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亚逵之死
陶醉心想:“梦姐还是对陌生人存有戒惧之心,唉,江湖中为什么有这么多没完没了的仇杀?”
正在这时,只听得“砰砰”一阵乱响,不绝于耳。
梦姐、陶醉都明白:那是洞口的树木、藤蔓、石头都被人劈开。
不知怎的,他们两人心头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一道阴影。
不祥的阴影。
本来这个山洞极为隐秘,只要洞口屏障被破坏,就会被更多的人发现。
那时,梦姐将住于何处?
陶醉也不能在黑洞里跟梦姐卿卿我我,互相切磋技艺了。
忽听得一个女孩痛苦地叫了一声:“哎哟,啊!”
梦姐闻听这声惨叫,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第一声惨叫。
陶醉却大吃—惊。
他对这声音非常熟悉。
这女孩竟然是爽儿!
怪不得来者知道这个洞穴,原来是爽儿带来的。
难道她被人迪杀?
在云南,什么人敢追杀桃花教的小公主?
只听得一个女人叫道:“小公主快进去,别管我!”
陶醉心中一动:“这是田婶!”
自于婆婆死后,田婶是负责爽儿生活起居的人,武功也颇为不弱。
又听得一个沉雄威猛的声音喝道:“小妖精,老鬼婆,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陶醉听到这个声音,心中更是怦地大跳了一下。
他想:“这人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但又显得那么遥远而陌生?他到底是谁?莫非我见过此人?”
山洞里一片漆黑,但梦姐听力超人。已听出有五个人奔了进来。
在前面逃跑的共是三个人,一个是少女,那是战喜的女儿,还有两个都是女人,追杀她们的却是两个脚步奇快、武功修为俱臻上乘的男人。
数人跑得越来越快,有的人一个不小心,便撞在石壁上,撞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有的却被地下乱石绊倒。
他们离洞里的潭水愈来愈近。
潭中盲鱼被惊动,忽喇喇跳动,栖居在洞顶的蝙蝠更是展翅惊飞。
爽儿惊叫道:“里面有妖怪!”
那田婶沉声道:“这世上怎会有妖怪,不要怕!”
忽听得飕的一声响,似乎有人发射了一枚暗器。
田婶惊叫一声,已被射中。
只听得另一个女人冷冷地道:想不到明月堂的人也会用暗青子!”
陶醉、梦姐心头一震:“明月堂?”
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厉喝道:“对付桃花教的邪魔外道,咱们还客气什么?”
田婶、爽儿等人没有说话。
洞内顿时一片寂静。
但是人人都感觉得到一股凌厉、迫人的杀气却在洞里弥漫开来。
田婶等人的手掌心都捏了—把冷汗。
在这种情形下,谁都有可能突然死在对方的偷袭之下。
连一声惨呼也叫不出来!
骤然,火光一闪。
火光—闪却逝。
就在这火光一闪即逝的瞬间,隐伏在洞顶的陶醉已看清了下面双方的情形。一个三十几岁的美貌妇人紧贴在石壁上,肩头上鲜血直冒,她就是刚才被暗器射中的田婶。
她的怀里紧搂着一个眉目如画、肌肤赛雪的女孩,正是爽儿。
另一个年轻俏丽、花枝招展的少女像蛇一般紧伏在地下。
火光就来自她的手上。
她的手上是—个小巧玲珑的火折子。
陶醉知道,那是江南霹雳堂的火折子,价值百金,乃桃花教以重金购买的。
离她们约数丈,站着两个汉子。
一个高大威猛,手执两柄板斧,两眼瞪得溜圆,想是那个声音沉雄之人。最后一个乃是个面色白皙、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想必就是他刚才发射暗器袭击田婶的。
当看到那手执板斧之人,若非穴道被封,陶醉说不定就失声叫了出来。
原来那人正是明月堂原堂主孔令师的结义兄弟亚逵。
霹雳火亚逵!
亚逵乃当年明月堂的一员猛将,冲锋陷阵,英勇至极,虽身受数十道伤口而不退后。
陶醉也经常在想:“即使鬼军师何须易是叛徒,是顾少游的同党,亚逵也不可能是。”
像亚逵这种人,应该对大哥一直忠心耿耿,不会被顾少游轻易收买。
他只会被欺骗。
陶醉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亚逵!
看到亚逵追杀爽儿、田婶等人,陶醉确定亚逵绝非顾少游同党。
可惜陶醉穴道被封,无法帮助。
即使他没被封住穴道,难道他能跳下来与爽儿、田婶为敌吗?
那样他岂不是前功尽弃?火光一闪间,陶醉已暗叫不好,心道:“亚叔叔他们要吃亏!”果然亚逵以及那个年轻人骤见火光闪动,吃了一惊。
那年轻人见机极快,立即身子后跃,一把暗器对准那少女撒去。
那少女早有准备,身子一滚,滚出丈余,避过暗器。
田婶早与那少女互通暗号,就在火光未亮时,女电已悄悄将数十枚毒针抓在手中。
火光一闪之际,毒针已射出。
黑暗中,只听得亚逵一声痛哼,显然已中了毒针。
那年轻人虽未中暗器,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突听得田婶惊呼道:“你……”紧接着喀喇一声骨头断折之声,又是一声鲜血狂喷之声,已有人受了重伤。
亚逵嘿嘿笑道:“你以为老子中了你的鬼针,就怕死了吗?老子从来不怕死,只怕我的大哥!”
