啊,刚才我一直纵踊你出手,现在却真是拿不定主意了。看不清啊!”
任夜晓美目不经意向人群瞄来,却是见到萧径亭面色肃然,看不出端倪。一咬贝齿,美目一热,便欲站起娇躯下场对战。
连易昶见之,忙起身深深望了一眼任夜晓,温和道:“师妹千金之躯,怎可下场应战,便由愚兄代你出战。”说罢一撂袍尾,飘然下场,乃父连邪尘脸上尚自余下些许赞许的笑容。
任夜晓心里不知怎麽的,好像由说不出的难过。顿时将端庄贤淑忘得干干净净,正欲出言拒绝。却是望到方剑夕和任断沧使来的眼色,强自平下了心思,唯有微笑著俏声言谢,坐回椅子。荡却是冷著一张俏脸,便是连下面的比武也不看了。
这一笑,不但让连易昶面有喜色,也让敌方的公福面色一宽。任夜晓的美丽真是有些不可抵挡啊,便是公福那张死水般的脸上,也因之动容,心中不舍得与这样的美人动武。
“沧!”连易昶抽出利剑,只点头招呼一下。
“请指教!”连易昶剑眉一竖,便以连氏七绝剑的“浩荡孤烟绝”开门见山,直攻公福下盘。一道剑光化作一道灵动的光芒,带著腾腾的剑气,朝公福席卷而去。
公福面上波澜不惊,斜著剑身,飞快下刺,看似要封住绞向自己下盘的剑花。目光却是死死注视连易昶运剑的右腕,忽然目中爆起一道冷冽如电的光芒。
“不好!”场上顿时有人叫除出,从公福那张狞起的脸上,和剑气的呼啸声中。众人大是惊讶,怎麽刚刚过招,公福便有这般厉害招术。
只见公福足下飞快朝右边踏出,避开刺来的利剑,右手长剑却是不经意一挑,化作刁钻的轨迹直直刺向连易昶握剑的手腕。速度比起刚刚刺出的一剑,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影子一般,瞬间即到。眼看就要割下连易昶握剑的右手,使之成为一个终生不能再使剑的废人。
“啊!”众人一声惊呼,与萧径亭隔著一个位置的连易成更是激地起身,眼楮几欲睁出眼眶,弓著身子便要弹出。
连易昶目中光芒一烁,低喝一声,长剑忽地竖起。“铛!”一声尖锐的撞击想撤广场上空,二人身躯皆是同时一阵摇晃。连易昶也不借机後退,面色一冷,一招“狂沙斜影绝”如同扬起的满天黄沙,朝公福扑头盖面汹涌而去。直将公福身子足足逼退生生逼退了半丈之远。
“好!”众人一阵喝彩,其中几个女弟子更是眼中异彩涟涟。
萧径亭却是心中大讶,“这个连易昶真是阴狠,看来竟是比起那冰著死脸的公福更加冷血。招招欲置对方与死地,便是自己安危好像也不去理会。”转眼望去,正好看见连易成那双又是庆幸又是关切,甚至还有些妒忌的眼楮。
“美人的作用厉害啊,为了任侄女,不知道由多少年轻英侠不惜性命那。”归行负笑道,但是目中望来的神色,却不仅是这些意思,忽又狡道:“径亭记到,今日若是任府胜了,我便将我的宝贝芩芍嫁给你哦?输了那就别想了。”
“美人?美人的力量当然厉害!”萧径亭笑道,一道极其曼妙迷人的身影印入眼帘,“咦?一个上茶的侍女怎麽美到这般程度?”萧径亭目中一亮。
场上,连易昶手中的长剑招招呼啸而出,直将公福打得步步退守。广场上弟子更是叫好如雷,眼看彷佛便要赢了比武。
“是她!”萧径亭脑中一亮,心中顿时浮上一举起伏动人的窈窕娇躯,便是他两次杀局都遇上的那个美丽刺客,那个会使喝妍儿一般身法的美丽刺客,那个对自己手下留情的美丽刺客。
“宗主,在下有要事,先离开一阵。”说罢也不再招呼,起身隐蔽走出,借著人群的遮挡,跟上那名摇拽生姿的迷人背影。
当时场上比武正是精彩,极少诱人注意坐在不起眼角落的萧径亭。
萧径亭正庆幸间,忽然觉得两道美丽的目光射在背後。一道清澈如水,但带著惊讶和失望;一道迷惘如雾,怨怼间幽然欲泣。
“赫!”场上连易昶一声大喝,右手缤纷的剑影直将公福整个身子围的团团实实,一道飞芒般的白光从左手鬼魅般击出,那麽势不可挡,那麽惊人心魄。
“好!”一声如潮般的喝彩。
“这便是连家的‘左刀右剑’吗,比起连易成简直实天壤之别啊!”萧径亭一声感慨,却是发现那道美丽的身影隐入人群中,飞快走下了台阶。
那数不清的汉白玉石阶,便只走了以小会儿。待到了山下任府园林的时候,眼前美丽的背影顿时变得飘逸起来,曼妙的身形在花间树丛缥缈而逝。
那一缕清雅迷醉的幽香,在花丛浓芳中,犹是显得高雅傲气。在花丛的几下穿梭间,尽管萧径亭知道前面那个美人不是自己的妻子,但是看到那一摸一样的绝妙身法,一般迷人的美妙曲线,心头却是忍不住变得迷糊起来。
跟到了山下的时候,眼前美丽的背影顿时变得飘逸起来,曼妙的身形在花间树丛缥缈而逝。一缕清雅迷醉的幽香,在花丛浓芳中,犹是显得高雅傲气。在花丛的几下穿梭间,尽管萧径亭知道前面那个美人不是自己的妻子,但是看到那一摸一样的绝妙身法,一般迷人的美妙曲线,心头却是忍不住变得迷糊起来。
“这女子轻功竟是如此高明,换作别人。就算武功再高,只怕也是追她不上。”任府建筑精妙,若不是萧径亭精通障目阵势,只怕早就跟丢了,但是也正是因为任府设计的妙,所以那女子也发现不了萧径亭正在跟她。
“咦!她进任夜晓的‘晓园’做什麽。”那女子抬头望了一眼“晓园”拱门上的牌匾,轻轻一笑,如同幽谷的黄鹂般动听。玉足一点,娇躯如同九天仙女般飘起。
萧径亭见之,心里不由一声轻笑。“晓园”外边的围墙其实矮得狠,只要一跃便可进去。但是那女孩竟是彷佛踏风而起,飘飘渺渺进了“晓园”。真当如同九天仙女一般,尽管她以为没有人看她,但是仍是将自己最美的姿态展现出来,那张绝美的小脸虽然被遮掩住了,但是面上因洛u灾v美丽而欢喜的姿态,却是动人地显示出来。
接下萧径亭更是觉得惊讶了,那女子在面对“晓园”里面那些精妙的机关阵势的时候,虽然不像萧径亭那般视若无物,但是走得却也不怎麽费劲。却见她走走停停,再细细看园中的景物,却不是要进任夜晓的小阁。
那女子却是在一处大树下花丛中蹲下,撅著小嘴好像想著事情,又用玉手托著小腮帮子,摇著圆滚的香臀儿,显得极是悠闲。看著怎麽也不像来办正事的,远看著却像是在蹲著小解。
“这其中莫非有什麽奥妙?‘晓园’原先可是存放秘笈的地方那!“
那女子迷著大眼想了一阵,忽然用手拨开垂在花丛上面的如帘子般的藤蔓,却是见到茂密的一丛鲜花,那花开得正是灿烂,美丽得竟是让身边的白花黯然失色。
“好美的花儿啊!”那女孩小嘴啧啧一声称赞,小手忽然将茂密的花丛往两边一分,见到眼前却是一座假山,没有丝毫的迟疑。用劲一推,一个黑幽幽的洞口顿时敞在眼前。在这美丽的花丛中,多少显得有些阴冷。那女子一声欢呼,立起娇躯,跳了几圈,显得欢快之极。
“啊!我道这园中的机关怎麽显得花俏了,原来是别有天地了。”萧径亭不由暗斥自己浅薄,心中却是不免有些兴奋。
“这个地方这般隐秘,莫非‘玄典圣谱‘便是在这里头?!”
“丹妹妹真是厉害啊!这麽精妙的机关也让你找著了。”一声慵懒诱人的声音响起,竟是让萧径亭心头一荡。心中暗道:“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媚术高手都让我给碰上了。”
却见那名女子听到这声动听无比的声音後,脸上那美丽动人的天真欢快,逐渐而又自然地退去,换上一幅成熟而又惑心的妩媚,和刚才那幅模样简直换了个人似的。朝发声处道:“晴姐姐,或者我要叫上一声晴阿姨了。你何不与我一同来呢?你我两家目标一致,一点儿冲突也没有,难不成我还会有什麽瞒著姐姐不成。”
却见一处假山中闪过一个同样曼妙迷人的身影,身著黑衣。雪白的美丽脸蛋,但是萧径亭可以清楚地看出,她玉脸上蒙著一张美丽的面具。那面具虽然瑶鼻樱口,但却不是向萧径亭身上那种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宝贝人皮面具,只要目光凌厉些,仔细看下便可发现。只是这名女子脸上的媚艳面具,配上起伏惹火的娇躯,越发显得相应弥彰。使得她更加显出成熟诱人的风情,仿若一个熟透多汁的果子。
黑衣女子美目一瞟,嗔声道:“妹妹这不是在骂姐姐吗?我本是自己过来找那东西的,没有办法啊,主人实在是逼得太急了。只是我哪有妹妹机灵,找来找去,却只是找不著入口,却是听到妹妹进来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只好躲了起来了。”
那位丹妹妹不置与否,淡淡一笑道:“正好姐姐同来,不然待会儿若是找不著那东西,你家主人还会以为是我私吞了那!”说罢从怀中掏出火石打著,点亮了一支长长的木头,道:“我先进去,姐姐便跟在後面。”说完便自己钻进那洞口,将後背留给了黑衣女子。
那带面具的黑衣女子眼珠一阵转动,袖子一甩,小手一转。左手便握成拳头状,想必是有什麽物事拿到了手上,娇躯一弯,将圆圆的硕臀向後翘起,猫著腰儿也钻进了洞口。
“咦!这里边通道竟然宽敞透风,那这里边的工程也太大了。”萧径亭听著两名女子走进一会儿後,方才钻进洞口。却是发现这通道竟是用规则的方石砌成,一块块打磨得光光滑滑的,心中不由大是惊讶。
由于两名女子不疑後面有人跟踪,所以也不蹑著脚步。一时间,通道中只有玉步碎踏的轻微声,还有一缕悠悠荡荡的女子芳香。却听跟在後面的那位黑衣女子忽然开口道:“丹妹妹,听说听说你们昨天在‘飘香楼’刺杀那个姓萧的,没有成功!以妹妹这般武功还拿不下他,他真是厉害得很咯!”
前面那位丹妹妹脚步一滞,却不回答反问道:“姐姐在你家主人那里很得宠吗!便是这等密事也告诉姐姐了。”又噗哧一笑道:“他武功可真是厉害啊!不过昨天被他逃脱了,大半的责任可是要算在楼临溪头上啊!”
“哦?”那黑衣女子一声娇哦顿时显得无比婉转回肠,声音又变得慵懒,腻声道:“听说那位姓萧的长得可是英俊的很那!莫非妹妹看著舍不得。”
萧径亭听得一阵惊讶,昨日他是做萧先生打扮的。怎麽也说不上俊那,莫非她口上说的那个主人要杀的就是他本身萧径亭,但是顾忌他武功太高,所以让尉迟宵雪将萧径亭引来,不防备下突出杀手。谁知小雪对他印象极是深刻,便是扮作萧先生也认得出来。那位主人莫非便是小雪口中的小公主,但是小公主好像没有必要将刺局设计得那麽精密啊。
“嗯!”那丹妹妹竟是低声应道:“他长得真是好看极了,所以下次我怎麽也不会去害他的。昨日你家主人只是让我在‘飘香楼’唱曲,然後再杀跟著一个美丽姑娘来的男子。却也不跟我说他是谁,不然我怎麽也不会去杀他的。”
“咯咯!”後面那黑衣女子一声娇笑,道:“妹妹正是把天大的事情当作儿戏啊!难不成妹妹以前见过他不成。”口中虽然笑著,声音中透著亲热,但是袖下小手一探出,竟然是一支冒著寒光的金刚刺。
尽管通道中极是昏暗,那丹妹妹受上的火苗又小,但是萧径亭依然可以清楚看到,那尖利的金刚刺泛著蓝色冷冽的光芒,握在那只如同藕节般的小手,显得既是美丽又是诡异。
第四卷第二章:美臀刻字
“姐姐打听这个做什麽?”那丹妹妹转过蛾首,嗔道:“我倒是奇怪了,你家主人手下高手无数,要去刺杀一个无名之辈,为什麽自己人偏偏一个也派不出来呢?还要叫上我,我虽然贪著好玩,但却是不用听你主人话吧!不过那姓萧的真是厉害,竟然出动我们那麽多高手,他好了不起啊!姐姐你说是不是?”
“是啊!不过妹妹可不能光贪著好玩那!你们可是突厥人,若不是我们主人帮著你们避身,妹妹在江南可是没有立身之地了,更别说什麽国家大业了。”那黑衣女子将拿著金刚刺的小手放在背臀处,忽然问道:“妹妹你可知道,为什麽楼临溪要去听那小妮子的话啊?他可是堂堂一派掌门那!”
那丹妹妹娇声一笑,口气也变得有些奇怪了,微意道:“有人要算计他的渤海剑派,而且还杀了他心爱的妻子,他自然要将事情搞清楚咯。”一席话说得後面的黑衣女子玉颈竖起,她却又不说了,忽然咯咯一笑道:“晴阿姨啊,那姓萧的长得真是非常好看啊,比那个楼临溪要好看多了,你见了定会喜欢的。”
“是吗?那妹妹什麽时候带我去见他啊!”那黑衣女子声音顿时变得又娇又腻,好像没有听到丹妹妹叫的那声阿姨,只是声音变得更加温柔,道:“好妹妹啊,姐姐还没有见过你的脸那!好好的草原你不呆,跑到中原来做什麽?”
“不好!”萧径亭心中一惊,一阵极其醉人的香味虽然在通道中飘荡了许久。但是闻起却是和女子娇躯上的女儿香没有什麽不同,但是不经意间,脑中顿时变得有些昏沉。萧径亭如此深厚的内功还受到了影响,那位丹妹妹更是别说了。
“姐姐便要杀我了吗?”那位丹妹妹也马上发觉了,脚下顿时一滞。忽然转过身来,美目柔柔望向黑衣女子,不知是不是因为中毒渐渐深了,所以那双秋水瞳子越来越迷茫。
那黑衣女子玉颈仰起,甜甜笑道:“妹妹看来聪明得很,可刚才为什麽要提到楼临溪呢?你们和我主人只是相互合作,不能干涉对方。你知道得太多,那对我们可是危险了。”一只玉手举起金刚刺,放在眼前细细端视,那美瞳射出冰冷的目光,彷佛连金刚刺上冷冽的寒芒也掩过了。忽又望向眼前显得尤为软弱的丹妹妹,射出一道残忍,却是娇媚道:“何况?妹妹已经把藏玄典的地方给找出来了,在这里杀了你,谁也不知道啊!”虽然那声音又是妩媚又是婉转,真有说不出的好听。但是此时听来却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那黑衣女子说罢便踏著优雅缓慢的玉步,向前款款走去。
那丹妹妹望著越来越近的黑衣女子,娇躯下意识一缩,更是显得楚楚可怜。美目勉强一清,彷佛要争取最後一丝希望,细声道:“通道虽是找到了,但是姐姐对那些个机关阵势只怕知道不多,还是由妹妹将玄典找了出来吧!你家主人只怕最想得到的便是这东西,你若是献了给他,他定会喜欢死姐姐的。”
那黑衣女子身形顿时一停,彷佛被说中了心思,美目一阵迷茫,欢声道:“是啊!”虽只有两个字,但是却包含著无数美好的憧憬。心中想到:“反正她中了这般厉害的‘香魂’,浑身只怕连半斤力气也没有,且让她找到了玄典,再杀她也是不迟。”
萧径亭见状,也收下欲跃出的身躯,接著看下去。
那丹妹妹小脸顿时笑得更加温柔,道:“那我也不用姐姐给我解药了,我还能勉强支撑著走路,姐姐我们走吧!”说罢努力一咬玉齿,眉头皱起,一手扶著左边的石壁,艰难地开始移动脚步。
“嘤!”那丹妹妹终是不支,娇躯一阵摇晃。“卜!”通道顿时一暗,那点著火苗的细木棍掉在地上。接著一声压抑的惨哼,却是一具身躯摔倒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走不动吗?”那黑衣女子见到通道一黑,连忙闪电般退後几步後,将金刚刺横在胸前,护住全身要害。认为没有危险後,方才停下娇躯,温柔道:“妹妹怎麽了?要是实在走不动,那姐姐便解了你一些毒性好不好?但是必须先要将你上半身穴道给点了,妹妹你说好不好?”
