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桃花逐水流
第二日午后,虚竹叫来贾知府问起柳湘莲案件。
贾知府说该案已结,案犯也已供认不讳。
虚竹道:「严刑拷打执迷不悟的恶贼本是应该,但如造成冤假错案,可就是
为祸一方了,皇上赐我尚方宝剑就是要我代圣上惩戒昏官污吏,我和大人投缘才
不得不出言提醒。」
贾知府揣度着他的意思,点头道:「大人说的极是,我早觉此案还有不清楚
之处,人犯的供词也颇有蹊跷,即当重审,请大人监堂才好。」
虚竹满口应允,坐官轿随贾知府来到府衙,升堂传唤犯人柳湘莲。
柳湘莲被抬到堂上,已被打得不成人样,话也说不出。
虚竹再叫贾知府传唤孟琏。
孟琏从府中赶来,极为纳闷:「已上上下下打发了不少银子了,怎又节外生
枝?」
待到堂上见了虚竹,登时又惊又恨,他男根被虚竹割去,几乎丧命。
贾知府本是被虚竹逼得无奈,只浮皮潦草问了孟琏几句。
虚竹知他成心乱判糊涂案,便自行施起号令,叫道:「大刑伺候!」
咣当几声,几件刑具摆上堂来。
孟琏心惊肉跳,心知虚竹绝不会手下留情,自己在他手里肯定熬不过,不得
不低下头,忍恨道:「大人,小的愿招!」
虚竹笑道:「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只要你痛快说出来,本大人不会
为难你,说!尤大姐怎么死的?」
孟琏无奈之下,把自己当日酒醉后折磨尤大姐致死,其后下迷药陷害柳湘莲
之事说了。
虚竹再问起尤二姐。
孟琏一口咬定不知。
虚竹看着孟琏在供词上画了押,拱手对尴尬之极的贾知府道:「以后的事儿
我不懂,请大人作主。」
贾知府叫人来把孟琏下到大牢,忍不住抚慰他几句:「尤氏本是家妓,你又
醉了酒,按律罪不致死,最多皮肉受苦,或者多罚些银子也就罢了。」
虚竹在旁冷冷道:「我离京时,圣上特有交待,对待顽劣之极的恶徒要严惩
不贷。」
贾知府点头应是,吩咐狱司为柳湘莲医伤,将其无罪释放。
虚竹没想到此事办得如此痛快,得意洋洋出了府衙。
走不多远,见一辆华丽马车迎面挨着自己轿子过去,车的颜色和装饰甚是眼
熟,细思想起,这是孟家那个二奶奶熙凤的车辆。
虚竹念头一转,吩咐轿子转头远远跟着,见马车停在了一个大宅门前,令亲
兵去打听,得知这宅子正是贾知府的私邸,心里登时明白,这个凤姐儿来为老公
说情了。
过不多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凤姐儿谈笑风生,被几个夫人送了出来。
虚竹远远看去,浑身一热,见凤姐儿打扮得与众人不同,披着灰鼠披风,额
头围着攒珠,上着桃红撒花袄,下穿大红貂鼠裙,粉光脂艳,煞是惹眼。
凤姐笑道:「姨娘姐姐们莫要远送了,等你们老爷回来请跟他说,虽然太姑
妈不在了,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请他多担待我们这些后辈,下次我还要来郑重
谢过的。」
虚竹恍然大悟:「难怪贾知府鬼鬼祟祟,原来他们之间是亲戚,这笔账可得
给他记下。」
凤姐儿登车行了一程,听得马声一嘶,车子急急停住,伸头诧异看去,见车
前当路停着一顶高大官轿。
虚竹从轿中探出头来,一本正经道:「这位是孟家二少奶奶么,本钦差找你
有话要问。」
凤姐儿一楞,吃惊道:「是你……?大人,此时不大方便吧。」
虚竹笑道:「二奶奶见谅!有人托我查访尤家二姐下落,人命关天,不得已
特来相问。」
凤姐儿脸色变了变,笑道:「既然如此,要传我上堂么?大人先请。」
虚竹暗道:「见她神色,好象清楚尤二姐的事儿。」口中说道:「事关重大
请二奶奶到轿中,本钦差才好说话。」
此言一出,不仅凤姐脸色大变,亲兵们也觉莫名其妙,哪有光天化日之下叫
别家夫人与自己同轿的?