原来刚才亚逵猝不及防中了毒针,急怒之下不退反进,猎豹般欺向田婶。田婶始料不及,又要护着爽儿,当即晃身急闪,千钧一发间让开了板斧。但那亚逵蓦地踢出的一脚,却没有避开,两根肋骨顿被震断,又吐了口血。可是亚逵中了毒针,也好不到哪儿去。
忽然,两道火光同时一闪。
原来那少女和年轻人见势不妙,都不约而同地点亮火折子。
这次,他们都没有把火立即熄灭,只是一个插入石缝内,—个放在石头上。现在敌我双方都看清了彼此的战况与战斗力。
亚逵虽然中了毒针,剧痛攻心,但他素来强悍,头上冷汗直流,嘴里却一声不哼。
他的两只大手中仍然紧握大板斧,随时都可以扑出去伤人。虽然极有可能是他最后的一击,但无疑也是最可怕的一击。田婶则不同。
她是个女流之辈。
她一直负责爽儿的饮食起居,几乎每天都陪着爽儿玩耍,没有充裕的时间练习武功。她武功本就不及明月堂猛将之一的亚逵,如今肋骨断了两根,更是不敌。
那少女与年轻人则势均力敌,反应都快,心肠都狠。
爽儿虽未受伤,但她根本就不是亚逵与那年轻人的对手。
相反,田婶和那少女要保护她,处处掣肘,接连遇险。
她们虽离桃花教不远,但是因突遭袭击,所以被逼人了绝境。
亚逵挥舞着沾满鲜血的板斧,叫道:“老妖婆,只要你把战喜的女儿交出来,我就可以饶你不死!”
田婶冷笑道:“只要我姓田的有一口气,就绝不容你动小公主一根毫毛。”那年轻人嘿嘿笑了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那少女接口道:“你若要杀了咱们,也得付出血的代价,相不相信?”她说的是事实。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
田婶和那少女都不是省油的灯,亚逵、年轻人要想取胜,确也非易事。
那少女道:“咱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亚逵大笑道:“小妖女,你又要耍什么诡计?老子不会上你的当!”
那年轻人却悠然道:“什么交易?说说看。”
那少女咬了咬嘴唇,道:“只要答应我不伤害小公主,随便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所提的条件并不苛刻。
她并没有要求亚逵、年轻人放了小公主,而是希望他们抓住爽儿后,不要立即杀了她。
而她自己,则任凭对方处置。
——包括献身。
田婶—听,暗叹—声。
她明白那少女的意思。
女人到了这个地步,可能只有走这一条路了。
可是对桃花教中的女人来说,这也许是最厉害的一着棋。
那年轻人淡然道:“你刚才说,只要我们饶了战喜的女儿,随便叫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那少女点了点头。
她似乎已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丝毫没有退缩、羞涩之态。
她的胸膛挺得更高,双腿并得更紧,目光也温柔了起来。
那年轻人笑了笑,道:“如果我叫你跟我合好,你愿意吗?”
他说得非常流畅,没有一点害羞之意,脸色更没有红。
那少女缓缓地道:“愿意。”那年轻人笑得更灿烂。
不过,目光中却多了点淫邪。
那少女抛下弯刀,然后面对那年轻人,哧的一声响,已将胸前衣衫撕裂。内衣、肚兜尽皆裂开。
她那雪一般的胸脯已呈现在灯光之下,她的年龄较小,因此并不像成熟少女、少妇那样丰满。
她的双峰娇小,就像乳鸽一般柔软、动人,令人—望之下,便会生起强烈的欲望,便会生出我见犹怜的感觉。
那不深不浅、不宽不窄的窄沟,散发着淡雅的清香,就像茉莉花那样。
那年轻人盯着少女的胸膛,眼中已燃起了欲火。
他虽是明月堂的人,虽属于正派中人,但也是个普通人。
只要是普通人,他就有七情六欲。
——包括色欲。
那少女微笑道:“俊男,你还满意吗?”
那年轻人点点头。
那少女道:“你还要看吗?”
那年轻人又点点头。
那少女已把手伸向裙子。
淡绿色的裙扣已解开。
只要她的手一松,她就赤裸无遗了。
亚逵突然大喝道:“住手!”那少女提着裙子,不让它下落,眼波却不住流动,瞥着那年轻人。
亚逵瞪着那年轻人,怒道:“你是不是疯了?”
那年轻人笑道:“我没有疯。”
亚逵喝道:“你既然没疯,怎可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他一生不近女色,到现在还保持着童子之身,因此武功修为精湛刚猛,也最忌讳女人的身体。
他平时只要看到女人稍微流露点风情出来,就会气愤难当,掉头就走。
现在,他不但看到这少女风情毕露,还目睹她那娇小诱人的双峰。不知为何,他那尘封数十年、片波不起的古井般的内心,竟也波涛起伏,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胸臆。
亚逵不敢再看那少女,舞着板斧,道:“你若敢胡来,我劈了你!”
那年轻人一点也不害怕,走到他身前,低声道:“亚四叔,我有分寸的。”亚逵怪眼一翻,道:“你还有分寸?你已经乱了分寸!”
那年轻人道:“我并没有忘了明月堂的规矩,并没有忘记自己乃侠义道之人。”
亚逵皱眉道:“那你……”
那年轻人叹道:“亚四叔,你怎么忘了对方是桃花教的人?”
