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 宦途迷情
第二卷 宦途迷情 第三十七章 齐三太一下班,看见沙发上坐着的沈青。心里就说:“贱货,你到底来了,我估计你也该来了。在“天上人间”你不是拒绝我吗?你竟敢拒绝我,敢拒绝我的女人还没有。拒绝我,好嘛,那我们就来比试比试本领,我就不信你不会老老实实地躺在我的身子下边!我就不信你能躲得开!”
但看了一眼沈青旁边脸型臃肿的老婆,又装出一副关心的表情,假装讨好地说道:“青啊,来了。为你的事,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你保出来。为此,政法委书记还批评了我,说我姑息纵容亲属犯罪,说我包庇亲属。青啊,不是姑父说你,这个社会要学会听话啊,识时务者为俊杰。”齐三太的话是一语双关,既是说给沈青听的,让沈青以后要乖乖的听自己的话,又是告戒沈青,以后嘉良出来,别在那么猖狂,猖狂到最后,还不是落个阶下囚。
沈青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有求人家,再说在姑姑面前,姑姑还不知道她的遭遇,沈青也不能让她知道,所以她还得装,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子,不住的哀求着齐三太,让他想办法把嘉良给弄出来。
齐三太摆出一脸无奈的样子,道:“不是姑父不帮你们,你们的事让我的确没办法帮啊。上岭那边告的厉害,这上边又压力很大,你让我怎么帮你?”
齐三太的老婆也在旁边鼻子一把,眼泪一把不住的哭诉着:“我说老齐啊,我可就一个侄女子啊,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算我求你了,好吗?”
齐三太在屋里来回的走动着,最后好象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吧,我再想想办法,找政法委的刘书记看看。”转脸又冲着沈青道:“青啊,你可不能恨姑父,姑父可是疼你的,你可不能让姑父失望啊。你看这样吧,我中午还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在我家等着,下午我回来跟你商量一下办法。”说完,和老婆说两句,拿起包就走出了家门,临出门,又交代沈青道:“你们的事我一定放在心里,但是,最近我会很多,也就今天下午能抽出空,你就在我家等着我,等我回来。”
沈青是故意选择在中午的时候来齐三太家的。她想,这个时候姑姑肯定在家,他即使想动坏心,估计他也不敢太放肆。她想把事情跟齐三太一说完就走。但现在齐三太已经说了,让她在他家等着他,下午和她商量救嘉良的事,这明摆着下午老婆上班,家里只有自己和他一个人在家,她只能在他家等,心潮滂湃,像揣了几只兔子。
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齐三太的老婆拿起包对沈青道:“青啊,我去上班去,等你姑父回家,你直接跟你姑父说。”
沈青一把拽住姑姑的胳臂,乞求道:“姑姑,我怕,你和我一起和姑父说,好吗?”
姑姑爱怜地抚摩着侄女的头发,道:“不行,下午省卫生局来检查,我必须陪领导检查。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完,向门外走去。
沈青无助的瘫倒在沙发上。
齐三太老婆走了不久,齐三太就醉醺醺地从外面赶了进来,进来就冲着保姆嚷道:“康嫂,买菜去。”
保姆道:“上午我已经把菜买来了。”
“哦,买肉了吗?”
“没买。”
“那去买点肉,去超市买,顺便再去买只鸭子,让他们给杀好、加工好。”
保姆应了声:“是。”就提着篮子出去了。
保姆刚出门,齐三太就急不可待地从里面把门反锁上,扑到沈青面前,一下子抱住了她,把她摁倒在沙发上,她拼命地反抗,嘴里不住的哀求着:“姑父,求求你,你可是我姑父啊。”
齐三太恬不知耻的嚷道:“姐夫操小姨子,天经地义,妻姐妻妹,见了就睡,你不是小姨子,你可是我的妻侄女子,姑父也能睡,再说,我又不是没睡过。”
沈青仍然努力地想推开齐三太,齐三太脸一沉,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想救嘉良了,我可告诉你,我想让嘉良怎样,他就怎样。再说,你的问题也没落实清楚,你的事弄不好要做大牢的。”
沈青彻底的失望了,她不敢再反抗,在心里绝望地叫了句:“嘉良……,我对不起你。”
看见沈青驯服的样子,齐三太得意的狞笑着,情难自禁,一把将沈青拎起,翻转她的身子,粗暴地扒下她的裤子,一挺身子就送了进去。像个发情的种马一样肆意抽送着,丝毫也不怜香惜玉,那生猛的样子和他那朽败的光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青没有想到一个50多岁的糟老头子还能这样有力,许是好久没做的缘故,沈青感觉下体竟然有一点点的疼……
既有被强暴的屈辱,也有对嘉良的愧疚,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好了,起来吧。”发泄完的齐三太站起身子去穿衣服。
呜——沈青捂着脸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有啥哭的?咱们也不是第一回,你又不是个大姑娘,担心我弄了嫁不出去。我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多我这一回就不得了了?别给我装正经!我早就给你说过,凡我想睡的女人,还没有我睡不成的!这下你信了吧?!你一次次地躲我,躲开了吗?”
“……狗……猪……”沈青在心里骂道,但没敢骂出声。
“回去吧,我还得去上班。放心,姑父不会亏待你的,我回去就帮你想办法。在沂安,还没有我齐三太办不成的事。”
下午,齐三太打电话把颜克南给叫了过来。
颜克南来的时候也没空着手,又给他送了一蹲“玉罗汉”。齐三太笑逐言开地接过干儿子孝敬自己的礼物,对颜克南道:“克南啊,现在马上回上岭,回去后马上让你的弟兄别再把嘉良的事情往上拱,并且你再召集一伙人集体上访,力保嘉良。”
颜克南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相信的反问了齐三太一句:“你说什么?干爹。”
“我让你别在抓住嘉良的事不放手,而且还要力保嘉良。”
颜克南终于听清了干爹的意思,他急了,忘记了站在眼前的是市反贪局长,是他的干爹,吼道:“为什么?我们马上就扳倒他了,现在为什么要保他?不行,绝对不行。”
齐三太扫了他一眼,道“嘿嘿,你小子就知道急。不放,你能把嘉良怎么?”
“最起码要把他送上监狱。”颜克南咬牙切齿的说道。
“能吗?你抓住嘉良什么把柄了?他贪污了?他受贿了?”
“没有,但是,但是他老婆做了,他哥哥做了。”颜克南仍然不服气的嚷道。
“是啊,他哥哥做了不等于他做,他老婆做了不属于他做。他老婆是他老婆,他哥哥是他哥哥,都不是许嘉良,顶多定他个管教亲属不严的过错,能把他怎样?你们啊,也不动动脑子。其实,干爹还不是为你们着想。你们检举揭发嘉良是为公,国家感谢你们,国家也会保护你们,嘉良出来也不能对付你们;你们保全嘉良也是为了公,也是为了他。为公为私,嘉良都得感激你们。你想想,嘉良出来了,他还能再与你过意不去吗?”齐三太一口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全部说了出来。
颜克南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真没想到自己忙了一年多的时间所做的工作全部浪费,而且他不得不佩服齐三太的老奸巨滑、老谋深算。如果没有齐三太从中指点,万一闹到公堂上,真的就像齐三太说的那样,嘉良最多落个管教不严的过去,出来后,官还照样做,他们的沙石场照样还是开不成。
他心有余悸,但心仍然是不甘,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不这样算了,又能怎样?你让我关他一辈子,我能关他一辈子吗?现在,调查组也去了,该落实的都落实了。说他贪污吗?嘉良没贪,说他受贿吗?那是他老婆受贿,说他非法收受钱财,他又没沾边,你让我把他怎样?”齐三太不满的回了颜克南一句。
“不是的,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就是想把我们的沙石场开了,那可是我们的金矿啊。”
齐三太不耐烦的扫了干儿子一眼,道:“你还不相信干爹?”