虚竹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当日在二奶奶轿中,有些事儿没说完,现下一
并请教。」
亲兵们心中恍然:原来他们早就同乘过一轿的。
凤姐脸色发青,心想:「他是恨我唆使刘婕杼害他,难怪他揪着我家孟琏不
放,看来今日只能见机行事。」四下瞧瞧,见此时街上无人,脸上的惊怒换成了
娇笑:「如此便麻烦大人相送了。」
然后叫自己的马车后面跟着,欣欣然登上了虚竹的官轿。
虚竹掀帘迎她上来,暗暗向轿前的亲兵使了个眼色,又努努嘴向后示意了一
下,那个亲兵微微点头,意思是明白了。
虚竹把帘子挡实,翻身抱住凤姐香喷喷的身子,笑道:「好姐姐,想死弟弟
了。」说着便凑头亲去。
凤姐儿一面摄定心神,一面推搡躲避,笑道:「都做了大内总管还……还这
么……胡闹?」
虚竹堵不住她嘴,便狠狠亲了亲粉脸,笑嘻嘻道:「想必姐姐早听说了吧,
我这身衣服是借来的,就是真得做了太监,也一样愿做姐姐的裙下鬼。」
凤姐儿瞪他一眼,嗔道:「差点成了一家人,在这里说什么鬼话?」
虚竹低声叫道:「我几乎做鬼还不是姐姐所赐。」
凤姐儿听他说起了那日之事,自知理亏,忙道:「无论如何,总归还是自己
人,等公主姐姐回来,姐姐一定替你求情,那公主姐姐和蔼可亲,你一准就没事
了。」
虚竹登时有些惊慌:「我得了皇帝这个大靠山,这些日子只顾得意,倒还真
忘了南唐公主。」
他心中吃惊,口中笑道:「我对公主师父也好生牵挂,不过听说她最近出了
点事儿,恐怕等不及她了。」
凤姐儿看他神情,心里也没底儿,暗想:「他如此胆大妄为,也许南唐公主
真得出了什么事,否则怎么一直没消息,没准就是叫他给害了。」
凤姐暗暗地吃惊,口中也笑道:「那我去求老祖宗,自己人还有什么话不好
说,凡事要互相体谅担待。」
虚竹呵呵一笑:「姐姐求这个求那个,孟家没有男人了吗?总叫姐姐出头露
面!哦,对了!我做了假太监,你老公倒成了真太监,自是不好出来见人。」
凤姐儿的笑容顿在脸上,忍不住变了脸色,怒气冲冲道:「你做的好事儿,
还有脸说?」
虚竹嘿嘿一笑:「姐姐莫生气,还有弟弟我呢,我替姐姐消消火。」说着将
她抱紧,拽开灰鼠披风的系带,在桃红袄上乱摸一气。
他这一动手,心里便打定了主意:「管她什么公主,什么老太太,眼前这个
二奶奶于公于私都不能放过。」
凤姐儿扭着身子来回躲,袄里被他钻进去了一只手,凤目竖了几竖,到底不
想轻易撕破脸,勉强笑道:「你先别乱来,姐姐还有话对你说。」
虚竹拿住了一只丰美耸立的玉峰,稍稍一捏,手掌都软了,喘道:「现下说
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还看不出么?我带着皇上密旨,早晚要抄孟氏山庄,
到那时有什么话不好说?」
凤姐心头剧震:「此话多半不假,那半死的相公也就罢了,可是女儿该有个
后路。现下若不给他些甜头,恐怕笼他不住,总之不让他得手就是了。」
她想到这里,暗暗松了虚竹手腕,软叹:「你这冤家小祖宗,姐姐怎也硬不
起心哩!他日若忘了,姐姐就呕死算啦!」
虚竹大喜:「那怎么会?我早就忘不了姐姐了。」说着急急把红袄解开,将
里面的小衣顺着丰腴的雪膀扯到两侧,没了耐心去解肚兜,直接用力扯脱,蹦出
了一对失掉束缚的美乳。登时被颤巍巍的雪白晃得目眩,匆忙捧起,珍惜玩弄,
贪婪的低头吮吸。
凤姐儿一会儿便面泛潮红,不得不挣扎起来,娇喘吁吁道:「姐姐已容你如
此胡闹,快罢手!不能再乱来了。」
虚竹乍得肥美滋味,怎肯就此罢手,一手搂住香肩去吻,另一手摸去乳下的
小腹,所触皆暧滑软腻。
凤姐左闪右避,只肯给他香腮,却没提防腰间的裙带被悄悄解了,发觉后骇
极,慌去捉那只手时已来不及,秘处竟被触到,心里咯噔一下,却又被虚竹趁机
擒住了双唇,把舌头塞进来堵了满口。
凤姐两处要害被制,慌得一阵迷糊,睁大眼睛,手足无措,底下已被两根手
指摸索着探进来,立时再也使不足力气,又惊又气,急出了一身香汗。
虚竹却大得奇趣,上面纠缠着香舌,下面频频勾弄着肉壁上一颗米粒大小的
突起,只两三下,手指所绕便尽是粘津津的滑腻。
凤姐猝不及防,一时间被玩弄得无力张眼,挣扎也越来越柔弱,连香舌都软
成了棉团。
虚竹心中暗喜,只道事情成了,抽出沾满油蜜的手指,双手用力将凤姐的里
裤并大红裙一起蜕到她膝处,露出了雪腻的小腹和一截白嫩粉腿,也露出了黑黑
密密,整整齐齐的一片毛儿。
凤姐惊呼一声,脸上失色,在酥软中突然有了力气,慌忙抓住裙带拼命往上
提。
二人俱不出声,喘着粗气在轿内揪扯僵持。
凤姐渐觉手酸,慌张无奈之际,虚竹突然松了手,凤姐忙耸臀挺腹将裤裙拉
回腰间,大大舒了口气,只觉惊险之极,喘着娇气捋捋散发,正要张口喝停轿子
却骇见虚竹匆匆忙忙解开裤子,从裆底掏出怒勃的一条来。
那物黑红粗壮,面目狰狞,龟头涨得可怖,前端又涌出一粒红油油的圆润肉