“嗯!”那丹妹妹彷佛连说句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低低得应了一声。寂静了一小会儿,又听到一串小心翼翼的脚步向前走去。一步步踏去,安静中彷佛便连心跳声也听得有些清楚了,却不知道是谁的心跳,越来越跳得厉害。
“丹妹妹啊!”那脚步却又忽然停下,那娇媚的声音又复响起,“姐姐还是觉得不放心,你这人太厉害了,姐姐害怕,所以……姐姐还是决定将你杀了,至于玄典,日後我让我主人亲自来找得了,她可是聪明得很啊!”说到最後却是,那好听的声音也不禁变得阴冷凌厉起来。
“好是狠狞的女人!”萧径亭心中暗道。目中爆亮,黑暗中,通道中的物事顿时看得清清楚楚。右手口上一颗物事,也懒得去看具体是什麽,右足撑在石壁上,随时准备一点而出。
“妹妹啊!实在对不住了。”那黑衣女子小嘴中狠狠吐出几个字,动人无比的娇躯如同影子般,手上的金刚刺也划出一道璀璨诡异的光芒,电般飞出。
“飕!”萧径亭屈指一弹。右足一蹬,正要飞出。却是见到一道星般闪亮的光芒,电闪雷鸣间手上运功一吸,却是硬生生将飞出的暗器吸回手掌中。心中喝道:“好厉害!”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接著一具娇躯被击得飞了起来。狠狠撞在石壁上,落到了地上。几下一咳,好像吐出几口鲜血。
“晴姨啊!你和人家比起来还是笨哩!明明知道我中毒後支撑不久了,还那麽心急过来杀我,不是正好中了我的圈套吗?”那动听的声音又是嗔怪,又是得意,真有说不出的可爱。
“哧!”通道一亮,却是那个丹妹妹不疾不缓,神情悠闲地点亮了那支细木棍,瞥了一眼委顿在地的黑衣女子,小脸满是恼色,白她一眼嗔道:“晴姨啊,其实刚才你只要多等那麽一会儿,我便支持不住了啊!就你偏偏冒失!”忽又咯咯一笑,顿时如同花枝乱颤,道:“你当真以为人家那麽笨,楼临溪的事情,我知道便知道呗!还说出来现世做什麽?”
“我刚刚进洞不久就发现你施毒了,心里急啊,我本来就不见得比你厉害,这下更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只好将这件利害的事情说出来咯,你心一急,便迫不及待下手拉!”
“晴姨啊,我知道你为什麽想杀我,才不是光是因为我知道了楼临溪的事情,要不然你那麽早放毒做什麽?你是怕你主人因为我生得好看,而且身份特别,想娶我为妻吧!我早就知道你那些心思了,你那破主人,你稀罕我才不稀罕呢?而且他还想娶别的女人吧!你为什麽不去杀她呢?”
“哦!那主人便不是小公主了,听口气是个厉害的男子。”萧径亭心中暗道。
“胡说!我主人是天下第一英雄男儿,谁也配不上他!”那黑衣女子顿时激动,玉臂一撑便要起来,却是牵动了伤势又吐了几口血,瘫倒在地上。
“好好!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好了。”那位丹妹妹撅起小嘴,不耐烦道:“你那药实在厉害,我现在已经觉得没有什麽力气了,可能是刚才打你的那一下耗费真气太多了。”那张小脸虽然涂了东西,看不清真正的面目,但是那是懊恼还是极其生动地表现了出来。
只见丹妹妹以後背在腰後,一手拿著火,轻快跳到黑衣女人身边,美目一迷,轻轻瞥了地上的女人一眼,美目闪过彷佛恶魔般的光芒,随即一丝古怪的笑容浮上了小脸。
“我快要没有力气了,所以要快点解决你了!”
“啊!”一声尖呼荡在通道中,“你要做什麽?”
“嘶!”却见那丹妹妹一把死掉地上黑衣女子下身的衣裳,一只白晃晃,肥嫩嫩的圆屁股顿时在火光中晃了晃,看得萧径亭眼中一亮。
“啪!”随著丹妹妹一手有力拍下,一声清脆动人的撞击声响起。那两瓣圆滚圆滚的美肉一阵摇晃,晃得萧径亭心里也一阵摇拽。
“啊!”地上那黑衣女人却是一声蚀骨的荡叫,如水般的美目也顿时媚眼如丝,腻声道:“原来妹妹喜欢这个啊,那妹妹怎麽不早说吗?姐姐侍侯人的本事可厉害那!”随著那千娇百媚的声音,那黑衣女子也有节奏地摇动著雪白硕大的肥臀。
“啪!”一声更加清脆厉害的击打声响起,让人觉得彷佛劈开肉绽一般。
“啊!”这下却不是荡叫了,而是疼得尖叫了,但是只叫了一半便就停下了,却是被点住了穴道。
“啐!”丹妹妹撇了撇小嘴。道:“你要杀我,我却也不怎麽恨你,所以不杀你了。你不是喜欢你的主人吗?我便要在你的屁股上刻上别个男子的名字,那你一辈子也不能侍侯你主人。”转而仰起小脑袋,抿紧小嘴,一阵思虑,好是为难道:“刻谁的名字呢?嗯!有了!”美目一亮,闪过一道喜色。
“我刚才明明和你说过,那个姓萧的长得俊得痕很,你一定喜欢的,便刻上‘萧郎’两个字吧,左右边屁股各自一个字。”见到地上的黑衣女子,美目一凄,粉泪如同泉水般汹涌而出,也不理会。
萧径亭心里不由一阵苦笑,便要出去阻止,但是脚步未踏出,嘴边一笑有缩回身子。
“你这里毛怎麽那麽多啊!我拔掉一些!”萧径亭睁目望去,只见地上那女子的胯间,黑萋萋的全是浓密的阴毛,盖住了整个肥肥鼓鼓的花房,一直沿生道後臀沟的菊花蕾上。却见那黑衣女子带著面具的脸上一阵抽搐,一大把黑毛顿时抓在了丹妹妹的小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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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拉!刻好拉!可惜你看不见,这字刻得有多漂亮。”大概刻了半盏茶时间,那丹妹妹小手一挥,顿时将一支蜂针扔到了地上。只见那白晃晃的两瓣屁股上,嵌著两个飘逸秀美的小篆体————萧郎。应在雪白如凝脂的圆肉球上,仿浑然天成,却是有著说不出的悦目好看。
“刻好了!”那位丹妹妹叹了口气,彷佛完成了一件极其重大的事情。满意望了一眼眼前的两瓣美肉,忽然一转美目道:”说不定姐姐一狠心,将自己的屁股刮去了一层,那这两个字就没有了,所以我要涂上一种东西,将两个字的颜色渗到你身体里面去,要是没有我的解药,就是一辈子刮不下来。”小手一扬,却是真的有一精美的瓷瓶握在手中。
“这丫头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女啊!”
“真是累死我了!”那丹妹妹好不容易才将那颜料认认真真涂上,却是一滴也没有浪费,全都涂在刻在屁股上了那两个字。
兴许是药效发作得厉害了,这些事情也做的她娇喘吁吁,浑身慵懒乏力得很,坐在黑衣女子的身边,正色柔声道:“姐姐,你不要恨我!我知道事情的轻重,所以尽管你要出手杀我,我还是没有伤害你。我们目前的同盟关系必须要保持。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私欲而坏大事,所以姐姐日後千万不可和我过不去,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当作什麽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怎麽样?“
萧径亭听得心中一凛:“真是好厉害的丫头!不知道是谁能教出这般厉害的弟子。”
那丹妹妹勉强运气,这才想起在黑衣女子身上搜解药。但是一下搜出落许多瓶,却不知道哪一瓶是解药,望了一眼黑衣女子。叹息一口,没有问她,将那些药瓶放回她怀中。道:“我扶著姐姐走吧!”
“飕!飕!飕!”那丹妹妹只走出几步,却是一阵尖锐骤急的利器划空声,无数的暗器忽然从石壁间射出,射出的方位各不相同,上下左右全部都有。但是目标却是只有一处,齐齐朝那两名女子射去。
“啊!”那丹妹妹一声低叫,却是浑身酸软,一点力道也没有,芳心一苦。轻呼了一口道:“姐姐,我要死了!”
萧径亭目中爆亮,足下一蹬,电般飞出。袖子一甩,卷起一阵疾风。将雨点般的暗器纷纷刮出,一把抱住两具绵软的娇躯。双足一点,飞快飘出几丈远。虽然情况紧急,但是那名黑衣女子还光著下身,萧径亭无意间竟是一手按在肥肥隆起的阴阜上,那柔软毛绒绒的感觉,也让萧径亭心头一阵摇荡。
“想跑!哼!”一声喝道,却是名女子。接著便有一道凌厉的劲气袭来,刮得萧径亭面颊生疼,心胸一窒,压得萧径亭竟有些喘不过气来,而萧径亭手上抱著的黑衣女子经受不住,却是昏了过去。那丹妹妹一身中毒颇深,经受不住强大劲气,一声压抑的惨哼,显是痛苦的很。
萧径亭心中也顾不上奇怪,这通道为何有这等高手守著,她与任府有什麽关系。双手抱著手上的两名女子,转过身子运起轻功,飞快朝洞口方向跃出。
“沧!”一阵冷冽的寒气飞快朝背後袭来,尽是刺入骨髓的幽寒。萧径亭心头一震,“嘶!”只觉背後一阵刺心的疼痛,却是被一道剑气点到了背後肌肤。那道寒劲顿时刁钻地冲进血脉,萧径亭忙运起真气,那道刁劲竟是摧破了好几道穴道才堪堪止住。
“是不是天下的高手都到了任府了,怎麽遇到的高手一个比一个厉害啊!”
萧径亭虽然运足真气挡住背後袭来的剑气,但是足下的脚步却是一点没慢下来,一瞬间便冲出了数丈之远。
“咦!”只听萧径亭背後传来一声好听的惊讶声,但是也让他惊讶的是後面追来的那名女子,竟然有著几乎不逊色于萧径亭的轻功,落下仅仅也只有数丈之远。一道刺骨的剑气也始终朝萧径亭背後团团袭来,割的背後一阵生疼。
第四卷第三章美人师傅
“沧!”一阵冷冽的寒气飞快朝背後袭来,尽是刺入骨髓的幽寒。萧径亭心头一震,“嘶!”只觉背後一阵刺心的疼痛,却是被一道剑气点到了背後肌肤。那道寒劲顿时刁钻地冲进血脉,萧径亭忙运起真气,那道刁劲竟是摧破了好几道穴道才堪堪止住。
“是不是天下的高手都道了任府了,怎麽遇到的高手一个比一个厉害啊!”
“是你!怎麽是你!”萧径亭听到一声又惊又喜的叫唤,但是萧径亭却是连看怀中人脸上表情的空闲也是没有。他虽然运足真气挡住背後袭来的剑气,但是足下的脚步却是一点没慢下来,一瞬间便冲出了数丈之远。
“咦!”只听萧径亭背後传来一声好听的惊讶声,但是也让他惊讶的是後面追来的那名女子,竟然有著几乎不逊色于萧径亭的轻功,落下仅仅也只有数丈之远。一道刺骨的剑气也始终朝萧径亭背後团团袭来,割的背後一阵生疼。
萧径亭心中不由有些无奈,他左右手各抱一名女子,放在平日自然是逍遥得很,但是现在却是连一支手也是空不出来,抵挡不住那守洞女子凌厉的进攻。而且抱著两名女子对轻功的发挥也大是影响,若不万分谨慎,兴许後面那支利剑便鬼魅般刺入袭击的心脏,就是死了也做了各糊涂鬼,没有看清是谁杀了自己。
萧径亭目光一凝,腹下真气汹涌而上,脚下顿时容同踩风一般。呼啸而去,尽管手上抱著两个女人,但是身形还是如同影子般,便彷佛在通道内刮起得一阵疾风,瞬间便没了身影。
“躲得好快啊!一下便没了人影。”那名守洞女子面目惊叹,见到萧径亭飞快的从眼前消失。睁著美目缓缓扫过通道各处,轻轻一笑道:“你们是为玄典来的吧?这里面的机关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只要一开毒气。无论你们躲在哪里,都必死无疑了。但是我又怕你们是一些同道的後人,与我有些渊源,所以现在你们赶紧出来,待我打开机关那却是晚了。”
当然萧径亭并没有出去,而是瞧准一处岔道,将轻功提到极致,闪身进入那条岔道。谁知那只是一个凹近的洞穴而已,三人挤进便没有一丝空隙了。萧径亭却是静静立著,纹丝不动。打定主意,待那守洞人走过来,便出手击伤她,再好好寻寻这洞中,找出玄典圣谱,完成爱妻妍儿的心愿。
谁知那守洞女子却是精明得很,不走过来。目光细细扫过通道的每一个角落後,一声冷笑,道:“我现在开始数数,待我数到了三,便打开机关,不再理会你们了。即便你们是老友的後人,那也顾及不上这许多了。”
“一!”
“二!”
萧径亭目光一缩,手上运足了功力。准备她刚刚数出三的时候,奋劲一击。不然待她打开了毒气机关,在这封闭的通道中,那便是有一百命也不够送的。
“哼!”“啊!”只听一声冷笑和一声惊叫同时响起,萧径亭顿觉腿上一寒,心下一凛,来不及注意那位丹妹妹焦急的叫唤。一眼望去,却是原先那名黑衣女子手握金刚刺,眼中冒著凌厉的寒芒,吃力地将金刚刺狠狠刺向萧径亭的大腿。
“赫!”萧径亭一声低哼,手上内劲迸出,顿时将黑衣女子身躯弹起。那支刁毒的金刚刺也电击般被撞开,萧径亭未待那黑衣女子娇躯飞出,一手抓住那屁股上的臀肉,硬生生将要飞出的身躯扯下。一手夺下她手上的金刚刺,抓住臀峰将那具娇躯一把举起,内力一吐,朝寻声而来的那名守洞女子用力掷去。
“嗯!”那名守洞女子面前一道骤急的劲气袭来,右手长剑一甩,将那具飞来的身躯拍出几丈之远。那股汹涌的力道却是撞的胸口一阵翻涌,退了几步堪堪方才运起将胸口的不适压下。玉齿一咬,目中一寒,手上的长剑顿时舞起一团寒光,朝萧径亭的藏身之处呼啸而去。
“叮!”洞中火光一闪,金刚刺顿时和那柄金刚剑撞在了一起,由于刚才那阵激烈的移动,所以那丹妹妹手上那点火苗早就灭了。就在这一点火光迸出时,萧径亭趁机抱著那名丹妹妹跃出了洞穴,也清清楚楚看清楚了那名守洞女子,那是一张美丽的脸蛋,但是眉目间却是有许煞气,眼角也有些皱纹了,只是娇躯曲线还是曼妙动人。
“赫!”那守洞女子一声娇喝,美目一亮,手中的长剑飞舞中诡异美丽的轨迹,彷佛没有规律地点向萧径亭胸膛各处大穴,那剑法精妙刁钻,竟是带了些许邪派色彩。
“哦!”萧径亭顿时恍然大悟,心头浮起任夜晓那天和萧径亭过招时,耍出的那套剑法。和眼前这位女子使出的却是一路的,只是这位守洞女子使出剑法本来就经过修改,邪气本来就淡了许多,待传到任夜晓那里,寻常人几乎已经看不出那剑法带有任何邪气了。
“嗯!”萧径亭怀中那位丹妹妹暂时失去内力後,似乎忍受不住那尖锐刺耳的撞击声,难过地一声呻吟。萧径亭百忙中低头望了一眼,却见到怀中的女子蛾眉不适地颦起,辛苦地咬紧了嘴唇。小脸虽是涂了东西,看不清脸色,但是滑嫩的玉颈上却是一片苍白,显然忍受得十分辛苦。
一阵走神时,那支利剑却是频频点到胸前几寸,虽然总是被萧径亭用那支金刚刺给封住了攻势。但是几十招後,萧径亭不由心中暗暗叫苦,高手对战,一点点不利因素都可能导致落败身亡。何况萧径亭现在手上还抱这个人,不但行动敏捷大受影响,而且许多招术也是施展不开。而手上的这只金刚刺虽然轻快灵便,但是毕竟太短,又没有开刃。使出剑法拉,便失去了许多功效。
几十招下来,萧径亭竟是落在了下风。一张脸也被剑气刮得阵阵发麻。看著吞吐不定冒著寒气的剑刃频频朝萧径亭面上,胸口划过。软倒在萧径亭怀中的丹妹妹看在眼中,却是显得惊心动魄,险象环生了。便是连浑身的不适也忘记了,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女子实在厉害,比起楼临溪却是一点也不逊色,招术运用的狡猾刁钻更是大大胜于楼临溪,难怪作了任夜晓的师傅。”
“该怎麽从这女子刁缠的剑法中脱身呢?还得出手制住了她,好去寻找这洞中有没有《玄典圣谱》。”萧径亭心里一苦,心中挂著外边比武的事情,又隐隐担心方剑夕大放异彩、稳定大局後,趁机向任夜晓求婚。
恍惚间,顿觉颈间一寒。那春水般的寒刃竟是贴著脖颈滑过,直让萧径亭惊出一身冷汗。脖颈闪电般缩开,心道:“可惜待会儿说不定有场恶战,内力不能耗得太过于厉害,不然便可使出那霸道绝伦的‘狂风倾城剑”或是夺天地造化的‘残风凋零剑”了。“思想间,脚下不由向左右踏出,却是走出了一套精妙的步法。
“是啊!我躲还不行吗?待她内力耗完了再说。”萧径亭平常与人动手极少有躲避之时,便是有那也是细细查看,马上便会组织下一次进攻。但像这样躲著对手拖著对手,实在是第一次。其实他在小时,最喜轻功。其中印象尤其深刻的便是“缥缈步”,他也学得精精有味,稍稍长大後便嫌弃它是用来逃跑的,没有什麽出息,所以也极少用到。
几下扬风摆柳迷影步子,萧径亭的整个身躯顿时彷佛没有痕迹地移动,只是这里地方过于狭窄,所以“缥缈步”使来的效果不如在平坦宽阔之地,但是却也已经脱开了那道刁钻剑法的纠缠。
“你是谁!这‘缥缈步’是谁教给你的!”那名守洞女子却是忽然停止了攻击,目光直直视向萧径亭。虽然通道中昏暗,但是萧径亭仍然看出那双美目已经由原来的凌厉,变得缠绵复杂起来,声音和喘息也变得骤急激动。
“你!你快说,你师傅是谁?他耳朵边上是不是有颗红痔?”