亚逵道:“桃花教又怎么了?”
那年轻人道:“桃花教的女人尽皆阴险、淫毒,如果我们真刀明枪地跟她们决战,恐非善策。”
亚逵点点头,道:“这话也有道理,依你说该……”
那年轻人压低嗓音道:“我假装被她女色所迷,与她虚以委蛇,趁她不注意时,一掌了结了她,岂不更好?”
亚逵一怔,道:“你办得到吗?”
那年轻人笑道:“没问题。”
若在昔日,亚逵绝不会答应此事,可他亲眼目睹许多兄弟命丧桃花教妖女的阴毒诡计之下,知道对付这种人,也得以毒攻毒,以牙还牙,或许才能奏效。而他的内心深处,也想看一看那年轻人如何应付那像狐狸一般狡猾、毒蛇一般狠毒的少女。
亚逵沉声道:“那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可要小心!”
那年轻人一笑,道:“亚叔放心吧。”
他转过身来,盯着那少女的酥胸,道:“亚叔本来不同意,经我劝说,同意啦。”
那少女微露皓齿,浅浅一笑,道:“那就太好了。”
她一边笑着,一边将左腿高高地跷在一块石头上。她的纤纤素手,捏起裙角,又似遮盖住小腹深处,又似将裙角拉开,让人看得更清楚一点。
那少女所选角度恰到好处,正好隐隐露出幽幽丛林,令人顿生强烈的访幽探秘之决心和勇气。
那年轻人的目光立即从她的胸膛移到了裙子深处。
他的目光,就像一柄锋利的锥子,像要穿透一切,更像一根钉子,深深地钉在那里,再也舍不得离开。
他眼中之火燃烧得更旺。
亚逵看到那少女的娇乳时,已觉喉咙发干,大咽唾沫,待陡然瞥到对方跷起修长、雪白的大腿时,那粗大的喉结已不安份地上下滚动,咕咕作响。
那少女眼波一转,已将亚逵及那年轻人的神情尽收眼里,微笑道:“你还要看吗?”
那年轻人道:“看。”
那少女轻轻巧巧地一转身,淡绿色的裙子一甩一扬,漾起一阵香风。
她左手按住岩石,整个纤细柔美的腰肢弓若新月,右指却轻轻地揭开裙子下摆,将那高高翘起的臀部尽露无遗。
她的转身是何等轻盈、她的手臂是何等娇嫩、她的姿势是何等优雅、她的臀部是何等浑圆饱满、她的双腿是何等丰腴动人,更何况裙子既掀,已露出冰山一角。冰山一角,有时候更迷人!
这就是雾里看花的特殊效果!
当那少女掀开裙摆,以白晃晃的臀部对准那年轻人时,亚逵喉咙中的烈火已“砰”的一声喷溅而出。
他再也按耐不住,“啊”地大叫了出来。
幸亏他定力惊人,急忙扭转头去,执板斧的手已微微发抖。
他不敢再看那少女。
他只得面对田婶。
既然那年轻人选择了少女,那么自己也只得选择年纪较大的田婶了。
田婶动也不动。
她认为现在还不是最佳良机。
等到了最佳良机,她就会发动攻击,首先得解决掉亚逵。
她微微冷笑着,迎视着亚逵的目光。
田婶、亚逵一动不动。
可是那对年轻的少男少女却没有一刻不在动,没有一刻不想动。
那少女翘着臀部,轻轻晃动着,摇摆着,声音更甜腻了,道:“你还要看吗?”
那年轻人已按耐不住了。
他不能再看下去。看终究是看,而不能真正探寻到幽秘之处的真相。
他怒喝一声,已猛扑出去。
即使是扑向这个少女,他的身法也如同迅雷一般。
他的人还未靠近少女的身体,手指已把那少女的绿裙撕破。
嚓嚓嚓几声,裙子碎裂、飞舞。
那少女的胴体己没有一丝遮掩。
她露出冰山一角时已带着动人的风情、强烈的诱惑,待赤裸无遗时,更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待人采摘。
但她仍然没有改变姿势。
她仍半弯着腰,以雪白耀眼的臀部对着那年轻人不住晃动。
裙子撕碎时,那年轻人已把她搂在怀里,纠缠于一起。
那少女轻轻娇笑着,就像一条灵活光滑的鱼,在对方的怀抱里跳跃着、挣扎着,但那年轻人的手臂犹如铁箍一样,她哪能挣脱得开?