球来,鼓鼓胀胀得令人心惊肉跳。
凤姐直勾勾得瞧着一呆,心里惊呼:「我的娘哩,他这个怎这么大!」心随
即慌得要跳出来,自从孟琏成了残废,她好一阵儿没见男人这东西了,惊叫道:
「你这泼皮,想要怎样?」
虚竹举着勃茎逼过来,喘着粗气道:「我就求姐姐这一次,姐姐应了吧。」
凤姐贴着板壁,无处可躲,用手推着虚竹,却又不敢瞅他那物,面皮红了又
白,白了又红,气急败坏道:「你把姐姐当什么人了,你要弄过火了,我宁死不
依的!」
虚竹撕扯她裤裙,急道:「姐姐知道男人的丑样,这泡尿要是尿不出来,火
是下不去的。」
凤姐不顾一切跟他拉扯,觉他这回真个用了蛮力,自己用尽了力气也拦他不
住,裙裤又被扯到臀下,慌得一时没了主意,恨恨道:「好了,好了,你松手,
姐姐帮你尿出来就是。」
虚竹大喜,忙放开凤姐,却见她匆匆拉上裙裤急急坐起,犹豫一下,狠狠瞪
了他一眼,接着眼珠转了转,瞧了瞧那物,向前探出一只白玉般的手,轻轻捏住
了龟沟。
虚竹心神一荡,呆呆愣愣好像被点住了死穴。
凤姐甫一捏住,顿觉火热烫手,慌张扭过头去,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往下一
捋,又觉出茎杆硬如铁石,又粗又烫,还微微有些粘手。
凤姐身子顿趐了半边,心里麻麻地想到:若被这巨物弄进去,不知是个什么
滋味?随即吃了一惊,暗骂自己胡思乱想,慌忙颤着手胡乱套动,另一只手悄悄
去掀窗帘,只盼轿子早些到地方。
她早已有些奇怪,怎么外面一直静悄悄的没有人声,掀开纱帘一角望出去,
顿时惊极,见轿子已停在了一处不知名的什么地方,四周颗颗大树,一片寂静,
那些兵士和自己的马车都不见了。
凤姐一惊之后,清楚虚竹做了手脚,立时叫苦不迭,慌得心尖直抖。
虚竹被玉手套动,他双手也没闲着,在丰腴的身子上到处玩弄。
凤姐被他揉得气息渐渐浮了,方才只盼轿子快些到山庄,现下已没了指望,
只盼他快些在自己手里尿出来,否则这泼皮不会罢休。
她有了这份心思,便索性转过头,心麻肉跳得端详手里那物,开始用心地套
动,另一只手伸出来,在鼓囊囊的顶球上轻轻一点,然后捏住龟颈的凸起,把一
根玉葱般的指头搭在马眼上,刁巧揉了几下,顿把虚竹揉得浑身一激灵。
原来凤姐孕生女儿巧姐时,不能与孟琏行房,又怕他去外边胡来,便在这手
上功夫下过许多心思,她聪明灵巧,这手上功夫自然娴熟巧妙。
虚竹经了凤姐几揉,腰眼儿发酸,粗茎胀得青紫,颤音哼了几声,险些失神
尿了出去,慌忙从她手里抽出,双手再去拽她腰间裙裤。
凤姐骇得一手死命拉住小裤,一手拼命推着虚竹,惶急道:「这可不行,不
能乱来了,好弟弟,姐姐用手帮你,你不要再闹了,这样万万不行!」
二人滚到了一块儿,凤姐腰酸手软,香汗淋漓,虽然奋力挣扎,裙裤仍被再
次扯到了膝处。
虚竹见了那片整齐的浓毛,手掌向里一插,指头又勾进了秘处,努力去触肉
壁上那颗米粒大小的突起。
凤姐抵挡不住,心里连连惊呼,欠身将他那物再捉在手里,觉出这物又粗又
烫了一些,一鼓一鼓得青筋暴出,便急急套动,指望他即刻尿出,自己也暂且熬
过了眼下这关。
但她却抵挡不住虚竹的勾弄,过得片刻,便腰眼儿酸软,坐个不住,不得不
扭来扭去躲避体内的手指,眼看那物开合着鬼眼,咬唇恨得咬牙切齿,底下再挨
几下,忽地心眼儿也酸了,不由惊吟一声,再顾不上那物,双手慌张去捉虚竹的
手腕。
虚竹就势从她腹底抽出手来,挣出手来再去扯她已裸到膝处的裙裤。
凤姐惊慌再与他拉扯,但身软骨酥,手已酸得无力,眼睁睁看着裙裤被从脚
踝上顺了出去,立时慌得连挣扎也不会了,紧紧夹着两条丰腴的赤腿,脚踝却被
抓住轻易分开,一只腿被虚竹身子压住,另一只腿被他用手举起,如此一来臀下
便整个藏不住。
凤姐急得用力一蹬腿,却将小腿赤裸裸伸出了车窗,只得慌忙再收回来,任
由他高高举着,将羞处一览无遗,一时间羞恼欲泣,咬牙恨道:「绝不能容他再
乱来下去,不然可就真得毁了。」
虚竹一手擎着粉腿,一手去拨弄秘处,见玉门不大不小,线条分明,里面殷
红嫩粉,浓艳淫糜,不由得双眼放光,挤住温滑的双股,把蠢蠢欲动的大茎头直
凑过去。
凤姐粉脸失色,双手挣扎到身下,死死捂住了要害,叫道:「你若来真的,
姐姐死也不答应。」
虚竹拉扯她手腕,急道:「这里没旁人,你死守什么?」
凤姐咬牙道:「我死在这里也罢,决不容你来真的!」
虚竹一时也无可奈何,气喘吁吁地道:「姐姐上回点得火,烧了弟弟整整一
年,这样好不好?姐姐用嘴给我去去火。」说着放开了凤姐大腿,双手按住她双
肩,揉身将丑物送到她眼前,几乎触到了她唇上。
凤姐瞪目一惊,只见那腌臜东西涨得又肥又大,油光光得向上翘起,黑红狰
狞的茎身浮起了一条条蜿蜒的青龙,冲鼻一股怪味儿,她不知这里还有着尤三姐
的体味儿。
她此时已乱了阵脚,百般无奈之下,只想守住最后一关,咬牙啐道:「混账