萧径亭一愕,疑声道:“没有啊!我却也不知道我师傅姓什名谁。”
“哦?”那守洞女子一声惊疑,忽然美目一凄,美目寒芒一闪,厉声道:“你这‘缥缈步’定是那贱人教给你的,当年他怎麽也不肯教我,却是教了那个女人。”忽然声音变得又是委屈又是凄切,道:“他喜欢上了那个贱人,我虽然恼他,但也不去怪他,准备和那贱人共侍一夫,便是自己委屈也不让那负心的人难做了,谁知那贱人却是独自将那郎君拐跑了,只让我一个苦苦痴痴过著日子。”
“我现在便杀了你。”那守洞女子忽然美目一刺,手上的长剑顿时没头没脑攻出,那本精妙的招术,却是显得有些没有路数了。看来这位美丽的女子,脑子却是有些草包了。说出的话也变得不可理喻。
“唉!”那丹妹妹一身叹息,其中颇有怜悯之意。
萧径亭望著眼前如同雨点般的剑芒,心头一叹,手腕一转便要绞下那女子手中的长剑。
“铛!”萧径亭心中一震,却是发现那刺来的长剑虽然看来有些不理智,显得乱了。但是上面传来的力道竟是大得吓人,沿著萧径亭的手臂直直而上,片刻间便涌上了萧径亭的胳膊。萧径亭抬目望去,却是发现眼前那双美丽的目光却是显得迷乱了,彷佛已经不怎麽理智了。
“贱人,你为什麽要独自一人将郎君霸占了,我这便杀了你!不行,我不能杀你,郎君会生气的,我要打得你把郎君让给我!”
“莫非这是她的老毛病了!”萧径亭亦是一声叹息,但是望著她一幅不要命,同归于尽的架势,却是真想不出什麽法子。又不能一剑杀了她,而她武功极高,不管不顾下,攻击力却是更加凌厉了几分。想要擒下她却是千难万难,一下竟然侍无计可施。
萧径亭连连退後几步,目光一凝,金刚刺一挑,便要刺去。背後却是靠到一处凸起,心下奇怪,这通道的上下左右的石块,都打磨得光光滑滑的却是将手上金刚刺撤回,背後一靠。
“飕!飕!飕!”顿时从四面八方疾疾射来,萧径亭真气一鼓,身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到方才那个凹进的小洞穴,手上真气一吐,正好那女子也正好运足真气,急急退开,整个身躯却是直直飞出几丈。
“好吗?这下真气耗去了一大截。”萧径亭心下苦笑,望向地上,那长短不一的短箭却是将方圆半丈处范围都射到了,直直刺入石块,羽毛箭尾仍然颤动不止。
“咦!又是一个凸起?”萧径亭心头一动,“若是这也是机关的话,那便是运足浑身真气,能够退开利箭的射击范围,那一身的内力也大概耗得差不多了。顿时退开丈许,手指躯起朝那凸起的方位,一指弹出,一股劲气疾疾射出。
“怎麽没有反应!”萧径亭一下惊疑,背後又是一阵刁寒的剑气袭来,却是那女子一下喘息也不停下,又速速朝萧径亭背後攻来。
萧径亭转过身子,却是发现那双美目,好像因为刚才一阵危急变得清澈起来,但是却是显得更加焦急。心头一转暗道:“她怎麽急成这个样子?”
萧径亭心中咕念:“莫非凸起的那处有什麽古怪不成?”牙齿一咬,目光顿时变得坚定,又复闪进凹进的洞穴,将腰稍稍弓起,准备一有危机便飞快推出,右手运足了真气,准备拦住身後女子的攻击。
“轰!”的一声,随著萧径亭一手按进,一块巨石顿时升起,凹进的洞穴中顿时出现一个一人高的石门。萧径亭右手运足真气,一掌朝後拍出,挡住了要闯进的那名守洞女子。抱著那位丹妹妹飞快闪进打开的石门。
“不要进去!”门外女子一声急喝,运足内力也飞快跃进石门,却是迎上萧径亭尖利的金刚刺。
“轰!”那只巨石突然飞快落下,真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顿时朝那名女子头上狠狠砸下。守洞女子玉齿一咬,却是迎上萧径亭的金刚刺,站定娇躯,手上长剑飞快刺出。
“沙!沙!”那巨石带著沙砾转眼便要砸到那女子头上,她却是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
萧径亭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手上真气汹涌吐出。“嘶!”萧径亭只觉手臂一凉,冰冷的剑刃顿时在萧径亭臂上划开一道血口。
“嗯!”便在巨石砸到那颗美丽的脑袋之时,萧径亭一股真气将那女子击出几丈。
“轰咙!”巨石顿时狠狠砸到了地面。扬起一阵沙石,将萧径亭和外面的女子隔绝开来。
原来这机关设计得即使巧妙,要起开前一处凸起机关後,方才能够启动凹进洞穴处的那处凸起,而且要人站在洞穴中,方才年能够打开石门。不是绝顶高手,便是找到了机关,那也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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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或者我该叫你丹姑娘!我们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谢谢你上次放了我,我知道你是来找玄典圣谱的,不过,我们且慢去找。”萧径亭将怀中的丹妹妹放下,坐在一个角落。点著了那支小木棍,道:“丹姑娘,我有问题问你!”
“你认识石妍儿是不是?”
那丹姑娘闻之娇躯一震,美目一黯,闪过一丝凄色,忽又抬起小脸展颜一笑道:“是啊,我认识她,她是我师妹。怎麽,萧公子打听她做什麽?莫非见她长得太美,有所企图不成?”却是摆明了一幅不合作的架势。
萧径亭微微一笑道:“丹姑娘何以欺我!我是妍儿的丈夫,现在她不见了,我寻了她两年也未能找著。”转过身去,目光挚热直直望上那丹妹妹的眼楮,温和道:“所以尚请丹姑娘能够告知我妻下落,而後姑娘无论要萧某办什麽事情,拿什麽东西。萧某便是走遍天下,也给姑娘办到了。”
那丹姑娘却是一让不让地对视上萧径亭,目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那我要是要《玄典圣谱》,萧公子也帮我拿来吗?”
“是!不过姑娘需得让我描个副本,妍儿也让我给她找这东西!”萧径亭便是一下犹豫也是没有。
“哦?”那丹姑娘目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目光,又是噗哧一笑道:“那我还是不说了,萧公子啊,你还是多多关心下你自己吧!刚才那位屁股刻字的晴阿姨,她背後的主人一直想致公子于死地啊,还有那位厉害的小妮子。”说到这里,那丹妹妹吐了吐小香舌,道:“那小妮子真是厉害啊,连归行负和柳含玉都乖乖听他使唤那!还有……”丹姑娘脸上显出奇怪的神色,也不知道是妒忌还是倾慕,叹一一声道:“她长得可真美啊,比你那个风骚穆夫人还美,她是我见过唯一能和妍儿师妹相比的美人了。”说罢美目竟然闪过深深的艳慕。
“咦!你怎麽会得罪她了,莫非……莫非……”那丹姑娘美目骨碌碌一转,声音也变得有些古怪道:“莫非你为了讨好任夜晓那美人,而在帮助任府做事,惹闹了那个美丽的妮子?”
萧径亭心中一动,暗道:“那位小公主设下大局,对付的还真是任府。”但是面上却是一点神色未变,也不怪她说话跑题,只是目中蕴著笑意,欣赏著那丹姑娘的伶牙俐齿。
“那你就太笨了,那个小妮子可是比任夜晓美了许多啊!我看柳含玉那架势,只要那小妮子一声令下,便是让他去死,他也只有高兴的份。”忽然神情奇怪地望了一眼萧径亭道:“何况这样,你还得罪了一大票情敌,说不定便惹来杀身只祸那!”
“哎呀!我怎麽把重要的事情给说漏嘴啦!”那丹妹妹一掩小嘴,做惊讶状,但是目中全是笑意,哪有一点泄漏秘密的懊恼。
萧径亭目中透出一许感激,心中也大概有些路数。
谁知那丹姑娘并不领情,葱般的玉指竖在小嘴前,“嘘!”了一声,道:“知道就行,不许多问了。”
萧径亭心中柔情一动,暗道:“任夜晓也是刁钻古怪,但是比起眼前这位丹妹妹,却是显得有些草包了,但是却草包得那麽美丽,那麽可爱,那麽让人心疼。”想起自己面孔一板,任夜晓绝世美丽的小脸上,顿时刁钻全无,一幅委屈害怕、讨饶求怜的娇俏模样,让人疼到了心里头。
“这姑娘真是智慧绝伦啊!”萧径亭暗叹,但却也有些头疼,眼前的这个丫头看来时而天真可爱,时而老某深算,时而娇媚妖娆。“任夜晓那丫头一被脱了衣服,便什麽都乖乖招出来,但是对眼前的这位姑娘显然不行。”心中念著,望向那丹妹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了。
谁知道那丹妹妹目光顿时变得冶艳,媚波横流朝萧径亭瞟来,娇媚道:“公子莫非想趁奴家浑身无力,要用下流手段逼问奴家吗?”忽然媚艳的秋波闪过一道怪异的光芒,道:“难道公子刚才看了奴家做的坏事,也想在屁股上刻上两个字不成。”说罢竟是俯下娇躯,侧卧在地上,将丰满起伏的惹火曲线显露得淋漓尽致,甚至还将圆隆的肥大香臀微微撅起,娇媚道:“那也要刻上那两个字,不许刻别的字啊!”
萧径亭心中苦笑,暗道:“又是一个绝世妖娆的狐狸精!”目光放肆落在圆翘的美臀,笑笑,自语道:“你又不是任夜晓那妮子!”一声叹息,知道那丹妹妹却是不会说出什麽了。何况她一直对自己有著一种莫名的善意。
兴许是因为萧径亭的那声叹息,那位丹姑娘妖媚的目光顿时变得真挚,柔声道:“公子对我师妹如此痴情,姐姐我又怎会故意难为,只是姐姐能说的只能怎麽多了,日後公子到了突厥,便会有人告诉公子一切事情的缘由。”美目又是一阵笑意道:“说不定,到时你能在那里见到一个很重要的人哩,至于师妹,公子与她度过了那麽一段神仙般的日子,那也什麽都够了。”
萧径亭听她自叫一声姐姐,也不由笑出声来。而那丹姑娘却是侧过娇躯,让自己躺得更加舒服,竟是一点也不避讳萧径亭在一边。
“咦!这是什麽?”那丹姑娘慵懒的娇躯忽然撑著坐起,声音中竟是透著惊讶与欢喜。
第四卷第四章:室中男女
“咦!这是什麽?”那丹姑娘慵懒的娇躯忽然撑著坐起,声音中竟是透著惊奇和欢喜。
“咦!好高明的剑法!”萧径亭目光一瞟,却是见到几幅极妙的图画,隐隐有一支剑模样的刻在了石壁上,那飘逸的剑尖却是从丹姑娘玉颈和香肩间刺出,看来竟是眼熟得很。
“嗯!”那丹姑娘一声娇哼,萧径亭见她娇躯当到了石壁上的画儿,而且没有一点起身的意思。忽地一把将她抱起,却是引来她美目中一丝寒芒。待看清萧径亭不是轻薄她只是将他放在边上,那双美目顿时变得娇媚嗔怪。
“好精致的画工啊!”萧径亭心中叹道,却不是先看花画上剑法的套路,那石壁坚硬,但是刻画的人彷佛是随影间一笔而过,毫不拖泥带水。画上人物虽然只寥寥几笔,甚至看不清面目,但是动作和形态却是惟妙惟俏,画的却都是飘逸如仙的女子。这般厉害的画工,天下间只怕也没有几个,萧径亭甚至觉得这画工看来竟是有些熟悉。
“咦!这不是我佩剑的模样吗?”萧径亭这才惊讶地发现那剑飘逸灵动,样式比例和自己那支一摸一样,或者说和任夜晓那支一摸一样。目中余色望了一眼丹姑娘,脸上只是恰到好处表现出了惊讶,无论是因为画工还是对剑法的精妙。
“姑娘过来看看!”萧径亭过去将那位丹姑娘扶过来,看到那位丹姑娘目中的神色彷佛有些古怪了,彷佛自己遇到了这一精妙的剑法,便要杀了她灭口似的。
在不停摇荡的火苗下,石壁上那舞剑的女子彷佛活了一般,萧径亭甚至看出,拿灵动的剑身上,彷佛可以看到一丝剑气在不停流动。眼中看著,心头却是也在比划著。
“‘残风凋零剑’,又不全是。”萧径亭心中震撼可想而知,难怪在不会动的死画中,那剑看在眼中竟也是舞动著的,原来是绝妙无比的“残风凋零剑”。这下的震撼,萧径亭面上虽然不露出一点神色,但是目中那咦瞬间的诧异还是落在了丹姑娘的眼中。
“怎麽了?萧公子,有什麽不对吗?”
萧径亭朝她一笑道:“没有什麽,我只是试著随著它耍出来,谁想却是真气一阵阻塞,顿时丹田刀绞一般的疼。”本以为这样解释定能将她唬住,谁知丹姑娘美目却是递来一丝幽怨,不过随即化作一丝满不在乎的笑意。
“咦!这上面还有字那!”那丹姑娘不去瞧那些精妙的剑术,却是找到了画下面的几行字。
“是日,在此练‘碎玉剑’已经一月有余,都不可成。想以我绝世之资,世上哪有事物参之不透。细细思之,却是分心于儿女之事,于我修为竟也不能免俗,可笑!可笑!于七月初一”丹姑娘俏声读完後,不由出言骂刻字人太过嚣张,但是萧径亭却是从画中听出,她的不满其实是在刻字人对女子的态度,将自己不能领悟剑法的原因归结在女子身上。
“今日坐定後,心神却是完全不能安定。脑中总是浮现帖儿甜笑,口中总是不经意念叨她说过的话,于是惩罚自己面壁一日。于七月十五。”丹姑娘念後却是噗刺一笑,道:“这人真好玩,咦七月十五这天还有那:‘面壁半日後,大概外面圆月已升,心中实在不能静下,所以就说一句情话——帖儿,你在做什麽,我就要到草原来了。”
“你一堂堂男儿,竟然限在儿女之情中不可自拔,算什麽武林俊杰!!羞愧羞愧!!于七月三十”
“两月习一剑法而未成,心中震撼,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于是,索性尽自思念爱人帖儿,随手将之画在壁上。哪知对‘碎玉剑’精髓却是恍然一悟。奇哉!喜哉!明日便可去会我帖儿,欣喜下不禁翻了四个筋斗,大是奇怪,余年少沉稳,小时便也没有过如此儿戏之做。好笑好笑,好在弟兄们无人看见!!”
读到最後,便是萧径亭也被牵起柔肠。那丹姑娘的美目中,也尽是如水如雾,又是缠绵又是憧憬。待发现萧径亭注意她时,却是目中一清,彷佛尽剩下了理智。
“萧公子,你怎麽了?”丹姑娘见到萧径亭面色陶醉,仿若笼罩了层迷茫缥缈的雾气,大是惊讶。
萧径亭虽然时时想念爱妻,但是心灵深处,对爱妻却是不敢有任何的涉及。那一触及虽然给自己带来了醉心的甜蜜,却也将自己的灵魂狠狠拽入痛苦的深渊,那颗心顿时彷佛要碎成几片。他爱妻子入骨,但是丝毫不敢深入想念那些神仙般的日子,他怕会永远沉沦于其中。
但是画上的字,却是给了他极大的启示,心头一阵恍惚,全身心顿时那又甜又苦的蚀骨迷醉中,眼前的石壁上刻的那女子飘逸美丽的面目也顿时清晰起来,正是在他心中念叨了千万遍的妍儿。衣襟飘飘间,一支长剑彷佛长虹贯日,划出一道道迷人的轨迹。
“哦!”萧径亭心中那套“残风凋零剑”也彷佛清晰起来。
“飕!”一道剑气划过,丹姑娘一缕如云般的青丝垂落在地。她却彷佛没发觉,一双美目直直盯著萧径亭。室中虽然昏暗,但是那道金刚刺划出的气虹却是灿烂夺目。剑气纵横间,萧径亭的身影也彷佛变得那麽虚缈而不可捉摸,飘动间仿若群雁掠水,未触即退,似有还无。
“好厉害的剑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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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姑娘,现在是什麽时候了?”萧径亭收下招时,浑身上下彷佛有说不出的舒坦。心中不知道刚才那一阵悟剑花了多长时间,却是发现丹姑娘目中狡黠中带著稍许的焦急。
“怎麽?急啦!这下不要说比武结束了,只怕此时任断沧连女儿也许配给方剑夕了。”丹姑娘嗔她一眼,叹了口气道:“现在就算我们相想出去,也找不到出口了。”
萧径亭闻之心中焦起,目光速速而仔细地扫过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却是一言不发。但是那石室中不要说洞口没有看到半个,便是一条细缝也没有,到处严严密密。
“任夜晓那个妮子这时候,只怕不是心急了,而是连心都死了。那边父亲的威望和江南盟前途在逼迫著她要接受武林天骄方剑夕。在这时候,虽然那位情郎没有良心,但是心里眼里却是死死盼著他能出现,好挽回局面。可偏偏在这时候,这负心人连影子也瞧不见了。”丹妹妹的口气又是委屈又是痴情,却是学得惟妙惟俏,只是其中难掩调侃的味道:“若换成是我,心里早凉了,早碎了。心中一死,只怕脑子也迷迷糊糊,任著父母摆布了。”
“她也真傻啊,竟然会痴痴爱上你。我瞧著你也只是长得好看些罢了!”丹姑娘美目忽然闪过一道奇怪挚热的光芒,喃喃自语道:“要能运筹帷幄,指点天下那才算……”
萧径亭看过石室里面的每一个角落後,脸色顿是变得严肃下来,沉重得那位丹妹妹口上声音越来越轻,最後美目渐渐变得黯淡失望,良久後方才低声道:“怎麽?找不到出口吗?”
