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火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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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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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部队的时候这点儿高度那真是说跳就跳,当然前提是身上有保险绳。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年了,而且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我在空中调整姿势,结果挂在了一楼的电线上。虽然缓了一下儿下坠的势子,但是却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
这一下把我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是人在危急的时刻总能激发出潜力。我忍着疼,一骨碌就从地上起来了,拔腿飞奔。甚至我自己都想不到我有这样大的力量,那三米多高的铁丝网墙直接一下就翻了过去,我觉得在部队的时候都没这么利索过。
我不知道那两个杀手有没有追来,反正我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往外狂奔。到了外面的马路上,甚至不看正行驶的车,直接就冲了过去。留下一连串刹车声和叫骂声。路上的行人都在看我,以为碰到了疯子。
我往前狂跑了不知道几条街,最后累得吃不住,转到了一条小巷里。然后我开始吐,我太紧张了,心怦怦的跳着,好像真的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六七个人,就在我面前活生生的被杀鸡一样无情的杀死了,这简直就是电影的情节,居然发生在我的身边,换了胆子再大的人也没有不害怕的。
这已经不是小偷小摸的级别了,黑帮火并也没这么夸张的。
现在怎么办?报警?不行,这一报警首先就把我自己给卷进去了。张朝平肯定知道了是谁在算计他,所以才派人来报复。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快?黑帮一定也有黑帮的情报网。不过他既然敢派人来杀人,就说明事情真的严重了,十有八九他的手提箱是真的丢了,但是A先生却说他收到的是假的,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现在已经没时间让我仔细想了,人都死光了,我也没处找人问去。既然不能报警,我干脆跑吧。
我的真实身份只有A先生知道,现在他死了,量这两个杀手也没本事那么快查到我的家在哪儿。只要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足够我收拾好东西坐上去外地的火车。中国这么大,他们想找我并不那么容易。况且那么多尸体要处理也需要时间,他们应该一时没时间来追杀我。
但是我需要钱,我的银行卡现金什么的都还在家里放着。
我突然想到妻子汪惠,她和那几个男人还在家……我决定回趟家。
刚经历过生死劫,我突然发觉汪惠的出轨其实没那么严重。我现在真的有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了,反正我已经卷入了杀人案,身上再多一条罪也没什么,我拿出那把手枪,刚才即使从三楼跳下我也没有脱手,在路上跑的时候一直藏在衣服里。
这像是把九二军用手枪,我在部队时没少摸,乌黑的枪身,沉甸甸的手感,足以说明这是真家伙。卸下弹夹,十五发黄灿灿的九毫米子弹压满了弹夹。
我把手枪的保险关上,塞进后面的裤腰里。在小巷里找到了一个公共厕所,在里面把脸洗了洗,把粘上血的外套脱下来扔掉,然后从小巷的另一侧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家赶。
在车上我依旧有些惊魂未定,不断的往后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我,还叫司机在市区里绕了几个圈。弄的司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我的眼神就有些怪异。
************到了东阳小区,我匆匆到了楼下。
家里存折上应该还有三四万,够我到外面躲一阵的了。
小区里,几个老年人在树下纳凉,没什么可疑人物。楼上,灯依旧亮着,汪惠和那三个男人应该还在。
我快步上楼,到了自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刚进去,就听见卧室里有动静,而门口鞋柜上有陌生的男人皮鞋。我的火腾的烧上了脑门,关上门,快步来到了卧室,猛地把门推开。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后脑上就重重挨了一下,我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不知道多久之后,我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但是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揉揉后脑,然后眼前的满眼的红色直接把我的魂都要吓飞了。
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地上躺着,正是老刘和书记,赤身裸体,浑身刀口,两人的生殖器都被残忍的割掉,地板上全都是粘糊糊的鲜血,已经淤积成了黑红的血泊。而我满身都是血,手里握着一把粘满血的切肉刀。
除此之外屋内再无一人。
我杀了他们?不可能!我被陷害了!?
我的脑子都要炸了,伸手往后腰一摸,手枪也没了。满地粘滑的血液,大概屠宰场就是现在这种环境吧。
难道是杀手找上门来了?不对,那为什么没把我给杀了?我为什么还活着?
这两个人是谁杀的?汪惠哪儿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坐在满地的血浆里。门口传来一声惊叫,把我吓了一跳。回头看,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大开着。接着彤彤彤的声音,有人几乎是连蹦带跳地往楼下跑。肯定是邻居路过,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完蛋了,要是警察来了,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急忙从地板上爬起来,咚的一声把门关上。偏巧这时远处真的传来了警笛声,我跑到窗户口看,两辆警车闪着警灯正停在小区的大门口,我的腿一软,直接又坐到了地上。
这是个精心设置的圈套,尽管还不知道原因,但我已经掉进去了……【导火线(五)***********************************编者话:最近诸事缠身,实在没时间写作,抓紧时间更一章,下一章不知又要到何时。毕竟我这个活在现实中的人还要工作糊口,***********************************当在门口看到警车的时候,我就知道坏事了。来得不早不晚,怎么这么巧?