东西!」颤着心尖,微微张口,闭眼含住了龟眼。
虚竹身子一抖,往上挪了挪,将硕大的茎头尽送与凤姐口中,见了她玉容嫣
红,红唇箍着龟颈,蹙眉不胜的诱人神情,不禁亢奋之极,尽力往里塞,无奈凤
姐虽想尽力容纳,却也吞不到一半,口中撑得满满的,涨得她呼吸不畅,喉垂巨
痒,只得扭头吐出来,嗷嗷干呕不止。
虚竹趁着凤姐低头干呕,突然用了一股狠劲儿,猛地分开她两腿,紧紧夹在
腋下,俯身将她死死压住。
凤姐吓得心都不跳了,用力推着虚竹肩膀,高翘两只小腿疯了似的乱蹬。
虚竹焦急求道:「姐姐就容我这一回,回头等圣旨一下,你们所有人都不知
哪去了。」
凤姐听了心头一紧,浑身力气不由一松。
虚竹借机拨开她双手,胸膛压住了她双乳,然后双手缩到腋下用力一提她双
腿,硕大滚烫的龟头便已挨着了油腻腻的蛤口。
凤姐觉出股下的阵阵温热,吓得双手死死揪住虚竹头发,拼命摆臀耸腰,心
里惊呼不已。
虚竹被她揪住头发,头皮剧痛,真个急了,大叫:「你姥姥的!什么都做了
还差这一点么?你一上轿子,我就定了心,今日绝放你不过。」
凤姐一听,顿时气悔之极,原只想笼络笼络他,容他吃吃自己豆腐,想着大
白天的他能做出什么天大的事来,却万万想不到,这个泼皮什么都敢做,把自己
逼得一步步把羞死人的事都做了,就是他此刻罢手,自己也没脸见人了,这时已
觉底下那硕大东西正一点点进来,熏得半个身子都热了。
凤姐恨泪盈眶,心里惨呼:「完了,守不住了。」脑海中一阵迷糊,泣道:
「你日后能不能放了我们娘俩?」
虚竹忍着头皮疼痛,恶狠狠道:「那就看姐姐能不能松手?」说完咬牙用力
一耸屁股,龟头便撑满了蛤口。
凤姐惊羞之极,心乱如麻,恨泣一声,便没了力气,随着她身子一软,火热
粗巨的肉棒扑哧扎了进去,随即刮着软腻的肉壁狠狠揉到了池底。
凤姐腰眼一酸,心也跟着一酸,咧嘴呜呜恸哭。
自她嫁到孟府,多少人打过她的主意?然她心高气傲,决不肯轻易许人,或
是不假颜色,或是假意逢迎,将那些老少爷们玩弄于股掌中,今儿个却毁在一个
无赖手里。
虚竹一插到底,立刻发现凤姐与众不同,蛤穴里面软物绵延,重重迭迭地包
围过来,团团肥嫩滑腻,既肥得流油,又温柔紧凑,不由人不奋力动作,回回直
顶肥美非常的池底,忽在深处尝到一个软嫩微凸之物,便狠狠追杀过去,抽出顶
入拉扯得嫩肉翻腾,次次触实久旷的蛤心。
凤姐忍辱含悲,哭泣几声后,心里却生出尴尬之极的慌乱。
她花径分外幽深,平常孟琏难及池底,不过十中三四,像现下这般回回如受
槌捣,从来就没有过,那种涨满花房的粗巨,麻得她心里直哆嗦。
虚竹终于得了手,狂喜大动一阵,见凤姐已经顺从,便笑嘻嘻抽出来,挪挪
她柔腻的屁股,把她摆放得更舒服些。
凤姐睁眼瞧瞧他,但觉心里空落落得难受不已,待他噗滋一下子再进来,花
心越发被插得实了,那种滋味也越发难以抵挡,不由得娇哼一声,慌忙咬住了下
唇,脸蛋憋得通红,细小的喉结上下滚动,忍得片刻便不得不张口急喘,娇声即
连绵不绝。
虚竹在肥美的油穴里越插越疾,觉出玉门近处里面那颗米粒般的凸起刮得龟
头甚美,鸡巴渐渐粗长了几分,捣弄得凤姐花枝乱颤,通体香汗,不知不觉忘了
惊羞,两只柔臂渐渐抱住了他腰背。
虚竹更是兴奋之极,上边姿意捏握满手肥软,下边尽情耸弄流油蛤户,酣畅
淋漓,抽得凤姐娇喘欲泣,摇头张口只想咬这泼皮一口,终于忍不住开口嗔道:
「啊呦呦……啊呦……轻点些……混人……真得……啊呀……要死了你!」突然
听见这混人几声闷哼,抬眼见他脸上赤红,脸颊抖动。
凤姐突地一惊,花容失色叫道:「快出来,求你……」
虚竹顺着她的慌张推搡,稍稍抬起玉股,在龟头将出未出时,突然猛力往下
一桩,噗滋扎出几滴花蜜溅出来。
凤姐「哎呀」一声娇呼,亦不知是苦是乐,一道极酸直贯上来,酸得她美眸
轻翻,再也说不出话来,但觉小腹深处那团火热一下一下鼓胀,股股滚烫淋到了
花心上,淋得她通体皆酥,花心乱颤,不住吐出温热滑腻的油蜜。
虚竹趴在凤姐的身上粗喘不已,轿厢里飘荡着撩人的香热,他伸手撩了撩纱
帘,从外面透过些新鲜凉气。
凤姐软绵绵抓住他胳膊,哀道:「不要让人看见,姐姐……没脸活了。」
虚竹哼道:「怕什么呀,我早晚要把你从那个阉货手里弄过来,光明正大地
肏。」
凤姐心里一抖,真真有些怕了他,不晓得这泼皮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
虚竹从纱帘中伸出手去,向外做了个手势,那些抬轿的亲兵不知从何处冒了
出来,抬起轿子继续走路。
轿子一起,凤姐又慌张万分,推开虚竹挣扎着坐起,觉那粗大之物从体下滑
出去,心头又是一酸,听他道:「姐姐今日就跟我走吧。」
凤姐惊呼:「你说什么疯话?」叫完又心惊肉跳,恐怕外面的亲兵听到,低
声再道:「今日上了你的当,就这一回儿,再不行的了。」
虚竹扶她起来,笑嘻嘻道:「当初姐姐哄我上轿,我这还不是跟姐姐学的?