她终于被按倒在地。
地上满是沙砾、石子。
翻滚数下,她的身上已被磨擦得渗出了缕缕鲜血。
但她却似丝毫不晓得痛楚,仍然欢快的笑着、叫着。
当殷红的血从那少女的胴体渗出来时,更加刺激了那年轻人的欲望。
他的欲火更炽热。
他的动作更狂野。
那年轻人终于进入了那少女的体内,疼痛使得那少女一声惨呼。
惨呼声响彻山洞。
但是那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楚的表情,只是咬紧嘴唇而已。
她的脸上:已露出了笑容。
笑容如鲜花。
——怒绽开来的鲜花。
——娇艳欲滴的鲜花。
一声惨呼过后,那少女的叫声已变成了快乐的呻吟。
呻吟声好像波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一浪比一浪凶猛,一浪比一浪声音更响。
田婶纵是女人,听到少女的波浪般的呻吟,也觉得心跳加速。
亚逵起初还能忍耐得住,但当那少女呻吟了几声后,就扭转头来,望向那少女。
虽是如此,亚逵仍没有放松对田婶的戒备,板斧握得更紧。
躲藏在洞顶上的梦姐听到阵阵呻吟,也觉得胴体火热,心跳加,陕。
反是那陶醉久经沙场,不以为然。
随着那少女波浪般的呻吟,她与那年轻人的激情也渐渐推到巅峰。
那年轻人的头虽埋在少女的胸膛深处,可是如果他抬起头来,你就会大吃一惊。
因为他的眼中那股炽热的欲火已不知在何时熄灭。
取而代之的乃是无情的杀气。
他的两只手掌本在使劲搓揉着少女乳鸽般的乳峰,突然易掌为爪,变揉为抓。
噗噗两声响,他的双爪已插入少女左右胸膛之中。
两道鲜血,随着少女的一声厉叫狂喷上来,洒落得两人满头满身。
那年轻人见偷袭得手,还没等他提起双爪,忽然感觉下半身一阵麻木,已完全不听他使唤。
年轻人大惊失色。
他双手运劲,便欲借力跃起。
谁知便在此时,下半身的麻木已变成剧痛,钻心的痛楚使得他已运不出一丝力气。
年轻人嘶声吼道:“你——”一语未已,身子已跌倒。
他跌倒在少女赤裸裸的玉体上。
但他已永远爬不起来。
那少女先他一步,早就断了气。
这一下事变猝然,惊艳、刺激的场面霎时间变成怵目惊心的击杀、惨亡。
爽儿忍不住低下头来。
她已不忍再看。
若是别人,恐怕早已呕吐出来。
田婶心中一痛,暗叹一声。
她也没料到那年轻人的自制力如此之强,手段如此之辣。
少男、少女的戏开始演得很精彩,很迅速,但结束得更快,\更使人动容。
田婶见少女一死,,心中已生起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她在桃花教中电属于老资格了,当然深悉那少女的战略。
那少女早已在全身上下涂满了一种剧毒,包括最隐秘的部位,当然她自己已服了解药,不会身受其害。
如果那年轻人为她色相所惑,与之交媾,待激情过后,他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就算内功深厚,也屑强弓之末。
那时,少女若想取他性命,简直跟杀一只病猪差不多。
那少女只想用体内的剧毒除掉年轻人,并没有打算用武力。谁知那年轻人并没有受她美色所迷,只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他还了解桃花教女人的弱点。
也许是每个女人的弱点。
他只猜到那少女先要享受高潮的快乐,待高潮过后,再趁他身体痉挛、虚弱的刹那问向他要害发动攻击。
因此他就在双方即将达到高潮时施出最狠辣的杀着。
——“二龙夺珠”!可惜他料错了。
少女也料错了。
双方都料错了。
结果双方都死了。
现在田婶更处于劣势。亚逵目睹那年轻人和那少女激情如火的场面,内心只生出一种念头。
——后悔。
他后悔自己前半生为什么视女色为毒蛇猛兽。
原来男女间的事情竟如此美妙,如此激动人心。
他小腹内欲流窜动,执握板斧的双手也似滚烫起来。
当时,他也看出了少男少女的激情已即将达到高潮。
可是万没想到那年轻人就在这一刹那间出手毙敌。
一击毙命!可是一击过后,那年轻人竟也死了。
以亚逵的经验,居然也未看出来他是怎么死的。
他虽少了一名强敌,但同时也少了一位助手。
亚逵的眼睛望定田婶。
但他的目光已不似刚才那么冷酷。
他老是朝田婶坚耸的胸膛瞥来瞥去,似乎恨不得眼光变成钩子,将她的衣衫撕破一般。
田婶精于风情,焉会不明白亚逵已受刚才少男少女激情之影响,欲火未熄,却想发泄在自己身上。
田婶微笑道:“亚逵,我的立场改变了。”亚逵“哦”了一声,道:“立场变了?”
田婶道:“刚才我……我目睹那花一般的少女突然枯萎、死亡,心里感到非常害怕,我不想死,不想死在你的斧下。”
亚逵道:“你不是想誓死护主吗?”
田婶叹道:“主人的性命固然很重要,但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对不对?”
亚逵笑了,道: “你说得很对,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如果失去了,就永远也挽回不来了。”
田婶道:“你答应放我走?”
亚逵点头道:“只要你不再保护战喜的女儿,我可以饶你不死。”
田婶大喜,道:“谢了……”
她话声未完,已转动身形,欲朝洞外窜去。
她竟真的不顾爽儿了。
亚逵突喝道:“且慢!”
田婶一怔,顿住身形。
她愕然道:“难道你反悔了?”
亚逵眼中的欲火更炽,嘿嘿笑道:“你不认为太容易了吗?”
田婶道:“那你想……”
亚逵道:“刚才那年轻人想怎么样,我就要怎么样。”
田婶闻听此言,笑了。
她笑得风情万种。
虽然她断了两根肋骨,身体仍在剧痛,但却笑得依然柔媚人骨。
亚逵喝道:“笑什么?难道你不同意?”
他已握紧板斧。
似乎只要田婶说个“不”字,他的利斧就会飞出去。
飞向田婶的头颅。
田婶笑道:“我在笑你。”
“笑我?”