颜克南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知道不相信齐三太的下场,急忙检讨道:“不是的,干爹。我只是想开沙石场,想多挣点钱孝敬干爹。”
齐三太满意的笑道:“这才是我好干儿子。难得你有这份好心,我也就实话告诉你,我能把嘉良放出来,我就能想办法让你开你沙石场,继续挣大把的钞票。”
颜克南还是不不敢相信齐三太的话,但他又怕齐三太不高兴,小心翼翼地说道:“干爹啊,嘉良真的能答应我继续开沙石场吗?”
“他不答应,我也不要他答应。”
颜克南给齐三太的话搞糊涂了,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半啊?我们总不能……”
看见干儿子候急的样子,齐三太小了,道:“好吧,我就跟直说了吧。”
颜克南立刻讨好道:“请干爹明示。”
齐三太清清嗓子,道:“克南啊,你也不想想,嘉良出来了能怎样?他还能回上岭干书记吗?”
颜克南没听出来齐三太话里的意思,道:“怎么不能?他就是上岭乡的书记啊。”
齐三太嘲笑道:“你啊你,真他妈的傻X一个。嘉良都给关了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上岭可都是秋国柱主持的。嘉良回去了,秋国柱怎么办?再说了,嘉良是包大海的人,秋国柱是李长安的人。现在市委已经分别找他们谈话了,包大海要调离古岩,由李长安做古岩的书记。你想想,李长安能再把秋国柱给拿下来吗?所以,嘉良即使出去了,他也不会回上岭,只要他不回上岭,沙石场的事,他嘉良说了就不算了,你还担哪门子的心?秋国柱做书记,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他是我原来提拔起来的,他听我的,知道吗?”
颜克南矛塞顿开,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其实,颜克南也被蒙在鼓里。齐三太只所以放嘉良也是被迫无奈,一则,他答应了沈青。二则,孙承华市长已经打电话告诉他嘉良的事情要酌情对待,孙承华的话他不得不不听,因为外边已经传出风了,孙承华马上就要接沂安的市委书记一职,并且,不光孙承华介入到案子中,在江大明的奔波之下,省委的很多领导也都非常关注嘉良的事件,旁敲侧击的给他打电话、写条子。最重要的是,调查组也已经初步证实。嘉良的确没有收受任何贿赂和非法钱财,事情都是沈青和许嘉彬自己擅自主张,自己做的,与嘉良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他必须放嘉良,但是,他有他的想法,他还要往后拖,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能等古岩县委委把上岭的人事定下来之后再彻底结束对嘉良的调查,那样的话,一切就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事情果然和齐三太预料的一样。
对于上岭的班子问题,古岩县委果然等不下去了。为了维护上岭的安定局面,古岩县委对上岭的班子做了调整,由丘国柱代理山岭乡的党委书记,让谁都无法预料的是,康小薇是异军突起,直接由宣传委员的任上代理上岭乡乡长一职,当然,这得意于秋国柱的力荐和齐三太从中斡旋。
调整上岭班子,刘一夫副县长是竭力反对的。刘一夫副县长以常务副县长的身份强烈的要求上岭的班子问题要缓一缓,等嘉良出来后再说。但是包大海知道自己马上要调离古岩后,他有些心灰意冷,他不想过多参与是是非非的争辩中。所以,整个会议就由即将接任县委书记的李长安主持,确切的说是把持。大家伙都知道了包大海要走的消息,也都知道李长安将顺接包大海的职务,成为古岩新一任的领导核心。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常委中大多数人都转到了李长安的一边。即使不明确表态的,也干脆保持缄默,谁也不帮,所以,刘一夫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一个支持他的,他也只好唯心的同意组织的研究结果。
既然上岭的班子调整完毕,齐三太认为没有再调查嘉良的必要,就建议市纪委把调查组从古岩调回来。纪委刘书记也认识到冤枉了嘉良,也就同意了齐三太的建议,同意撤消对嘉良的调查,同意把调查组从古岩撤回来。
沈青、静心、张辉、江大明、周小敏带着朵朵和忆忆老早就来到了反贪局的门口,他们知道他们亲爱的嘉良今天就被放出来了,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来到反贪局门口准备迎接嘉良。
反贪局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群众,都是上岭的群众,有农民,还有学校的老师,他们都知道嘉良今天将被放出来,他们自发的来到古岩表示对他们的好书记的欢迎。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好书记将再也不会回上岭了,但是,他们还想看看他们的好书记。
嘉良终于出来了,周小敏忽视了身旁沈青的存在,一头扑进嘉良的怀里,哭道:“嘉良哥,你终于出来了。”
嘉良拍了拍小敏的肩膀,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傻孩子。”
小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娇羞的从嘉良怀里站了起来,抹干了眼泪,害羞的笑了起来。
人群沸腾了,纷纷赶上前来和嘉良打着招呼,嘉良激动的握着每一个人的手,连声的说:“谢谢。”连和江大明他们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江大明陪着静心站在一旁是心潮滂湃,他因为自己曾经怀疑嘉良而内疚,心里想:“中国的干部如果都能像嘉良这样就好了。”
他无意中把脸转向身旁的静心,静心正脉脉含情的看着嘉良。他心里升起一屡莫名的嫉妒和酸楚。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许书记刚出来,需要休息,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了,让他和家人团聚一下。”众人虽然不舍得,但听了那人的话后都纷纷地散去了。
等众人都散了,嘉良才来得及和江大明他们打招呼。他握住江大明的手,连声说:“谢谢。”
江大明爽朗的笑道:“要说谢谢,还得谢谢你自己,是你自己赢得了老百姓的认可,赢得了众人的支持,我们所做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还有,要谢,你还得谢静心她们,她们都被背后默默地祝福你。”
嘉良这时才转过身,对着静心动情的说道:“谢谢你,静心。我也真诚的祝愿你和江大记者。”
静心的心里特别的复杂,但在江大明和沈青面前她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她把脸转向沈青,说:“你还是和嫂子说说吧,她也受了很多的委屈。”
沈青因为愧疚和恐惧的缘故,一直没敢走向前,始终带着朵朵躲在众人的后面。
他虽然不想,也不愿意原谅沈青,但在众人面前,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更何况还有儿子,儿子毕竟是他的骨肉。他看了沈青一眼,不动声色的向儿子走去。
朵朵想爸爸早想疯了,早跑上前,扑到爸爸的怀里。
看着嘉良和朵朵亲热的样子,静心的心里在流血。她把忆忆搂的紧紧的,她感觉对不住忆忆,忆忆到现在连自己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连最起码的父爱都没享受过,她的眼眶发热,一滴泪珠低落在忆忆的脸上。忆忆惊诧地问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一声妈妈,把嘉良从沉思中惊醒,他忽然想起忆忆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和静心爱情的结晶。他放下朵朵,向忆忆走来。
静心意识到嘉良的变化,连忙掩饰道:“妈没什么,叔叔过来了,快叫叔叔。”
一声“叔叔”让嘉良从迷失中苏醒过来,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认忆忆的时候,他愧疚的抚摩着忆忆的秀发,道:“忆忆好,叔叔谢谢忆忆。”
在这样的氛围里,大家好象都感觉到很尴尬,特别沈青。她的心里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江大明为了打破僵局,说道:“嘉良兄弟出来,我们应该高兴才对。我看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庆祝嘉良兄弟无罪释放,也祝愿嘉良兄弟合家团聚,也为了我们的友谊更加深厚,好吗?”