我不说出去,以后偷偷带姐姐走,绝不让姐姐受罪。」
凤姐眼中堆满泪花,泣道:「已经叫你毁了,哪敢说什么受不受罪,只要一
家人平平安安的……」
虚竹打断她:「姐姐还想着那个假男人?」
凤姐急道:「你把他放出来。」
虚竹不应声了,专心去品尝凤姐的软唇香舌,但觉甘甜丰满如饴似脂。
凤姐任他亲了一会儿,用力推开他,盯住他眼睛,目光满是追问和恳求。
虚竹继续去捉香唇,笑道:「你不是求你家亲戚了吗?」
凤姐躲着他的嘴,求道:「亲戚也靠不住,还不都是……势利的……嘴上客
气……但没一句……落根的话,再说……你有尚方宝剑,谁敢逆你的意思,只有
你……你……」
凤姐说着话,发觉虚竹的手又钻进了她红袄里,慌道:「不行了……就要到
了……以后绝不可了。」
虚竹贪婪地纠缠,边吻边道:「那事儿……好说,我答应姐姐……再好好亲
亲。」
凤姐眯上眼心里哀叹,半推半就,轻轻往他口里送上了舌尖,渐渐被玩弄得
又有了几分迷糊。
忽听到亲兵一声禀告,说孟家山庄到了。
凤姐一骨碌坐起,手忙脚乱地拭汁抹汗,整理衣裳,浑身酸软不堪,动作甚
是吃力。
虚竹帮她系上裙带,问道:「何时再能见到姐姐?」
凤姐挽了挽秀发,神情不定,慌道:「冤家,可怕了你,饶了我吧,别再闹
腾了。」
虚竹拉住她,突然问道:「好姐姐,先不忙下车,我问你一件事,那尤二姐
死了没有?」
凤姐惊异地瞧了他一眼:「问这做什么?」说着挣了一下身子,没有挣脱出
来,只得含含糊糊道:「在我家地窖里,叫我那疯了般的相公弄得没死也差不多
了。」
虚竹一怔,心道:「到底还是孟琏做得,刚才我还真信了他。」见了凤姐惊
疑的目光,忙再道:「姐姐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姐姐,姐姐的疯相公我回头就给
姐姐弄出来。」
凤姐想了想,还是疑惑道:「你找尤二姐干什么?又打什么鬼主意?」
虚竹笑道:「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主意,有了姐姐,从此再不打别人的主意
了,心里头只想着姐姐。」
凤姐听他「姐姐,姐姐」叫得亲昵,脸上不由发热,啐他一口,嗔道:「你
甜嘴蜜舌的只顾自己得意,就忘了我那可卿妹子么?唉,她可真真可怜见的。」
说完撩开帘子小心的瞧瞧四周,慵懒不胜地钻出轿子。
见她下轿,抬轿的兵士都笑嘻嘻地不住打量。
凤姐羞得头昏脑涨,慌慌张张逃回家里,一屁股偎在枕被上,捂着脸酸泪直
流,心里气极悔极,恨自己向来争强好胜,今日却被一个小无赖任意戏辱,自己
怎就什么都从了他。
她越想越窝囊,又不敢哭得大声,忍得哆哆嗦嗦,汗汗津津,忽然觉出底下
恍惚又流了一点东西出来,痴痴地呆了片刻,突地心惊肉跳,慌张跑去厢房,光
着屁股蹲在水盆上,顾不上水凉,手挖到最深处边哭边洗,恨不得把肚肠也掏出
来洗一洗。
第三十九回香魂祭香冢
虚竹哼着十八摸回到丝竹馆,意外见到馆内一派安静,微微有些惊异,径直
上了二楼。
尤三姐的房门大敞四开,内中无人,烂桌残凳收拾了去,摆上了新的桌椅,
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
虚竹愕然,想想昨晚的酒疯,有些细节已记不清了,心里突然心烦意乱,一
时竟受不了如此整齐安静,便故意重手重脚,敲得桌椅呯呯作响,口中一迭声大
叫:「人呢,人呢,都死哪去了?老爷要喝酒!」
他叫过几声后,心里舒坦了许多,原未指望有人来,便意兴阑珊准备回房,
却见一人端着酒菜慢慢走进门来,眼睛红肿,行动迟钝,竟是尤三姐。
尤三姐走到桌旁放下盘子,木讷无语。
虚竹吃惊瞧着,坐下动筷吃了几口,满心疑虑,浑然没吃出滋味,心头突然
一惊,叫道:「你这酒菜里没下毒吧?」
尤三姐冷冷看他一眼。
虚竹脊柱生出一丝寒意,过了一会儿,腹内并无异常,于是挤出笑容,道:
「那个贾知府早受了孟家好处,根本不给爷面子,不过爷拿出尚方宝剑,那厮不
得不松了口。」
虚竹说完这一句,接着吃喝起来。
尤三姐慢慢坐在椅上,转头盯着虚竹,目光依是冷冷的,含着一丝疑问。
虚竹故意不去瞧她,边吃边道:「已将死刑改为腐刑了。」
尤三姐眼中一愣。
虚竹偷见了她神色,忍不住大笑:「你放心,我明天再拿银子活动活动,兴
许还能减点刑,给你留下小半截。」
尤三姐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突然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手拿着