“是。”
“笑我什么?”
“笑你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不懂风情的年轻人那么害羞,不就是要跟我那么回事吗?来!”
说着,田婶已解开衣衫。
她那坚实饱满的胸膛已现出,一起一伏,似乎正在向对方发出邀请。
亚逵道:“你答应我?”
田婶笑道:“能以这种事换来一条命,恐怕任何人都愿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脱掉短裙。
她并没有做出像那少女一样大胆、风流、诱人的姿势,只是静静地站着。
她的双手轻抚着臀部,双腿紧紧并拢,一动也不动。
但她的呼吸却渐渐急促。
她的胸膛起伏得更厉害。
她的姿势虽是属于“静”,可她自己知道,对某些男人来说,“静”比“动”的诱惑力更大、更强烈。
莫非这就是以静制动?或者足以柔克刚?那少女的玉体完全呈现出一种娇小嫩滑,但是田婶却纯以成熟取胜。
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热的魅力。
亚逵的眼睛越瞪越大,喘息更粗重。
突然,他大叫一声,弃掉双斧。
他已扑向田婶。
田婶看着亚逵像雄狮一般扑过来,嘴角微微——撇,露出一丝杀气。
她知道亚逵跟自己已势同水火,最终都绝不会饶了对方,就看谁的策略高了。
她见亚逵馋涎欲滴地望着那少女跟年轻人欢合,已明白这家伙已动了色欲。
因此她以退为进,迷惑亚逵。
亚逵果然上当。
只要亚逵扑到自己的身上,自己就有把握置其于死地。
亚逵猛扑过来,已经触到了田婶丝绸般光滑柔软的胴体,左手已摸到了她的上身。
亚逵已感觉到田婶的双峰坚硬。田婶杀气更浓。
谁知就在触到田婶胴体的时候,亚逵的方向骤然改变。
他脚下轻轻一错一滑,已扑向爽儿,左拳呼的一声,直击爽儿。
爽儿就站在田婶的旁边。
田婶大骇。
——原来亚逵并没有被自己肉体所惑。
——他的主要目标是爽儿。
——爽儿的生命可比自己重要得多。
田婶甫觉不妙。立即旋身、飞扑、挥掌、扫腿。
这—旋、一扑、一挥、一扫,已是田婶武功的极致。端的是厉害无比。
就算她受了伤,势道仍然强烈至极,杀伤力极强。
她要保护爽儿的安全。
哪知就在她的招数攻到中途之际,亚逵的方向又变、目标又变。
他的身形微微一转,左拳已对准田婶的面门击去。
原来他的目标仍是田婶。
他一直就没有相信田婶的话。
只有毙了田婶,才能毙了爽儿。
他左拳击出,势若奔雷,比刚才更快、更烈、更准。
而田婶却以为亚逵要攻击爽儿。
她料敌失误。
她已失了先机。
待她警觉不妙,拳风已至面门。
田婶欲招架已不及,只得仰面急避。
亚逵拳头微沉,“砰”的一声,正中田婶胸膛。
田婶那丰满、坚挺的双峰已被硬生生击得瘪了下去。
她的心脏立碎。
她的身躯也倒飞出去。
又是“砰”的一声,诱人的胴体己撞在石壁上,鲜血乱溅。待尸身落下,田婶已不再美丽动人了。
她再美,任何男人也不会对她产生兴趣,因为她已是死人。
亚逵望着脚千的死美人,不禁喃喃地道:“你也太小瞧我亚逵了,就连战喜和谷凡、谷弟都不敢小瞧我。”
亚逵所说非虚。
想当年,亚逵与孔令师、顾少游、何须易等人一起浴血奋战,共创明月堂,不知经历多少凶险,又岂是一些后辈小子所能想像?亚逵虽被那少女的动人风姿所震,可是并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
他更没有忘了田婶也是桃花教的人。
亚逵既知那年轻人莫名其妙地死于那少女的激情之下,当然也能猜想到田婶很可能有更厉害、更巧妙的杀着。
因此他也将计就计,又以声东击西之策,打乱田婶策略,最后将之击毙。
亚逵杀了田婶,终于把目光移向了爽儿。
爽儿昂然站立,竟毫无惧色。
亚逵嘿嘿笑道:“女孩儿,以我的身份,本不该向你下毒手,但你既是战喜的女儿,桃花教又杀了明月堂这么多兄弟,我也绝对饶你不得了!”
说着,他已握起左拳。
田婶就死于他的左拳之下。
爽儿仍昂然就死。
亚逵暗叹一声,左拳已击出。
拳如雷疾电发,直击爽儿面门。
这一拳若击实了,爽儿头颅必碎。
眼看拳头己碰到爽儿面门,亚逵突然觉得耳畔掠过一阵极轻微的风声,紧接着拳头击了个空。
爽儿竟不见了。
“难道这爽儿是个武功高手?居然身负鬼魅般的身法?”
亚逵心中一惊,不及攻敌,已反身跃出数丈。
待跃出数丈,看清情形,更是吃了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爽儿并没有以绝世身法闪避开他的一拳,而是直挺挺地躺在地下,昏迷不醒。
亚逵一眼就看出,爽儿被人以暗器之类的东西封闭了昏睡穴。
亚逵大骇,喝道:“谁?”
“我!”