张辉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听了江大明的话,第一个表示支持,并坚持由他安排。
他们来到了天上人间,要了一个大包间。因为沈青是取保候审,再加上几个人都有不同的感受,所以,虽然是庆祝宴,但大家说话的时候都特别的小心。
但是,他们谁也没看见,管琳在人群的后面一闪,又消失了身影,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回到家,许实诚老两口和大哥、姐姐、姐夫他们也都赶了过来。他们是有喜有悲,喜的是嘉良终于没事了,悲的是儿媳妇和二儿子嘉彬的问题还没落实清楚。
特别是乔哓哓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让嘉良无论如何要把自己的男人也给想办法给弄出来。
一家人吵吵闹闹一下午才陆续离开。
人都走完,沈青怯生生地说道:“嘉良,都是我不好。”
嘉良叹了口气,道:“别说了,我好累,我想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澡也不洗,自己回里屋睡了。
看见嘉良的样子,沈青哭了,她在心里并没怨嘉良,她恨的是自己不争气,恨自己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嘉良的事,恨自己的命苦。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刘一夫副县长打电话过来告诉嘉良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下。
嘉良本来打算在家好好的休息一阵子的,等二哥和沈青的案子了结了再找领导谈工作的问题。他没想到刘一夫副县长这么早就找自己了。他和刘副县长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已经接下了深厚的友谊。在审查期间,刘一夫副县长看了他很多次,也说了很多勉励的话。另外,嘉良也很敬佩刘一夫副县长的为人和工作能力。所以,刘一夫副县长找他,他不能不去。
刘一夫副县长是和他商量他工作的事。因为他不能回上岭了。所以刘一夫副县长征求他的意见,问他有什么想法,他想替嘉良找领导反映。他知道,嘉良刚出来,有好多话不好说,也不能说,作为朋友,他有义务帮嘉良一把。
但是嘉良谢绝了他的好意,道:“谢谢刘副县长对我的关心和照顾,说想法,我又能有什么想法呢?我辜负了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也没管教好我的家人,他们犯了这么的错误,我傀对组织。”
刘一夫副县长感慨道:“世事难料,这怎能怨你?他们是他们的事,与你没关系。嘉良啊,不是我批评你,这么点的打击你都受不了,怎么能行呢?”
嘉良也非常诚恳的对刘一夫副县长说道:“真的,我现在好累,刘县长。我想等沈青和二哥的案子结了再说,您看好吗?”
刘一夫副县长一想也是,于是说道:“好吧。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好了。另外,小沈和你二哥的事,我会想办法,能减轻处罚尽量减轻吧。”
嘉良又说了些表示感谢的话,就告辞了刘一夫副县长。
出了刘一夫副县长的办公室,嘉良又去了包大海的办公室,他感觉既然来了,就要到包大海的办公室去坐坐。到了包大海的办公室,才知道包大海出发了,不仅包大海,李长安也一起出发了。
嘉良感觉这时候也没有拜访其他人的必要,就出了县委,向家赶去。
第三十八章
--- 宦途迷情
第二卷 宦途迷情 第三十八章 嘉良用钥匙打开他那熟悉的家门时,沈青正满脸泪痕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朵朵玩耍,朵朵正在吃劲的爬他那红色的塑料滑梯。因为孩子太小,在这之前每次都要靠大人的帮助才能爬上去,嘉良知道此刻的沈青没心情,否则这时应该是她小心翼翼的扶朵朵上去,然后再绕过来在底下接着,鼓励孩子欢叫着滑下来。是的,想必她的心里并不好受,还在想着案子,哪来的心思哄孩子呢?
嘉良看到了儿子撅着小屁股,小脸憋的通红,想上怎么也上不去的着急表情,心里禁不住酸疼的很。正在这时,孩子一抬头看到了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嘴里大声喊着:“爸爸——”这一声爸爸叫得嘉良的心都碎了。他赶紧跑过去,扶孩子上去,然后再绕过来在底下接着,几个来回之后,朵朵就开始乐了起来,还不时的搂着他的脖子亲一下。
自从嘉良进家门起,沈青一直保持着最初坐沙发的姿势,一动不动。唯一的变化就是她两眼中开始源源不断的淌出泪水,那泪水似两条溪流一样落下,在她的胸襟前湿成了一片。
嘉良抬头四处望了望这个曾经无比温馨的小家,没想到短短的一个多月就显得冷锅冷盆、凄凉的很。茶几上,一碗吃剩的方便面摆在那里,里面还有半个没有吃完的荷包蛋,上面居然还落了一只黑色的苍蝇。
不管怎么说,沈青之前是个贤惠的女人,在以前的日子里,他们的小家从来都被她打扫的无比洁净、一尘不染。而今,这巨大的反差让嘉良觉得生活真是残酷,它可以把一个人、一个家庭,破坏得面目全非、体无完肤。
嘉良无声的坐在沈青的对面,从包里去取一枝烟,一个多月接受检查的日子,让他习上了抽烟的习惯。对于一个在官运上亨通的人来说,检查对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前途泯灭,意味着政治生涯的结束,意味着从天上人间堕落到人间地狱。嘉良虽然知道自己没做过亏心事,但是无休止的调查、写检查也搞得他筋疲力尽,在调查期间,他只有借烟销愁,好在寇天民相信他是被冤枉的,还能破例照顾他一下,对于要烟要火这点小小的要求,寇天民尽力满足他。
沈青心事万千,嘉良也是心潮滂湃,他没想到人生会变化这么大。一个月前,他还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春风得意。没想到,一个月之后,他竟然什么都不是,好在上岭的老百姓相信他,寇天民相信他,刘一夫副县长是相信他,静心、江大明他们是相信他的,当然,还有好多人是相信他的,……这也是他引以为豪的。
幸运之余,他又遗恨万分,他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然参与其中,沈青竟然参与其中,他也知道,自己的确太对不起沈青,但是,沈青也太令自己失望了……
他们彼此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去打破沉静。朵朵根本不知道大人之间的烦恼,还在那里自由自在的玩耍着,在沙发上爬上爬下的,不时地叫一声爸爸,再叫一声妈妈。
沈青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母亲的哭声惊动了朵朵,朵朵抱住妈妈的大腿也大声地哭了起来。
嘉良无力地熄灭烟火,把儿子搂在怀里。安慰道:“朵朵乖,朵朵听话,朵朵不哭。”他安慰着朵朵,实际上他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朵朵终于不哭,趴在爸爸的怀里,不时的瞅着爸爸和妈妈。
沈青也停止了哭泣,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信纸,递给嘉良。
嘉良展开一看,是离婚协议书。
嘉良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沈青忽然又哭了起来,不断的抽搐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为了你,为了朵朵,我们离婚吧。”