我现在浑身是血,屋里还有两具被砍得稀烂的尸体,这要教警察看见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楼下也起了骚动,显然是刚才的邻居跑下楼去了。看见警察迎面过来,忙不迭的向我家的窗户指指点点;接着周围几个行人和纳凉的老人们都看热闹似的围了过来。
不行,留在这就完蛋了!
我顾不上想那么多,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拉开门就往外跑。这是唯一的出口,然后就听见楼道里嘈杂的声音。警察已经上来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去,到了顶层,一看天窗的盖子没关,往上一跳抓住半截铁梯,脚蹬着墙几下就上去了。好在在部队练过的把式都还没忘,顶开铁盖子之后,我爬到了楼顶上。
楼上尽是一个个的太阳能热水器的铁桶和太阳能板。我心中狂跳,绕着楼顶上跑了一圈,才发现四面都不挨,这时下面的小区里已经是人声大作,不少人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都跑出来看热闹。
怎么办!?在这上面等着那是坐以待毙,不如拼了!
我刚才就注意到我家的这栋楼离东边挨着马路的那栋楼相距不是很远,两栋楼大概相错有个四五米左右,而且我家的这栋楼高一些,落差能有三四米。只要能跳到对面的那栋楼上,说不定就有机会逃到外面去。这一代周围有不少村里的人盖的小楼,到处是小胡同,只要进了里面,逃跑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这时,后面已经听到那铁盖子在响了,显然是警察顺着我的血脚印追到了上面。不过我刚才顺手捡了根塑料管将铁板盖给拴住了,他们一时半会还上不来。
但是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后退了几步,猛地起跑,几步到了楼边纵身一跃。我真的没想到我竟然有这样的勇气,这大概也是给逼出来的,下面是七八层高的高度,摔下去最轻也是终身残疾,但是我起跳的时候一丁点也没腿软犹豫,全身的力气都爆发出来了,好像我又变成了当初在部队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身子在空中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是觉得周围的风好大,呼啦啦的吹着,估计只过了一秒钟,我重重的跌落在对面的楼顶上。
由于一瞬间的失神,姿势在空中没有及时调整,我的身子保持着僵硬的跨越姿态落了地。但是好在在落地的一瞬间下意识的作了保护姿势,落地之后就地往前一滚,卸掉了冲劲,但是我的人不由自主地撞进了前面的一个太阳能热水器的架子上。
跨嚓一下架子翻倒,楼下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再次大声鼓噪起来。我连滚带爬的站起来,飞快的往对面跑去。
楼的另一侧往外看去果然是外面的马路,下面是一排门面房。我四下一找,找到了一根水管,而且这栋楼的住户外面的窗户上全都安的有防盗网。这对我来说太容易往下爬了,我扒着房檐,脚蹬住水管,一点一点往下蹭,站稳了之后手扒着防盗网,由于这是在楼靠外面的一侧,而且是黑天,估计下面没什么人能看得见。
等我下去之后警察才从那边上来,看到满楼顶的太阳能水桶和架子,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小心翼翼的挨个察看,等确定我没在这上面之后,我从那边都已经下到二楼门面房的楼顶上了。
我把上衣脱掉,光着膀子,在身上沾了些土灰遮掩血迹。裤子是深色的夜里倒还看不出来,看看下面好像没警察,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转身就顺着路向斜前方飞奔而去,对面就是一个胡同,这里的路我很熟知道该怎么跑。
路上人不多,我几乎是飞奔着冲刺,直奔胡同口。
没想到刚冲进去喘了一口气,我正躲在墙边往外面看,却听见后面有动静,把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扭回头看,却见从一个更小的小胡同拐出来个警察。我们俩正好面对着面,我当时吓得就是一蹦,下意识以为自己被包围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而那警察看我这样子也判断出来我肯定不是好人,也是慌了,大喝一声不许动,立刻伸手就往腰里面摸枪,原来竟是个女警。我情急之下直接扑了上去,一把抓住胳膊,和她扭在一处,她拚命想喊,却被我捂住了嘴,然后一个擒拿手把她扭得动不了了。
看这样也是个初出茅庐的新警察,估计才刚上班不久,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劲,连这种简单的擒拿手都对付不了,我甚至怀疑她有没有接受过训练。
小姑娘拚命挣扎,看样子才二十岁出点头,眼睛中满是恐惧和愤怒,眼泪都出来了。可惜她的力气太小,给我牢牢的控制住。她想咬我的手,但没能如愿,硬被我给拖到了小巷里。
万一碰见别的警察,我需要一个人质。
「你听我说,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杀人!」我只能小声在她的耳朵边急切的念叨。估计她是听不进去的,因为她还是在那发疯似的挣扎着。我只好抽出她的手枪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我不想伤害你,我是冤枉的。但是你可别逼我,我这人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女孩看样子还没丧失理智,乖乖的不动了。
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我得找个地方好好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慢慢松开了手,女警没有叫,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你跑吧,我只当没看见你,你不能拿我的枪。我保证不开枪打你。」这女孩是给吓住了,但我无意理会她的保证,「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杀人。
但是我现在说不清楚,我不能被抓。我绝对不想伤害你,只要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放你走。我不是杀人犯,明白没有。但是你别逼我,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可真豁出去了。」「你想怎么样?」女孩的声音带着颤音,显然是已经屈服了。
「我得离开这儿,我要找到究竟是谁在冤枉我。我得找到我老婆在哪儿!」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根本想不清楚我究竟该干什么,「你有钱没有?」「我身上就五百多块钱……」女警哆里哆嗦的想掏钱包,我又制止了她,我这时候要钱有什么用?我得冷静,冷静!