话声未绝,一条人影已出现在亚逵眼前。
她就是梦姐。
梦姐听出爽儿命在顷刻之间,虽然她对爽儿没有好感,但也不愿她死在亚逵之手。
所以她以指作剑,凌空封住爽儿的穴道,暂时让她昏睡过去。
亚逵一见梦姐,蹬蹬蹬连退了三步。
梦姐的绝世姿容已令他目瞪口呆,但他没想到对方又是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他今天怎么看到这么多裸体的女人。
亚逵自出娘胎以来,就没有见过赤身裸体、绝色生香的女人。
可他今晚竟接二连三地遇到了,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迷人。
难道他走了桃花运?这是他的幸,还是不幸?从梦姐凌空封闭爽儿的穴道,以及那无形无影的身法上,亚逵已知道来者武功之高,远非自己所能及。
亚逵动容道:“你也是桃花教的人?”梦姐摇了摇头,道:“不是。”
亚逵松了口气,道:“你既不是桃花教的人,请你离开。”
梦姐道:“你还要杀了这女孩?”
亚逵喝道:“我杀她,关你什么事?识相的趁早走,别趟这浑水。”
梦姐皱眉道:“只要你饶了这小女孩,我可以让你走。”
亚逵怒声道:“你既不是桃花教的人,为什么要护着她?”
梦姐斥道:“这你别管。”
亚逵的拳头已紧紧握起,沉声道:“姑娘,你别逼我?”
梦姐的口气也硬了起来,道:“我就要逼你,你能怎么样?”
亚逵的拳头握得更紧,咯咯作响,道:“那我可要连你一起杀!”
他见这梦姐长得娇滴滴的,又一丝不挂,心想:“就算她的轻功了得,难道内功也能比我深厚吗?”
梦姐轻轻“哼”了一声,道:“你能杀得了我吗?”
亚逵杀气更盛,脑中忽地掠过那少女以及田婶诱人的身躯,不禁嘿嘿笑道:“我非但要杀你,还要奸了你!”
梦姐大怒,立即身形一晃,扬起左掌,向亚逵扇去。
她本来顾念陶醉的面子,不想为难亚逵,谁知亚逵今日迭遭女色之诱,内心那股欲火始终没有平息,眼见梦姐胴体如此动人,忍不住闪过一道邪念,说了一句脏话。
岂知这正触犯了梦姐的大忌。亚逵眼见手掌扇来,欲待闪避,却已不及,只听得啪的一声响,脸上已重重着了一记,顿时现出五道红痕。
梦姐冷冷地道:“这就是给你的教训,还不给我快滚!”
亚逵一向是吃软不吃硬之人,有道是土可杀不可辱,如今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打了一巴掌,更激起他恼怒。
当下他虎吼一声,向梦姐发起进攻。梦姐连连闪避,一招未还。
陶醉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暗暗着急,苦于穴道被封,无法说话阻止。
亚逵怒不可抑,势若狂狮,再加上欲念被梦姐美丽的胴体激起,出招已毫不顾忌,想到哪就打到哪。
他尽往梦姐要害招呼。
亚逵连发数十拳不中,更加愤怒,几乎已尽朝女人最忌讳之处猛攻猛打。梦姐的怒火已被激起。
她忽地飞起一脚,其快如风,正中亚逵小肚子。
亚逵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梦姐那一脚若使足了劲,亚逵便得内脏尽碎,呜呼哀哉。
但她仍不想要了亚逵的命,只想给他一个教训。
岂知亚逵人称“霹雳火”,最为强悍凶猛,内功之深厚,梦姐也低估了他。
亚逵中了一脚,喷了口血,非但没有仰面跌倒、负伤忍痛,反而猛地跳跃起来,右手一招“金龙探爪”,闪电般抓住了梦姐的足踝。
亚逵使劲一抓,梦姐见势不妙,也急忙甩腿、转身。
哪晓得这一甩腿、转身,加上一只足踝被亚逵抓在掌中,梦姐的两条腿立即被分开,分开倒也罢了,偏偏她没有穿衣月匠。
其隐私处的风景顿被亚逵看到!亚逵只感头脑嗡地一下子,浑身热血直涌上来。
梦姐又羞又怒,另一‘只脚突然无声无息地踹出。
亚逵心窝立时中脚。
他的身躯急飞而起。
半空中,他的鲜血已狂喷而出。
可是他的头脑中仍在想像着梦姐那道最美丽的风景。
梦姐犹未解恨,双足连环踢出,砰砰砰连续数脚,尽踢中亚逵。
亚逵的胸骨、肋骨也不知断了多少根,只听得“噗嗵”一声,已落人深潭。水花狂溅,盲鱼乱窜。
亚逵的尸体冲起老高,又浮了一下,便沉了下去,再也没有上来。
明月堂的一员猛将,最后竟葬身深潭,葬于盲鱼之吻,当真是可悲可叹至极。
不知他临死前,有否遗憾?——遗憾一生当中没有真正接触过女人,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
也许他并没有遗憾。
——因为他已看到梦姐那道最美丽的风景。
梦姐连踢几脚,也没料到竞将他踢人了潭中,不禁怔了一怔,随即骂道:“下贱的东西,不要脸的东西!”