酒壶直打颤。
虚竹笑着再道:「你姐姐的消息也有了。」说完提筷夹了一口菜,在嘴里慢
慢嚼着。
尤三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在哪里?」声音沉闷,嗓子嘶哑,与昨日酒
席上的娇声快语判若两人。
虚竹听了有些恻然,匆忙把菜咽下,答道:「只知她还没死,被藏在哪里也
有了线索,我得亲自冒险去打探打探。」
尤三姐没再追问,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虚竹拿起酒壶替她斟满笑道:「自己喝有什么意思?我陪你一块儿喝吧。」
尤三姐看也不看他,一言不发,抬手喝了。
虚竹再次斟上,尤三姐手未离杯,随即又干了。
虚竹尴尬放下酒壶,有些气恼,喝了自己杯中酒,起身离去。
尤三姐浑然不理,自斟自饮。
虚竹回到房间,洗洗脸擦擦身,连着两日胡帝胡帝,一上床便觉困倦袭来。
迷迷糊糊,忽见尤三姐在前,遂悠悠荡荡随了她,至一所在,但见朱栏白石
绿树清溪,真是人迹希逢,飞尘不到。
四下一顾,已不见了尤三姐,山后有人作歌曰: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
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虚竹寻去歌声,见一石坊横立,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两旁一副对联,
寥寥几字反反复复。
这几字虚竹恰巧都认识,佛经里常见的,乃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
有还无。
虚竹平生头回念出一幅完整的对子,沾沾自喜,却也大为迷惑,觉其意甚是
不通,像是孩童胡乱涂鸦,忽然想起哲宗赞他名字的话来,什么虚虚实实,似竹
非竹,倒与这副对联有几分相似。
转过石坊,便是一座宫门,听得歌声又唱道: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
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歌声未息,走来一个仙子,蹁跹袅娜,端的与人不同。
虚竹定神瞧去,来人正是可卿,喜得心中乱跳,上前拉住他道:「原来你没
死,可想死我了,你从那里来?这又是何处?」
不料可卿笑道:「你认错人了,吾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
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专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总掌尘世之女怨男痴。」
见虚竹万分惊诧,那仙子指着石坊上的四个大字,道:「此乃太虚幻境中的
孽海情天。」接着嫣然一笑:「今忽与尔相逢,亦非偶然。你随吾一游吧?」
虚竹是知非知,是觉非觉,随仙子到了一香闺绣阁前,仙子将他轻轻推了进
去。
其间铺陈之盛,乃虚竹素所未见之物,更可惊者,早有一位娇小女子在内,
卧在床上,笑着瞧他,其鲜艳可爱,正是初见时的香菱。
虚竹惊喜不胜,上前抱住,亲了几口,注目一看,怀里之人面若玉盘,艳若
芙蓉,竟又不是香菱。
虚竹惊道:「宝琴姑娘,原来你也在这里。」
薛宝琴并不答话,媚眼如丝,晕红满面,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虚竹色心淫动,宽衣解带,行起云雨,所触皆都柔软香甜,耳边听得「啊呦
呦……轻些……啊呦……要死了你。」
虚竹一怔,这声音却又像是凤姐,忽觉身下滚烫,吃惊瞧去,眼中不是了薛
宝琴,却也不是凤姐,而是双颊赤红的史朝云。
但见史朝云的眸底越来越透彻晶亮,转瞬间又变成了木婉清,惊泣几声,神
色越来越晦暗阴森,忽尔化成了粉红骷髅。
虚竹大叫一声,掀被坐起,出了一身冷汗,裆底一块尤其冰凉,居然遗了梦
精。
他怅然若失,望向窗外皎洁新月,眼前浮起梦中仙姑的艳影,至美至纯,久
久挥之不去,同时也清晰回想起:在氤氲暮色中,寂寞小楼佳人朦胧,哀婉玉容
凭窗相望。
一时之间,一团愁绪,在虚竹心里浓浓得化不开,这时他才觉出,傍晚时的