「你有车没有?说实话!」我威逼她道。
「……没有,我是坐我同事的车来的……」女孩说话的口气有些犹豫,但是我不相信。我伸手在她的兜里摸,结果找到了一把车钥匙,上面还带着防盗器。
我把钥匙展示在她的眼前,结果她的脸色发白。
我按了一下防盗器,只见就在胡同口路边停着的一辆挂警牌的黑色丰田灯闪了闪。
「你别再给我耍花样!我现在可是耐性有限!」或许是我的表情真的非常恐怖,这女孩终于屈服了。乖乖的领着我上了车,我用她的手铐将她铐起来,观察了一下路边的情况,那两辆警车还在小区门口停着,估计那帮警察还在楼顶上到处找我。
现在我去哪儿呢?单位不行,A先生平时的那几个据点也不行,搞不好张朝平派来的杀手正在等着我自投罗网。
我于是发动车子,顺着路向北开,决定先离开这里再说。
一路上这个小警妞一个字都没敢说,老老实实不敢动。并不像电视里演得那样巾帼不让须眉智勇双全,反倒是眼泪一个劲儿的淌,我不得不跟她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合作,等我跑了我就放了你。
这样的菜鸟警察,还是个女的,竟然让我碰到,真是我的运气。不过她年纪轻轻就能开丰田,还有自己的佩枪,我对她的身份产生了一丝兴趣。普通警察,以这样的菜鸟而论,哪里有这种可能享受这个级别的待遇。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她不说话。
「你家住在哪儿?你是不是一个人住?」我觉得很有可能,这小警妞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还没结婚,自己有车,弄不好家里是个有钱的主,也许自己有房子。我感觉整个城市对我来说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也想不起来去哪儿,突然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说实话,你家在哪儿!?」我的语气变得严厉,扭头瞪着她。
「……龙翔帝庄。」女孩的声音透着惊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心想:果然如此。龙翔帝庄那可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房价贵得要死,能在那儿卖起房子的大多数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公务员。哪个平民老百姓能在那儿住得起?
「房子是你自己的吗?」「不是,我爸妈也在那儿住。」警妞明白我的意思,直接否认,但是没用,我根本不相信。女孩当警察的,尤其是敢出现场的,都是有点个性的。这样的人大多数性格独立,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和父母在一块住着,家里又不是没条件买房子,肯定给她置办的有住房。
「你用不着跟我在这儿耍花样,我说过只要你合作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现在要去你家,想办法换套衣服然后就离开,多余的事也不会多做,我不是杀人犯,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我是被陷害的,OK?」这时警妞身上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显示的是队长的来电。
「这是你们领导吧?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别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有几辆辆消防车从前方路口冲过,信号灯临时变了。我把手机交给她,把车停在路边,手枪顶住了她的大腿。
「喂,张队,哦……我有点难受,嗯,肚子难受,我想回家歇一会儿。嗯,那行,我知道了。」不到一分钟就挂了电话,我拿过手机,重新发动了车子。
「可以呀你,连队长都这么给你面子,你家里人是干什么的?市里领导?」警妞仍然不说话。
车子开到了龙翔帝庄,我钻到车后面,像这种小区门口肯定有摄像之类的设施,她的手被我铐在了方向盘上。我躺在后面,把枪口顶在了她的座椅背上,然后小声说道:「表现的自然一些,把眼泪擦干净,别让别人看出来什么。」门口值班的保安显然对这辆车是非常熟悉,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就不再注意。
而且门口有刷卡器,根本不用他们上前去。警妞无奈,从另一侧车窗伸出手去拿着磁卡刷了一下,栏杆升了起来,她把车开进了小区。
在车位上停好,我又从后面钻了过来,「很好,我想我们应该已经达成了共识,只要你合作的话,我保证不会在你这儿停留很长时间的。」我从车里藉着路灯左右看,这附近有摄像头,但是角度是固定死的,而且似乎有死角。她的这个车位恰巧处于死角的范围,我给她打开手铐,把她从车上拉下来。此刻天黑,没人注意到我手上有枪,就这样进了楼道。
「住几楼?」我小声问她,楼道里没人。