嘉良震惊了,面对着沈青和儿子,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实话,他和妻子没有任何感情,特别知道妻子在结婚之前就已经背叛了自己,而且迟迟不肯向自己说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就对她没有了任何感情,也提不起任何的情趣。起初,他真的想到过离婚,但是,沈青始终不同意。他也知道,自己的父母亲也不会同意。再后来,他进了县委做了办公室秘书、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做了上岭乡的党委书记,他就更不能离婚,他知道离婚对一个如日中天的干部来讲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很谨慎,沈青也就是抓住这一点才牢牢抓住婚姻这条绳索。
后来,出了事,他在接受调查期间也在反复思索自己和沈青的结局,他也想到了要离开沈青,但另一个现实的问题又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就是静心和江大明。他还爱静心,他真想和沈青离了去娶静心,特别知道静心有了他的女儿,但是,他感觉自己对不住静心,静心美好的归宿应该是江大明,所以,他又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从反贪局出来,看见儿子,他又想到了儿子的幸福,他清楚,自己和沈青离婚之后,受伤害最大的是朵朵,为了朵朵,为了父母亲,也为了静心和江大明有一个完满的结局,他又一次打消了离婚的想法,想和沈青好好过下去。特别在沈青即将接受法律的制裁的关键时刻离开沈青,他感觉不道义,他也怕引起别人的质疑。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沈青竟然主动提出了离婚,而且连离婚协议都写好了,面对着离婚协议,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默默地走到书桌前,把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道:“让我们都好好想想再说吧。”说完,一个人回里屋了。留下沈青一个人陪着朵朵怔怔地站在客厅里。
嘉良准备休息一阵子再上班,但县委不同意,李长安不同意,李长安怕人家说他排除异己,故意给嘉良下套子。所以,在嘉良结束调查的第三天就让政府办公室主任厉京明同志通知嘉良到县委报道。
但对于嘉良的去处又成了他和包大海的一大难题。纵观全县各个乡镇和各大局,不缺一个职位。而刘一夫副县长又一个劲的强调,嘉良是个好干部,是个能干工作、会干工作的、有能力、有魄力的干部,这样的干部用不好是我们的一大损失,是古岩县委、县政府的一大损失。
说实话,李长安情愿损失,也不想用嘉良。但刘一夫的话他不能不考虑,虽然他是个副县长,在自己面前没有说话的份,但刘一夫是下派的干部,下派的干部基本上是下来镀金的,不用多长时间就会调走。更重要的是,刘一夫是省委组织部长的嫡系学生,要不,他也不会来古岩时间不长就被提拔为常务副县长,而且,从各个方面都传出来,刘一夫将不再调走,包大海走后,将由刘一夫和他搭班子。所以,刘一夫的话他得考虑,考虑来考虑去,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排嘉良。最后没办法,他征求了所有常委的意见,向包大海做了请示,先让嘉良保住正科级的职务,去政协呆上一阵子,等所有的问题都彻底落实清楚再说。
对于这个安排,包大海和刘一夫虽然不是很满意,但能保住了嘉良的职务,包大海、刘一夫也就同意了。对于这样的安排,李长安最满意。虽说让嘉良职位保住了,但是嘉良手里没有实权,也就是说,嘉良不会给他制造麻烦了。
对于这个结果,嘉良也很满意。经过这次波折,嘉良也把问题看开了,他也想好好的轻松一下。政协正好是他放松的理想场所,没有多大的事情,无非是看看报,喝喝茶。正好腾出点时间写写文章、写写诗。
就在他接到上班通知的时候,他也接到王艳敏老师打给他的电话。
王老师一个是对他沉冤昭雪表示庆祝,二是告诉嘉良,他送给自己的《诗集》已经被《中国诗歌》以及很多家诗刊看中,准备由《中国诗歌》结集出版。
知道这个消息,嘉良很兴奋,被冤枉的委屈和烦恼暂时忘却,他准备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诗,现在把他安排到政协正合他的心意。
所以,上班那天,他没有任何的包袱,很轻松的来到政协,和每个人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政协的老干部也都认识嘉良,也都知道嘉良的名声,这些老干部就喜欢嘉良这样的年轻人,所以,一天不到的时间,他们就成了好朋友。
就在下午下班的时候,嘉良接到了周小敏的电话,周小敏找他是工作的事。
周小敏是师专毕业的,按理说是要分到学校教书,但是她不想教书,她想找个事业单位,最好是能到县委或县政府的办公室工作,这也是她的一个梦想,爸爸在办公室这个位置上没做好,她想继续圆爸爸的梦想。然而随着爸爸的去世,她一个女孩子家也就失去了靠山,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嘉良,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嘉良身上。她打电话给嘉良,就是让嘉良帮她安排工作的事。
接了周小敏的电话,嘉良也很被动。要是在从前,这点小事他有活动的空间。但现在不一样了,不在位置上,说的话已经没有任何分量。但是这个忙他还不能不帮,小敏这孩子太可怜了,爸爸死的早,妈妈又有病在身,一直把自己当作亲哥哥一样,自己没理由不帮小敏?但怎样帮?找谁帮?又成了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大难题。
找包大海?包大海马上调离古岩,他不会再出面办这点小事。
李长安,他不想找,他知道找了白搭,李长安对自己一向没有好印象。
他想来想去,只好找刘一夫。他于是拿起电话,给刘一夫副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听到是嘉良的声音,刘一夫副县长很高兴,说道:“嘉良啊,在政协还满意吧,先干着,等有机会,我再把你调出来,调到我面前。”
嘉良很感动,说了声:“谢谢,谢谢刘副县长,我一定好好干工作,绝不能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刘一夫爽朗的笑道:“谢就不必了,说吧,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替你做。”他一接到嘉良电话就怀疑嘉良找他有事,他还以为嘉良现在想通了,不想在政协呆了,想找自己帮忙调动的。他认为自己还有这个能力,他打算,只要嘉良开口,他就是找到市里,也要帮嘉良这个忙。一开始说让嘉良到政协,保住他原有的职位,他也满高兴的,认为这对嘉良来说也算是一种交代。
但是,后来他一想,不对,嘉良年轻,三十不到,正是干工作的时候,把这样一个有理想、有能力、有魄力的、想干工作、年轻的干部放到政协这个位置就相当于毁了他。所以,他开始恨自己的做的有些草率。但是,已经成了事实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
所以,接了嘉良的电话之后,刘一夫就想,只要嘉良提出来,他就是跑到省委,找到他的老师、省委组织部长侯一凡也得把嘉良给要出来。但是嘉良在电话里没有向他提出,而是问他晚上有没有空,自己想去他家坐坐。
嘉良考虑给小敏找工作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再说,找人家办事总得表示一下吗,所以,他提出到刘一夫家坐坐。
刘一夫也以为嘉良的事情在电话中说不清,所以也就爽快的答应了嘉良的要求。
嘉良回到家,沈青已经做好了饭。沈青知道,自己在家的日子不多了,法院马上就会开庭审理自己的案子,审理完,面对自己的就是监狱。虽然,嘉良没同意跟自己离婚,但自己在家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要尽里一个做妻子的责任。所以,她很早就做好饭,等嘉良回家。
嘉良没吃饭,而是取了包就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出去一下。”
沈青道:“饭做好了,你不吃了?”