待她骂声一止,洞中顿时一片死寂。
当洞口障碍物被亚逵、田婶等人劈开时,梦姐的心头便有一处不祥之感。 待她警觉震怒之下毙了明月堂的一名高手,心中更是悲伤、难过,心忖:“我和小醉再也不能在这洞里练武了,我杀了明月堂的人,他也,许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她暗叹一声,手臂一挥,一股指风射出,解开了数丈之外陶醉的穴道。陶醉立即掠下身来。
他并没有扑人梦姐怀里问长问短,而是围着潭水团团转,叫道:“亚四叔,亚四叔!”
他真叫得声嘶力竭,脸上已流下泪来,后来竟跪在潭边,良久没有动弹。其实这也不能怪陶醉。他数年没有见到明月堂的亲人了,-没料到刚刚见到,对方便死了。
他有满腔的话要对亚逵说,可惜他一个字都来不及说。
梦姐听了,心下更是悲凉,强忍痛楚,缓缓地道:“小醉,他已经死了。”
陶醉悲声道:“我知道。”
梦姐颤声道:‘‘你是不是怪我?”陶醉摇了摇头。
可惜他忘了梦姐是个瞎子,看不到他的动作。
梦姐听他半天不作声,似乎已默认了,不由得一阵伤痛。
她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不该管桃花教跟明月堂的事情,但我实在……实在不忍心爽儿被人杀死。”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泪光莹然。
陶醉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如果我救了爽儿,战喜更会信任我。”
梦姐凄然道:“是啊,那你为什么还不赶快把爽儿穴道解开,送回桃花教。”
陶醉也觉有理,问道:“那你……”
梦姐喃喃地道:“你不要管我,难道除了这山洞之外,我真没有栖身之处吗?”
陶醉跑到爽儿跟前,解开了她的昏睡穴。
爽儿大叫—声,睁开眼来,疑在梦中。
她望了望陶醉,又望了望田婶等人的尸体,问道:“我……我没死?”
陶醉道:“爽姐,你没死。”
爽儿道:“是你救了我?”
陶醉道:“是……”
他转过头来找梦姐,可是梦姐已消失不见了,不知芳踪到了何处。
爽儿道:‘哪个神情凶恶、执着板斧的大个子呢,是不是被你杀了?”
陶醉一阵隐痛,岔开话题,问道:“爽儿,你如何到了这里?又遇上了明月堂的人?”
爽儿道:“从前我几乎每天都跟你在一起玩,但近段时间老不见你的踪影,我想找你,可是娘又督促我练武督促得紧,所拟……”
陶醉道:“所以你今晚就来找我?”
爽儿道:“是。我在教中遍寻你不着,忽然想起了这个咱们曾经来过的漆黑可怕的山洞,或许你能来了这里,但我又有点害怕因此叫田婶等四人……”
陶醉惊道:“四人?还有两人难道都被明月堂的人杀了?”
爽儿垂泪道:“咱们刚走出桃花教约有里许,突然树林中杀出来几个人。
他们都是明月堂的人。双方激战之下,互有伤亡,咱们眼看就抵挡不住,我忽然想到这个山洞,就让田婶等人护着我闯进来,没想到……”
陶醉安慰道:“幸好你没事。”
他的心中却想道:“桃花教怎么一共才死了四个,全部死了才好呢。”
原来亚逵见过了好几年,也没能报了大哥之仇,气愤难当,老想率领明月堂弟子血洗桃花教。
可是顾少游一直不允许。
前些日子,顾少游暗中与战喜密谋,设好陷阱。
于是,一名桃花教弟子在江南惹事,被明月堂抓获。
亚逵亲自审问,那名弟子被严刑拷打之下,终于说出布置在云南某处的实力。
亚逵大喜,立即请战。
顾少游假意阻拦不得,便命令亚逵等数位明月堂高手率领五百名弟子暗袭桃花教。
谁知这一去,顿时中了圈套,结果朋月堂伤亡惨重,只有亚逵等数人浴血奋战,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
若是别人,或许会知难而退,偏偏亚逵火爆性子,决心不杀几个桃花教高手,绝不回江南。
他们悄悄潜入哀牢山,但也不敢贸然杀人桃花教,只是守在外面静候良机。
终于让他们等着了。
爽儿、田婶等人出来,赶往这个山洞。
此次若没有梦姐,桃花教可谓惨败,小公主的命都保不住了。
陶醉想了想,道:“爽姐,此地绝对不宜久留,说不定还有明月堂的余党!”
爽儿道:“对,那咱们快回去!”
陶醉向四周望了望,不见梦姐的踪影,心想:“不知她到了何处?”
他携着爽儿的手,举着火折子,朝洞外走去。
爽儿道:“小醉,谢谢你救了我。”
陶醉心中一动暗忖:“战喜得知我救了她女儿的命,不知又要高兴成什么样子,那时我在桃花教更是呼风唤雨了。”
他忽地回转身来,在田婶脱掉的衣衫中一阵乱摸,摸出了一个圆筒。
这是桃花教弟子遇到紧急情况时求援的信号。
田婶等人由于战况惨烈,居然一直没有机会使用。
爽儿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娘见了讯号,定会派人来接应,那时纵有明月堂的人也不怕了。”
陶醉微笑不语,心想:“我既假装你的救命恩人,就得装得像一点。”
出了山洞,陶醉立即点燃圆筒。
啪的一声响,一道蓝色火焰直冲天空,又是啪的一声巨响。
两人迅速赶往桃花教。
孰知这一放求援讯号不打紧,一场弥天大祸立即向陶醉爽儿罩来。
哀牢山,山峦起伏,云遮雾绕,白天尚有鸟呜猿啼,到了晚间,却沉浸于死寂之中,除了偶尔虎啸狼嚎外,几乎没有别的声音。陶醉放出蓝色讯号求援,又发出巨响,在此寂静的黑夜里,尤其引人注目。
巡值的桃花教弟子见状,、迅速禀告战喜。
战喜立即命令青桃、白桃率领十名弟子急速赶往出事地点。
陶醉、爽儿也急往桃花教赶。
双方在一片齐膝长的灌木丛中相遇。
天上疏星点点。
陶醉忽听得对面数丈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心头一凛,急忙拉住爽儿伏下身来。
青桃耳聪目明,看到不远处人影一晃不见,耳中也听到呼吸之声,顿时提高声音断喝道:“什么人?”