萧径亭望她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虽是笑了,但是却是让室中的气氛更加压人。
丹姑娘美目直直注视萧径亭,其中神情的变化,却是连萧径亭也读不懂其中的意思。
“不行!肯定有出口的!”丹姑娘美目几下变化後,最终化为坚定的光芒,道:“我可不能陪你死在这里头。”玉齿一咬,用劲撑起娇躯,扶著墙壁细细查看。
“咦!你过来看看,这里有个奇怪的图案!”
萧径亭向丹姑娘小手指处望去,却是一处圆圈中,刻著一幅奇怪的图画,说它是龙,却是长著翅膀,整个图案微微有些凸出,萧径亭却是看得心中微微一动。
一把将丹姑娘拉到身後,把手上的火把递给他。萧径亭细长的手掌一翻,利落朝那图案拍去,内力一吐。
“轰!”一声巨大的闷响,却是纹丝不动。而且显然这室中的石块都是实心的。
那丹姑娘的美目顿时随著那声巨响而变得一片死灰,身上虽然中毒,但是仍是坚持著没有瘫软下去。
萧径亭朝丹姑娘一阵苦笑,将她扶到墙角坐下。也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丹姑娘,你这时候还不将妍儿的事情告诉我吗?”
丹姑娘美目望了萧径亭良久,最後漫上满目的歉意,却是头回流露出柔弱和无奈,缓缓摇了摇头,道:“萧公子,我自己真是想把事情告诉你,但是牵涉的事情实在太大,而且也有违背我在他人面前立下的誓言,所以纵然我心里无限想成全公子,也不能说出,望公子见谅!”
萧径亭长长一声叹息,道:“你真是我目前为止见过最厉害的女子了,也是最没有女孩心思的女子了!”却也不顾及丹姑娘脸色,一把拉起她,道:“待会儿你抱紧我,别放开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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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重见天日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湿透了,却是从任夜晓闺房後面的那个小湖出来了。
“没想到你这麽坏啊,明明知道怎麽出来,还苦著脸想将话从我嘴里骗出来。”费劲爬上岸的时候,丹姑娘忍不住瞪了萧径亭一眼,狠狠擂了他一拳,却是浑身酸软一点力道也没有。
“我也没有说我找不到出口啊!”萧径亭笑道,心中却是惊讶无比,方才那石室的构造却是和他在兰介子书房中看到一幅机关图一摸一样,而兰介子那幅机关图却是在几十年前便已经画出了,那时候吴梦玉尚未出道江湖那。
“莫非这任府的原址不是吴梦玉建的不成!日後有机会定要查个清楚!”萧径亭一把拉起丹姑娘,足下一点,却是飘进了“晓园”。
“你身上中毒了,我现在没有时间将你送回,你先任夜晓的闺房待一阵子。”萧径亭带著丹姑娘进入小阁後,目光速速在房里扫了一遍,发现任夜晓却是将自己的佩剑给收好了,顿时放下心来,柔情顿起,心也顿时飞到了武神殿。出手如电点住了那丹姑娘的几处穴道,将她塞进被窝,垒好锦被将整具娇躯盖得严严实实。
跃下任夜晓的小阁後,萧径亭几乎是脚下生风,飞著跑到了山脚下。却是听到广场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慌,彷佛上面脸一个人也没有似的。心下一紧,足下一点,整个身躯拔地而起,几个弹跳飞跃间便上了广场。
“幸好!”萧径亭顿时心头落地,场上中央对峙的却是方剑夕和公牧潘。傲然卓立的方剑夕就算在威猛凌人的公牧潘面前,气势上一点也不落于下风,临渊岳宇间,竟有些许的宗师气派。
而场上数千双眼楮,也直直盯住场上二人。所以萧径亭从人群缝中走进的时候,并没有引出太多人的注意。但是依然有两道美丽的目光射来,显得尤其炽亮。萧径亭一瞥间,也分不清那是气愤哀怨,还是惊喜恼怪。
“我的公子爷,总算来啦!再晚一步,嘿嘿……咳、咳……”归行负见到萧径亭过来,神色一喜,但是目中却是显得黯淡无光了,整张意气纷发的脸,也苍白得没有什麽血色,说话声听来也有些虚弱。
萧径亭走上前去,手指搭上归行负脉搏,跳动间却是忽快忽慢没有了规律,竟是有著不轻的内伤,原先尚余的一些内力,此时也不见了踪影。搭脉的手指一紧,一道浑厚的真气缓缓输送过去,道:“宗主本来功力就只剩几成,怎麽今天还与人动手了。”
“还不是为你!”归行负板著脸道:“若不是我刚才使出浑身的真气,将洞庭山庄那老头耗上半个时辰,只怕方剑夕早就收拾了公牧潘了,任老二也当场将夜丫头许给他了!”归行负手上一甩,却是挣开了萧径亭输送真气的手指。叹了口气道:“可惜我还是撑得不长啊!没能支持到你来对付公牧潘,但是要是我强蛮要再拖上一盏茶时候,说不定那是真气尽数耗竭,便败给了洞庭山庄的那个鸡皮脸老头了。”
萧径亭心里一热,顿时竟是不知道该说什麽,归行负如此为他,不但是拿了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甚至连自己的一世威名也不管不顾了。在一身修为不到平日几成了情况下,在几千武人的目光注视中,去对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黑道邪人,而且还不是利落赢下,硬是拖了许久方才打败了对方。众口铄金,日後传到江湖上,对他的宗师身份来说,那影响简直是致命的。
“楼某也是愧对公子了,方才下场硬是没能拿下比武,与之于让方剑夕有了出手之机,咳!”萧径亭转头望去,却是楼临溪坐在了原先连易成的位置上,此时一脸的颓势,面色竟然比归行负还差。
“你的对手是公牧潘那!况且有伤在身,输了又有什麽丢人的了。”归行负望了一眼场上,随即目光落在楼临溪上,脸上变得一片惊诧,疑道:“什麽?你是为径亭出手的?你们又有什麽交情了?我还纳闷你什麽时候那麽给任老二面子了!”
萧径亭见到楼临溪使来的眼色,笑道:“算是生死之交了!”
楼临溪面上闪过一丝自嘲,道:“是生死之交了!”望向萧径亭的目光也转为一片歉意,道:“可惜公牧潘一身武功实在厉害,厉害得超出我想象了,竟是没能赢了他,反而求胜心切,中了他招术上的诡计,那麽快便败下场来了。”
萧径亭此时心中已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凭什麽得到了两位武林宗师如此厚爱。想起昨日楼临溪最後关头,撤下那道几乎必杀的凌厉劲气,一股崇敬和感激顿时汹涌上了心头。
“或许昨日放过自己後,楼临溪不知道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和伤害了!”
“径亭,还记得昨日连易奕那小妮子使出了奇怪招术吗?真是厉害啊!洞庭山庄的那群崽子其实没能学会多少,但是使出来後,当真有些神鬼莫测啊,对手稀里糊涂间便败了下来了。你走的时候,场上几千人谁不认为连易昶那小子会赢啊,谁知刚刚要割下公福一只大腿的时候,硬生生被一招捏断了手骨,输了比武。”归行负脸上颇有吁嘘,道:“连家那老二也实在了不起,手骨断了还一剑将公福大腿肌肉割下一大块,足有一斤多啊!”
萧径亭听後也不禁微微有些动容,目光望上已经坐到乃父身边的连易昶,果然手臂上缠慢了临时撕下了布条,但是脸上神色却是没有一点变化,目光直直望向场上的方剑夕,只是不时间,深情瞟上一眼静静俏坐的任夜晓。
连易成听到归行负话後,不由接过问道:“洞庭山庄凭自多了一样古怪精妙,来历不明的武功,不怕惹来祸事吗?”
归行负眼角瞥了他一眼道:“你说一个大强盗会怕人家知道他家里有脏物吗?”却也不再理他,继续向萧径亭汇报比武的情况。
任伐逸不亏是中原武林青年高手中第二号人物,却是有惊无险地赢第二场比武。到了第三场时候,归行负见萧径亭仍旧未来,心里焦急下,便拉下宗师的身份,以自己杀了洞庭山庄数十口人,让对方为之报仇的理由,接下了第三场比武。却是占足了上风却不马上打到对方,竭尽浑身剩余的真气,拖了半个时辰。
公牧潘也因为归行负的出手乱了整个阵脚,第四场便亲自下场。谁知对手竟也是宗师身份的楼临溪,虽然身上有伤,但是楼临溪实在过于厉害。而公牧潘还要打下场的比武,不敢全身功力。足足打了小半时辰,公牧潘方才一招诡计得逞,击败了气衰力竭的楼临溪。
“公某多谢方公子大义,现已休息好了,我们这便动手吧!”场上的公牧潘陷在肥肉中的小眼一睁,却是让那双眼楮看来也显得有些炯炯之意了。
原来却是方剑夕不愿占了公牧潘已经比过一场,体力上不足的便宜。硬是让他休息了半柱香时候,公牧潘也不客气。但是望向方剑夕的目光却也多了份赞赏,场上的数千武人更是钦佩。但是萧径亭却是看到望来的那一眼,可以说是打招呼,或者也可以理解成方剑夕传递给萧径亭一个信息,那就是他有著志在必得的自信和能力。
“我说难怪刚才广场上一片寂静那!”
方剑夕微微一笑,从容解下腰间的长剑,却不抽出剑刃。抱剑朝公牧潘略以弯腰拜下,不显得失礼,也不过分谦恭,道:“本来晚辈出道江湖日子尚浅,不配与公庄主动手的,但是庄主刚刚与楼掌门过完招,一身功力损耗必定甚大。所以晚辈伯父任盟主为了公平起见,便换由晚辈来领教庄主高招。”一句话既是捧了任断沧,也同时自矮身份,给足了公牧潘面子。
“方公子是吴大侠的後继传人,天下间哪有你不配动手的人物。”公牧潘抽出一支巨剑道:“我们这便开始吧!”
第四卷第五章:绝代佳人
好剑!”萧径亭一声喝彩,那举剑虽然宽有三寸,常有三尺,但是却锋光凛凛。
“咦!”萧径亭正在细看公牧潘手上的那支巨剑,一道璀璨的光芒顿时吸引了他的目光,也同样吸引了广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剑却是萧径亭见所未见的飘逸灵动,剑刃仿若一汪碧波清明凛冽,剑气流动间好像有道朦胧美丽的虹光笼罩其上,有著说不出的贵气好看,便如方剑夕本人便出众不凡,配上神光照人的方剑夕,当著不知是人衬剑,还是剑托人了。
“这剑名曰‘麒麟’,乃‘天剑谷’世传之宝,方某有幸得以传授。出来江湖一直爱若性命,剑刃从未出鞘。”方剑夕一手拂过碧波潋滟的剑刃,彷佛有说不出的喜爱和珍视,透过剑刃冒出的寒气,望向公牧潘道:“今日遇到庄主,晚辈唯有拿出占上些许便宜了。”
虽是口上说著占便宜,但是方剑夕不经意间露出的霸气和写意,却是让公牧潘眼楮微微一缩,那强大的气势竟是让场上众多年轻弟子不由呼吸一窒。
任夜晓望向场中方剑夕手上的宝剑,心头一动,暗道:“方师兄看来极是珍视这‘麒麟剑’,常人想见一眼都是极难。而那坏人那支宝剑,却是随随便便到处乱扔,和人打架的时候也不怎麽用它,却也不知道是不在乎它,还是故意把它留在我这里,好让我……”想著,幽幽的美目不由娴熟地找到了萧径亭,刚看了一眼,却又冷下脸蛋,暗骂自己:“他是爹爹的敌人,打的是《玄典圣谱》的主意,是个用心险恶的恶徒。刚才出去肯定是趁机在府上搜寻《玄典》去了,哎呀!我怎麽忘了告诉我爹爹!”
“喝!”公牧潘一声大喝,雄伟高大的身躯影子一般冲向方剑夕,手中巨剑却是撩起一团绵长的劲风,直刺方剑夕胸膛,那雪白的剑光弯弯绕绕飞快逝出,仿若一条在惊涛骇浪中游刃有余的箭鱼,正是公牧潘的世传绝技“鱼龙剑”。
方剑夕面上神色丝毫未变,但衣襟下拜却是“呼!”地飘起,右手长剑一挥而出,带起层层迭起的缤纷光芒,却是牢牢将那支狠钻巨剑圈起,乖乖围住。衣襟飘飘间,显得尤其的潇洒随意。
于是场上出现了一道奇怪悦目的场景,一只细长灵动的利刃倒是大气磅礴,隐著气吞万里如虎之势。而那支长得威风凛凛的宽大巨剑,却是刁灵狡黠,仿若游龙般钻来钻去。
仅仅三招後,那支巨剑在方剑夕手上细剑卷起的狂涛中,已经不复方才的灵动了,飘来荡去已经有些身不由己了。倒是那支细长利剑,此时更加显得无坚不摧,彷佛下一招便可将面前的公牧潘撕成碎片。
“啊?”归行负目光爆亮,那张显得苍白的脸上,却是因为内心的惊骇而充满了血色,张嘴良久後,方才朝萧径亭望来,道:“这就是‘天剑谷’传人的真正实力吗?这就是武神吴梦玉的继承人吗?”
萧径亭虽然面色如常,但是望著广场中,光彩夺目仿若神人的方剑夕。硬是过了片刻时候,才仔细观察他使出剑招的轨迹和路数。
“便是方才公牧潘与楼临溪动手时大耗了真气,方剑夕如此实力却也有些惊人了。”
显然,方剑夕以前从未在众多江湖武人面前显露过自己的真正势实力,所以不用说贺净羽、连易昶那又是妒忌又是失落的神色,便是任断沧脸上,亦是挂满了惊讶与喜色。
公牧潘钢牙一咬,顿时须发愤张。
“飕!”手中巨剑如同一鹤冲天,向上扬起,浑身的衣袍也帕帕作响。那支巨剑终于冲开了细剑的包围圈,仿若蛟龙出海,摇头摆尾间却是由海中鱼变成了天上的飞龙,顿时也变得气势凌人。但是也只是看来气势凶狠,实则在外游斗,而公牧潘的小眼楮此时也迷得如豆一般,直直盯著方剑夕使出的剑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什麽破绽出来。
不但是公牧潘,便是萧径亭、归行负等人,也目光灼灼视向方剑夕。萧径亭每衣遇到精妙的剑法时候,总是一股猎奇的心思,总想从中得到什麽启示、或是破绽,好提高自己的剑术修为。
“王道剑法,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其中虽然颇有起伏,但是只要眼光毒些,便可看出其中的根骨的。”萧径亭目光紧紧随著呼啸的细剑时候,谁知方剑夕竟是有暇余,从缤纷剑影中,看似不经意萧径亭瞥来一眼。
紧接著方剑夕飘逸长袍一鼓,手中的剑顿时划成一道气墙,朝公牧潘层层压去,若排山倒海一般。
“这其实是王道剑法的低谷了,看来气势恢弘,但只要突破那道气墙,公牧潘便可化被动为主动了。”萧径亭暗自念道,但是目中却是充满了对剑招的惊叹,也送走了方剑夕不经意瞟来的目光。
“咦!公牧潘怎麽也看出来了?”萧径亭的眼楮这下是从假的惊叹变做真的了,他这麽轻易看出来,那是因为他师傅对剑法渊博如海,无论是王道、魔道、佛道等各家剑术的精髓,都深有研究。
“啊!”数千人一声惜叹,听来虽然压抑,但也颇是壮观了。却见公牧潘忽然目中大亮,手中巨剑仿若一条滑不溜湫的游鱼,朝著一处不经意间的缝隙间,冲破那道气墙,划作不可琢磨的轨迹,转眼便刺到了方剑夕面门。
“再而衰!”方剑夕手上的剑依然正气浩荡,但却是隐蔽间转为守势了,只是看来依然盛气凌人罢了。便是归行负也是看出来了,笑了声道:“这王道剑法正是古怪阿,守便守了,下风便下风了,为何那么爱面子,遮遮掩掩的!”