嘉良道:“你先吃吧。”人已经走到了门外。
沈青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嘉良特意去名烟名酒行买了两瓶茅台酒和两条中华烟,向刘一夫家走去。
来到了刘一夫副县长的楼下,嘉良给刘一夫副县长打了一个电话:“刘县长啊,我是嘉良,我就在你家楼下呢……”几年的从政经历让嘉良知道到领导家拜访应该把握的分寸,领导跟普通人不一样,领导事物繁忙,领导家出入的人员也多,为了避免和其他人碰头,他先给刘一夫打了个电话。
在得到刘一夫的允许后,嘉良拎着东西走上了楼,到了刘一夫的家门口,按响了门铃。门迅速地被打开了,刘一夫笑呵呵地迎了出来,把嘉良让进屋内。
嘉良将酒和烟放在了门口内侧,刘一夫瞥见后嘴里说道:“来就来嘛,还拿什么东西!”嘉良故意套近乎地说道:“头一次登门,你总不至于让我空手吧。”刘一夫也没有和嘉良计较,嘴里喊着:“琼慧,来客人了,你炒两个小菜,我要和嘉良喝两杯。”嘉良赶紧说道:“我已经吃过饭了,这酒就免了。”刘一夫拉着嘉良的胳膊不放手:“那怎么行,你吃过了,我还没吃呢,你今儿个就是陪我,也要再喝两杯。”嘉良再三推辞不过,被刘一夫强拉着坐到了餐桌旁。
嘉良趁机打量着刘一夫家里的布局,这是一个简单的三居室住宅,房间内的装潢设计并未见多么奢华,和这个城市中的大多数家庭并无两样。刘一夫副县长的家,他是第一次来。
时间不大,几个下酒小菜就摆上了桌子,嘉良赶紧跟刘夫人客气道:“给您添麻烦了!”刘夫人微笑着说道:“说哪儿的话呢,我们家老刘经常提起你呢,说你很有才华,是个年轻、有作为的好干部。”嘉良听刘夫人这样一说,不禁心里暖乎乎的,感激的看了眼身旁的刘一夫副县长。。
刘一夫要给嘉良斟酒,嘉良急忙夺过酒瓶。恭敬地先给刘一夫满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个人干了一杯之后,刘一夫问嘉良:“什么事?你说吧。”
嘉良知道在刘一夫副县长面前没必要拐弯抹角的,直接把周小敏找工作的事全说了出来。最后说道:“小敏这孩子也够可怜的,爸死的早。再说,老周在县委也干了这么长时间,的确做了不少的工作,还请刘县长看在老周的面子上,把小敏的事给帮助安排一下。”
刘一夫本来以为嘉良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来找自己的,没想到却是为了别人,他很失望,他沉思了一阵,说道:“好吧,明天我到打电话给人事局看看。现在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我哪有什么事情。”嘉良道。
刘一夫道:“你就是这个脾气,光知道为别人着想,也不考虑自己的事情。说说在政协还习惯吗?不习惯的话就告诉我,我就是到省里找人,也要帮你给调出来。”
听了刘一夫的话,嘉良非常感激,但他想了想,还是说道:“谢谢刘县长了,我想等等再说,我想在政协好好的反思一下。”
听了嘉良的话,刘一夫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把话题引开,他们聊了好多。嘉良也听说刘一夫副县长将接任县长的事情,所以,他就着古岩的形式与他探讨了古岩县的许多热点难点问题,比如下岗失业问题,农民看病难问题,教育乱收费问题,也许是在刘一夫家里的缘故,嘉良说话比较放得开,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听得刘一夫不住地点头。
最后分手的时候,刘一夫拍着嘉良的肩膀说:“嘉良啊,有机会我一定把你要过来。”说完之后,又把嘉良买的东西塞到嘉良的手里。嘉良推辞不要,说道:“刘县长啊,这全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刘一夫说:“这不行,我们难道还需要搞这些虚伪的吗?”嘉良无奈,只好接过了酒,但把烟又放在门后。刘一夫笑了笑,这次没推辞。
从刘一夫处回来,嘉良心潮滂湃。他知道现在办事真的很难,别说是送东西,送钱的都有,可是刘一夫几乎什么都没要。
嘉良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讲究这的是送礼。现在像刘一夫县长这样的干部是越来越少,想到这,他无奈的笑了。
第三十九章
--- 宦途迷情
第二卷 宦途迷情 第三十九章 在刘一夫副县长的帮助下,周小敏如愿以偿的借调到县政府办公室做打字员。
为了表示感谢,周小敏非要请嘉良吃饭,嘉良拗不过去,只好同意。
他们来到了如意饺子城,嘉良知道周小敏刚毕业,手头没有钱。他想请周小敏,又怕小敏过意不去,所以,只要了几瓶啤酒、一瓶饮料和一盘炝拌菜和一斤冬瓜鸡蛋馅的饺子。啤酒是给自己的,饮料是为小敏要的。
小敏问:“就要这些?”
嘉良:“嗯,就这些吧,要多了,吃不了浪费。”
小敏也没勉强。
饭还没上来,小敏忽然问道:“嘉良哥,我想问你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问吧。”
“我想问你和嫂子的感情,你和沈青嫂子幸福吗?”
正说着,服务员把啤酒和菜端了上来,小敏给嘉良倒了一杯啤酒,自己没倒饮料,也倒了一杯啤酒,追问道:“嘉良哥,告诉我,好吗?”
最近发生的一切,的确让嘉良很压抑,嘉良也没想到小敏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干了一杯啤酒,停顿了一下,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问这个做什么?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周小敏却很认真的说道:“嘉良哥,我向你郑重声明,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大学都毕业了,我已经不是小丫头片子,我懂感情,我也知道爱情。我也看出来了,你和沈青嫂子不幸福,你们没有感情,我知道,你爱的是静心姐,是吗?”
嘉良没有做正面回答,而是略带伤感的说道:“静心已经有人了,我不能也不会去伤害静心。”
听了嘉良的话,周小敏忽然高兴起来,道:“也就是承认你和沈青没感情,是吗?”
嘉良并没注意周小敏的变化,自言自语道:“没感情又怎样,我们有了朵朵,朵朵还是个孩子。”
听了嘉良的话,小敏忽然认真起来,道:“既然你们没有爱,你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其实,你爱的是静心姐,你应该和静心姐在一起。”
或许是情感的压抑,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嘉良叹了口气道:“我伤害静心太多,我不能再伤害静心了。再说,朵朵是无辜的,他还是个孩子。”
小敏继续说道:“即使你不能和静心姐在一起,你也应该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就看出来,你和沈青在一起不幸福,你们没有感情,全是她害了你,你不能因为朵朵就委屈了你。再说,一个人要是真正爱你的,她就会对朵朵好的。”
嘉良好象不认识似的扫了小敏一眼,反问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件事?”
小敏连忙掩饰道:“我只是随便问问,总之,我为你感到不公平,为你感到不值得,你应该拥有比沈青更好的女孩子。”说完,脸上升起一道红晕,好在喝了点酒,嘉良没注意。
嘉良被小敏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从伤感中复苏回来,也是半开玩笑的问道:“你光说我,你呢?在大学有白马王子追求你吗?”