烦躁,尽缘从凤姐口中听到了可卿,暗暗勾起了他渐渐淡忘的心事。
虚竹穿衣走了出去,楼前四个大红灯笼红彤彤亮着,一楼人影交织,传出熙
闹欢笑;二楼灯光昏暗,木鱼诵佛之声时有时无。
虚竹去敲敲双儿房门,轻轻唤了两声。
双儿在内吃了一惊,犹豫片刻,想到这些日子一直躲他,不免内疚,披上衣
服拉开门。
虚竹道:「来,公子带你出去。」
双儿听听楼下动静,慌张推辞:「公子,这么晚了,我实是困了。」
虚竹拉起她手,笑道:「好双儿,我心里有些烦闷,你陪我出去走走。」
双儿一听不是喝酒玩乐,当下点头应允。
二人刚下到二楼,便闻到一股浓重的污浊酒气,寻去一瞧,见尤三姐独自在
房内已醉得一塌糊涂,头脸扑在桌上,桌上撒了半壶酒,还铺着她的呕吐物,粘
得头发上都是。
虚竹再去敲开尤夫人的房门,见她几乎站都站不住,打开门就软在地上,满
脸烧得通红。
虚竹无奈,下楼叫人去给尤夫人请郎中,又到花厅叫了沁香和鹤仙,见她二
人嘻嘻哈哈醉醉醺醺,不由来了无名火,挥手各给二人一耳光,骂道:「白养你
们,只顾玩乐,早晚将你们放在窑子里接客。」
那二人捂着脸,莫名其妙,又惊又痛。
虚竹命道:「上楼去给醉酒那个清理清理。」
二人不敢吱声,赶紧去了。其他人见虚竹发怒,也讪讪得不敢再闹,不声不
响悄悄散去。
虚竹和双儿来到大观园院墙。
月下看去,虚竹当初打出的破洞已被人补上,他稍稍运力推掌,又把补上那
块儿弄塌了。
双儿问道:「公子,你是要进去吗?」说完身子一拔,轻轻跃上墙头,然后
从腰间抽出金鞭,顺下来道:「公子抓住,我拉你上来。」
虚竹拽住鞭头,应了一声,借着双儿的劲儿运力一跳,不想双脚却高过了墙
头,继续轻飘飘往上飞。
双儿大吃一惊,一抖鞭子将他拉下来。
虚竹稳稳当当落回墙头,笑道:「你拉着我,我没敢太用力,不想还是跳得
高了。」
双儿吐下舌头,惊道:「公子,原来你轻功这么好?」
虚竹摇头笑道:「这就是轻功么?总是想不起来用。」说着弯膝跳下去,虽
然动作笨拙,没丝毫花样,但轻盈无比,落地无声。
二人到了玉香楼小院。
楼院黑寂,长长的秋千在月光下清冷冷得竖在那里,其旁却多了一个园丘,
丘前立着一块白玉方碑。
虚竹吃惊:「这是她的坟墓吗?怎么葬到了院子里。」
走近一看,碑上只有两个字,双儿轻轻念到:「香冢。」
虚竹抚摸着玉碑,喃喃地道:「香冢……她的身子那么香,自然是她的坟墓
了。」
退后几步,郑重在碑前拜了三拜。
双儿不知这是谁的墓,跟着他拜了三拜,轻声道:「月亮照得亮堂堂的,咱
们莫要惊了这里人家。」
虚竹叹道:「你刚才拜的,就是这楼的主人,哪里还会惊了别的什么人。」
双儿吃了一惊,问道:「那这楼里就不会有其他人了?」
虚竹点点头,瞧瞧双儿,见她一脸骇然,向上一指:「那……那是谁点亮了
灯?」
虚竹抬头看去,顿吃一惊,见二楼的窗纸在黑暗中透出灯光,忽闪忽闪的明
亮起来,好像刚刚燃着。
虚竹纳闷:「谁又住在了这里?」想了想,笑道:「你敢不敢上去瞧瞧。」
双儿迟疑一下,跃了几步,用力跳上二楼,扬鞭卷住楼顶的角檐,身子倒吊
在亮灯的窗前,捅破窗纸看了一会儿,跳下来诧异道:「没见有人。」
她话音刚落,那灯突然灭了,小楼上下又是一片漆黑。
二人同时「咦」了一声,却见窗户里忽闪忽闪地又亮了起来。
双儿嗖地挺身再窜上去,照旧看了看,落下来惊道:「还是不见有人。」
虚竹低呼:「没人?那是谁点的灯?」
双儿往虚竹身上靠了靠,颤音道:「是没人,只有……只有墙上一幅画……
画上有人……」
虚竹拉起双儿冰凉的小手,勉强笑道:「你是从鬼屋里出来的,难道还怕鬼
吗?」说完不由一怔,脊背登时一阵发麻,想起可卿房间那幅画,上面画得正是
可卿春睡。
那灯忽一下又灭了。
二人同时又呀了一声。
双儿紧紧贴在虚竹身上,手在虚竹手里微微发抖。
虚竹摒住呼吸,小声道:「这里有些不对头,咱们走吧。」
双儿正等他这句话,急忙点头,拉住他就跑,跳出院墙才长吁一声。
虚竹越走越后悔,适才应该把事情弄个明白,就是见见可卿的鬼魂也好,人
长得好看,鬼魂自然也不会太难看。
回到水月洞天,虚竹拉着双儿回了自己房间,一进门却听到了说笑声,掀开
隔间的纱幔看去,见尤三姐坐在雾汽腾腾的浴桶里,露着雪白的脖颈和胸脯。
短碴头皮的沁香和挽着长发的鹤仙,二人如婴儿般只穿个肚兜,在浴桶旁汗
淋淋的忙碌,正给尤三姐洗澡。
双儿见状,转身溜回了自己房间。
虚竹进去隔间,见浴桶里放了好些玫瑰花瓣,满屋香喷喷的,尤三姐长发飘