「顶楼。」她轻声说,顶楼都是复式结构,能住顶楼,更证明她家里有钱。
她想按电梯,但是我拦住了她,我知道这种电梯里肯定有监控。
「咱们走楼梯。」我推了她一把。
十二层的楼梯爬起来很累人,但是我和她谁也没表现出来,我们两人都很紧张。到了她家门口,她磨磨蹭蹭的拿钥匙打开门,我把她推了进去。
屋里关着灯,没人,我开了灯。
房子装修的非常漂亮,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等离子电视,名牌真皮沙发,散发着奢华而富有品位的气氛。
顺手关掉了警报器,我检查了一下卫生间,发现只有一套口杯牙刷,这才放心。
「你听着,我等会儿就走,你最好别动别的脑筋。」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屋子里是健身器材,于是把她铐在上面,「我就不用胶布封你得嘴了,但是你要是敢乱喊的话,我现在可不会怜香惜玉。」她惊恐的点了点头,现在自己的家里也被我这个坏蛋入侵了,她的样子就像是被撕去了左后一道防线。
我钻进卫生间,脱光了衣服,打开淋浴猛搓身上的血迹和泥印。
今天真正是倒霉透顶的一天,各种各样的灾难全都集中在一起给我来了个总爆发。我现在的脑子里简直是一团糟,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血水和泥水顺着身子流到脚下,然后又流到排水口里。血迹并不好洗,我拚命的拿着搓澡巾很搓,等全身清理完了之后,大部分地方已经是搓得通红。
裤子也不能要了,里面也没什么东西。我的证件和钱等大多数东西都在家里搁着,没来得及拿出来,我现在只有一张假的身份证。
后脑勺疼得厉害,一摸一块肿,我想起来当时有人在我进屋之后从我的后面来了一下把我给打昏了。肯定是那个人杀了人,然后嫁祸到我的头上。究竟是谁这么干?张朝平的人?不会,他们怎么可能如此神通广大连我家都知道在哪儿?
而且他们把A先生他们都给杀了,为什么留下我的命?
难道是想借警察的手把我干掉吗?他们何必多此一举呢?
或者不是?妻子和那个小马没有出现,他们到哪里去了?难道是他们……我实在不敢相信汪慧会为了她的情夫不惜杀人陷害嫁祸我,我真的难以置信!
汪慧是那种人吗?我不认为她是那种人,而且我认为就算她对我没感情了,她也不可能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来。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没有这种胆量和狠劲儿。我自认为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很清楚地。
既然不是,那肯定还是和张朝平有关,难道她被他抓了?不对,以那两个杀手的心狠手辣,绝对不可能放过她,她没有变成尸体躺在我旁边就证明她没落在张朝平的手里。
那她到哪儿去了?是不是无意中发现了某些事,吓得找地方躲起来了?
也许她无意中看到了杀人现场?也许她看到了谁是凶手?
那她为什么不报警呢?
即使她偷情的事情曝光,也总比卷进人命官司里好些。这种事情他应该分得清哪头轻哪头重。除非是因为某些原因使她不能去报警?
是什么原因?她不可能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或许还有其他的什么可能性。
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关键是我哪个都不确定,现在只能在这里乱想。一天内连续遭遇杀人事件,我真的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联系。或许有,或许没有。
「该死的!」我狠狠一拳打在墙上,瓷砖碎了一块,我的手也流了血。我现在没有任何头绪。
从浴室出来,我只是穿着一件浴袍。警妞还在那儿铐着,看见我这样,顿时满眼惊恐,以为我想对她怎么样似的。我都没功夫跟她解释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你别怕,我对你这样的黄毛小丫头没兴趣,你这儿有男人穿的衣服吗?
我的裤子上全都是血,没法穿了。」她摇摇头:「我这儿没男人衣服!」「那我怎么出去啊?我不能穿着女人的衣服出去吧?」「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吧,反正都在衣柜里面。」她哀求我把她放开,但是我没理她。打开她的衣柜,翻了翻,发现一件体恤,上面的图案很另类,赫然竟是网上热播的美剧「越狱」里面男主角背后的那幅天使魔鬼的纹身。
这种体恤算是中性的,男女都能穿。我觉得穿着衣服实在太扎眼,我现在要保持低调,于是接着又翻,终于找出来一件奥运主题的体恤,现在这种体恤很流行,尤其是前一段本市刚举行过火炬传递,现在街上都流行这个,满大街都是。
裤子上发觉基本上全都是女式牛仔裤和多袋裤,裙装很少。我发现她书桌上有附照片,上面是几个年轻男女的户外合影,都穿着美式的军用三色沙漠迷彩,好像是野外生存游戏还是军迷俱乐部之类的。
打开旁边的一个小一些的衣柜,果然发现了里面成排的军服军靴,有国内国外的各种款式。在最里面竟然发现了一套男式休闲服装,我喜出望外,赶紧全套换上,大小正合适。