小敏道:“有是有,但是我看不上他们。”
嘉良继续打趣道:“是啊,我们的周小敏小姐是天上仙女,月里嫦娥,一般的凡夫俗子怎么能配上我们的白天鹅?”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小敏一本正经的纠正道:“不是的,我不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太嫩,他们稚气十足,没有男人的气概,我喜欢那种像你一样阅历深厚、经历坎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成熟有深度、靠得住,知道心疼人的成熟男人。”
嘉良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放在心上,说道:“好了,我们别在讨论什么爱情不爱情的,爱情对于我这个年纪,已经是过时的话题,我们先吃饭,吃完饭送你回家。”
这次,小敏没反对,但神情明显发生了变化,变的扭捏起来。
从如意饺子城出来,嘉良对小敏说:“我送你回家吧。”
小敏摇摇头,说:“我想到商场看看,陪我去转转,好吗?”
嘉良不好扫她的兴致,答道:“好吧。”
嘉良刚想伸手拦出租车,小敏说:“我不想坐车,我们走着回去好么?”
嘉良只好同意。夜风很冷,小敏大方的挽着嘉良,将头靠在胳膊上。嘉良想挣脱,嘴里说被熟人看到多不好。小敏却把着不放手,说:“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啊。别忘了,你是我哥。”
嘉良心想:现在的女孩子可真不得了,前卫得都令人咋舌。但是,他毕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道:“好了,小敏,听话,别给人家看着,人家看了不好。”
小敏这才松手,和他并肩向商场走去。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小敏挽着嘉良,将头靠在嘉良胳膊上时,沈青正好从他们身后经过。看到眼前的一幕,沈青的心碎了。其实,那天在反贪局门口,她就看出来了这个天天叫自己嫂子的女孩对嘉良的态度。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呢?自己对不住嘉良在先。
其实,沈青也是冤枉了嘉良,嘉良只是把小敏当成孩子,当成妹妹看待,嘉良根本不知道周小敏的心思。
嘉良回到家里,沈青哭成了泪人。
看见沈青伤心的样子,嘉良动了恻隐之心,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还在为庭审的事担心吗?”就在前天,法院已经来了传票,说在半个月之内对嘉彬和沈青做庭审。
沈青道:“嘉良,我想好了,我们离婚吧,我真的不能再耽误你了。外边有好的,你就同意了吧,把朵朵帮我带好就行。”说完,又放声哭了起来。
嘉良不知道自己和小敏在一起的事被沈青看到,而是继续安慰道:“别说了,我们继续找刘艳,只要找到刘艳,你顶多在监狱里蹲个一年、半年的。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过日子。”虽然,嘉良对身沈青谈不上感情,但为了朵朵,他还是不想走最后的一步。他已经害得忆忆没有了爸爸,他不能让朵朵再没有爸爸,所以,他也想维系着这个家庭,虽然沈青做了这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
沈青不好说什么,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去追问嘉良的事,她只能打碎牙齿,自己往肚子里咽。
这一夜,对沈青来说是最痛苦的一夜,也是最难煎熬的一夜,也是她无法下定决心的一夜。嘉良如果真和自己离婚了,自己将陷入万劫不恶的境遇。即使嘉良和自己不离婚,他们在一起还有意义吗?他们过着无爱的生活,过着无性的婚姻,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婚姻能有幸福吗?再说,嘉良在外边已经有了人,她是看见的。(她误以为嘉良已经和小敏相爱了)
马上就要开庭了,刘艳却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嘉良在找,沈青也在找,许实诚一家都在找,但是,就是找不到,找不到这个强有力的证人,所有的责任将由沈青一个人承担。也就说,沈青将承担受贿近百万的罪过,如果按这个罪过,沈青将被判处有期徒刑十至二十年,也就是说,沈青至少要在监狱中蹲十年。十年,对于人生来说将是一个多么漫长的时刻。
但是,找不到刘艳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管怎样,就算是为了儿子,嘉良也不想沈青在监狱里多待一天。如果能找到刘艳,沈青就成了在刘艳的诱惑之下而犯罪,那这样的话,刘艳就成了主犯,沈青就成了从犯,犯罪的性质发生了质的变化,沈青的刑罚将从10至20年减少到3至5年。再适当的加以周旋,在监狱中顶多也就是年把半年的。
但是刘艳找不到,的确是嘉良恼怒的问题。
他们在外出分头找刘艳的时候,把朵朵临时托付给小敏,让小敏帮助他们照顾一下朵朵,小敏很乐意的接受了这个任务,把朵朵带回了自己的家里。
嘉良赶回家的时候,小敏还没把朵朵送回来,沈青也还没回来。嘉良一个人在家是心烦意乱的,他想找书看,想通过看书来寻求解脱,打发时间。
来到书房,他看见沈青的抽屉没锁(平时都是上锁的,也许今天出去忙了,忘记了上锁),他想帮沈青把抽屉关上,无意中看见沈青放在抽屉里日记。
他踌躇了半天,好奇心促使他还是打开了日子。
看完日记,嘉良万刃穿心,脑子一片空白,像遭了当头一记闷棒。埋藏在他心底的谜底终于揭开了。让他怎么也接受不了的是夺走沈青处女之身的人竟然是齐三太,如果沈青遭受齐三太的强暴,他同情沈青、理解一个弱女子的无奈,但是,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沈青不仅没有告发齐三太,竟然屈辱的充当了齐三太的秘密情人。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就在最近,就在他身陷囫囵的时候,沈青竟然又去找齐三太,做下了那种龌龊下流的事。虽然他知道,沈青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自己,是被迫无奈,但他一个男人的尊严因为沈青的背叛而遗失殆尽。
齐三太,他恨死了齐三太。
沈青,他也恨死了沈青。
是齐三太制造了他一个又一个悲哀。
是沈青让他彻底失去了爱情。
嘉良像疯了一样,一脚把书桌踢倒了。他在找刀,他要找齐三太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去算帐,算清他们之间所有的帐目。
就在这时候,沈青闪了进来。看见嘉良像红了眼的雄狮一样,看见家中乱七八糟的样子,看见她那本记载自己心酸往事的日记摔在书房门前,她明白,她一切都明白,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息的顺着脸颊流淌,在心中默默的念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知道,现在再想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知道,以前嘉良只所以没离婚,他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现在嘉良什么都知道了,嘉良再也不会怜悯自己,他们的婚姻已经彻底的亮起了红灯。
忽然,她看见嘉良手里的菜刀,她清楚嘉良想干什么,她也知道男人在疯狂之下往往会丧失理智。她已经把嘉良害得够惨的了,她不能再害嘉良,她必须阻止嘉良,阻止惨剧的继续发生。
沈青扑通一声跪在嘉良的腿前,死命的抱住嘉良的双脚,嘴里哭叫着:“嘉良,不要!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
正在这时候,小敏带着朵朵进来了。看见屋内的景象,朵朵“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朵朵的哭声让嘉良从疯狂中苏醒过来。他爱怜地看了儿子一眼,无力地坍倒在沙发上。
小敏顺手拾起日记,随便看了几眼,她一切都明白。她知道嘉良发疯的原因,她也知道日记不是她应该看的,她把日记放在一边,轻轻地走到嘉良身边,拉住嘉良的手,轻声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她知道,男人这个时候最需要的还是女人的关心,现在正是需要她关心,也是她想关心的时候。