在铺满花瓣的水面,歪着脑袋眯着眼,脸蛋灿若红霞,依旧酒醉未醒。
沁香见虚竹进来,向他指指尤三姐的臂膀,神秘地笑了笑。
虚竹弯下腰,见尤三姐白藕般的臂膀上一点淡淡的粉红,想起她这里有一颗
红痣,惊讶道:「怎么把颜色给洗没了,在水里泡得太久了吧。」
沁香扑哧笑道:「我的好爷爷,原来你还不知道,这是女子的朱砂。」
虚竹问道:「朱砂?做什么用的?」
沁香道:「听说是从西域传来的秘方,女孩儿家自小点在胳膊上,怎么洗也
不会掉,只有破身后才自己没了。」
虚竹哦道:「我好像听说过,但从未真正见过。」
沁香从水里拎出尤三姐湿漉漉的头发,笑道:「我们两个也是头回见着,平
常女子是没有的,尤夫人原是回回儿那儿的人,所以才有这样的风俗。」
虚竹又哦了一声,心里有些吃惊:「难怪那么紧,她又要死不活的。」转念
再想,心里又生出疑惑,丝竹馆里都是孟家的玩物,这样的尤物还能留着干净身
子?而且听她说话,瞧她的泼辣劲儿,怎么也不像个雏儿。
虚竹捏起尤三姐的胳膊,细细看了一会儿,笑道:「你们哄爷玩儿呢,不是
破身后就没了,这不明明还在么!」
鹤仙嘻嘻一笑:「我虽是头回见,但应该不会错,想必爷昨日太性急了些,
她不十分爽哩,不过颜色已经很浅,估计过一夜可就看不见了。」
虚竹疑惑道:「是如此么?」随即笑道:「那我就让她好好爽一回儿,你们
给她洗完后放我床上来。」
虚竹出外再敲双儿房门,叫她下楼一起吃饭,双儿推说不饿,虚竹只是一个
劲地敲,双儿不得已陪他到了楼下。
大厅里却是难得的空荡肃静,虚竹刚才发了一通火,今晚谁也不敢喧闹,早
早都去睡了。
虚竹叫人端来酒菜,二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
双儿问道:「公子,那楼的主人是谁?坟上怎么没有她的名字?」
虚竹边吃边说自己以前的故事,刚说得几句,沁香和鹤仙下来了,拥坐在虚
竹身旁,一左一右替他夹菜端酒。
双儿见此就坐不住,说声饱了放下碗筷要走,虚竹把她叫住,笑嘻嘻向沁香
和鹤仙吩咐道:「她还醉着么?你们先上去,替我弄出水来。」
沁香和鹤仙扭着屁股走后,虚竹继续向双儿讲他在大观园的奇情艳遇。
双儿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脸红心跳,娇叫:「公子,停停,这段别说了,说
说以后如何了?」听完后,吁了口气,问道:「那位阿朱姐姐还没消息吗?」
虚竹点点头:「等我办完这趟差事,将孟老贼抄家斩首,我带你去找她,总
要将她找到,她见了你一定喜欢。」
双儿欣然道:「好啊,阿朱姐姐一定又温柔又聪慧,我也好想见见她。」接
着又问:「那个香菱妹妹呢,你说她在孟家,怎不把她接过来。」
双儿问完这句,突然红了脸,虚竹虽未向她描述给香菱开苞的细节,但她已
从虚竹言语中听出暧昧来,她这些日子耳濡目染,不知不觉懂了不少。
虚竹刚想说香菱在太师府,心里突然一惊:「啊哟!那焦管家不会欺骗自己
吧。」再用心一想:「他为什么要隐瞒呢?孟家连丝竹馆都给了自己,还在乎多
一个香菱么,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虚竹向双儿说了自己的疑虑。
双儿安慰他道:「依我看,香菱妹妹多半是在太师府,公子不是说皇宫不能
随便进么?太师府的人是不是可以进去?」
虚竹心中去了几分不安,却多了几分酸意,耳边似乎响起薛蟠的淫笑来,说
道:「我觉得也是,等一回到京城,你先陪我把她接出来。」
双儿口中应了,见虚竹一脸鬼笑地直勾勾盯着自己,顿时面红心慌。
虚竹此时正想着:「香菱鲜嫩可口,阿朱温柔可亲,眼前这个俏双儿,娇媚
乖巧,有这三个美丫头,我可算是艳福齐天,最难得的是,她们对我都好,不像
木婉清见我就像见了鬼。只是这双儿身上带刺,阿朱却是心里带刺,不过不信她
们能带上一辈子。」
接着又想:「那个香菱虽也是孟家的人,但她主子是自己未婚妻可卿,不像
孟家其她人,不是想害他,就是想利用他,不然就是凶巴巴得瞧不起他。哼!就
是她们害了木婉清,不过木婉清生下孩子没准就好了。还有那个红头发的妖女小
蝶,啊哟!倒是真想念这妖女生气的模样。」
他心里不停地胡思乱想,笑嘻嘻暗打如意算盘。
双儿却坐立不安,说声困了,急忙回了房间。
虚竹未再拦她,起身自语:「至于尤三姐这个孟家的宠物,确实也叫人想不
到,莫非她真是一坛未开过封的白瓷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