“三而竭!”公牧潘却是得势不饶人啊,一只巨剑屡屡冲破方剑夕剑法的屏障,时时招呼他浑身要害,好像要将他王道剑法的光冕堂皇也撕破了似的。
“看来这便是王道剑派的弱项所在了,一味的恢弘磅礴,想以压倒性击败对手,最後却是显得後劲不足了。”楼临溪虽然这般说道,但是目光却是闪过一道疑色,道:“不过……”
“赫!”方剑夕一声大喝,仿若响过一阵霹雳。众人只觉目中一亮,只见灿烂夺目的光影中,便在这一呼一吸间,方剑夕也不知道攻出了几剑,只是见得广场中央剑气纵横、电闪雷鸣。他手上虽然只有一剑,但那攻势,却彷佛有千军万马从心头轰隆而过,那麽势不可挡。
而此时的方剑夕,轻手拈剑,发冠不乱,衣襟飘飘,彷佛没有动过手一般。
“铛!”公牧潘手中的长剑顿时碎成了数片,散落在地。整个身子也落在几丈开外,若不是方剑夕手下留情,只怕他整个身子,也像那支巨剑一般,成为一堆碎肉了。
肥胖的脸上却是迷茫一片,便是连眼楮也遮住了,良久後方才睁开望了一眼手上的剑柄,茫然道:“我输了吗?我输了,我中计了!”
“好!”几千人的喝彩彷佛海啸一般,却是连头顶上的乌云也被震得飘荡取起来。而乌云底下方剑夕,更显霸气绝伦、傲视天下。
“这就是‘天剑谷’无上的王道剑法啊!”边上的归行负一声叹息道。却是发现萧径亭目中一迷,一声轻笑,细声自语道:“这当真是王道剑法吗?飘得很那?”
方剑夕收剑背後,目光缓缓扫过广场上数千人,对上或是惊讶或是仰慕的目光,露出一丝笑容,仿若乌云底下的阳光一般。忽地他面色一肃,从怀中掏出一卷绸锦,肃穆展开喝道:“圣旨下!”
“哗啦啦!”萧径亭目中顿时一低,数千人顿时跪伏在地,巨大的广场顿时又显得静寂空旷起来。方剑夕厚朗的声音更是彷佛字字敲打在沉静石块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剑谷’弟子吴梦玉,一生为国,一生为武,功在社稷,功在千秋,朕特赏赐‘武神’一号。今四海升平,小国来朝,是乃我大武王朝……,特令江南任断沧盟主任断沧,全权著手江南武人事宜,以弘扬我中华武学雄风,钦此!!”
“伯父请起吧!”方剑夕双手扶起跪在面前,身躯有些发颤的任断沧,却见他额头上却已磕得通红,双手恭谨捧著圣旨,却是连呼吸也屏住了。
良久後,任断沧目中尽是赤红望向方剑夕,道:“剑夕!伯父却是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江南盟今日、任伯父今日,全凭贤所赐。日後你执掌江湖,江南盟必当鼎力相助。”
“伯父客气了!”方剑夕一手搭上任断沧握来的双手,萧径亭却是仔细看到,方剑夕那双手却是微微有些发颤了,心中暗道:“莫非方剑夕也是强弩之末吗?还是他有意在任断沧面前作戏,隐瞒自己的实力。”
“公庄主,你现在可服气,任盟主执掌江南武盟是皇上的旨意啊!”方剑夕目光一扫温和,雷霆般扫向公牧潘,道:“所以,今日你无论是胜,还是败?都要听命与任断沧盟主,而且你比武还是输了。”言语中,竟是透著一股让人无法抵抗的威严,武林执法者的威严。
公牧潘细目一直呆呆望向地面的碎剑,听到方剑夕一声威吓,高大的身躯一抖,猛地撑起、威武顿现,却又马上垂下头去,一手探进怀中,良久後却是摸出一支玉如玉,细细抚摩後,双手捧起交给方剑夕,道:“这如玉我洞庭山庄世代相传,是山庄最高权力的象征,现在正式交给方大侠。”又转过身去,朝那十几位洞庭山庄的弟子望去,神色不由有些复杂和奇怪,一声喝道:“日後我洞庭山庄便听命与方剑夕大侠,任断沧大侠!”
“但是,对于归行负,我洞庭山庄誓必讨回公道!”
“归宗主一事真相不明,日後查清,任盟主定会给庄主一个交代。”方剑夕淡淡望了一眼公牧潘道,接著便把目光投在那支玉如玉上,那如玉晶莹剔透,通体上下泛著温润的光泽。显是个稀世之宝,更可贵的是,那如玉极小,不到一个手掌大小,但上面的雕案栩栩如生,却是一朵浪花状。
今日的盟主接任大典虽是一波三折,但却是有惊无险。接下来便就是一套繁文缛节、歌功颂德了。作为今日最为耀眼的功臣方剑夕,此时却下了场。走回到了自己位置,却不坐下,却是站在了任夜晓面前,对外面的情形再也不看一眼。
连易昶见之猛地站起,却是被乃父拉住,唯有用挚热的目光直直盯住任夜晓。而贺净羽也是面色一变,接著化作一片黯然消魂,却是满眼痴情,向美若天仙的任夜晓缠绕而去。方剑夕清楚看到了二人神色,微微一笑,转首间朝萧径亭望上了一眼。里面除了非凡的自信,竟然还有一丝歉意。
“来了!”萧径亭心中一动,不经意对上任夜晓一眼,却见她面色也微微有些揣揣,但是美若天仙的脸上仍是带著动人的笑容。
方剑夕一手将长剑插入鞘中,左手揣这精巧的玉如意,望向一边的公牧潘道:“这如意美得很,为什麽要作为权力的象征呢?我倒是听说著如意是庄主先人送给他夫人的定情物,是吗?”待公牧潘点头後,方剑夕微微一笑,道:“洞庭山庄以後还是洞庭山庄吗!”
不待公牧潘晃过意思,方剑夕朝任夜晓走近几步,深深望了她一眼道:“我小的时候,便听说师妹宜文宜武,不但喜爱一些古怪珍玩,对奇刀宝刃更是稀罕。所以出谷的时候,便死缠硬磨著向师傅讨来这支‘麒麟剑’,打算送给师妹,谁知师妹却已经有了‘雪剑’,心中好生遗憾。”方剑夕言语温柔配上俊逸挺拔的脸,当真有些侠骨柔肠了,继又展颜一笑道:“後来便想,天下只怕再也没有一方宝刃能出‘雪剑’与‘麒麟’之右了,这只怕也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了,所以宝剑却是不能送了,只好留著愚兄自己用了。”
任夜晓在方剑夕走来时候,面上虽然带著笑容,但是心中却是空白一片。待听到方剑夕用剑比喻她们为天设地定的一对时,芳心不由一醉,脑中浮起那支握在手上也烫得心痒的热剑。美目不由又落在人群中那块熟悉的角落,却是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楮,小嘴一瞥却是赌气要移开目光,细看下却是发现,那原本非常深幽动人的眼楮,此时虽然像颗小火苗一闪一闪,但是里头的挚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任夜晓美目一迷,顿时把萧径亭一定不利于任府云云忘得一干二净。
“你可千万别被他骗啊!他那支‘麒麟’再好又怎能比得上我的那支!”
“你好了不起吗?等下我就把它扔到我园子後面的小湖里。”
这都是两人在不经意间的眼神中读到的。
见到任夜晓玉树堆雪的绝美脸上缀满了醉人的笑容,贺净羽、连易昶二人顿觉眼前一黑,彷佛满天的乌云都塌了下来。
“师妹!”方剑夕的一声叫唤顿时变得柔情万种,双手执起那支玉如意,道:“这支如意只怕已经传了数百年,今日愚兄便作主,将它送给了师妹。如此宝物需得送了师妹这样的绝世佳人,方才不辱没了他,也不辱没了愚兄的一片苦心了。”
“啊!”广场上数千人顿时一声惊讶,数千道目光刷刷视向任夜晓,分不清是惊诧还是艳慕,其中许多的女弟子美目皆痴痴望向方剑夕,此时也顾不上妒忌,屏住呼吸,似乎想等待最美丽动人时刻的到来,都恨不得代替任夜晓接下这无价的幸福。
“这小子厉害啊!如此魄力、如此手段。径亭,小心咯!”归行负目中精光一闪,朝萧径亭一笑道。
任夜晓被数千人的目光刺得一阵激灵,抬头却是对上方剑夕温柔如水的双眼,接著是父亲威严而又热切的目光,再是数千道刺一般的光芒,让她有著从未有过的不自然。
“哼!你在千万人面前逼迫我,用我爹爹、用江南盟压我,又算……”任夜晓一股傲气从心头泛起,美目一寒玉齿一咬,正要骄傲地仰起玉颈,却是对上父亲雷霆的目光,那目中含著从未有过的严厉和从未有过的恳求。
“我这一倔强,爹爹的一番心血便全没了,整个江南盟会陷入难堪之中。”任夜晓芳心一凄,却是再也不敢望向萧径亭一眼,怕的却是万一看到一双满不在意的眼楮,心里对著萧径亭的方向,婉转泣血道:“我为什麽那麽爱面子?为什麽要和你闹?为什麽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爱你到了骨子里了?为什麽我当时不乖乖地求你来疼我?”
就在任夜晓双目或迷茫,或无神之际,方剑夕面上没有一点点的变色,只是笑得更加迷人,深深对上任夜晓那双虽带泣色,但是没有一点泪水的眼楮,在数千人看来,倒彷佛是在深情对视一般。
此时场上众多弟子都已面带微笑,只待任夜晓接过玉如意後,再来一声雷鸣响的欢呼。
任夜晓美目一凝,一咬下唇,朝乃父任断沧凄切一笑,心道:“我好後悔啊!为什麽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我真想永远停在那天和你初遇的那夜。”却是拿过身边的“雪剑”,美目中的缠绵如同潮水一般涌向萧径亭,彷佛要将所有的情意散发出来。瞬间即逝化作一丝绝决,玉脸一肃,娇躯正待站起。
萧径亭对上任夜晓的玉脸,微微一笑。有著说不尽的自信,有著说不尽的霸道。一把拿过楼临溪手上的长剑,心中暗道:“来吧!夜儿!”
“咚!”一声琴响,仿若珠水坠湖,也在数千人的心湖中泛起点点涟漪,也将数千人的目光引到广场尽处的汉白玉石阶。
“叮叮咚!”又是几声仿若天籁的琴响,那数千道目光变无尽的热挚和期待。
“咦!”无数声惊叹声中,一位绝色美人缓缓而上,碧绿长裙、黄金步摇;秋眸如水、肌肤如霜。顾盼间,冷艳如雪,却是与萧径亭有过一面之缘,那位异族双生美人中的姐姐。
“小雪呢?小雪怎麽不在?”
“啊!”广场上的赞叹声不绝于耳,而数千道目光也随著那冷美人缓缓而过。
萧径亭心头却是噔地一跳,目中一亮,心道:“她来了吗?她终于来了!”目光直直朝冷美人身後望去,心底下彷佛也听到一声声细微的脚步,踏著优美的节奏,款款而上。
“呼!”萧径亭眼前一亮,一阵清风吹来,彷佛拨开了山顶的乌云。一股清醉迷人的气息荡漾而来,先印入萧径亭眼帘的是一张冰雕玉琢的脸,一张鬼斧天工的脸。
“妍儿啊,我终于找到一张和你一样美丽的脸了!”萧径亭目中一迷,心中一叹,万千的柔情顿时涌上心头。
彷佛天下间所有清幽潋滟的碧波,都凝聚在那双如梦如幻的眸子中,化作了一股神韵,便是在萧径亭笔下也画不出半分。那充满扬风摆柳般风情的眉梢,那如雪如玉的凝霜肌肤,那樱唇精巧如勾,弯著怎麽也让人意想不到弧度。那秀挺绝伦的瑶鼻,彷佛是用天下最美的白玉雕刻而成,高耸出天生的贵气、让人讨好的骄傲。上天彷佛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她这张脸,都给了她这个人。
“绝代有佳人啊!”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几乎让人忘记了她曼妙的娇躯曲线,那是萧径亭也不曾见过的完美。也忘记了这位美人与众不同的打扮,在曲线迷人的娇躯上,穿的竟是一件男装紫袍,飘逸潇洒间越发衬托出美绝天下婀娜曲线。美丽的玉脸上,脂粉未施,头上带著一个束发金冠,一根玉簪横穿而过,配上如云的鬓发,瀑布般的青丝,却是显出了其他美人所没有的洒脱和高贵。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啊!”与致于待她走到了任断沧面前,萧径亭才晃过神来,记起了任夜晓那道愤怨戚戚的目光。
走在那美人後面的一行人中,萧径亭毫无意外见到了柳含玉,依然白衣胜雪,潇洒俊逸。但此时他目中彷佛再也没有其他东西,直直望著那道美丽的背影。望著那痴迷的目光,面对对柳含玉在夜君依面前的无情,萧径亭心中也不忍再加以怪罪了。
“柳兄!我终于明白你了!我终于知道那个风流玉郎为何不见了!”
在柳含玉身後的约有十来人,或男或女,衣著鲜艳,她们手上都捧有一盒,或大或小。但都雕刻精美,镶金裹锦,光是这些个盒子便已价值不菲。十来人统统目不斜视,只是低头走路,便连眼前美丽的仙女也不敢看上一眼。只是让萧径亭注意的是,这群人中,其中有一半是男子,但是面目大都一般,甚至年纪也有些偏大了。但是那些女子,却是个个貌美如花,身材妩媚动人。只是在她们主人的光芒下,显得黯淡平庸了。
“太阳竟然出来了!”萧径亭一声讶声,打破了广场上的万籁寂静。一缕阳光正好从拨开的乌云中射出,披在那位美人的身上,使她看来彷佛天上的仙女一般。
“侄女梦君奴拜见任师叔!祝师叔如意安康!”那位梦居奴蛮腰一曲下的风华顿时唤醒了痴迷数千武人,却又是被她天籁般的言语震得一颤。
第四卷第六章:美人手段
“师叔!”任断沧身躯一震,细细望向梦君奴的脸上,宽和一笑道:“姑娘叫我师叔,恕任某年老,记不起姑娘是哪位故人之後了……”
梦君奴绽开一道潋滟的笑容道:“家父与任师叔数十年未见,甚是念叨。今日特派女前来拜候,一些薄礼还请师叔笑纳。”玉手一挥,身後十来人一贯而上,奉上精美礼盒。
任断沧接过礼单,惊道:“姑娘如此厚礼,任某怎敢收了。”言虽如此,却是随手将礼单递给边上赶来的卜泛舟。望向梦君奴身後,道:“这位便是柳含玉柳少侠了,老夫闻名已久,今日光临蔽府,荣幸之至啊!”
“卜总管,给梦姑娘和柳少侠在大殿上加两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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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解散江南盟?”任断沧坐下後,出言问道梦居奴来意,不料她却是说出如此骇人的言语,尽管他如此修为,听後也不由一阵惊诧。
梦君奴便在大殿中央加了个位置坐下,柳含玉声名显赫,任断沧便在梦君奴下首给他加了个位置。而那位美丽的双胞胎姐姐,却是站在梦君奴身後侍侯,明明见到了萧径亭,便也作没有看见一般。
“是的,爹爹便是这样吩咐我的,师傅也是一样的看法。他们说江南武林都在朝廷的大统之下,没有必要再结成一个统一的武盟了,对于中原武学的发展来说,对于各大门派的发展来说,统不如分。”梦君奴坐定後,听到任断沧问道她此来的目的时,她的出言顿时惊倒了所有人,但是也引来一些门派掌门颇一阵思虑。
梦君奴言语意思尤其明显,若是江南武盟统一了江南武林,势必会压制一些武林门派的发展,这是必然了。不是武盟中的门派,再势力上定是大大弱于江南盟,再江南盟的积压下,便会越来越弱。而江南盟中的门派,也不可能再众多门派中成为一家独大之势。
“哈哈!好笑,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莫过与此,一个不相关的女子竟然跑到任盟主面前说江南盟不需要了,要解散了!哈哈,你认为你父亲师傅是谁?吴梦玉吴大侠吗?陆客秋陆大侠吗?”说话的却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一个不起眼的汉子。
众人也不由哄色而起,或出言讥笑,或厉言呵斥。唯有任断沧、方剑夕等少数几人面容肃重。
“祝掌门,不可出言不逊!”
梦君奴却也不生气,美目缓缓扫过大殿众人,引起道道目光痴迷,忽又展颜一笑,如同百花盛开。
“没错,我爹爹便是任师叔的结拜兄长梦玉公!”梦君奴那仿若幽谷清泉般的声音,听在耳中拂过心里,有著说不出的舒坦。但是却是彷佛在广场上空刮过一道飓风,众人面色一震後,彷佛过了良久後,不由谁的一声惊骇,整个广场便彷佛炸开了锅一般。
“大哥?”任断沧目光一滞,直直端视眼前美绝人寰的梦君奴,心中彷佛在想著吴梦玉的音容笑貌。良久後,任断沧英俊威猛的脸上爆起一阵惊喜,道:“你果真是我兄长的女儿?”