嘉良忽然感觉这个家再也没有他留恋的地方,他顺从的站来,和小敏一道向门外走去。
小敏来到朵朵身旁,对朵朵说道:“乖,跟阿姨一起出去玩吧,让妈妈休息一下。”
沈青却一把抱住儿子,泣涕涟涟哀求道:“小敏,你陪嘉良走走,劝劝他,就让朵朵陪我吧,算姐求你了。”她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孩子正在追求自己的丈夫,但是,她却对她没有一丝恨意,甚至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来恨将夺走自己男人的女人。
嘉良在大街上无目的的游走着,他没想到生活跟他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
管琳曾经与他山盟海誓,但是最终选择了背叛。静心,他的挚爱,但是层层阻隔最终让他们有缘而无分。他不爱沈青,却与沈青共同生活了十年,而且有了儿子,他原打算和沈青好好过下去,他也感觉沈青是个善良的女人,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沈青竟然有这么事情瞒着自己,而且都是他无法容忍的欺骗。原先,他还可怜她,他还珍惜他们的家庭,但现在他感觉自己已经对这个家彻底的失去了信心。
小敏跟在嘉良的后面,她的心比嘉良还痛苦。嘉良的痛苦就相当于她的痛苦。但是,她不知道该跟嘉良说些什么。她感激嘉良,爸爸死了,全是嘉良在照顾她。在嘉良的身上有她爸爸的影子,确切的说是高于爸爸的影子。
其实,很早她就对嘉良产生了一种依恋。开始的时候是依恋,后来,慢慢的变成了一种爱恋,只是她清楚这是不可难。因为嘉良是个有家的男人,所以,她一直把嘉良当哥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凭借女孩子锐利的双眼,她发现她的嘉良哥哥不幸福,她发现嘉良和沈青几乎没有任何感情。所以,在和嘉良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用言语试探嘉良,通过试探,她进一步确定,嘉良和沈青没有感情,他们的婚姻只是在朵朵和道义的维系之下紧张的维持着,她能断定,他们维持到一定程度就会崩溃。果不其然,现在是他们崩溃的时候。
她有些高兴,但又感觉自己的无耻,还有一种对感情的迷茫。
她偷偷的爱恋着嘉良,嘉良却不知道。她真不敢断定他们将会怎样发展。几天来,她一直在矛盾之中,所以,当嘉良把朵朵托付给她时,她乐意的接受了朵朵,虽然她不能和嘉良有结果,但能帮嘉良做点事也是好的,也有一种被重视的幸福。
当她走进嘉良家,看见嘉良家的变故的时候,她既替嘉良痛苦,又渴望这种变故的出现。这或许就叫爱情,爱情是自私的,自私到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她感觉应该为嘉良做些什么。做什么呢?陪嘉良喝酒。酒是坏东西,但酒也是好东西,酒能麻醉人的神经,嘉良现在就需要酒来麻醉神经。神经麻醉了可以忘记一切,包括烦恼。
她追上嘉良,道:“嘉良哥,我知道你痛苦,别再想了,好吗?我陪你喝酒去。”说完,泪珠也滚了出来。
嘉良苦笑道:“谢谢你,小敏,我没什么痛苦的。喝酒,好,我陪你喝酒去。”
小敏陪着嘉良特意来到如意饺子城,又专门选择了原来的包间。她想在原来的包间里寻找到原来的情调。她能寻找到,但是嘉良寻找不到。虽然她不让嘉良多喝,但嘉良根本不听她的劝阻,一杯接着一杯,一直喝到饭店打烊,一直喝的人事不醒。
出了饭店,嘉良再也控制不住,脑袋一歪,嘴一张,一大股混合着虽经咀嚼却未被充分消化的食物残渣以及酒水的粘稠呕吐物喷涌而出,喷了小敏一身。
小敏顾不上擦拭身上那刺激难闻的呕吐物,连忙跑上前去轻轻地捶打着嘉良的后背。一边捶,一边关切的问道:“好点了吗?嘉良哥。”
嘉良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没醉,我还想喝,喝酒好,喝酒没烦恼。”
看见嘉良的样子,小敏心在流血,说道:“嘉良哥,我送你回家。”
嘉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家,我没家,我不回家。小敏,走,我们走……。”说完,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刚刚呕吐的酒水混合物滚了他一身。
小敏顾及不上刺激难闻的脏物,使出吃奶的劲好不容易把嘉良扶起来。嘉良像一座坍塌的大山压在她的身上,男人那两只手无力的下垂在她的胸部,和她那还没有任何男性接触的胸部“亲密接触”着,因为天热本来就穿的很薄,此时自己视作生命的珍贵处乳不得不不被嘉良不断的碰撞着,她一阵害羞,但她已经无法顾及这些,因为她知道,嘉良需要休息。
把他送回家吗?嘉良说了,他不想回家。她也知道,这个时候真不是把嘉良送回家的时候,送回家说什么,让沈青照顾嘉良吗?沈青这时候还在痛苦的煎熬,恐怕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但是,也总不能就这样在大街上站着啊?嘉良需要休息。她想到了家,家也不行,回到家,怎么跟妈说?虽然嘉良是她们家的恩人,但毕竟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而且喝的人事不醒,妈妈会怎样看待自己,怎样看待嘉良。
没有办法,小敏吃力的架着嘉良来到了临近的一家旅社。
旅社老板显然把他们当成了一对偷情的男女,暧昧的介绍道:“你好,先生小姐,我们这有标准间,有双人间,还有鸳鸯间,请问你们要哪种房间?”
小敏也顾及不了这些了,嘉良高大的身材压得她几乎崩溃,她随口说道:“随便,什么房间都行。”
旅社老板把他们带进一间装饰考究的房间,山墙上有一张少女全裸的立幅,老板冲着小敏介绍道:“我给你开的是鸳鸯间,夜里要是有人惊动你们,你打开这幅画,就可以到对过的房间,他们谁也找不到你的证据了。哈哈……哈哈。”这些聪明的老板为了迎合顾客的心理,专门增设了这种房间,从外边看,是相对独立的两间房子,但实际上里边是相通的,但局外人却很难看出,他们给这种房间起名为鸳鸯间,专门给偷情者提供方便,开始是为了对付公安查房,后来为了“繁荣娼盛”,县委书记包大海在全县公安会议上明文规定不能在古岩出现一起嫖娼卖淫案件,公安局长不是傻子,不允许出现卖淫嫖娼,那除非不逮,只要逮就一定能逮到,既然县委书记不同意逮,那只好不逮,所以,整个古岩(不仅古岩,全国各大城市几乎都有类似的规定)对于卖淫嫖娼事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有人检举,也干脆置之不理。
后来,这种房间又有了新的派场。大凡偷情者,都有人干涉,为了避免他人的干涉,也为了不留下被人抓住的把柄,偷情者还是非常青睐这种鸳鸯间。即使他们情欲正浓,但只要有动静,他们中的一方就可以从容的从这个房间到隔壁的房间,而外边的人却永远无法发现。旅社老板发现了这一商机,自然是不会轻易取消这种能给他们带来巨额利润的“鸳鸯房”。
小敏已经顾及不上这些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让他的嘉良哥休息好。
老板出去后,她才发现自己和嘉良的狼狈像,他们都是满身的污秽不堪,这样明天出去怎么见人。他们总不能再穿着这身出去吧。再说,大半夜,所有的商店也都关门了。
没有办法,她只好把外衣脱下来拿到卫生间去洗。虽然嘉良喝的人事不醒,但是,她毕竟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她忐忑不安,心跳加速。脱完自己的衣服开始脱嘉良的外套,脱完嘉良的外套,她才发现嘉良的一身都浸入了酒水,就连短裤都浸湿了。
她开始褪嘉良的短裤,男人的东西像一记耀眼的闪电刺入她的眼帘。试想,这对于一个初谙人事的女孩来说将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情,但是,她已经顾及不了这些。
她拿来毛巾,细致地帮嘉良擦净所有的身子,包括那个让她害羞,又让她心仪的敏感部位,她都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把嘉良移进被卧,帮嘉良盖好被子,才抱着所有的衣服来到洗手间。
晾完所有的衣服,她的双眼已经黏结在一起,再也不想睁开,一头扑倒在嘉良身边。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口射进来,嘉良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吐了那么多,醉酒的痛苦还没有让嘉良完全清醒过来。他头晕脑涨,四肢乏力,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他喃喃地说道“这是在哪?”