臭娘们,还敢骗我说没男人衣服。
我必须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是该逃到外地去避风头。这样的案子肯定会网上通缉,难道我将来就一辈子躲起来不见人,一辈子过着终日提心吊胆的生活?一辈子当个逃犯?但是留在这儿几乎肯定是不会有好结果,警察在找我,杀手们估计也在找我。
还有汪慧究竟现在在什么地方,她有没有遇到危险?我心里还惦记着她,尽管她出了轨,但是我很想找她问个明白。
我来到那个小警妞的面前,她给铐在健身器上,坐在地上。我问她:「你身上有没有钱?」她示意裤兜里的钱包,我掏出来,发觉里面有两张银行卡,五百多块钱的现金;除此之外,还有工作证和身份证,市局上班的,真人似乎比照片上要好看点儿。
「你叫陈言?」女警没说话,那意思反正我都看了身份证了。
「你现在家里有多少现金,你的银行卡我没用处。我在路上的时候肯定要用钱,拿了钱我就走。」她示意我把铐子打开,我照做。于是她打开了一个上锁的抽屉,我看到里面有几个存摺,还有个厚厚的信封。她把信封拿给我,说:「这里只有一万,这是我现在所有的现金了。」「一万,好,差不多了……」我粗粗看了一下,把钱装在衣服兜里。
「我马上就走了,但是我必须重新把你给铐上。为了防止你报警。还有,你是警察,我走之前要告诉你一些事情,我必须把我要说的话给你说清楚。」「你想说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杀人犯,我是被冤枉的。今天……」我把事情的经过给她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一些事情。
「就是这样,等我醒过来之后,就发现我的身边有两具尸体,而我全身都是血,手里握着把刀。这明摆着是有人陷害我,我说不清楚,所以我必须逃跑。」「你这样做太傻了。」陈言听完我说,鼓足勇气冒出这么一句。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一定是想说要我去自首,只要不是我干的,公安局一定会查清楚的是吧?」我冷笑。
「你既然知道凶手另有其人,为啥还要逃跑?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逃,没罪也变成有罪了。你跑说明你心虚,越跑公安局越抓你知道吗?到时候你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笑话,难道我在这儿等着警察来抓我不成?别忘了我现在身上又多了一条袭警绑架的罪名,万一你们最终破不了案,我岂不是要被你们当成替罪羊。」「你为什么就不相信警察呢?只要你愿意自首,我保证不提你把我挟持的事儿。」「你当我是傻子啊?那可是两条人命,我要落到你们手里,不把我当成头号嫌疑犯来办那才是怪事。我知道你们警察现在有好多案子都破不了,这案子性质这么恶劣,到头来要是找不到头绪肯定会把我当成替罪羊给推出去。」「你把警察的能力想的也太低下了吧,你别听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现在的警察不是旧社会时候那些警察。」「警察能力很高吗?要是很高,我怎么那么简单就逃出来了?还挟持了你?
好了,你不用给我在这废话了,我跟你说了这么多的意思就是说明我不是你们要抓的杀人犯,我没机会说给办案的人员听,只有托你转告他们了。我要是真的杀了两个人,现在干脆把你也给杀了,反正多一条人命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陈言吓得不敢吭气了。
「别怕,我说过不杀你,因为我不是杀人犯。你的枪我给你留在这。」我说着把枪放在桌子上,不过把弹夹给卸下来了。
「记住,我没杀人!」我最后又提醒了她一遍,然后又往窗户下面看了看,似乎是一切正常。我问她:「这小区里面有几个门?」「……三个。」「都在哪儿?」万不得已我不想走大门,因为大门处有摄像,我现在要尽量隐蔽行踪。能不让人看见尽量不让人看见。
「一区七号楼那还有一个门,那是通二区的。还有一区一号楼那还有一个小门,那里不通车,找负责看外面的停车场。」「小门那儿有没有监控。」「我不知道。」「喂,你又跟我在这儿玩花样是不是?
「我才搬来两个月,平时又不走那两个门,我怎么知道!」「见鬼!」我无奈,找了顶棒球帽带上,整好衣服。正要出去,突然之间门铃响了。
我们俩顿时吓得摒住了呼吸,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而陈言的眼睛里冒出了希望同时又夹杂着恐惧。
靠,不会这么背吧?别是他家人来了吧?我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手枪,对准了她,示意她别出声。门铃响了几下没反应,接着她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相信是门口那个人打的,隔着门肯定已经听见铃声了。
是不是她的男朋友?不知道,但是她的卫生间里只有一套口杯牙刷,显然这里不经常有男人来。那会不会是女的?