“梦姑娘!我从来没用听说过吴师叔有什麽儿女啊?”方剑夕面上凌厉,但是目中的神色却是有些复杂了。
归行负此时的笑容看来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了,呵呵笑道:“径亭啊!莫非梦君奴这小妮子和你串通好了的,方剑夕为了布这个局面,可谓耗尽了心血那!顺利在天下武林面前立了神威,成为了江南武盟的救世主,下面入主成为任断沧女婿可是水到渠成了,偏偏杀出这麽一个小妮子。”接著苍白的脸上满是惊叹,道:“这麽美丽的姑娘,我便是真是一生也没有见过啊!但我知道,天下间绝对没有比她更加美丽的女子了。”
萧径亭此时方从梦君奴的美丽震撼中晃过,转头望了一眼归行负,认真纠正道:“便是梦君奴不来,任姑娘也不会答应的。”目光望向任夜晓,却是见她小脸冰冷,毫不理会萧径亭,只是目中尚余下方才突来惊喜带来的痕迹。
“她是怪你刚才看梦君奴那丫头看得呆了。”
梦君奴望了一眼方剑夕,美丽绝伦的脸上没有一点不快,但却是冷若冰霜,俏声道:“这位便是‘天剑谷’的方师兄吧?果然是人间龙凤。”目光一瞥方剑夕手上的宝剑道:“方师兄手上便是‘麒麟剑’吗?师兄真是厉害啊,当年爹爹喜爱这支‘麒麟剑’,多次向穆师祖讨这支剑,便连剑柄也没能摸上一下呢?”
厉害!言语中不著痕迹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方剑夕唯有谦恭一笑道:“吴师叔他老人家武功绝顶,有剑无剑都是一样的。”但始终没有承认了梦君奴的身份。
楚皱言目中不经意间掠过一丝笑容,却是肃下面孔道:“姑娘光凭这些只怕咳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吧!吴大侠在我中原武林有著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难保没有一些用心险恶之辈冒充他後人那?吴大侠一心为我中原武林,直到北上突厥,也没有听说过有家室那?”说完目光缓缓扫过殿上众多大派掌门,道:“诸位行走江湖,很多师兄尚且与吴大侠交情颇深,哪位可曾听说吴大侠有过後人,所以还请梦姑娘拿出更加直接有力的证据。”
“直接有力?”萧径亭一声轻笑,却是想起方才在‘晓园’地下通道中,任夜晓师傅口中的那个贱人。心道:“若梦君奴当真是夜丫头师傅口中的那位贱人,那麽吴梦玉如此的专一而矜诚倒是不难理解了。”
梦君奴美目却不直接望向楚皱言,而是望向仿若劫後余生的贺净羽,道:“这位是贺家堂哥吧!姑妈可好?”
由于梦君奴的突然到来,而让方剑夕的求爱计划泡汤,贺净羽自然是感激。而此时被如此绝代佳人称为堂哥,便是一向沉稳的他,也不由有些迷了,但是乃师没有承认梦君奴身份,所以只是模糊应了一句道:“我母亲安好,多谢梦姑娘挂念。”
“请恕直言,老衲也曾与吴大侠有不浅的交情,却是从来没听说过吴大侠有姑娘这麽一个女儿啊!”说话的却是一直没有出声的玄灭大师了。
梦君奴微微一笑,广场上便彷佛拂过一缕春风。接著那张美得让人屏息的玉脸一肃,让人心里不由随著一阵忐忑。
“吟!”一声龙吟,梦君奴手上顿时多出一柄长剑,剑刃薄若纸般,长两尺半余。刃身晃动间,如同碧波荡漾,剑光衬托下,美人越发显得冰霜俏人。
“美人如雪剑如虹!”那汪碧波如同夜中流星,划过空中,带起一声长长的呼啸。就在那具动人的娇躯跃花蝶舞间,那细长的剑法中顿时变成千万点白芒,卷起层层叠叠的气墙,汹涌而出。
“叮!叮!叮!”众人只觉目中一亮,那团剑气击在了广场空地上,却是将公牧潘那支巨剑裂後的碎片纷纷卷起,缤纷踊跃飞上了天空。接著那道璀璨的光芒迅速转淡变无,最後隐在美丽的身影中,却是美丽的女主人收剑了。
“哗啦啦!”那些碎片纷纷坠地,摆成一个整齐的形状,但是谁也不认识那是什麽图案。如同弯月,又如同一把奇怪的兵刃。
方剑夕目视那图案良久後,目光一震道:“没想到王道至尊剑法,使在师妹手上,不但威力未减,而且更添了几分飘逸。”言语中却是承认了梦君奴的身份,因为王道剑法绝无外传,梦君奴使得如此出神入化,显然是有著很深的火候了。
听到方剑夕话後,广场数千人顿时躁动起来,议论纷纷。隐隐有“後人”、“江南盟主”等字眼。
见到萧径亭面上没有一点惊讶之色,归行负不禁奇怪,出言问道:“径亭莫非你原先便知道梦君奴这妮子会来不成。”
萧径亭点点头,眼角望了一眼楼临溪,却见他神色迷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大哥还在?我不知几千遍想过,大哥还在不在?上天怜我啊!”任断沧闭目深吸口气,再睁开时候,已经是满目的泪水,神色微微有些激动,和蔼道:“那三叔该叫你什麽呢?侄女?不行,太见外了。”
不待任断沧再说,梦君奴接道:“还是叫君奴吧!”好像怕任断沧叫出奴儿之类的。
“好好!”任断沧呵呵一笑道:“君奴怎麽姓梦啊,是不是和你娘一个姓?你功夫这麽好是不是你爹爹教你的?你爹爹他现在过得舒不舒心?”却不待梦君奴回答,朝任夜晓、任伐逸叫唤道:“你们过来,来见过君奴妹妹。”
“爹爹安好,只是常常想著三叔。女的武功却不是爹爹教的,是二叔教的。”
“二哥?”任断沧身躯一震,接著一阵惊喜和苦笑,道:“好吗?大哥二哥,你们何忍,将小弟独自一人扔在江湖上。”
看到了众人疑惑的目光,梦君奴又是倾城一笑,手上的剑一抽出,化作一道碧蓝色的光芒,缭绕缥缈间那道蓝芒越来跃淡,最後化作了绵绵不绝的一团烟波,若有若无,却正是陆客秋的成名绝技“烟波十九剑”。
“梦君奴的‘烟波十九剑’却是比任夜晓那日使出的,要厉害得多了,只怕已经道了‘烟波浮动’的最高境界了。”萧径亭思量间,目光不由望向了任夜晓。
不料任夜晓彷佛知道了萧径亭心思似的,美目一热,樱唇一抿。还是不看萧径亭,只是玉足狠狠在地上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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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此言差矣,成立江南武盟以及任伯父当任江南盟主,那都是皇上的意思,这些东西我们暂且抛开不谈。现今朝廷边关大乱,而令尊吴师叔……”方剑夕说及此,不由望了一眼梦君奴,道:“吴师叔归隐後,众位武林前辈都可以看出,我中原近二十年来,武风大弱。相反突厥武林,由于毕啸如日中天的气势,此时其境内大小门派林立,民间习武风气也大是盛行。长此以往,我上国之邦武力至弱之时,也就是突厥铁蹄践踏我中原河山之日。”
方剑夕一席话,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不但大殿中任皆是动容,便是广场外面的数千弟子,也听得愤慨激昂。
“那师叔的意思呢?”梦君奴闻之,只一笑,并不理会,美目直视望向任断沧。
任断沧此时已经从获悉兄长消息的惊喜中晃过,回到了现实之中。听了梦君奴问话後,沉默良久後,面色一肃,静道:“三叔也认为江南武林现今还是统一为好。”随後自嘲一笑道:“你便是当我三叔贪荣富贵也好,不甘寂寞也好,总之师叔绝不答应解散江南盟!”
梦君奴低低应了一声,冷下俏脸也不再说话,那冰肌玉骨的玉脸虽是没有一点笑容,但是却也彷佛没有半点不快。
“任大侠以前说过,在您有生之年,无论是您的两位兄长出现,还是他们的後人到来金陵,任大侠都将江南盟主之位拱手相让。不知道这句话还算不算数啊?”这是清脆娇嫩的声音动听无比,但是却彷佛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说话的却正是站在梦梦君奴身後侍侯的那个美丽姑娘,尉迟宵雪的姐姐。
其实广场上,大殿中数千人都记得这句话,就在梦君奴刚刚表明身份的时候,广场上那些弟子还议论纷纷。但是当著江南第一大侠,中原武林泰斗之一的任断沧面前,谁也不敢捅开那层纸,即便是梦君奴提出,那也会被人指责对长辈的不敬,但是由一个侍女说出来,听在群豪耳中,却显得有些童言无忌了。
任断沧闻之,眼中闪过一道雷霆,却随即化作满目的无奈。面色肃然,从中却看不出心里的任何想法。
任伐逸见乃父如此,满脸的悲愤,指向梦君奴道:“舅舅和陆二伯离开江南盟後,我父亲呕心沥血,将整个江南盟治理得井井有条、好生兴旺,却将盟主之位空了二十多年,他若是为了权势为了富贵,那他二十多年前便已经是正式盟主了。”任伐逸说到激动处,一阵犹豫下,嘴唇一阵哆嗦,道:“即便今天是两位伯父亲来,那也……”
“不要说了!”任断沧一声斥道,目光电般朝任伐逸瞪出。
任伐逸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接著道:“为什麽不说,当年两位伯父凭什麽一言不发便离开了江南盟,却将天大的重任压在了爹爹的肩上。”
“你还说!”任断沧涨红的面上,已经尽是雷霆之色。
任伐逸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倔强,咬牙道:“爹爹日日洛u翰n盟操劳不说,还有受尽天下人的猜疑。现在随便一句话,却要收回江南盟,解散江南盟,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放肆!”任断沧目中一睁,宽大的袍袖运劲一甩,“啪!”直将任伐逸摔到大殿外边。任伐逸刚刚和洞庭山庄高手一场大战,一身功力几乎耗竭,哪里经的起乃父任断沧这一袖甩。嘴角顿时溢出两道血丝。
贺净羽见状,便马上起身欲跑出扶起任伐逸,却是被任断沧眼色严厉止住。
“跪下!”一声大喝直震得众人耳中嗡嗡鸣响,任断沧眼角瞥了一眼大殿外边的任伐逸,从中央座位走下,折过身去,却是对任伐逸再也不看上一眼。面对大殿顶上两张椅子,撂起长袍下摆,直挺跪下。
“小弟任断沧为了我中原武林大业,正式向天下人宣告,绝不解散江南武盟。也绝不将盟主之位让出,待得天下武林安定升平之日,待得我大武朝廷再无边关之乱,任断沧愿在两位兄长面前自刎谢罪!!”
任断沧再次起身的时候,雄伟的身躯仿若山一般挺拔,微微见红的双目中满是坚定和冷峻。
“梦姑娘,我虽然始终不信两位兄长会如此待我。”任断沧面的言语也不复温情,面上也充满了傲气,声音也变得柔和,道:“但是!我知道君奴这次定是有备而来,无论你出于什麽目的,无论你使什麽招术,师叔都接著,也都不难为你。”
任断沧这段话,充满了作为一个长辈的语重心长,大殿众多掌门听後,也不由有些动容。但是梦君奴美丽的玉脸上,仍是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是萧径亭却是从中看出了一丝不屑。
“侄女此来,本应该喜乐融融,但是父命不可违,所以君奴今日要在三叔面前放肆了。”梦君奴俏立起身,美目一瞥上任断沧,道:“君奴今日还没来时,便想过现在的情形,也想好了对策,我们便按照武林的老规矩办,比武夺魁!”
任断沧闻言,面色微微一抖,眼中精光一凝,静静望向梦君奴,哈哈一笑尽显豪气,道:“好!”说罢目光缓缓扫过大殿,当诚挚的目光望至一位门派掌门时候,他们皆是不经意微微点头,任断沧面上顿时变得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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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剑派贺净羽,前来领教梦姑娘属下高人。”由于刚才规复洞庭山庄的时候,贺净羽没有出手的机会,而让方剑夕大放异彩,大获任断沧欢心,险些当场将任夜晓许配与他。幸好中途杀出了一个梦君奴,贺净羽哪里肯放过这个向任夜晓表明心意的大好机会,得到了楚皱言的首肯後,便飘然下场。
柳含玉见贺净羽目光朝自己望来,潇洒一笑,深深望了一眼边上的梦君奴。见她冷若冰霜俏脸上展开一丝笑容,俊美的脸上顿时精神焕发,双目竟是有些得色。
萧径亭见到柳含玉不经意间投来的目光,不由朝他手上握的那支剑望去,发现那剑雕纹精美细致,却是稍稍带了些闺秀气息。也不知道是那位女子临时给他的,目光不由望向美得屏息的梦君奴。
梦君奴彷佛感受到了萧径亭的目光,梦一般的秋水忽然一眨,不经意间向萧径亭瞟来。弯巧撅起的嘴角,似笑非笑间,传递过来的信息却是既得意又自负,一幅尽在掌握中的架势。对布局刺杀萧径亭一事,彷佛没有一点的不好的意思。
“径亭啊!别再眉来眼去了,不然我拿任侄女便要拿剑上来拼命了。”听到归行负一声调侃,萧径亭不由讪讪一笑,抬头望去却刚刚对上任夜晓冷冷移开的目光。便是方剑夕也递来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又转过头去,不知和任夜晓说声什麽。
柳含玉踏著优雅的步子走到贺净羽面前,却也不先客气招呼,而是满目挚热望向大殿中的梦君奴,柔声道:“君奴,前些日子,我观过你所作的曲谱,大是惊艳。心里觉得其中意境,与我所学‘拈花剑法’竟有相通之处。便想著将曲中起伏节奏融入剑法之中。苦苦冥思数月,终于有所小成。现在便借此机会,让君奴看看效果如何?”
梦君奴闻言一讶,目中闪过一道沉思。这一微小的动作落在柳含玉眼中,那惊喜的神情,彷佛心要炸开了一般。
“风流儿还是风流儿啊,这等重要时机,却仍是不忘费劲心机,另辟捷径讨好美人。”归行负虽然言语俏皮,但是萧径亭还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见到萧径亭目中颇有疑色,归行负一阵苦笑道:“径亭还记得那日柳含玉来醉香居找我吗?他为什麽那麽急离开了,而後便有一美丽姑娘来告诉我,悔儿被占老二绑了,这其中难道没有什麽古怪吗?”说完望了梦君奴一眼,道:“好厉害的妮子啊!只怕不止我一人栽入了圈套啊?”
第四卷第七章:众香国中
“叮叮!”柳含玉竖剑面前,曲指在剑身轻快弹上几下,那声音清亮悠远,竟像是拨动琴弦後所发声响。
“贺兄请!”柳含玉脚尖一提,手腕一转,那支利剑顿时化作一朵剑花,瞬间变大,带著团团劲气袭到了贺净羽面门,那朵剑花虽然悦目好看,但是飘来的速度却是不快。配上柳含玉步伐飘灵的脚下动作,这套剑法却是温柔得很。
贺净羽眼前那朵夺目的剑花越来越大,目中精光一闪,直直盯住那剑花中央的空心处,心中一阵冷笑,但是面上却是故意显出肃重迷茫之色。心道:“你那朵剑花空心便是致命破绽,我只要一突而进,便费了你这条手臂了。我现在便装著没有看出,等你上当。到时一招便废了你!”
“沧!”见到那处黑暗空心在眼中变得最大,贺净羽内心一阵激动,目中一阵爆亮,手中长剑如同长虹贯日,直直穿过那多已经有海碗般大的剑花。寒刃一抖便要绞碎柳含玉握剑的右手。
“好!”大殿不知谁人一声喝彩,楚皱言也不由拂须轻笑,目中却是紧紧注视场上的爱徒。
萧径亭望向静坐的梦君奴,却是发现她面上没有一点担忧之色,彷佛从未认为柳含玉会输一般。
便在贺净羽那支利剑冲破了那朵剑花,距离柳含玉手腕只有几寸之际,贺净羽眼中一红,面上一寒,手上真气汹涌而出,目光透过剑花间的空隙,死死盯住那支手腕上的血脉。彷佛看见了自己冰冷的剑刃划过,爆起鲜红灿烂的血花。
“不对!”柳含玉俊美秀雅的脸上,忽然浮上神迷而挚热的光芒。右足一点,整个身躯顿时拔起,飘飘间彷佛没有一点重量,身形在空中转了一圈,竟是无比的优美飘逸。右手手腕一转,那多剑花顿时在空中开出千百朵,最後一朵朵疾若流星一般罩著贺净羽面目,缤纷洒下。
“这是‘拈花剑法’吗?”萧径亭心中大震,先前他虽然没有和柳含玉交过手,但是对于“拈花剑法”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却远没有眼前柳含玉使出的精妙。“这柳含玉真是天才啊!竟然能在前人的基础上,将许多剑法外的因素融入其中,使得‘拈花剑法’那般惊艳,那麽飘逸。”
“曲谱?柳含玉刚刚提到那曲谱时候,梦君奴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啊?”萧径亭眼楮不由又朝大殿中央的梦君奴望去,却是见她目中如水,欺霜赛雪的玉脸上,涟起欢喜轻快的笑容。但是美目中如泛起水雾般,显是神游了。
贺净羽只觉眼前朵朵好看的剑花飘来,面上寒气越来越重,心下一冷。
“嘶!”那道道缤纷的剑光,最後集中成为一团白气,涌向贺净羽的整个面门。
“手下留情!”众人一阵哗然,几声断喝。
“飕!”一个器物划著空气,呼啸而去,直直飞向柳含玉。却是楚皱言重施故伎。
“呼!”一道百芒以更快的速度飞出,若流星般瞬间赶上飞向柳含玉的那只暗器。“叮!”电火亮闪间,两只暗器撞在一起,顿时转换方向,朝楚皱言疾疾而去。
“哼!”楚皱言怒哼一声,对飞来的暗器看也不看上一眼,宽大的袖子运劲一甩,便要将两只暗器卷入袖中。
“啪!”两只暗器竟是撕开袖中绸布,激射而出,刺入楚皱言身後柱子,陷入不见。
楚皱言“呼!”地站起,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双目死死盯住静若处子的梦君奴。
“啊!”彷佛一阵飓风扫过,贺净羽面上顿时一片死灰,但却是没有一点伤痕,显然是柳含玉收下留情了。
“可惜啊!”柳含玉眸子瞥了一眼呆立的贺净羽,竟是闪过一丝失望,叹道:“可惜未能将整套剑法使出,让君奴看个清楚啊!”却也不再理会贺净羽,径直走到梦君奴身边,说了几句,面上颇有惋惜之色。
这下便连方剑夕面上也有些色变了,虽然柳含玉与他和任伐逸齐名,但是由于他的风流名声,让人觉得他武功便是连任伐逸也不如。而且刚才看到柳含玉如此讨好梦君奴,完全没有了自我,心中更是有些瞧不起,但是柳含玉的武功竟是如此地让人震撼,同时武林杰出青年剑客的贺净羽,三招内便已经落败。便是连柳含玉的底也没有摸到。
楚皱言想必是见到柳含玉没有出手伤了贺净羽,面上肌肉抖动几下,化作勉强的笑容道:“柳公子如此武功,真是让楚某敬佩不已啊!真是後生可畏。”望向梦君奴的神色不由有些古怪了,道:“连柳公子这等人物都惟姑娘马首是瞻,姑娘才是真的厉害咯!”犹豫一下,问道:“梦姑娘刚才使的是弹出那颗珠子的手法,便是暗器中最厉害的‘千折百转’吗?”