忽然,小敏那有火一样杀伤力的性感迷人的胴体映入他的眼帘,他用手往被卧里一摸,自己竟然是光着身子。他头脑一阵昏厥,他想起了和康小薇在沂安旅馆的一幕。那次也是因为醉酒和康小薇发生了让他现在都后悔的一幕。
而现在,竟然又发生了相同的一幕。不同的是那次是自己的女下属康小薇,而这次竟然是自己视为妹妹的周小敏。如果他和康小薇发生龌龊的事情,他还能接受,因为那是一种交易,那是女人自愿付出的一种交易,康小薇也从那次交易中获得了收益。但这次不同,小敏还是孩子,他一直把小敏当成妹妹看待。最重要的是,他感觉他对不住老周,老周视自己为亲人,老周的老婆已经把小敏托付给了自己,而自己竟睡了小敏,做下了如此龌龊下流的事情,他在心里骂自己混蛋,用手轻轻的扣击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动作虽然很轻,但是却把小敏从美梦中惊醒。
小敏一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之中,而且做了个美梦,她梦见自己做了新娘,而新郎就是嘉良。当司仪喊到一拜天地,二拜爹娘,夫妻对拜……夫妻还没来得及对拜的时候,她就被嘉良的动作惊醒。
她睁开眼,看见嘉良正痴痴的瞅着自己的时候,她一阵娇羞,自己毕竟是女孩子,自己的身体毕竟是第一次完整无缺的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她轻声道:“嘉良哥,你好坏。”
嘉良还是懊悔的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他真的不知道该跟小敏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只能喃喃地说道:“小敏,请你原谅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小敏“哧”的一声笑了,说:“怎会哪样?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嘉良道:“是啊,怎会这样,我们这是在哪?”醉了一夜的酒,他几乎忘记了一切。
小敏继续笑道:“是旅社啊,昨晚你喝多了,我弄不动你,就和把你扶到这了,由于我担心你,所以我也没回家。”
“哦,这样啊!”嘉良欠了欠身子,想爬起来,却发现头有些疼。
小敏将他按住,说上班时间还早,再躺一会吧。
他看了看美艳如天使一样的小敏,继续问道:“昨天晚上我很失态吧,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没?”
小敏笑着说:“做什么啊,你睡的跟死猪一样,推都推不动,给你脱衣服的时候费了我好大的劲儿呢。”
嘉良听她这么一说,悬到嗓眼的心才又放到肚子里。但是他还是迷惑不解的问道:“那怎会这样?”
“哪样啊?”小敏一时没听明白嘉良的意思。
嘉良不好意思说下去,用手指了指小敏的身子又指了指被卧。
小敏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是光着身子坐在嘉良面前,身上只有乳罩和仅能挡住私处的三角裤头,她害羞的拿起嘉良身上的床单捂住自己的身子,但她忘记了嘉良是光着身子。被单披在了她的身上,嘉良却没有被单了,嘉良那男人的东西露了出来,正傲然挺立的冲着她。她又急忙把被单扔给嘉良,跑到晾衣绳旁边取过衣服,一边把衣服往身上套,一边把嘉良的衣服扔到床上,让嘉良赶紧穿衣服,别被人看见。这时她也觉得有点难为情了——是啊,对一个还没经‘人事’的大姑娘来说,这样太让人难为情了。
等嘉良穿好衣服,她腼腆的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只字不漏地全告诉了嘉良。
听说自己和小敏真的未发生什么,嘉良紧张的心才终于放下来,但是他还是愧疚万分,他感觉一个小姑娘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的确太对不住小敏,好在小敏不在意。
出了旅社的门,小敏好象已经忘记了一切,对嘉良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还要去上班了。”
饿了一宿,再加上头晚吃的点东西都吐了出来,嘉良的确感觉到饿了,他们来到路边吃了点早点。
对于昨晚的,嘉良总是耿耿于怀,对于一个女孩子,特别是一个还没接触男人的女孩子,嘉良感觉太对不住小敏了。一边吃着早点,一边不自然的说:“小敏,真的委屈你了。”
小敏嫣然一笑:“没什么的。我们……我们……”但是,她最终没说出口。
吃完早点,小敏向单位赶去,嘉良没再说什么,向家赶去。不管怎样说,沈青毕竟还有两天就要出庭了,出于道义,他也想要沈青少在监狱里蹲。
来到家,沈青还没走,她显然是一夜未睡。看见嘉良,她有气无力的说道:“回来了,还没吃吧。”
嘉良道:“吃了。”
看见嘉良态度冷淡的样子,她强忍住没让泪水流下来,把离婚协议书又一次递给嘉良,道:“我们分手吧。我知道这一切对于你太不公平。”
嘉良没再说什么,拿过离婚协议书,看都没看,顺手把名字签上了。
看见嘉良签完字,沈青再也坚持不住,泪水滚落在衣襟,他们的婚姻就随着这一纸协议书宣告结束,她怎能不伤心,但伤心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恨自己命苦,她恨齐三太毁坏了她所有的兴奋,她不能恨嘉良,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签完字,嘉良才注意到朵朵不在家,他问道:“朵朵呢?”
“回他奶奶家了。早晨姐夫来了,把朵朵带回家了。”沈青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嘉良姐夫是来告诉他们刘艳在什么地方的。
知道只有找到刘艳才能减轻沈青的刑罚,许实诚一家人都没闲着,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在找刘艳,就在他们以为山穷水尽的时候,山外囤的一个亲戚偷偷的跑来告诉许实诚老汉,他见到了刘艳,刘艳躲在颜克南家里。
事不宜迟,许实诚老汉马上打电话给儿子,但儿子和儿媳妇的手机一直关机,给立刻让女婿到古岩来找嘉良。
告诉完沈青后他就马上赶回山里囤,说是去监视刘艳,别让她跑了。沈青顺便让姐夫把朵朵带给他奶奶,她知道,现在自己没有精力去照顾儿子,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情。
听说知道了刘艳的下落,出于夫妻间的道义,嘉良立刻给刘一夫副县长打了个电话。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不是,没有能力闯到颜克南家去找刘艳。
刘一夫副县长接到嘉良的电话后,立刻给公安局打了电话,让公安局出面帮嘉良把刘艳给拘到公安局,打完电话,他还不放心,又给检察院去了个电话,让检察院给出个搜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