拿起手机,只见上面来电显示的是「宁宁」。
看不出来是男是女,我把手机拿到她的跟前,小声问道:「这是谁?是男的女的?」「这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女的,你想干什么?」「她就在门口,你接电话,想办法把她打发走。别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话,要是玩花样,我可不饶你。」说着我把手机放在了她的耳朵边。
「喂……」陈言的声音略带着一丝紧张。
「噢……我刚才在睡觉,没听见。……嗯,我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你别来了,我……我发烧,我怕传染你……」「哎呀你……我发烧,你还是去别人家吧……我不用人照顾,我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人……我说了我现在不方便……」陈言的这个同学显然是个狗皮膏药,她怎么说都不走,竟然又按起门铃了。
陈言挂了电话,无奈的看着我。看意思她是没办法了。
「你过去开门,让她进来,别耍花样。」我帮她打开手铐,和她一起到了门后。我先顺着猫眼往外看了看,发觉确实是一个女孩,然后就有一只手捂住了猫眼,那女孩在外面大喊大叫:「快点开门!看什么看!」在猫眼的作用下,女孩的面部相貌有些失真,但是我却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是来不及多想,我示意陈言开门。
「你想干什么?你别伤害她!」陈言的语气带着颤抖。我怕她真的哭出来,悄声对她说道:「我既然不杀你,也就不会杀她。我只是要把你们俩铐在这屋里一段时间,好让我跑路,就这样。」陈言看了我一眼,轻轻的打开了门。
「你这家伙,神神秘秘的一个人关在屋里干什么呢?屋里藏着男人呢?」外面是嬉笑的声音,接着陈妍侧身,一个女孩从外面进来了。
「我住的小区刚才发生杀人案,听说一屋子满地都是血,杀人的是个变态,两男的命根子都给割了给塞在嘴里,吓死人了。杀人犯现在还没抓到,听说还在院子里哪儿藏着,我哥带着人正在那儿到处搜呢,那一片街区都给封锁了。他说今天晚上我一个人住在那儿不安全,又说你这家伙病了,正好让我来你这儿和你一起睡。你还在这……」女孩刚说到这儿,身后的门突然关住了,她惊讶得回头,就看见黑洞洞的枪口。
而我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也是不由自主地吃了一惊。我们俩愣了一下之后同时脱口而出:「是你!?」【导火线说实话,真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碰见张宁这个小姑娘。其实我都没想过自从那次公交车上邂逅之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而且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见面。
张宁看见我之后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我手中的枪,顿时不知所措。她根本就是没搞清楚任何状况,不知道我和陈言究竟是什麽关系,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总之似乎没有多害怕的样子。
这样也好,省得她们害怕的时候大喊大叫,我最烦这个。
“宋斌?你……你怎麽……你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在这儿?你……”她似乎还想问是不是我和陈言这个小妞认识,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势不对,没敢张嘴。
“别说话!到屋里去!”我用枪指了指屋里面,两个女人顺从的进去了。
“宋斌,你这是干什麽?!你认识她?”陈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言。“你是在和我闹着玩吗?你们俩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怎麽会在你家?你们怎麽认识的?”
“我刚从我家里跑出来,我被人陷害了杀人,听明白没有?”
“杀人,怎麽会?你……”张宁说着突然捂住了嘴,“你,难道是你……”
“没错,咱们院儿里的警察就是去抓我的!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我是被陷害的!”
“你怎麽会杀人!?这简直……你……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见鬼!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没杀人麽!我是被陷害的!”张宁的样子显然是给吓住了,都没听清我说的什麽话。我又急又气,对着她大吼了一句,把她吓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没杀人。我知道,我相信你。”
“对了,刚才你说是你哥领着人在那搜查是吧?你哥也是警察?”我想起来陈言刚才打电话的时候称呼对方为张队,而张宁也姓张,难道这小丫头的哥哥就是警队的头头?
“我哥是……警察,怎麽了?”
“那太好了,等你见着你哥,就跟他说我是被陷害的。”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又重复了一遍,“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我不管你信不信,总之你要把这事给你哥说清楚。”
张宁倒是挺痛快,只顾点头。
“对了,你们俩怎麽认识的?”我问张宁,这才知道她们俩原本是高中同学。张宁的哥在公安局上班,陈言的老爹是市政法委书记,后来陈言大学毕业之后帮她弄了个公务员的身份,安置到公安局去了。
我说呢,这麽个小丫头自己有房有车,级别不高居然有自己的配枪,对自己的领导也是说请假就请假,原来是家里后台硬。
“除了你,还有谁待会儿会往这里来?”
“我也不知道。”张宁此刻像是镇定了一些,对我说道:“你以后打算怎麽办?一辈子当个逃犯麽?你难道就像被人冤枉一辈子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先离开这儿再说,总之我不能被警察抓住。”
“如果你是真的被冤枉的,我哥绝对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哥是个好警察。”张宁鼓起勇气,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就知道她肯定会和陈言一样说这种没用的废话,小丫头不知道世事险恶,还以为现实里面这警察都和电影上一样呢?
“好警察不代表他就会相信我,如果我们不是事先认识,你会觉得我说的是实话麽?”
“我相信你!”张宁说得斩钉截铁,我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到虚伪。
“你相信我没用,得你哥相信我。知不知道那是两条人命,还有我老婆和另外一个人现在下落不明,可能又是两条人命。这样的大案子,你哥一个人能做的了主吗?到时候他要是破不了案,我看他现在的职位就难保得住。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你怎麽知道破不了案?”