由于她提高声音,嗓音有点改变,爽儿、陶醉没听出来,所以没有回答。青桃犯了嘀咕,又一字字喝道:“南陌青楼十二重……”
她在说这句话时,已凝神戒备。
白桃等人同样兵刃出鞘,手中也握满了各种各样的歹毒暗器。爽儿一听大喜,接着道:“春风桃李为谁容!”
原来青桃所说的七字语,乃是桃花教同门见面时的暗语,同时也以“青”字暗示了自己的身份,只要对方回答不出,青桃等人即会发动攻击。
青桃一听是爽儿的声音,动容道:“小公主!”
爽儿叫道:“青桃姐姐!”
陶醉见是桃花教高手接应来了,顿时放下心来,当即懈木丛中站起身来。。谁知他们刚站起身来,突然数丈外掠来一条黑影,直向爽儿扑来。
陶醉、爽儿、青桃等人无不大惊失色,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了程咬金。
这人身法迅捷,恍如星丸急逝,还没等陶醉、爽儿明白怎么回事儿,这条黑影已到了眼前。
起初陶醉还以为是明月堂的高手来了,哪知看清这人的面容时,不禁大吃一惊,感到这人依稀熟悉。
这人身材矮胖,圆脸圆眼,全身上下几乎都是圆的,正是兄弟谷的二谷主谷弟。
谷弟手爪疾仲,挟着强劲的破空之声,闪电般抓向爽儿肩头。
他要能活擒战喜的女儿,那桃花教就乱了分寸,兄弟谷便有机可趁。
哪晓得爽儿年纪虽小,却也颇得战喜真传,实战功夫虽然还不行,身法却已灵活至极,只见她肩头微沉,已将谷弟这一抓让了开去。
谷弟轻轻“咦”了一声,但他武功之高、应变之速,岂是爽儿可比?
他心随意转,“忽喇”一响,手臂关节陡然暴长数寸,一只圆乎乎、胖嘟嘟的大手已再次抓到爽儿肩头。_谷弟若想取爽儿性命,内劲微吐,恐怕爽儿纵然不死,也得受重创。
高手较技,进退趋避之间相差往往不逾分毫,半点也错误不得。
明明他的手爪已仲到尽头,这时忽地暴伸数寸,爽儿焉能躲闪得了?
眼看爽儿就要被生擒,谷弟突觉身侧劲风飒然,一缕疾风射向自己手肘曲池穴。
这缕疾风虽非挟着浑厚内力,但也不容小觑,其认穴之精确、速度之迅速,已令谷弟心头一震。
他只得圈转抓向爽儿的手臂,转头一瞧,更是吃了一惊。
原来攻击他的乃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正是陶醉。
陶醉见爽儿情形危急,大骇之下,已顾不得泄露梦姐所授武功,手指疾伸,以指为剑,施展“黑暗剑法”中的一式“冷月窥人”,直刺谷弟曲池穴。黑暗剑法乃惊世骇俗之作,虽经陶醉使来,却也威风不小,竟逼得谷弟缩回手臂。
谷弟大怒,眼中杀气一闪,左掌挟着一股阴寒之气,直扑陶醉面门。
这一掌,他已使出了五分阴寒奇毒的内劲,实是非同小可。
陶醉虽跟战喜、梦姐学过内功,现在哪能跟谷弟这样的大高手相比?眼看他抵挡不住、闪避不得,要被谷弟立毙于掌下。
正在这时,谷弟只感身后有两人齐声怒叱,两道劲风袭来,一袭后脑,一袭后心,俱是要害之处。
原来青桃、白桃同时赶到,抢救不及,不约而同采取围魏救赵之策,齐攻谷弟要害,逼迫他回手自救。
这青、白二桃既为桃花教有数的高手,武功造诣之深自不待言。
若谷弟仍然袭击陶醉,对她们的攻击不闻不问,即使能毙了陶醉,自己也得受重创,甚至死亡。.如果他能回身自救,陶醉当然就没有事了,以青、白二桃联手之力,自不会立即惨败谷弟手下。
只要能坚持一会儿,桃花教大队人马赶来,谷弟功夫再一高,也不可怕了。谷弟在这千钧一发间,已权衡利害,厉喝道:“来得好!”
他并没有收回袭击陶醉的掌力,只是暗凝内劲,右掌反拍而出,迎向背后的掌力。
他竟欲以一人之力、单掌之劲,迎拒青、白二桃。
“砰”的一声巨响。
灌木乱飞。
沙飞石走。