梦君奴也不理会他前一句话中的挑拨,道:“小女子学不到家,让楚师叔见笑了。”也不站起,美目抬上,道:“还有哪位英雄要出来一战?”
柳含玉却是满目的热切,想将那套剑法完完全全使上一遍,让梦君奴看个清楚,所以目光竟是朝那些个武林宗师望去。却是被梦君奴一个严厉的眼色止住,惟有将目光投向丰神俊朗的方剑夕。
方剑夕尽管刚才已经和公牧潘一场大战,但是浮上脸的尽是自信,甚至自负。英挺的身躯从椅子中站起,望了一眼任夜晓,送上一个潇洒从容的笑容。
楚皱言正将一脸颓势的贺净羽带回大殿,见到方剑夕又要下场。道:“方才方少侠已经和公牧潘一场恶战,不若这战由楚某接下,楚某不成,方少侠才上来如何?”说罢望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贺净羽,任由任伐逸将他扶走。却是有给徒弟报仇的意思了,凌厉望了一眼柳含玉道:“柳公子不是惋惜刚才那套剑法没有使完吗?老夫便成全你如何?”言语中却是让柳含玉放心,说在柳含玉耍完整套剑法前,他楚皱言不会出手伤了他的。
“宗主啊!你说那楚皱言为何这样样巴结方剑夕啊?”萧径亭出言问道。
“楚皱言瞧他家权势显赫,前途无量那!”不料归行负却是狠狠瞪他一眼道:“就像你一样,长成这副花班柳头的样子,到哪都是一堆美人的眼光。你什麽时候又和梦君奴的人勾搭上了,都看你好几回了。我现在真是有些後悔要将我那芩芍许配给你了。”
萧径亭闻之一怔,心道:“没有啊!小雪的姐姐从进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那?”却是见到归行负眼楮一指,一个美丽的女子连忙移开了目光。
“好熟悉啊!”萧径亭一闭眼楮,顿时将最近见过的女子一个个晃过脑中,却是浮上一个诱人惹火的肉体,“是她!是去刺杀莫姨的那个女子!”萧径亭心头一阵火起,“这梦君奴却是明目张胆将她带来,显然一点也不担心让萧径亭看出来。”目光电一般朝梦君奴望去。
却是对上柳含玉满是惊喜的目光,接著那目光变得火热起来。当然不是柳含玉对萧径亭有著特殊的感情,而是柳含玉此时正愁找不到对手,萧径亭与他又有一段不大的恩怨,正是何柳含玉过招的最佳人选。但是让萧径亭颇是无奈的是,柳含玉却是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
“辛忆!”萧径亭看到柳含玉的时候,才想起被救的辛忆,却是看到她一脸恬静坐在位置上,秀气绝伦的脸蛋上,挂著淡淡的笑容。
“她此时该知道梦君奴便是伏击她的主使者了。”萧径亭心中想到,却是见到辛忆在面对梦君奴的时候,小脸上亦是没有一丁点的敌意,彷佛忘记了那日差点伤了性命。
萧径亭目光刚刚望上她的小脸,辛忆便已经觉察到了。玉脸浮上欢喜的笑容,美目中流露出一丝询问。
“你叫我做什麽?是要让我上去帮忙任盟主吗?”萧径亭不由吓一大跳,不经意间,辛忆美目中流出的意思,他却是彷佛能够听到一般,清清楚楚。“以前竟然没有发觉这丫头的眼楮竟是如此灵动活闪,彷佛可以表现出任何意思般!”
辛忆见萧径亭面有惊色,咬了咬贝齿正要站起。边上的李箫沁连忙眼色止住,见辛忆不理,出口低声道:“辛师妹,这是江南盟的私事,我们不好干预。”却是一道惊诧的目光望向任伐逸,却是遇到任伐逸一脸的惊喜挚热望著辛忆,心里不由大是妒忌。
萧径亭见之,真是有些苦笑不得了。连忙使出眼色示意辛忆坐下,却是听到边上归行负一声叹息,接著两声咳嗽,却是又有两道美丽幽怨的目光投来。
任夜晓此时已是不知道什麽滋味了,萧径亭刚刚从眼神流露出些许情意,她芳心甜蜜间,便耍了小性子,也不再看他。但是眼角和小心眼却是无时无刻不在盯著萧径亭,却是发现她先和梦君奴看来看去,心里顿时好大的危机感,因为梦君奴太美了,而且又是任府目前头号敌人。至于梦君奴是她刚刚认的妹妹,可她到现在却是没有一点做她姐姐的想法。
这也罢了,任夜晓顶多使起小性子不去理会,但是却又发现萧径亭又和另一看来成熟冶艳的女子眉来眼去,而那女子却又是梦君奴那边阵营的。芳心气愤下,便是冷下俏脸,再也不望萧径亭看上一眼,最後终忍不住望来,却是发现他正和她心目中的未来嫂嫂辛忆眉目传情,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又是哀怨又是气岔盯著萧径亭,却是不再理会乃父和方剑夕便在一边了。
好在方剑夕、任断沧此时神情专注,没有发现任夜晓这些小心眼。
“楚师叔,君奴叫您一声师叔,那是因为您是我堂兄的师傅,现在我们处理的是我们江南盟的家事,楚师叔出手就不合适了,而且师叔足足长了一辈啊。”梦君奴望了一眼楚皱言,玉脸上忽然浮起一丝奇怪的笑容,道:“若是师叔以後有空,君奴便亲自领教师叔自创的剑术绝招——突夺九剑,如何?”
楚皱言顿时哈哈大大笑,眯起眼楮将目中闪过的电光隐藏得严严实实,道:“好叼的嘴啊!好厉害的丫头啊!”目中一片歉然望向任断沧,道:“任兄,日後我天山剑派所需所有物事,便都由江南盟在北方的商号一手操办,另外楚某尚有一套剑法不明白地方甚多,过後便请任兄一道揣摩。”一言中,卖给了任断沧众多好处,表示对自己不再出手表示了抱歉和弥补。
“连兄!千万要不得啊!”任断沧见到连邪尘眉毛一竖,便要站起身来,连忙止住道:“连兄昨日耗去了一身八成功力,此时万万不可再出手了。”
此时众人皆已经明白,与任断沧交情最深,武功最高的两位宗师今日是不能出手了。
“我来!”一声断喝,却是一位须发皆银的威猛老者,正是和萧径亭有过一面之缘的池观崖。“老夫便来讨教柳少侠高招!”
“爹爹不要!”坐在一边的池井月却是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出声呼道。却是见她小脸凄惨,彷佛比起未病愈前,更是苍白了。目光不经意间哀怨望了一眼梦君奴,凄声道:“爹爹你身上有毒,没有去尽之前是不能动武的。”
萧径亭正要站起,听闻後却是惊得怔住了,见到池井月频频望向梦君奴,顿时想起池井月说过的那位俊美郎中,心里却是不知道该怎麽形容了:“梦君奴真是算无余计啊!却是将任断沧独独孤立成为孤家寡人了。楚皱言、归行负、楼临溪、池观崖等等,可能挡住她入住江南盟的,都无一例外被她用计算计了,不是受伤了,不能再动武的。或是掌握、或是威胁、或是使毒,当真是什麽手段都无所不用奇极啊,天下间竟然有这等厉害的女子!”萧径亭不由以一道异样的目光朝梦君奴望去,却是发现她此时更是美得没有一点儿暇癖,便连一点点诡异妖邪的气息也是没有,所以连艳如桃李、毒若蛇蝎之类词也不能用了。
“想必唐绰兮的离去,或许也是她一手计算下的。便是我她也没有放过啊,派来的一代宗师的楼临溪前来刺杀。”想及此,萧径亭不由望了一眼楼临溪,却是发现他目中,微微有些惭愧,有些淡漠。但却是没有一点对梦君奴的凌厉和恨意。心中忽然升起这麽一个念头:“莫非梦君奴从来没有想过我致我于死地,而是想让我没能有出手之力,便是有心帮助任断沧,也是无力。而且楼临溪作为渤海剑派的宗主,自然是不能在比武大会上公然听她命令的。如此和萧径亭斗个两败俱伤,反而有了不出手帮忙任断沧的理由了。真是一举两得啊!”
任断沧缓缓看过受伤的儿子,想起刚才方剑夕颤抖的双手,想起楚皱言目中的歉意等等,精明无比的脑子不由乱成一团,一下彷佛老了几岁般。心里再清楚没有,眼前这位美得不似人间中人的梦君奴,有著无比的智慧和非凡的手段。眼下能上场的唯有自己一人,而对方却是不知道还有多少好手。一个柳含玉便不知道深浅,梦君奴只怕更是厉害,从刚才她的那手暗器中便可看出端倪。所以再剩下的两场比试中,自己铁钉能赢一场,但也只能赢下一场了。
况且,以自己盟主长辈的身份出场,便是赢了也没有丝毫的脸子了。
“宗主且看我替你报仇!!”
“萧兄好啊!在此又见到你了,当日你拿走我剑,今日可带来了没有!”待萧径亭起身时候,鹤立鸡群的他顿时成为千万道目光的焦点。任夜晓美目中更是爆起难于抑掩的喜色,一汪秋水再也不管不顾,痴痴直直望著萧径亭,再也不理会别人的眼光了。
而方剑夕见之,面色不禁一变,却也看出了里头的意思了。而任断沧目中神色更是复杂,绽开一丝苦笑,也浮上一丝欣慰。
“我现在若以任府女婿身份出战,只怕是最合适的了。”萧径亭也不由被自己的念头逗笑起来,在千万人凝视屏息中,踏著写意的步子,朝大殿中央走去,俊美绝伦的脸上,浮著的迷人笑容,便彷佛一阵春风般,吹过数千人的心房,也吹皱了众多女子芳心的涟漪。
“哇!”广场上空的乌云也彷佛被风完全吹散,一丝丝抽走,片刻後碧空万里。
“萧公子好啊!”楚皱言见到萧径亭前来,目中一亮,笑道招呼。
“公主!我记起来了,他就是我小时候时时刻刻记住的那个人!”随著一声激动的惊叫,一柄剑光带著无比仇恨目光,朝楚皱言飞快刺去,却是双生美人中的姐姐!
“大胆!”任断沧一声喝道,一掌空劈而去,空气中顿时卷起一股气浪,直直卷向刺杀楚皱言的异族美人。
“慢!”萧径亭目中一热,眼眶欲裂,浑身真气汹涌而出,疾若奔马、快似流星飞至美人身前,手掌一探,“呼”地击出。
“轰!”两股真气撞在一起,顿时卷起千层气浪,直将周围众人撞得一阵摇晃,站立不定。萧径亭无暇躲开,一把将场中的美人抱在怀中,好好护住,硬生生受了两道真气激烈撞击。
萧径亭脚下几个踉跄,足足运了数次真气方才将汹涌而上的气血压住。而抱在怀中的那位鹤尉迟宵雪长得一摸一样的姐姐,却是被强大的劲气震晕过去了,只是呼吸平和,没有什麽大碍。却见到对面的任断沧,面上却是好像没有任何不适之色,但是萧径亭却是清楚地看到他右手袖子微微颤动。
“萧少侠真是怜花之人那!”静寂良久後,任断沧一双眼楮似笑非笑望向萧径亭,说道。
萧径亭将怀中美人放回椅中,连忙寻找任夜晓的目光,却是发现他美丽的小脸上,此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尚留下刚才满脸欢喜的痕迹。一双秋水,本来一直或是撒娇、或者委屈、或是哀怨、或是嗔喜,此时光芒散淡,彷佛没有了一点生气。
“夜儿!”萧径亭直直望去,心中口中暗暗念道,显得那麽千折百转,显得那麽柔情刻骨。
彷佛听到萧径亭一声叫唤,任夜晓美目中,光芒一点点凝聚,马上换上满目的仇恨。拿起身边的雪剑,目中不无妒色,一跃而上,美目射出冰冷的光芒,彷道:“我要杀了你!”寒刃直直刺向梦君奴。
香风一过,一道冷冽的剑气刮过脸庞,萧径亭出手如电一把擒住任夜晓握剑皓腕,另外一指无声无息点在她粉背穴道,任夜晓顿时软倒。
“咦!”梦君奴脸上首次出现惊讶之色,倒是任断沧见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注视著萧径亭。
“你为什麽要帮她?”任夜晓美目无神许久後,方才涌起深深的悲伤哀凄,那目光浓浓压在萧径亭心头,怎也散发不开。
萧径亭又是无奈又是怜爱,苦笑道:“你这次出手也算是一场比武,这般心境,又怎麽能胜呢?”一把从她小手上拿过“雪剑”,低声道:“且看我替你出气。”
“柳兄,上次一战,我们没有打成,很是遗憾,今天便打个痛快如何?”萧径亭朝怔怔立著的任夜晓送上一个笑容,将她扶在一边,目光在人群中找上柳含玉,道:“我也想见识见识柳兄口中所说的‘剑曲合一’啊!”