我没说话,能不能破案不是我现在关心的。万一这事真的跟张朝平有关,牵扯出来的就是另一场命案。还有我以前干的事估计全都会给查出来。那我岂不是同样的命运。
我只想先找个地方落脚,稳住心神之后再考虑下一步。
A先生说那个箱子被调包了,我敢发誓我绝没有弄错,那除非就是张朝平那里本身就是假的。但是如果是张朝平早就识破了我们,故意设局玩了我们一把,他没必要派杀手来大开杀戒啊。他完全可以在事前就派人来把我们一网打尽,免得后面又搞出来那麽多麻烦。
这麽说张朝平那里箱子也确实是丢了,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不对,难道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局,箱子的事情纯属是子虚乌有,要麽就是我方情报失误。根本没有什麽箱子要传递,这件事就是为了把A先生给引出来干掉专门设的一个局?
也许是真的,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
但是究竟是谁在陷害我呢?这件事和张朝平有没有关系?难道是那个小马,除非他疯了,否则哪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可是杀人。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头绪,任何情况都有可能性。于是我将两人铐在一起,连在健身器上,又用绳子捆了一遍。又在她的屋里翻了翻,我需要找些路上防身的东西。我敢肯定这种逃亡的旅途绝对不轻松。
“暂时委屈你们一下吧,等我走了自然会有人过来救你们的。”我不顾张宁的劝阻,问了物业的电话,然后用胶布将两人的嘴给封住,转身开门出去。
从一号楼的小门出去,那里果然没有监控设备,门口的保安也没问。
到了大街上,我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儿。是不是该暂时离开这城市一段时间,也许过不了多久我的照片就会贴满各个车站和小区,每个巡警的手中都会有我的照片。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得赶紧先找个地方藏身,等到天亮人多的时候再找机会乘长途车溜出去。现在是夜里,半夜三更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迟早被警察发现。
于是我上了一辆公交车,车是往西边开的。终点站是一个大的物流中心,是集停车住宿餐饮配货仓储于一体的一个大型综合物流中心,我以前来这里办过事,对这还算是比较熟悉。而且这里远离市区,离郊区很近,经常有跑外地的长途车经过,跑起来很方便。
我下了车,没敢找旅馆,说不定这时候所有的旅馆都已经收到了我的传真照片了。
于是就在大街上踅摸,这种城乡接合部其实和红灯区差不多,挂羊头卖狗肉的发廊遍地,满街都是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暗娼流莺。我实在太累了,必须找地方补充体力,在外面实在不安全,只能找她们了。
那些女人们看见我在打量她们,知道来了生意,一个个都搔首弄姿的凑了过来。有几个发廊妹甚至硬拽着我的衣服要把我往里面拉。
我没有进发廊,而是在那些站街的女人中间寻找,真给我找着一个。其中有一个年纪看起来挺大的,但是却没有风尘女子的那种骚浪劲,站在那儿看见我看她,甚至躲开了目光。
这个女人大概能有四十了吧,画着妆虽然显得年轻些,但是穿着的那种暴露的衣服和她有种不协调感。
大概是刚刚出来卖,也许是个下岗的工人吧。
我走到她的跟前,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不是出来做的?”那女人的脸顿时红了,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当时旁边一个染着金发的女人替她答了声是,还说她是刚出来的,什麽都不知道,言下之意是她自己什麽都知道。
我把脸侧过去,让我的相貌处在棒球帽的阴影之下,不让别人看见。
“来一磅什麽价?”
“一……一百。”我觉得基本就是这个价位,这女人大概原本想说的高些,但是又怕跑了生意,临时改了口。
“一百,行,走吧,你自己有地儿没有?”
“有,有,有地方。就在后面不远。”女人似乎也顾不上害臊了,大概我是她的头一笔生意,实在不敢让我飞了。我把帽沿拉低,和她一起往胡同后面走去。
女人住的地方还真是自己家,是个老式的那种筒子楼。开门里面的面积不到四十平米,就是这样小的空间也显得空旷,因为摆设很简单,没什麽家具,显然生活得非常艰辛,但是收拾得还挺干净。
“你干多长时间了?”女人开始脱衣服,我止住了她的动作。
“啊……”女人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显然她的某些东西还没有消磨掉。我坐在床上,问道:“是不是刚出来做?”