兴许是这“剑曲合一’说对了柳含玉心思,他飞快地望了一眼梦君奴,满目欢欣下场道:“那萧兄可千万莫要让我失望了。”言语中竟是怕萧径亭武艺不佳,又不能让他将一整套精妙的剑法使完。
“萧兄,我这剑法原先有十一招,其中的节奏相信萧兄应该知道,由慢而快,由柔化厉。最後三招是剑法中最厉害的三招,也是整套剑法的高潮。而那首曲子却是起伏坐落,环环而扣,没有什麽明显的阶段式起伏,也没有明显的高潮部分。萧兄自己把握好了!”说罢足尖一立,飘逸的身形仿有说不出的好看。
“幽!”又是一朵美丽的剑花缓缓朝面门飞来。
第四卷第八章:风华绝代
“萧兄,我这剑法原先有十一招,其中的节奏相信萧兄应该知道,由慢而快,由柔化厉。最後三招是剑法中最厉害的三招,也是整套剑法的高潮。而那首曲子却是起伏坐落,环环而扣,没有什麽明显的阶段式起伏,也没有明显的高潮部分。萧兄自己把握好了!”说罢足尖一立,飘逸的身形仿有说不出的好看。
“幽!”又是一朵美丽的剑花缓缓朝面门飞来,和刚才与贺净羽交手时划作同样的轨迹,但是这朵花儿比起刚才,却是大了许多,也璀璨艳丽了许多。
萧径亭目光一凝,射入那朵剑花空心间的黑暗。让那道空心在眼中越来越大,却仍是一动不动。他如此行为让大殿中人皆是满目惊讶,但却不敢开口出声,但是柳含玉面上没有因此而有一点变化,彷佛满身心沉浸在“剑曲合一”的境界之中。
“沧!”萧径亭嘴角扯开一丝笑容,随即嘴唇一闭,仰手一剑,如同长虹贯日,仍然是朝那多剑花中间的空心刺去。
“啊!”大殿内外的武林人士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惊骇,数千人的叫唤声中,有惋惜、有赞许、有迷惑。对萧径亭作出了和贺净羽一摸一样的举动,大都觉得不解。但是,方剑夕、任断沧面上却是有些凝重了,目光紧紧盯住萧径亭手上的长剑,闪著复杂的光芒。只是梦君奴虽然面上没有一点表情,但是美目却是不经意间瞟上一眼楼临溪,颇有怪罪之意。
“嘿!”萧径亭目中一笑,手臂忽然如同波澜般一阵起伏,紧接著手腕一阵抖动。手上的“雪剑”顿时便抖出道道剑影,冰冷的剑气卷成一圈圈的漩涡。
“花碎萧萧下!”,众人只觉眼中爆起无数的星星点点,缤纷灿烂。柳含玉剑尖那朵美丽的剑花还未来得朝萧径亭面上罩去,便被绞碎成为千万朵,看在眼中彷佛是“雪剑”洒下的朵朵雪花。
柳含玉见之,目中闪过一道挚热的光芒。嘴角微微一笑,那神色竟是微有得意之色。手臂却也一阵起伏,手臂一阵抖动,那剑索性化作一道道圆圈朝萧径亭飞来。只是那圆圈柔和缥缈,哪里看得出一点凌厉的杀意。
萧径亭见之一笑道:“在学我吗?好啊!”足尖一立,彷佛蜻蜓立水般,衣襟飘飘彷佛随时要乘风而去。手腕一转,剑尖顿时吐出一朵更加美丽的剑花,亦是朝柳含玉面门缓缓飞去。
“这两人是在搞什麽名堂?”楚皱言眉头一皱,目中闪过一道疑色。萧径亭此举却是让更多人不知所以,因为现在看来,两人打得彬彬有礼,甚至有些惺惺相惜,实在不像是在做性命相拼。
恍惚间,那朵剑花也顿时飘到了柳含玉面前,柳含玉目中一眯,手上彷佛随意一甩,那道利剑同样刺入了剑花空心出的黑暗,腕间一转,眼看便要也击碎了那朵璀璨的花朵。
萧径亭嘴角扯开一丝诡计得逞的微笑,目中一亮,手上真气汹涌而出。剑尖逐渐绽开朵朵剑花,一朵、两朵、三朵……最後如同满天花雨般洒向柳含玉面上,却是和刚才打败贺净羽时一摸一样。
“好!”数千人一阵喝彩,也忘记了刚才萧径亭打得软软绵绵了,好像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柳含玉面上首次变得肃重,大大诧异望了萧径亭一眼。彷佛萧径亭的厉害大出他所料,他一贯怜花,不怎麽参与江湖争斗,但是为人却是高傲自负,认为天下武林中,青年俊杰没有一人能出奇右,而如此出色的梦君奴,也只有他一人与之方才不辱没了她。所以刚才轻松赢了贺净羽後,脸上亦是没有一丝得意之色。
而应该是最关心战局的人,梦君奴面上没有一点担忧之色,只是安静望著场上的战况。而作为当事人的柳含玉,面上虽然肃重惊讶,却是没有一点惊慌,显然对萧径亭的攻击有足够把握接下,面上尽是一幅智珠在握的坦然。右手长剑往上一格,右足脚尖点地,整个身躯飘飘退开几尺。看在众人眼中,柳含玉最後那一身法虽然是为了逃开萧径亭的长剑,但是那飘逸潇洒的身姿却是没有一点狼狈,若非柳含玉是江南武盟的敌人,场上众多弟子只怕已经喝彩叫好了。
“啊!”场上惋惜声迭起,面上更是黯下。看到了柳含玉身法如此精妙,心中对萧径亭能否获胜的怀疑大增,况且柳含玉现在看来彷佛尚未动真格的打。
萧径亭目中一笑暗道:“和我比身法,比轻功?好啊!!”左手长袖一甩,足下不著痕迹地一撑,浑厚的劲气猛地涌向地上,整个身躯如同影子般,直直飘向柳含玉。握剑手腕彷佛也看不出一点动静,但是“雪剑”却是化作密密麻麻的光点,细看下却是一朵朵细小的剑花,模样虽小,但是形状却是精巧美丽,扑头盖面朝柳含玉面上落去。
柳含玉面色一变,对上萧径亭满不在乎的笑脸。暗呼一声:“厉害!”脸上一寒,右手长剑呼啸迎上。
“叮叮当当!”柳含玉手上长剑亦点出千百道白芒,顿时与萧径亭刺来的长剑撞在了一起。响起一连串悦耳的响声,听在耳中却是彷佛纤手拂过那般舒爽。但是柳含玉浑身却是坠身冰窖一般,眼中一道美丽的剑花越来越近,一股冷冽的寒气刮得脸上一阵发麻。
“飕!”柳含玉只觉面上一阵发凉,却是见到萧径亭手上的“雪剑”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方触即退,待晃过神来,萧径亭却也已经是飘身而退,站在眼前丈许处,脸上也说不清是不是在笑。
“可惜又没有让柳兄使出那套‘剑曲合一’。”萧径亭笑道:“从刚才看出的几招中,依稀可以看出柳兄说的那首曲子,是类似‘情人水’一样的曲子吧!我看那节奏像得很。”萧径亭眼角瞥了一眼梦君奴,想著她美目中闪过的神色,道:“待会儿我便甩一套剑法,配上的节奏柳兄想必熟悉得很——《忧恋花》。”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对柳含玉痴求梦君奴一事,提出了劝诫。
萧径亭话中的意思使得柳含玉脸色一怒,再也不似方才彬彬有礼。双眼一睁,提起长剑,扬起阵风般,朝萧径亭呼啸而至。那剑舌吞吐间也变得凶狠起来,但还总还不到狠毒刁凌的地步,因为使剑的主人毕竟是柳含玉。
萧径亭见之嘴角微微一扯,道:“好了,柳兄现在就不和你胡玩了,开始真打。”随即面上浮上一丝坏笑道:“我还是不会让你使出‘剑曲合一’去讨好梦姑娘的,换我来使!”却是不停在激怒柳含玉。
果然,柳含玉闻之,面上肌肉一颤,朝萧径亭射来的目光中,骄傲中带著对萧径亭的耻笑。仿佛那句“我来使”,让他觉得萧径亭不但自不量力,而且还爱出风头。
“这个花班柳头这麽骄傲至斯,彷佛天下高雅事情只能有你这天才才能想出,才能作出!”
“赫!”却是看到对面的柳含玉身躯速地拔起,手上长剑顿时如同雨点般,层层压上。虽然仍是“拈花剑法”但是那节奏,那速度,已经如同雨打芭蕉一般紧密。更仿佛是一首曲子到了高亢部分,儿此时柳含玉的身躯也配著悦目轻快的步伐,如同穿杨摆柳般好看动人。
“飕飕飕!”柳含玉手上的剑已经不仅仅是快了,而是有些气势恢弘了,却也不知道到了曲子的那个部分。随即朝萧径亭递来一个得意的眼色,仿道:“我这不是使出来了吗?”,轻笑间,仍是不忘看了一眼梦君奴,深情中充满了自信。
场上众人此时皆是屏住了呼吸,睁大著眼楮看著柳含玉妙绝的身法,恢弘的剑招,顿时将萧径亭的前後左右统统围住,仿佛只待最後全力一击的一招,将萧径亭撕个粉碎。想起此,众人的女弟子皆是闭上美目,不敢再看。
柳含玉挺拔的上身猛地一弓,手上的长剑也如同暴雨一样骤急,足尖一踮,整个身躯微微前倾,目中如血,死死注视眼前的萧径亭,仿佛一条即要出海的蛟龙。
“咦呀!”柳含玉一声高亢洪亮的曲唱,那腔调竟然让得一些弟子听得气血热气,仿佛浑身有说不出的战意。
“来了!”
便在柳含玉顿出雷霆之击时,在他剑圈包围中的萧径亭,亦是足尖一点,疾若流星一般冲上空中。
“赫!”萧径亭一声曲唱响彻全场,激得众人目中一亮。却见他手上长剑焕发的出千万道夺目的光芒,怎麽也形容不出那一剑的风华,纵横扫荡的剑气刮得众人面色一凛。那千万道光芒在空中凝住片刻後,便如排山倒海般朝柳含玉压去。
“沧!”一支长剑划开空气,响起尖锐的啸声飞出,直直刺入大殿的柱子中。正当众人看得心神皆醉之时,萧径亭那风华绝代的一剑忽地嘎然而止。而柳含玉最後的那高亢一击,也被掐死在脖中,同样的嘎然而止,但效果却是天差地远。最後,数千人脑海中只有萧径亭那最後的惊鸿一现。
柳含玉睁大了双目,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目光一瞥,看到自己的长剑却是插在大殿的柱子上,犹在微微颤动,目光也不由随著一阵晃动,变换这般不同的内容。最後朝萧径亭望来的时候,复杂得连萧径亭也读不出里面的意思。
“我输了!”柳含玉眼中神色逐渐化作清明,道:“不过,终有一日我柳含玉定会赢回来的!”说完时候,一张贯玉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原先的骄傲。
“萧公子啊!你且下来歇歇,他们一下未必能够找得出人来和公子交手了。”却是连邪尘在下面招呼萧径亭,认为他方才雨柳含玉一战中,大伤了元气,让他下来缓缓。
任断沧亦是细细望了一眼萧径亭脸色,朝卜泛舟道:“去给萧公子拿三颗‘雪莲玉丸’来!”
萧径亭道:“不用了,萧某还能撑上几个对手!”眼中一笑,望向任夜晓,却是发现她整张小脸亦是迷惘,仿佛正处于无限的憧憬中,至从萧径亭代任府出战时,却是再也不望来一眼了。
萧径亭一阵苦笑,目光望上梦君奴,笑道:“梦姑娘,前几日萧某无意中经过任府,却是被府中的一些东西深深吸引了,所以索性投身成为任府的一员了。”
萧径亭这话中自然有著十分的暧昧了,当场便有无数道目光,心照不宣地望向任夜晓。而柳含玉仿佛已经从失败的打击中活过来了,听到萧径亭此言自然是以己度人,颇是同情地望了萧径亭一眼。
“萧兄指的是任府的‘雪酿’吧!不用盟主答应,方某就能作主,现在就能让萧兄饮个痛快!”却是当真从大殿一角的几子上拿来一壶,道:“这本是为大殿上的诸位英雄备的,待会儿吉时一到,任伯父正式登上盟主之位时,众人同饮。而萧兄却能先与天下英雄,饮此美酒,却是头一个有此待遇啊!”
萧径亭一把接过,本来众人皆是认为他会一仰脖子,将整壶酒一饮而尽的,做英豪之状的。谁知他拿过後,却是放在鼻尖闻了几下,轻轻一吸,回味片刻後方抿上一口,道:“好酒,如此待遇萧某怎能独享,方兄也来一口。”
方剑夕接过,喝上一口,望上萧径亭,道:“萧兄,这仗便由兄弟替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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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公子啊!那日对我一妹妹大施轻薄,让她今天都不敢前来见你,正在那里寻死觅活那!”梦君奴俏立起身的美态,顿时让场上众人眼中一阵迷离,踏著优雅的步子走到萧径亭面前,细声道,仿佛是说给萧径亭一人听的。但是大殿众人皆是武林好手,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见萧径亭口上没有反驳,望向他的神色间不由有些古怪了。
萧径亭闻之心中一震,按尉迟宵雪那般孩子般的心性,梦君奴所说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为的不是萧径亭调戏她的事情。心中虽是不停翻涌,但是面上的笑容都没减一分,道:“连小雪你都舍得算计,你真是个坏丫头那。”
梦君奴听到那轻佻的字眼後,面上没有任何不快,却是朝不远处,正瞧向这边的辛忆瞟上一眼,俏声道:“萧公子实在风流得紧啊,不但对我那妹妹恣意调戏,好像和那位辛忆妹妹也……”说著便望了一眼周围诸人,仿佛再说怕人听了去,便不再说下去。
萧径亭此时也是有些受不大住了,因为辛忆正涨红著小脸,搭著小脑袋,一言不发。而投来的或怒或疑的目光,也不知道有多少。其中尤其凌厉的大概便是那位李箫沁和任伐逸了。
“萧公子,那日被你脱了衣服的几位姑姑,此时已经全部自尽了!”这话一出,大殿顿时如同炸开锅一般,由于那句姑姑更是引起众怒,众人的目光中,怀疑中也夹杂著愤怒和鄙夷了。而梦君奴此时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话过响了,将声音聚成一线,传到萧径亭耳中,道:“萧公子啊,你本一身洒脱,为何要惹来那么多事情呢?你为的不就是任夜晓、辛忆这几个萧妮子吗?那日我统统为公子搞了来,还有我那个傻妹妹小雪,公子你瞧怎麽样?”
萧径亭心道:“你派人前去刺杀莫姨,已经将所有的後路都堵绝了。”目中冷芒一闪,却是倾过头去,凑上她的晶莹如玉的小耳珠,在外人看来却是亲热的很了。
梦君奴美目一眯,小脸一倾,却是将小耳朵靠近萧径亭,却是听到这麽一句:“你待我这麽亲热,柳兄看了後只怕会吃醋!”顿时美目一寒,随即绽开一道迷死人的笑容,移开小脸和色道:“既然公子不听君奴劝告,那纵然君奴不愿,也只有以武相见了。”
萧径亭心中回味著刚才梦君奴小耳珠上,那丝模糊得几乎不见的红晕,心中暗道:“这丫头终究是个妮子啊!”耳中却是忽然传来梦君奴冷冷俏俏的声音道:“若不是因为小雪那个傻丫头,那日我早就一剑将你杀了。”
“萧公子方才与柳公子一战,耗费真气甚多。所以这次我们比试暗器功夫!”不待众人哗然,梦君奴潋滟目光朝萧径亭手上望来道:“我瞧萧公子的手掌,肯定练过上等的暗器功夫,君奴亦是喜好暗器过于剑法,技痒下忍不住出言讨教,若是公子不愿,那便由公子来决定比试什麽?”
众人刚才看了梦君奴绝顶的暗器功夫,自然出声反对。想说比剑,却是记起她甩出“天剑谷”的王道至尊剑法,以及“烟波十九剑”更是精妙绝伦。觉得萧径亭虽然厉害,但是感觉和梦君奴那手剑法尚有差距。一下竟然不知道该比什麽洛un,却是暂时忘记了萧径亭的一些劣迹。
“萧公子,你与她比试掌法。”声音却是从广场右边一角响起,却也不知道是那派弟子。且言语重颇有委琐轻浮之意,但是他这一提议却也得到广场上许多弟子轰然响应。其中意思再明白不过,梦君奴作为一个天仙般的绝代美人,别人无礼看上一眼都已经是不敬。而比试掌法的时候,便有触碰到她香喷喷娇躯的可能性,若是萧径亭有意为之,让梦君奴打斗间更是放不开手脚了。
“暗器便暗器吧!”萧径亭话一说出,广场上顿时一片惋惜声,其中不乏恼怪声,大概是怪萧径亭色得不够光明磊落,人家妹妹都敢调戏,现在摆著现成的便宜却是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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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暗器!”梦君奴朝带来的那些人一挥手,顿时走出两名女子手中各自捧著两只盒子。朝萧径亭、梦君奴递上。打开一看,里面放满了暗器,柳叶飞刀、飞星蝗石、三寸芒针等等应有尽有。
梦君奴抓起一把芒针,看似随意望所站地上一洒,那芒针顿时扎进石块地面半寸,在梦君奴娇躯周围绕成一个方圆两尺的圆圈。这手绝技一使出,场上顿时讶声四起,对萧径亭的胜算不由又弱了几分。
萧径亭亦是抓起一把,却是听到对面的梦君奴娇声道:“公子心胸宽广,总得让小女子一些吧!”不由一声暗笑,一把甩出,却是在所站周围未成一个方形,虽然那些针离萧径亭差不多亦是两尺,但是面具比起梦君奴身边的圆圈却是小了些,也是让梦君奴占了些许便宜了。
“两人各自站在芒针围成的范围内,待会儿任意挑选暗器,互射对方。被射中的或是挑出的芒针阵的,都是算输。”梦君奴从盒子中再抓出一把芒针,又从盒中提起一支精巧瓷瓶,朝萧径亭晃了晃那瓶子,道:“君奴要往这芒针上沾些毒液了,公子呢?”却是朝萧径亭瞟来一眼,犹豫後道:“这药毒不死人,只是沾了後脸上肌肤会变黑变皱的,公子还抹吗?”
这下场上女子皆叫嚷道不公平,任夜晓美目一怒,正要站起。忽然面上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嗔闹望了萧径亭一眼,却又坐了回去。
萧径亭毫不犹豫拿出那只小瓷瓶,场上众人皆大声呼喝,却是不准萧径亭涂上毒药。虽然梦君奴是任府敌人,但是她长得如此美丽,谁也不忍心她那天仙般的美貌受损。却见萧径亭打开那瓷瓶,放在鼻端闻了几下,朝梦君奴递出一道邪意的光芒,道:“好东西!”却是将那瓷瓶放入怀中。
“忘记告诉公子,那药对女子是没用的。”梦君奴便是说这些俏皮话中,美丽的玉脸上仍是没有一点笑容。忽然面色一寒,美目一凝直直射向萧径亭,道:“公子小心,君奴便不客气了!”
众人目一睁大,却见梦君奴没有一点将暗器射出的意思。小手也不做後缩欲掷出的动作,娇躯也没有一点凝聚真气的架势,反倒是一片写意。众人睁大了眼楮一眨不眨,好一会儿,却没见到梦君奴出手,终忍不住,眨了几眼。
萧径亭目光亦是直直注视在梦君奴小手上,身躯弓起,做好跃起的准备。好像是也忍之不住,眨了一下眼楮。
“飕!”一群啸声,众人只觉白芒一闪,无数只芒针拖著长长的光晕朝萧径亭飞去。梦君奴却是没有一点掷出的前兆,在外人看来仅仅是手掌一松,那把芒针便已经飞出。而那边的萧径亭却是刚刚又一次睁开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