“不是……我以前结过婚,我有经验的……”
“没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一晚上平均能接几次生意?”女人低头不语,我知道肯定非常惨淡。问道:“你是不是下岗了。”女人的眼圈顿时红了,差点哭出来。赶紧抹了抹眼睛,但是眼泪把脸上的妆给弄花了。
“这样吧,我给你五百,包你一晚上,可以吧。”
女的当时就哭出来了,差点给我跪下,管我叫大兄弟,我把她扶起来。说:“我在你这儿睡一晚上,你什麽都不用做,懂吗?我就是找个地方睡一晚上。你给我去找点跌打酒,还有我明天走了,你的答应我一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过你见过我。”
女人忙不迭的答应,我相信她会信守她的诺言。
躺在床上,全身的疲劳一阵阵的袭来。刚才处在极度的紧张之中,现在肌肉略微一放松,真是全身又酸又疼。女人拿来了一瓶药酒,我把身上的几处淤伤擦了擦。
那个箱子里究竟是什麽呢?我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是钱?不可能,我当时掂了掂那个重量,很轻,几乎是空的一样。这说明体积不会太大,而且不会太重。
当然如果本身就是个圈套的话,里面肯定什麽都不会有。
现在我只能想到两种可能,第一,这是一个局,我和A先生都上当了,但是我幸运的捡回一条命。但是这无法解释发生在我家里的凶杀案。也许这是两件没联系的案件恰巧都让我给碰上了,但是我觉得不可能这麽巧合。
第二,就是这不是一个局,那情况就复杂了。真的箱子究竟在哪儿?所有知情人基本上都死了,除了我。而且另一件杀人案更加没法解释。
慢着,在现场我没有见到B女士,她是不是还活着?不一定,以那两个杀手的心狠手黑,不太可能放过她。也许她在什麽别的地方被害了。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睡梦中,血淋淋的凶案现场一再出现。我梦见被打得满身是血窟窿的A先生的尸体,脸上带着非常恐怖的表情向我爬过来,而我却被逼在墙角动弹不得。转而家里的那两个男人被一个模糊的影子残杀着,然后那个影子持刀向我逼来,而汪慧却不管我,拿着什麽东西自己转身跑掉了。
一晚上我做的都是着这种梦。
我一直睡到早上快11点才醒,整了整衣服,摸摸东西都还在。那女人没在屋里,我出门之后发现她在外面和一个男人在说些什麽,满脸焦急好像在哀求。那男人一脸不耐烦,根本不听女人的话,看见我之后顿时起了警戒之色,直接走进了路边一家兰州拉面馆。
我走过去,那女人看见我的时候,脸上顿时变了脸色。
我没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怨,我自己的事还顾不过来呢。只是告诉那个女人,让她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那女人看我的眼色很奇怪,那是种很矛盾的神情。
再看里面坐的那个男的,和两个新疆人模样的男人坐在一起谈笑正欢,只是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我一眼。
离开胡同来到外面路上,刚过去一辆长途车。我还没想好要去哪儿,干脆随便找一辆先上去再说。然后给龙翔帝庄的物业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去解放陈言和张宁。
我不想上车之后再掏钱,财不外露乃是基本常识。于是掏出信封,想从里面抽一张出来,结果等从里面拿出来一看我顿时傻了眼,信封里面的钱变成了一摞废报纸。
我当时就懵了,这钱绝对没问题,我从陈言那里拿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那个女人!?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她。刚才那个男人……我顿时明白了。像她们这种妓女暗娼背后肯定有地头蛇之类的人控制着,那个男人百分之百是这种货色,我昨天睡得特别死,别是趁机把我的钱给摸走了吧。
我的血一下涌到了脑门上。
等我气势汹汹的跑回那个兰州拉面馆,那男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两个新疆人,不怀好意的瞪着我,两个人的手边都放着一个空啤酒瓶。饭店的老板站在门口,看见我过来急急忙忙得过来不想让我往里进。
“人不在这儿,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闹事儿……”老板低声地劝说,推着我把我往外推,好像是怕我在这儿打架。看起来他是知情人,这帮小子是吃准了我不敢报警。
“刚才那男的去哪儿了?”我瞪着他,眼睛里喷射着怒火,我真是给逼急了。没钱就等于断了我的生路。
“人家早就走了……”老板被我的脸色吓住了,似乎知道了今天这个不是个软柿子。
“他住哪儿?”我瞪着老板身后的那两个新疆人,手伸进了衣服兜里。我昨天从陈言的家里找出一个警用的护身宝,正品神火王中王。我早知道她既然连枪都有,这种东西肯定也少不了,小巧玲珑像是给女人用的,正好给我路上防身用。
有这东西在手,打起来我还真不怕他们,这两天的一连串的惊险似乎让我在部队里培养出的胆量重新活了过来。
那两个新疆人装聋作哑不吭声,其中一个已经抄起了酒瓶。
我就要往里面闯,老板拼命拦着我。回头不知道用新疆话在跟那俩人嚷些什麽。有俩吃饭的吓的也不敢吃了,夺路而逃。
眼看着路边围观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万一打起来有人报警怎麽办,警察一来可就坏了。我不能这麽明着闹,恰在此时背后有人抱着我的胳膊拼命把我往后面拖,我一看原来竟是那个女人,于是顺坡下驴,跟着她退了下去。
“大兄弟,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你的钱我不要了,我都退给你,你赶紧走吧。那帮人惹不起啊。”女人说着拿着钱塞在我的手里,那钱还带着她身体的体温。
“你他妈算怎麽回事儿!?我好心好意帮你,你他妈偷我的钱?”我推开了她,只想伸手给她一巴掌。
“不是,那些人都是黑社会,我在住这儿,惹不起他们啊。”女人的眼泪又下来了。
“我的钱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在刚才那个男的手里?”我真的豁出去了,不把钱弄回来我誓不罢休。
女人点点头,但是仍旧哀求我别去找事。说见过那帮人打架,凶的要命,拿刀子捅人眼都不眨。我没理这些,逼急了我拿枪崩人还不眨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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